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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多得的邓璐:不只是“中国第一女斯坦尼康摄影师”

不可多得的邓璐:不只是“中国第一女斯坦尼康摄影师”
2021年01月18日 16:15 新浪网 作者 拍电影网

  作者、编辑丨Isa

  统筹丨拍电影网编辑部

  如果你关注摄影,邓璐这个名字你一定不陌生。

  在去年因背斯坦尼康的幕后视频而火遍网络之后,邓璐的身上多出来很多标签——“中国第一女斯坦尼康摄影师”“斯坦尼康女王”“女钢铁侠”……似乎就在一瞬间,全世界都因为这件重量级的摄影器材记住了她的名字。

  我们也不例外——在此前的文章中,我们将邓璐的名字与玛丽斯·阿尔伯蒂(Maryse Alberti,《天鹅绒金矿》《摔角王》)、艾伦·库拉斯(EllenKuras,《美丽心灵的永恒阳光》)、夏洛特·布鲁斯·克里斯滕森(Charlotte BruusChristensen,《寂静之地》《狩猎》)、瑞德·穆拉诺(Reed Morano,《使女的故事》《杀死汝爱》)、瑞秋·莫里森(Rachel Morrison,《黑豹》)、娜塔莎·布雷尔(Natasha Braier,《霓虹恶魔》)等传奇女摄影师们放在了一起。

  《大象席地而坐》

  邓璐的确是不可多得。她的履历表中包括了《大象席地而坐》《相爱相亲》《后来的我们》《大约在冬季》这样被大家所熟知的电影,也拥有拍摄中超联赛和商业广告的丰富经历,同时具备了极高的社会认可度和曝光率。我们很难想象不久的将来有另一位女性,能够以如此强大的身心和惊人的毅力,同时还具备了对的环境和好的运气,以一种极其能够引发主流价值共情的方式,一步一步地从底层爬到山巅。

  《大约在冬季》

  邓璐家三代都是影视幕后工作者,姥爷、父亲都是摄影师。“我们家女的全是做造型妆发,男的都是去做摄影或者制片。”所以她最开始,也是跟着母亲一起进到剧组做服装设计。

  “我父亲特别希望我做上班族,我们为此争了很久。最后我学的是动画。动画是逐帧画,(工作过程)都很慢,我们那时的学生团队,人数也特别少,会觉得特别不过瘾,所以后来转行到服装部门。当时还没想做摄影。”

  从事服装工作的时候,只有做到一定职位才有资格去看监视器。直到《十月围城》的时候,邓璐才有资格站到监视器后面。监视器里的画面实在太令她震撼:“我简直在现场都要流泪了。”看完监视器之后,邓璐决定去做摄影。

  但做摄影这条路,真的很难。国内很少有女孩在做电影摄影师。转行之前邓璐问了很多前辈,也请教了一些比较熟悉的摄影师,能不能带她,“但发现一提到这个事儿大家会有点想回避。你带一个人进组就是占一个工作人员名额,这对于人家来讲其实是一种取舍,一种为难。”

  那她是怎么获得的机会呢?“第一个机会是先去剧组做剧照,因为我觉得做剧照是我学习摄影的一个开端,最起码人家知道我是这个专业的,然后我一边拍照一边帮人家去做摄影助理的工作。因为你真的没有办法让人家又给你一个专业助理的钱,又去教你新东西。”

  “从做助理开始,后来做焦点,什么时候你能做到c机的焦点,什么时候能做到c机的掌机,之后你才有资格争取做b机,再后来做a机。然后,如果你有能力、懂光,你才能够一步一步地做到摄影指导的位置。”

  那时候行业竞争很激烈,作为一个女性工作者争不过别人,邓璐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能者多劳”——如果你可以拍固定机位,又可以摇炮,又会推轨道,还可以做斯坦尼康,那么你的机会自然就多了。

  “如果你有机会,做做摇炮也许可以,但斯坦尼康真得是你一天一天去背去练才行。好多人不愿意去背这个东西,确实很累。我真的是为了能够给自己赢得多一点的机会,去做这件事。但我不是只做斯坦尼康。”

  斯坦尼康到底是什么?这是一种摄影机稳定器,是在轨道、手持肩扛以外另一种移动摄影机的方式。它通常由承重背心、减震臂和平衡杆组成,使摄影机可以与摄影师分离,因此避免了手持的摇晃,拍出来的镜头行云流水;同时,它又允许摄影机摆脱轨道,更加灵活地跟随摄影师在空间中移动。这种解决方案在上世纪70年代开始才被运用于电影摄影中,库布里克《闪灵》中大名鼎鼎的走廊骑车镜头,就是使用斯坦尼康拍摄的。

  美的诞生往往伴随着某种代价,在斯坦尼康上,这个重担就彻彻底底落在了它的操作者身上。在使用斯坦尼康的时候,摄影师需要将重达70、80斤的器材背在身上,不仅如此,还需要稳定地进行运动和操作,甚至负重奔跑。这样的运动量,即使对于男性来说也并非易事。

  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现在的机器变得越来越轻。这为女性从事之前可能不适合的职业提供了可能性——在曾经的胶片时代,不要说斯坦尼康,光是沉重的胶片摄影机,一般的女孩子也是根本扛不动的。

  就在去年,邓璐在上海还真拍了一回胶片。片方准备了两台机器,ARRI CAM LT和Arri flex 435。“现在如果能碰到胶片机会特别兴奋,但确实挺沉的,是背过所有摄影机里面最重的。我自己都感叹,如果我生在那个年代,我还能不能坚持下来?”胶片机重到什么程度呢?拍到最后,斯坦尼康的杆子都折了——“就这么夸张。我很庆幸我生在现在这个时代,觉得真的很幸福。”

  不过,当你作为一名女性踏入行业之后,别人是不是愿意跟你合作,你是不是能够获得更多的工作机会,是不是能在一部优秀的作品中贡献才能或者有机会成为一名行业精英团队的合作者?这些真的跟性别没太大关系,还是需要凭借自身实力。

  即使在现场真的遇到了任何的歧视或者情况,把自己的工作先做到位,可能一切就迎刃而解了——这是在这个长久以来由男性主宰的领域中漫长的摸爬滚打经历里,邓璐学到的。

  “我有一次去帮我朋友拍一个场景,他当时特别着急地叫我,说是突然改的一个镜头,但是他们只有一下午的时间,要抢天光。我到了现场之后,导演走过来讲戏,突然间就问了一句,说去催一下请来帮忙的摄影师,准备好了吗?

  大家大概能够感受到,我在导演面前晃了那么长时间,导演根本不认为会是一个女摄影师来做这样一件事情。当他又不得不接受一位女摄影师今天要为他来拍镜头的时候,他其实是很崩溃很无奈的。

  我看到导演当时特别沮丧。然后我啥也没说。在做准备工作调机器的时候,现场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在等我,围了这么一大圈看着我,我当时特别不好意思。我知道有些人在说什么,我都能听见。为了化解这种尴尬,我说你们都别这么看着我,我特别害羞。

  拍完了几条之后,导演就从后面走出来了,跟我讨论现场的拍摄状况,镜头怎么拍比较好,我也会给他一些专业的意见。马上跟刚才完全不是一个人了,特别开心,因为抢到了天光。等到晚上我们去吃火锅的时候,导演特别主动过来跟我说:‘早上的时候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确实没见过女生做斯坦尼康摄影师,你得原谅我一下。’你说这个是歧视吗?可能只是他确实没见过。”

  在2020年末于北京单向空间举行的“Her Voice山一说:中国幕后女电影人”论坛上,邓璐与在场的所有观众,以及论坛联合发起人耐安老师,三位优秀的幕后青年女电影人——电影录音师龙筱竹(《暴雪将至》《日光之下》《青红》)、剪辑师刘新竹(《老兽》《春江水暖》)、调色师付舒(《暴雪将至》《暴裂无声》《小伟》),分享了这样一个故事。

  “如果你放弃了,那就说明你确实是不适合的;如果你真爱,那就更加努力。你需要做的,是用自己的实力去让他们闭嘴。”正如耐安所说,女性电影人的道路,其实和一切有理想的人之间,并没有那么大的分别。

  借这次契机,拍电影网也幸与这名欣赏已久的、“乘风破浪的女摄影师”面对面聊了聊,让我们来听听她对电影、理想和女性的观点。

  不只是“斯坦尼康”

  拍电影网:很多人都把您称为“中国第一女斯坦尼康摄影师”,这样的称谓包括媒体的关注,您怎么看呢?是否带来了一些困扰?

  邓璐:其实也带来了一些困扰。我当然很开心能够成为第一个人,第一个女性的“斯坦尼康摄影师”。但我主要还是一个摄影师。因为斯坦尼康在摄影的范畴来讲,真的只是冰山一角,所以我希望自己在这方面的能力可以更多地被发现。当然我也是一个学生,也正在一步一步地往上走,更多地去学习、去做作品上的积累。不可能说是今年有这个想法,一下子就可以拍到多少的作品,这是需要日积月累的。所以我也希望大家慢慢地能够发现,我不光是一个斯坦尼康摄影师。

  体验生活也是一种学习方法,看书、看电影,都是一些学习方法。运动其实蛮重要的,也是需要学习的,包括一些保护肌肉、保护骨骼的方法,正确的体态和姿势,有的时候你姿势不当,才会有闪腰等等一系列的事情发生。我们这个行业对于身体的要求还是挺高的,消耗也特别大,所以还是要保护好身体。

  拍电影网:目前认为自己最满意的作品是哪一部?或者哪一个镜头?

  邓璐:我现在肯定没有。现在有的,都不算我的作品。《大象》其实有很多都是经过讨论甚至争吵,最后形成这个样子。满意的话,可能之前的都还不满意,还没有到我自己认为满意的程度。也是我自己的问题,所以我希望以后可以有更满意的。

  拍电影网:之后的职业规划是什么样的呢?有哪些特别欣赏的摄影指导或者导演吗?或者特别想合作的?

  邓璐:职业规划是想做摄影指导,但我也会自己写东西,如果有机会的话,也想做导演。

  欣赏的人其实还挺多的。很多人可能希望自己能够拍商业片或者文艺片,给自己一些框架和定义。以我个人性格来讲,我特别的喜欢韦斯·安德森。因为他不仅拍电影,还拍定格动画。他有两面,一面是对于电影的一个执念,一面是他内心的可爱,他能够把这两者兼顾,没有抛下自己的初衷,这是我觉得最可爱的一点。

  《了不起的狐狸爸爸》

  《犬之岛》

  我也特别喜欢定格动画,因为我最早学的就是动画。所以我觉得,未来不管我拍商业片还是文艺片,到头来,当我真的沉下心来的时候,我还是想去拍一拍最初想拍的那些东西。现在也有跟朋友们进行一些创作,包括前期的剧本讨论等等。题材来讲,我不想只局限于女性题材。会有,但不想只局限于女性。因为电影不只是男性的,也不只是女性的。

  拍电影网:如果是做摄影指导的话,会想要做韦斯·安德森这样风格的片子吗?

  邓璐也许会,也许不会。我觉得每个电影的灵魂和性格都不一样,只有适合它的风格才是最好的,而不是执念于某一种状态。韦斯·安德森的电影风格体现出了他的导演个性,而且对于故事内容和宏观的框架来讲,这种方式非常好。

  “我整个电影都是长镜头,没人告诉你吗?”

  拍电影网:您是怎样得到电影《大象席地而坐》的拍摄机会的?您和胡波之间的合作是什么样的?

  邓璐:当时是大年初三还是初四,恰好我跟一个朋友在聊天。他们当时在开会,有王小帅老师,还有其他主创人员,在讨论前期筹备的事。就聊到了长镜头的问题,说剧组里没有那么多经费。朋友当时就跟我倒苦水,说没有那么多经费这个事怎么办?我就跟他讲,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就去帮你拍。这样我就去了。

  当时我也知道他们的组没有什么经费,但是机缘巧合。我觉得既然有这种想法,我们可以支持一下。

  拍电影网:有想到长镜头在他的电影里会这么重要吗?

  邓璐:打电话应的时候不知道,去了之后才知道。我跟胡波导演见的第一天,我们当时是去走位。第一个镜头之后,我说,导演,第一个镜头都已经7分钟了,你这个是不是要压缩一下?中间要不要切一下?

  胡波就笑得特灿烂,跟我说:“我不切。我整个电影都是这样的。”

  我说:“什么?”

  他说:“没有人告诉你吗?”

  我说没有。我接到这活也就是昨天的事。

  然后他说:“我跟你讲一下,我这片子这么回事……”

  讲完了之后,我那个朋友,包括小帅导演,也没说话。大家都没说话。然后他们说,你是不是觉得被坑了?我说,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命运的安排,就听着命运走就完了。既然来了,就好好拍。

  邓璐与胡波

  拍电影网:《大象》获得成功之后,作为其中一员会替它开心吗?

  邓璐:我说实话……(哽咽)我觉得人比作品重要。对我来说,人比作品重要。

  只要你活着,可以不只有《大象席地而坐》。这其实也是我最后一次跟胡波见面的时候讲的话。我说只要你好好的,你的一生不只有《大象席地而坐》。

  导演胡波

  我也希望跟很多的年轻导演去说这句话,我觉得真的没有任何一部电影可以用生命去换。那不至于。也不值。

  把自己变强大,才有底气发出声音

  拍电影网:这次参加山一的“中国幕后女电影人论坛”,有什么感受?在您看来,女性电影人的交流、联动有怎样的意义?

  邓璐:其实这次我也抱着一个小小的想法,就是帮助很多的想要发声的女性去发声。有一点点像是给自己的一个小小的寄托,或者说任务。也有其他女摄影师给我发短信,说看到了山一今天这个论坛的报道,特别希望能够有更多的力量为女性来发声。所以今天也是抱着这种心态、这种希望来的。

  我觉得这种活动之前比较少,希望以后能够有更多的、类似的一些活动,给新的血液、包括女性电影人们,一些更多的信心。因为很多人在往前发展、往前进步的时候,都会希望能获得一些经验,或者一些前车之鉴。如果我们能够以一个过来人的心态和过来人的视角,给予她们更多的帮助和更多的鼓励,那么对她们来讲也是一种很好的动力。

  拍电影网:这个“小小的愿望”,您认为作为摄影师,怎么样才能更好地去实现呢?

  邓璐:我觉得把自己变强大,你才有底气发出声音。这个是先决条件。只是过度地发声,没有用。我更不希望说看到这样的情况,因为自己本身不行,结果把所有的事情都归结到性别上,其实也不好。

  拍电影网:从您的自身经历来看,您认为女性电影创作者在现如今的中国电影大环境下是什么样的状态?女性在电影创作中会有哪些优势与不足?会遇到什么样的问题?要怎样去应对?

  邓璐:其实我觉得往后的发展对女性创作者会越来越好,包括现在的女导演比以前也多了。但是我觉得女性要正确地认识和运用自己的身份。

  优势的话,我觉得这个“优势”可能都是打引号的。有些人用你,就是因为你的女性身份,他觉得新鲜。但它其实也是一种劣势,因为你对他来讲是新鲜的,但他对你来讲,是否是匹配的、合适的,这个都有待考验。

  我也无数次去面见导演,也遇见了很多让我觉得很郁闷的事情。他们会觉得女孩子好说话。所以有时候很矛盾,他们又希望你可以给他新东西,又希望你好说话。还有一点蛮重要的,就是女性的人力成本比较低。这个是肯定的。咱们不说艺人,大部分的女性工作人员价格还是更低的。所以又想要便宜,又想要好,又想要你能带来更多的东西。

  拍电影网:像您现在关注度是比较高的,但价格上还是会比一般的男摄影师少一些吗?

  邓璐:一是少,二是会遇见一些让你不舒服的情况。所以有的时候都不是价格的问题。他们会借助你好说话,让你不好意思去拒绝一些工作上其实是不合理的要求。比如让你拿得少,干得多,或者是让你辅助谁做什么。可能来的时候跟你讲,让你做摄影指导,谈的时候是这样谈的,你把你的想法、如何去实现,都说完了,你以为是个面试,结果第二天跟你讲,你就来帮我拍这一场戏就够了。

  甚至说他觉得你拍得好,希望团队里有你这么一个人,但又希望这个优秀的片子、优秀的摄影作品,最后摄影指导挂的名字是他的兄弟。我遇见过很多这样的事。

  拍电影网:您觉得这跟您的女性身份还是有关系的。

  邓璐有关系。如果是一个男摄影师的话,这个事儿是不会有人说的,人家会觉得提这种要求好过分。但是跟女孩就会这么提。

  之前跟一个外国的摄影师合作,制片人是我的一个好朋友,制片人跟我讲说,来我们这个片吧,你们两个人并列做摄影,我说好,就跟他聊。

  摄影师说我们这个电影全片也想像《大象》一样,一场戏一个镜头。既然你的经验很丰富,那你就有更多的发挥空间,你可以去跟导演沟通,包括光线你可以去设计,包括镜头你也可以设计,什么都可以做……但是能不能只挂斯坦尼康摄影师呢?

  ——什么都是我来,还要做他的斯坦尼康摄影师,最后只挂斯坦尼康。真的就是明化的对你职业的不尊重。

  最后我说,那这样的话,这部戏我自己来做就可以了,你觉得呢?然后他就明白了。

  做摄影指导,最重要的是什么?

  拍电影网:您觉得作为一名摄影师,不管是斯坦尼康摄影师或者说是将来作为一名摄影指导,最重要的品质是什么呢?

  邓璐:我觉得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不要让技术和设备把你变扭曲了。这个行业毕竟还是一个艺术行业,现在科技发展的速度太快了,好东西太多了,多到你在拍的时候会想,“我想这个拍、我想那个拍”,但是忘了自己为什么拍。很容易这样,这个也是正常现象。就好比你跟男朋友吵架,吵着吵着最后都忘了你们因为什么吵着。

  拍电影网:自己平时会有什么比较偏好的器材吗?

  邓璐:没有,我从来都没有偏好哪个器材。我觉得这个片子适合什么,他适合什么样的感情,我用什么。轨道我用得很好,肩扛、手持我也都用得很好。不局限于斯坦尼康。我自己做掌机也好、摄影也好,反而是觉得有一些东西会比斯坦尼康更贴合人物当时的心理活动。

  拍电影网:有说法称您为李屏宾老师的最后一个关门弟子。从他身上有学到什么吗?

  邓璐:(笑)关不关门我可不知道。其实我真的是觉得,学摄影之前先学的是做人。心是最重要的。其实在这个行业里蹉跎这么久,我一直觉得在我的人生中拜师这件事情比结婚还重要。我以前也有想过拜师,但是没有遇见合适的机会。之前也遇见过摄影师,我很喜欢他拍的东西,也很希望拜师,但是人家对于女摄影师有一些排斥,你能感觉出来,所以也就没有去强求。

  我觉得这都是缘分,可能跟李屏宾老师也是一种缘分。我很晚才拜的师,可能合作了得有三四年,才敢说出口。因为他在我心目中,实在是太尊敬了,尊敬到我不敢去开这个口。真的是到了一定的时机才斗胆提出了这个想法。

  邓璐与李屏宾

  他教你的时候都是在不经意间,大部分的时候你都要自己去想。我觉得默契很重要。其实宾哥人很温柔,但在这几年里,偶尔也有被骂的时候。其实他说我说得很少,大部分的不开心都是我自责。

  我认为他没有一个百分百的固定风格,这个是很厉害的。因为他每每拍不同的电影,对导演都非常尊敬。他从来不拍个人主义的摄影作品,而是要先知道导演想要什么。他很尊重导演,每个导演的创作都是不一样的,所以他从来没有去强迫导演做什么。

  作为摄影指导这是很重要的一点。一个摄影指导,你拍的作品其实是导演的作品,不是你摄影指导个人主义的作品。导演的视角是宏观的。

  拍电影网:会期望有一个长期固定合作的导演吗?

  邓璐:目前我还没有这个奢求。其实我特别想尝试跟不同的导演合作,我觉得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就像探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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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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