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金松/文

　　十年前，靠奥数、赞助费择校；十年后，靠房子择校。看似更公平，其实择校的成本越来越高，和当下动辄数百上千万的学区房相比，十年前几万块的赞助费可能是性价比更高的择校方式。

　　当然，任何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都会产生腐败，择校这一游走在灰色地带的升学方式也不例外。在2011年秋季入学季，来自北京市西城区检察院发布的《教育系统职务犯罪应当引起重视》的调研报告，揭开了覆盖在择校之上的神秘面纱。

　　虽然调研报告披露了一些个案细节，但在和编辑言咏、黄小伟商量后认为，单纯从腐败案件本身而言，中小学教职人员职务犯罪并不比其他领域的贪腐便有特殊之处。它之所以受关注，在于其危害到了义务教育的公平问题，对教育公平的伤害，才是这一选题最值得关注的重点。

　　所以当时的一个目标是，要把这些灰色交易背后的操作路径、链条、模式给调查清楚，当时两位编辑一再要求操作细节，学校怎么收赞助费、交给谁、有多少路径、不同学校有多少比例……

　　我一度怀疑，这到底是在报道教育腐败，还是在描绘一张择校操作路线图？对于当时还未经历择校洗礼的我来说，这是一个比较陌生的领域，只能靠之前积累的资源不断去拼图。只是在拼完之后，大家看到的不是希望，而是深深的绝望，一个同事在看完这篇报道后说，原本还以为自己家孩子有择校希望，看完后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从当年择校引发的教育腐败，到如今就近入学引发的学区房疯涨，教育公平从来不是一道简单的选择题。从高危的校长到高涨的房价，择校的方式在变、竞争的筹码在涨，唯有家长的焦虑和渴望一如当初。

　　（作者时任经济观察报记者，现为腾讯研究院高级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