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玉《曲腿裸女》 纸本水墨水彩 37.5×26.5cm 1920-1940年代作 成交价:1081万元 华艺国际(广东)2020年10月15日 创艺术家纸本作品拍卖纪录

　　 ■任仁发《五王醉归图》(局部) 手卷 设色纸本 35.2×210.7cm 成交价:3.06亿港元 香港苏富比2020年10月8日

　　■奈良美智《背后藏刀》,2019年在香港苏富比以1.96亿港元成交

　　 ■常玉《青花盆中盛开的菊花》 油彩 纤维板 110×60cm 成交价:1.9162亿港元 佳士得(香港)2020年7月10日

　　 ■蓝瑛《松壑高秋》 立轴 设色绢本 202×90.5 cm 成交价:379.5万元 朵云轩2020年9月24日

　　 中央财经大学拍卖研究中心研究员季涛:常玉确实有他的艺术史地位资本对他的运作实属正常

　　 ■收藏周刊记者 潘玮倩

　　 随着2020秋天的到来,拍卖市场也迎来了人们期待已久的丰收景象,从天价拍品的频现,到生货及库存精品的大量出现,特殊的年份,人们也在付出特殊的策划和努力。中央财经大学拍卖研究中心研究员季涛,在接受新快报收藏周刊记者采访时就坦言,今秋的拍卖确实给了他连连惊喜,他同时非常看好现当代艺术突飞猛进的势头。

　　 现当代艺术逐渐走红是必然趋势

　　 收藏周刊:我们回顾“刚刚过去”的春拍,根据雅昌艺术市场监测中心(AMMA)公布的数据,在特殊的2020年春拍季,三大板块几乎“三分天下”,在国内拍卖史上从未出现——油画及现当代艺术首次占比超30%,为32%,也是首次超过此季占比30%的瓷器杂项板块,位居第二位;中国书画成交额占比为38%。请问,现当代艺术的表现,为何会在近年突飞猛进?

　　 季涛:现当代艺术近年来逐渐走红,首先,跟香港拍卖市场的表现和引领有关。此外,现当代艺术之所以被更多人接受,还取决于以下几点。

　　 第一是藏家的年轻化。新的藏家不断进入收藏市场,他们对西方艺术和当代艺术表现出了更多喜好;而中国古代的艺术品,无论书画还是瓷器,对他们而言,学习和融会还需要时间;并且,瓷器和书画鉴定也是一道“门槛”,很多年轻藏家都有自己忙碌的事业,收藏只能占据他们的业余时间,所以油画、雕塑等比较容易鉴别真伪的现当代艺术门类,成为更优的选择。

　　 第二,近年来,古代工艺品和书画,已渐渐被博物馆、美术馆和藏家所吸纳,稀缺性呈现,因此,开发当代艺术品、挖掘推广当代艺术家,就成为弥补拍品不足的必然方式。古代的好东西,很多都出不来了嘛,所以找一些大名头的艺术家,包括中青年生力军的作品,会对市场产生新的引导。

　　 综上,现当代艺术近年突飞猛进,是多方面原因共同作用的结果,也是市场未来的一个必然趋势。

　　 收藏周刊:三大板块“三分天下”的态势,对未来几年的市场格局,会带来怎样的影响?

　　 季涛:我觉得现当代艺术板块的占比,还会上升。因为国内的瓷杂工艺品受限较多,好的东西又越来越少,瓷杂占比下降是必然。古代书画占比也势必减少,其他如善本、碑帖之类的,影响力较小。目前,受众群体正在发生转向,很多年轻人对西方现当代艺术,比中国当代书画的兴趣可能来得更多,我觉得西方现当代艺术的势头,还会慢慢增长。

　　 “常玉作品价格会缓慢攀升”

　　 收藏周刊:常玉作品天价频出,一时间,对其艺术技巧和传奇人生大为赞叹者有之,但也有人把其称为“资本的成功游戏”,您如何看待常玉作品近年的异军突起?您能预测和分析一下“常玉概念”的生命力吗?

　　 季涛:常玉,有他的艺术史地位的。他毕竟是最早留法的那批人,也许在西方的艺术史上、法国的艺术史上,他的位置不是那么重要,但是,在中国人自法国学习西方艺术回来的那批人当中,如林风眠、徐悲鸿、常玉等,归来而有成者,依然是少见而难得。当然,常玉去世较早,他没能回来。现在的常玉市场,相对于林风眠、徐悲鸿而言,有一种“补涨”的意味。

　　 常玉作品不多,生活拮据,我理解他(的这种处境)。常玉的价值,后来被重新发现,尤其是,当年中国台湾那边,不是有相关人士投资啊,或者是买了很多吗?这有点类似当年的梵高,生前未被市场宠爱,逝去方得大力推广——他们作品被买断,或者放了很长的时间再拿出去宣传,(最终的市场的成功)可能带有一定偶然性,但是,资本在这里的运作,也还是依循一种补偿、补涨的市场机制,是正常的。常玉同时代人都有这样的地位,他如今通过拍卖场上的(运作)而慢慢实现,也是正常的。

　　 常玉的生命力,一定会持续下去,这没什么争议。就算“进两步退一步”,有时候精品出来了涨一涨,作品多了或经济环境不好了掉一掉,有进有退,也在情理之中。但我觉得,总的趋势是,他的作品价格会缓慢攀升。因为,毕竟不是空中楼阁般,常玉是有扎实基础的,所以,当精品浮现,天价依然会随之而来。

　　 不少拍卖行拿出库存,提振市场

　　 收藏周刊:今年已经结束的春拍,和仍在进行的秋拍季,有没有哪里,是给到您惊喜或引发格外留意的?

　　 季涛:春拍,鉴于今年的特殊背景,不管是拍卖行和买家都措手不及,大伙儿有点信心不足,所以八九月份的春拍季可谓一般。但秋拍就不同了,尤其10月左右的表现,振奋人心。有些公司没有做春拍,于是他们便有了充足的征集准备时间,导致表现上佳。比如荣宝斋、上海朵云轩等把自己的压箱宝贝都拿出来了,上百上百件的,大家一看,拿出来的都是生货啊,没见过,所以成交都非常好——拍卖公司使足了劲,用好的库存弥补了征集的不足;库存当年买得便宜,现在定价不高,结果买家蜂拥而至;最后,人气足了,情绪被鼓舞了,信心也被提振了。

　　 包括我们看最近的华艺、保利,大家都出了一些特别的拍品——尖货、生货精品,所以就这个9月尤其10月而言,目前这几个公司还是拍得很好的。

　　 但是,还有很多公司没有进入,所以目前我们只能观测到市场集中度的提高;某些拍卖行的良好表现,也不能代表所有拍卖行乃至整个艺术品市场的表现。市场究竟如何,还需要看接下来的各项数字,并最终与去年进行同比。所以现在说结果,还为时过早。

　　 最后,是的,秋拍确实给了我惊喜。

　　 个人简介

　　 季涛,中央财经大学拍卖研究中心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