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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顷公失政,六卿树党争权,自相鱼肉

晋顷公失政,六卿树党争权,自相鱼肉
2022年07月05日 08:30 新浪网 作者 萧家老大

  晋顷公失政,六卿树党争权,自相鱼肉

  

  是时,晋顷公失政,六卿树党争权,自相鱼肉。荀寅与士吉射相睦,结为婚姻,韩不信、魏曼多忌之。荀跞有宠臣曰梁婴父,荀跞欲以为卿。梁婴父恃荀跞之爱,打算逐荀寅而代其位。所以荀跞亦与范氏、中行氏相恶。上卿赵鞅有族子名午,封于邯郸。赵午之母,荀寅之姐,故荀寅呼赵午为甥。先年,卫灵公与齐景公合谋叛晋,晋赵鞅率师伐卫,卫惧,贡户口五百家谢罪,赵鞅留于邯郸,谓之“卫贡”。未多久,赵鞅欲迁五百家以充实晋阳,赵午恐卫人不服未即奉命。赵鞅怒赵午抗己,遂诱赵午至晋阳,执而杀之。荀寅愤怒赵鞅私杀其外甥,因此与士吉射商议,欲共伐赵鞅,为邯郸赵午报仇。赵鞅有谋臣曰董安于,时为赵鞅守晋阳城,闻荀寅与士吉射之谋,特至绛州,告诉赵鞅道:“范中行方睦,一旦作乱,恐不可制,主君宜先为之备。”

  赵鞅曰:“晋国有令,始祸必诛,待其先发而后应之可也。”

  董安于道:“与其多害百姓,不如我独死,若有事,安于当之。”

  赵鞅不同意。董安于乃私下准备甲兵,以伺其变。荀寅、士吉射公开言于众道:“董安于治兵,将以害我。”

  于是,连兵以伐赵鞅,围其宫。却因董安于有备,引兵杀开一条血路,保护赵鞅奔晋阳城。恐荀寅与士吉射来攻,建垒自守。荀跞谓韩不信、魏曼多道:“赵氏六卿之长,荀寅与士吉射不由君命,而擅逐之,政其归二家矣。”

  韩不信道:“能以始祸为罪,而并逐之?”

  三人遂同请命于晋定公,各率家甲,奉定公以伐二家,荀寅、士吉射悉力拒战,不能取胜。士吉射谋劫晋定公,韩不信遽使人呼于市中道:“范中行氏谋反,来劫其君主!”

  国人信其言,各执兵器,来救晋定公。三家借国人之众,杀败范中行之兵。荀寅、士吉射奔至朝歌反叛。韩不信告于晋定公道:“范中行实为首祸,今已逐矣。赵氏世有大功于晋,宜复赵鞅之位。”

  晋定公言无不从,遂召赵鞅于晋阳,复其爵禄。梁婴父欲代荀寅为卿,荀跞言于赵鞅。赵鞅问董安于,董安于道:“晋国政出多门故祸乱不息。若立梁婴父,乃又置一荀寅也!”赵鞅于是不同意。

  梁婴父怒,知为董安于所阻,谓荀跞道:“韩魏党于赵,智氏之势孤矣。赵氏所恃者,其谋臣董安于也,何不去之?”

  荀跞问:“去之何策?”

  梁婴父道:“董安于私具甲兵,以激成范中行之变,若论始祸还是董安于为首。”

  荀跞如梁婴父之言,以责赵鞅,赵鞅惧怕。董安于道:“臣向者固以死自期矣。臣死而赵氏安,是死贤于生也。”乃退而自缢。

  赵鞅乃陈其尸于市,派人告于荀跞道:“董安于已伏罪矣。”

  于是荀跞与赵鞅结盟,各无相害。赵鞅在家庙中私祀董安于,以答谢其功劳。

  荀寅、士吉射久据朝歌,诸侯叛晋者,皆欲借之以害晋。赵鞅屡次兴师攻之,齐、鲁、郑、卫遣使输粟助兵,以救二氏,赵鞅不能攻克。直至周敬王三十年(公元前490年),赵鞅合韩、魏、智三家之兵,攻下朝歌,荀寅与士吉射奔逃邯郸,再奔至柏人。未几,柏人城复破,其党范皋夷、张柳朔俱战死;豫让为荀跞之子荀甲所获,荀甲之子荀瑶请而活之,遂为智氏之臣。荀寅与士吉射逃奔齐国去了。可怜荀林父五传至荀寅,士蒍七传至士吉射,祖宗俱晋室股肱之臣,子孙贪横,遂至灭宗,岂不哀哉!晋六卿自此只有赵、韩、魏、智四卿矣。

  且说周敬王二十六年(公元前494年)春二月,吴王夫差除丧已久,乃告于太庙,兴倾国之兵,使伍子胥为大将,伯嚭副之,从太湖取水道攻越。越王勾践集群臣计议,出师迎敌。大夫范蠡出班道:“吴耻丧其君,誓矢图报仇,已三年了。其志愤,其力齐,不可当也。宜敛兵为坚守之计。”

  大夫文种奏道:“以愚见,莫若卑词谢罪,以乞其和,待其兵退而后图之。”

  勾践曰:“二卿言守言和,皆非至计。吴国,吾之世仇也,伐而不战,以我不能军矣。”

  于是悉起国中丁壮,共三万人,迎战于椒山之下。初合战,吴兵稍却,杀伤约百十人。勾践趋利直进,约行数里,正遇夫差大军,两下布阵大战。夫差立于船头,亲自执槌击鼓,以激励将士,将士勇气十倍。忽北风大起,波涛汹涌,伍子胥、伯嚭各乘余皇大舰,顺风扬帆而下,俱用强弓劲弩,箭如飞蝗般射来。越兵迎风,不能抵敌,大败而走,吴兵分三路逐之。越将灵姑浮舟覆,溺水而死,胥犴中箭亦亡,吴兵乘胜追逐,杀死不计其数。勾践奔至固城自保,吴兵围之数重,绝其汲道。夫差喜曰:“不出十日,越兵俱渴死矣。”

  谁知山顶之上,自有灵泉,泉有嘉鱼,勾践命取鱼数百条,以馈吴王,吴王大惊。勾践留范蠡坚守,自率残兵,乘间奔会稽山。点阅甲楯之数,只剩得五千余人,勾践叹曰:“自先君对于孤,三十年来未尝有此败也!悔不听范、文二大夫之言,以至如此。”

  吴兵攻固城益急,伍子胥扎营于右,伯嚭扎营于左,范蠡告急一日三至。越王大恐。文种献谋道:“事急矣!及今请和,犹可及也。”

  勾践曰:“吴不许和,奈何?”

  文种对言:“吴有太宰伯嚭,其人贪财好色,忌功嫉能,与伍子胥同朝,而志趣不合。吴王畏事伍子胥,而昵于伯嚭。若私诣太宰之营,结其欢心,与定行和之约,太宰言于吴王,无不听。伍子胥虽知而阻之,亦无及矣。”

  勾践曰:“卿见太宰,以何为赂?”

  文种答:“军中所乏者,女色耳。诚得美女而献之,天若留祚于越,伯嚭当见听。”

  勾践乃连夜遣使至都城,命夫人选宫中之有色者得八人,盛其容饰,加以白璧二十双,黄金千镒,夜造太宰之营,求见太宰。伯嚭初欲拒绝;派人探其来状,闻有所赍献,乃召入。伯嚭倨坐以待。文种跪而致词道:“寡君勾践,年幼无知,不能善事大国,以致获罪。今寡君已悔恨无及。愿举国请为吴臣,而恐王见咎不纳,知太宰以巍巍功德,外为吴之干城,内作王之心腹。寡君派下臣文种,先叩首于辕门,借重一言,收寡君于宇下。不腆之仪,聊效薄贽,自此当源源而来矣。”

  于是以贿单呈上伯嚭。犹作色谓道:“越国旦暮且破灭矣,凡越所有,何患不归吴?而以此区区之数给我为何?”

  文种又进言:“越兵虽败,然保会稽者,尚有精卒五千,堪当一战。战而不捷,将尽焚库藏之积,窜身异国,以图楚王之事,安得都为吴有耶?即使吴尽有之,然大半归于王宫,太宰同诸将,不过瓜分一二。孰若主越之成,寡君非委身于王,实委身于太宰也,春秋贡献未入王宫,先入宰府,是太宰独擅全越之利,诸将不得与焉。况困兽犹斗,背城一战,尚有不可测之事乎?”

  这一席话,说入伯嚭之心,不觉点头微笑。文种又指单上所开美人曰:“此八人者,皆出自越宫,若民间更有美于此者,寡君若生还越国,常竭力搜求,以备太宰扫除之数。”

  伯嚭起立道:“大夫舍右营而趋左,以某无乘危害人之意也。某来朝当引汝先见吾王,以决其议。”

  逐尽收所献,留文种于营中,叙宾主之礼。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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