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我想起了《天龙八部》中苏星河的珍珑棋局。虽然任何局部状况都无解，但是从宏观来看，只有先自损自己的一片棋子，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 《汽车人》记者  张恒

对于无人驾驶技术，经常会有企业高管或资深媒体人士抛出一些伦理道德问题。最常提到的就是：假设在极端情况下，向左边转会撞向A，转向右边则会撞向B，无人驾驶系统该如何选择？

其实，这个问题是博弈论的一道经典题目，也被用于拷问伦理道德。在中国，传播最广的当是“当老婆和老娘都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当然，这两道题的用意完全不同，后者也不全在伦理道德的层面，甚至不是博弈问题。但如果我们把这个问题交给人工智能，那么思考的方式和角度将会完全不同。更确切地说，它可以轻易作出决策。

我们首先应该知道，微观世界与个体之间，常常是有矛盾的；而个体与宏观世界之间，也是很矛盾的。对于事件本身，以个体的眼光则无法得出令人满意的答案。当然，这不是说物理，也不是讲演化。而是以被更为广泛应用的统计学思维来看，你必须明白“如果不了解小数法则，就不会真正懂得大数法则。”

新一代的AlphaGo（阿尔法狗）和柯洁的人机大战，已经告诉我们答案，告诉我们当无人驾驶碰到极端情况时，它将作何选择？

回顾战况，柯洁在局部缠战时，AlphaGo（阿尔法狗）经常并不理会，而是把棋子下在另一处，像是围魏救赵、声东击西。这在人人对战中并不常见，但在人机对战中却经常出现。赛后的采访中，柯洁说：“AlphaGo（阿尔法狗）有一半的棋招，我都是无法预测的。但事后回来再看，那真的是一步好棋。”

人类的思维无法摆脱连续性的影响，也就是无法摆脱“路径依赖“，更直白的话说，人类的思考方式局限于当下场景。而AlphaGo（阿尔法狗）并不关注你上一手旗下在哪里，它也不关心你的用意到底是什么？他只关注当时整个棋局的最优解。人工智能的算法完全放弃了沉没成本，而人的思维却做不到。即便你有这个意识和这样的技能，也不可能在即将发生车祸的场景下做到。

但是人工智能的行为仍然遵循全局、宏观、大数的法则。碰到类似的情况，人类根本无需告诉它应该怎么做。它通过深度学习的积累，对所有路况和交通事故乃至死亡率等等数据进行统计和分析，在交通事故事发的那一刹那，它已经知道怎样做了……它必然寻求宏观的，大数法则上的最优解。

这让我想起了《天龙八部》中苏星河的珍珑棋局。虽然任何局部状况都可能无解，但是从宏观来看，只有先自损自己的一片棋子，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最后的结果，就交通事故来看，不排除残酷的选择。但就所有无人驾驶的系统来看，它的选择必然是一个统计学层面代价最小的最优解。

场景内的当事人可能无法原谅机器的选择。这也就是开篇所说的“微观和个体间常常是有矛盾的，而个体和宏观之间常常也是有矛盾的”。

如果你不能理解小数法则，就不可能真正懂得大数法则。（《汽车人》记者/张恒）【版权声明】本文系《汽车人》独家原创稿件，版权为《汽车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