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当代融媒体的繁荣发展,优质的纪录电影受到热捧,为纪录片原本小众且有深度的市场提供了新的展示空间,为纪录片的创作观念、作品形态、题材内容等方面的转型提供了更加肥沃的土壤。纪录单元作为北京国际电影节的独立单元之一,已经成功举办了五届,在这几年里,纪录单元以专业化的水准、国际化的视野,成为纪录片人交流和互动不可或缺的平台,极大的推动了纪录片产业的融合与发展。
本次论坛分为三部分:
第一部分,由本届纪录单元开幕影片《善良的天使》导演柯文思为我们分享创作心得;
第二部分与第三部分,是纪录片创作前线的导演与几大平台的负责人,为我们解读当下关于融媒体与纪录电影的一些观点。
我们精选了嘉宾的部分精彩谈话内容,与大家进行分享。
《善良的天使》导演柯文思为我们分享创作心得
柯文思:《善良的天使》我们的主题是讲中美两个国家关系的未来。所以它其实讲的是两个国家之间的关系,把这样一个抽象的主题变成一个电影,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我们到处去采访,比如两个国家很多的政要、专家、学者,然后把这样的采访混在一起,这样就看起来像个访谈。我们最后决定不用这样的方法。相反,我们从两个国家的普通人的视角切入:有在美国生活和居住的中国人,也有在中国生活跟居住的美国人,我们试图通过这些普通人的故事、挫折、情感来讲述两个国家之间的关系和未来。
关于后期剪辑,《善良的天使》成片是90分钟,我们拍摄了800个小时的素材,大家可以算一下这里面的取舍。不过我是挺幸运,第一,我有足够多的时间,第二,我有很好的制片人,能纵容我花时间从这些素材中找到故事串在一起,打磨出好片子。
莎士比亚有一句话:一幅图胜过千言万语。我们在纪录片中,应该用讲述人物的镜头去讲述他们的故事,用他们的声音他们的语言去讲述他们的故事,而最好不是通过旁白。随着我在过去五年的拍摄跟制作影片,我对中国的热爱有增无减,我也越来越对中国的故事着迷。另外一方面,我想把中国故事讲给外国人听,让世界知道中国发生的事情。
嘉宾主持 北京师范大学纪录片中心主任 张同道先生
张同道:我们今天要探讨纪录电影,纪录电影在中国的纪录片里其实是高冷程度最高的。2018年中国院线总共上映了16部纪录电影,总票房是5.26亿,是整个去年中国电影票房的0.9%。这十年来我们生产了纪录电影286部。美国每年生产170部,法国每年70部。纪录电影虽高冷,但这两年在中国进步非常大。我们如何能把我们的片子做得有希望?怎么能把票房做到我们的片子里?今天来的业界精英,将从各个角度对纪录电影做出不同的判断。
韩轶:《善良的天使》片子是怎么投资,怎么收回,这个问题永远都是最难的一个问题。我相信任何一个纪录电影在做的时候都会有这样的考量。这个片子是个特例,因为这个片比实在太高,预算在百万美元的级别。至于回收,还没有上映,我现在还没有数据,但是我们现在希望是能够在中美两国做推广。希望大家给予多一些关注。
良友(北京)文化传媒有限公司董事总经理,首都纪录片发展协会监事长,纪录片制片人、发行人 徐秋丽女士
徐秋丽:这两年,因为纪录电影开始有它的表现,前年像《22》,让很多人心潮澎湃,那个片子从制作到后期发行,无数的质疑声出现。它的效果好,这是特别的现象,《22》不可复制。去年像《生活万岁》,靠电影票房肯定回不来它的制作成本,据说在优酷上点击分成还不错。以目前中国纪录电影目前来看没有一个市场规律可循,但是机会是有,片子也真的越来越好看,我也真的希望每一个纪录电影都能够有好收成。
北京电视台纪实频道中心主任,新纪实北京传媒投资有限公司总经理严崴先生
严崴:我们纪实频道和新纪实传媒,之前制作的《最后的沙漠守望者》和《美人谷》,其中《最后的沙漠守望者》已经上过院线了,在这次的电影节也有展映,虽然票房不火爆,但是关注度是有的,在日本播出时,也有很好的收视率。《美人谷》还没有上映,我想之后还是要思考一下宣发的方式。另外,这次在电影节评片的时候,我特别喜欢一个电影叫《秋千》,特别特别静,就跟前几年韩国票房很好的《亲爱的别跨过那条江》很像,你不看,你体会不到。看了以后,特别感动。我觉得纪录电影创作空间还是挺大的,还是要再努力。你的观众在哪儿?如何寻找真正打动人的好的作品,不是只打动导演自己,或者为了一个状态或者目的去拍这个。这次《滑板少年》特别好,《徒手攀岩》也很好,大家可以去看,纪录电影是可以很激动人心的,也是值得去追求和努力的。
湖南广播电视台金鹰纪录频道总监,国家一级导演章红伟先生
章红伟:湖南台对于纪录电影分成两个阶段。最早一个真实类节目送到院线播出,就是《爸爸去哪儿》,是先于同行的一个尝试。一个好的IP,第一部的时候取得比较好的票房。接近7个亿。但是这一种状况,它没有能够持续。不过其实很多没名气的纪录片,实际上真正坐在那里看,看上十分钟会觉得很好看。更本质地讲,它不太适合电视、客厅一个嘈杂环境的传播。更需要有仪式感,更需要我们到一个封闭的场所,才能真正接受到这一个导演倾注在片子里的心血和想告诉观众有价值的东西。
真实传媒有限公司总经理、上海广播电视台纪录片中心负责人李逸先生
李逸:2016年,我们跟迪士尼合作引进了《我们诞生在中国》,当时的票房在6千多万。之后跟BBC又引入了《地球神奇的一天》,票房在4千多万,这两部为中国纪录电影贡献了加起来一个多亿的票房。我们中心刚刚筹建成立,未来马上会有一部纪录电影,就是《人间世》,第二季在东方卫视热播,我们希望趁着这个IP还热,能推广到全国市场。
我们上海纪实频道接下来会改版,改版当中会在每周放一个纪录电影的时段,我来也做了很多调研,尤其年轻受众,越来越关注纪录片,关注纪录片电影,这一块我还是非常有信心。
爱奇艺副总裁杨海涛先生
杨海涛:网络其实更关注票房。刚才同道老师讲的票房是院线的票房,实际上没有统计我们网络的票房。纪录电影未来的蓝海在哪儿?我觉得应该在网络。有87%付费的用户他是看纪录电影,我认为纪录电影在网上,其实是夜深人静在家里享受,是一种消费体验环境。
第二个,今年的《深蓝》用纪录电影和纪录片两种方式发布,先发纪录电影,然后带动《生门》纪录片在网上宣发的破势,然后用纪录片的聚集再来推动纪录电影在网上观影的高潮,所以它是一个相辅相成,互相推动的过程,这样就会形成一个良好的生态圈。
第三个,在宣发上网络手段更多一些。我一直在推动付费会员分账,想给行业带来一个非常良好的分账的模式,小众看不上眼的纪录片在爱奇艺能分几百万,按版权售卖肯定拿不到,这是给行业带来更开放的一种模式。
论坛主持人中国传媒大学电视与新闻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张雅欣女士
张雅欣:朱老师和我们的融媒体是最相近的了,而且朱老师是自己先把自己给融了一下,他从传统媒体现在到了新媒体,请朱老师把对纪录片、纪录电影在融媒体这样一个大形势下,在内容上应该怎么把握。
Blilli纪录片高级顾问朱贤亮先生(中)
朱贤亮:纪录片的传播,有一句话叫三极传播。第一极是传统的电视媒体。第二极是新媒体,网络。第三极就是电影院线。而新媒体的传播方法决定了我们的年轻人更多的会在新媒体里面去接受、了解、观看纪录片,就像那句著名的诗:“你看或者不看,我都在那里。”所以,我觉得新媒体对纪录片传播的责任也越来越大。
著名纪录片导演任长箴女士
任长箴:我是学电视的,做电视节目。其实我们是没有电影制作经验的,所以对大银幕电影的一些表达方式包括它的节奏,整个制作过程都是朦胧的感觉。但是我觉得从导演的角度来讲,导演不应该去想这个东西到底是在新媒体还是电视台还是电影院。虽然对于一个屏幕大小和观看环境的区别,观众对影像期待的节奏和里面表述的内容是不一样的。但是我觉得导演要做的功课和平台以及制片人,是完全不一样的。无论媒体传播怎么变,导演不能变。
中国纪录片网负责人、纪录中国理事会秘书长张延利先生
张延利:我说三句,今天讲融媒体和传播,现在这个时代已经到了一个酒香也怕巷子深的时代,如果你不去传播或者你不用创新的手段,很难让大家看到你的片子。第二个,中国的人口基数很大,现在又是一个互联网飞速发达的时代,信息更迭也非常快。大家做一部纪录片,不要试图影响所有的人,应该用上一些巧劲。第三,我觉得融媒体,万物皆媒体,我们应该多些尝试和考虑。
阿里大文娱优酷副总裁干超先生
干超:纪录片可以在原有规则上适时改变。虽然在很多地方不比剧集,但是我们今年纪录片的预算,一分钱没有砍,这也体现公司对文化和纪录片的重视。
第二种作风上。我们要通过实际的行动,比如结款方式的改进等等,使我们这个行业真正有信心,尤其在资金这一块上,我觉得要产生互相的信任和保障的。
另外,我们也在探索一个模式叫B2B2C,优酷背后的生态是有阿里在,所以后续产业是非常非常长的。今天我们甚至音频产品,我们线下体验线下展览等等都可能产生价值。这个也是我想对这个行业做一些比较实际的事情。
中国全景网CEO王超先生
王超:我个人是一个纪录片爱好者,我从事的行业是VR虚拟现实。在几年发展里边,VR现实,虚拟现实目前的运用越来越多,但并不是刚需,我相信在5G逐步商用,会给VR影视线上,包含商业模式会员这种,能够有更多的商业和变现的机会。我的角度还是能够希望能有更多的导演去应用VR这种工具。
转自:北京纪实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