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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我就是爱吃萨其马,咋滴了?

鲁迅:我就是爱吃萨其马,咋滴了?
2019年04月25日 11:37 新浪网 作者 新华日报

  沈从文酷爱冰淇淋,鲁迅狂爱沙琪玛,苏曼殊吃糖甜到忧伤;

  朱自清老惦记着年轻时吃过的马蹄儿烧饼夹果子;

  张爱玲吃得很摩登,咖啡馆的司康饼(scone)、英国麦芬、黛文郡奶油……

  梁实秋晚年得了糖尿病也要留着配额,吃一点八宝饭;

  汪曾祺什么都要尝一尝;

  民国“星斗其文”的大家们,内里原来都藏着一个吃货的魂。

  他们还特别偏爱零食。毕竟码字这个体力活,与零食最相宜。

  鲁迅:我就是爱吃萨其马,咋滴了?

  01

  沈从文:饭后请来一支冰淇淋

  虽是湖南人,沈从文却长了一张江南人嗜甜的嘴。沈从文最爱的零食里,排的上号的就有甜甜糯糯的腊八粥——“提到腊八粥,谁不口上就立时生一种甜甜的腻腻的感觉呢。把小米,饭豆,枣,栗,白糖,花生仁儿合并拢来糊糊涂涂煮成一锅,让它在锅中叹气似的沸腾着,单看它那叹气样儿,闻闻那种香味,就够咽三口以上的唾沫了。”

  原以为腊八粥就是极致了,直到他遇上冰淇淋。

  鲁迅:我就是爱吃萨其马,咋滴了?

  1980年,沈从文平生第一次出国去美国访问,在妻妹张充和家做客时,偶然尝到了冰淇淋,嗜甜星人立刻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暗暗希望每晚都能来一支。

  可当时严冬腊月,谁也没想一定要吃。某次,张充和忘了给他饭后吃一支。

  沈从文有些怅然,便说:“饭吃完了,我走了。”

  大家兴致勃勃聊着天呢,没人理会他。

  他又说:“我真上楼了。”

  这个“真”字,咬得很重。(哎呀,都暗示地这么明显了,你们咋还get不到呢?)

  沈从文没办法,站起来做出要走的姿态,只好摊牌了:

  “我真走了,那我就不吃冰淇淋了。”

  众人哄然大笑,自然满足了老小孩这点“小愿望”。

  02

  汪曾祺:我是什么都要尝一尝的

  最近豆瓣上有个话题“文学作品中令你难忘的年味食物”,结果好多人生生歪了楼,纷纷提名汪曾祺。点赞最多的就是那个“筷子头一扎下去,吱——红油就冒出来了”的高邮咸鸭蛋。

  鲁迅:我就是爱吃萨其马,咋滴了?

  没办法,他实在太会写吃了。读他的文章最好自备零食,以防读着读着就饿了。

  与北方人文章里花样迭出的面食点心不同,南方人汪曾祺的零食清单里,经常可以看见各式各样的蔬果。

  比如杨梅:“昆明杨梅名火炭梅,极大极甜,颜色黑紫,正如炽炭。卖杨梅的苗族女孩常用鲜绿的树叶衬着,炎炎熠熠,数十步外,摄人眼目。”

  还有苹果:“我比较喜欢的是国光、红玉,因为它有点酸头。我更喜欢国光,因为果肉脆,一口咬下去,嘎叭一声,而且耐保鲜,因为果皮厚,果汁不易蒸发。”(嘎叭一声,这两个字怎么就那么确切呢?)

  更有夏天的西瓜:“西瓜以绳络悬于井中,下午剖食,一刀下去,咔嚓有声,凉气四溢,连眼睛都是凉的。”

  萝卜也可以当零嘴吃:“拿一块啃起来,甜、脆、多汁,难可名状。”

  反正,他是什么都要尝一尝的。

  03

  鲁迅:柿霜糖那么好吃,客人来了最好藏起来

  别看鲁迅平日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恋起零食来,基本也就成了孩子。他还专门写过一篇《零食》,“上海的居民(迅哥儿自己当然也是),原就喜欢吃零食。假使留心一听,则屋外叫卖零食者,总是‘实繁有徒’(就是很多的意思)。桂花白糖伦教糕,猪油白糖莲心粥,虾肉馄饨面,芝麻香蕉,南洋芒果,西路(暹罗)蜜橘,瓜子大王,还有蜜饯,橄榄,等等。”如数家珍。

  要说他最喜欢的甜食,还是萨其马(沙琪玛),基本见了这个,“就不要命了”。

  鲁迅:我就是爱吃萨其马,咋滴了?

  一次,还才两三岁的儿子周海婴到书房玩耍,正逢鲁迅正吃沙琪玛呢。

  海婴很有教养地问,“爸爸能吃吗?”

  这个平时“俯首甘为孺子牛”的先生,狠狠心来了一句“按理说是可以的,但爸爸只有一个,吃了就没了,所以还是不要吃罢。”(想知道海婴当时什么表情……)

  鲁迅:我就是爱吃萨其马,咋滴了?

  说起零食,他还说,“只要胃口好,可以从早晨直吃到半夜,但胃口不好也不妨,因为这又不比肥鱼大肉,分量原是很少的。那功效,据说,是在消闲之中,得养生之益,而且味道好。”

  对儿子可以脸皮厚一点,客人来了还是要好好招待的。因为家里常备点心,有客自远方来,总得拿出来招待招待呀。但是有些客人“委实利害”,往往吃得很彻底,一个不留。久而久之,迅哥儿就很有戒心了,只得改变策略“护食”,客人来了,特别是胃口好的男客来了,只请他们吃吃落花生。

  对女士就随便点,反正“她们的胃似乎比他们要小五分之四,或者消化力要弱到十分之八,很小的一个点心,也大抵要留下一半,倘是一片糖,就剩下一角。拿出来陈列片时,吃去一点,于我的损失是极微的”,大可以做做人情。

  鲁迅:我就是爱吃萨其马,咋滴了?

  特别是刚得了心爱的零食,更要好好看管。

  有一次朋友给他带来一种小糖果。“圆圆的小薄片,黄棕色。吃起来又凉又细腻。”

  许广平告诉他,“这是河南一处什么地方的名产,是用柿霜做成的;性凉,如果嘴角上生些小疮之类,用这一搽,便会好。”

  迅哥儿叹道“怪不得有这么细腻,原来是凭了造化的妙手,用柿皮来滤过的。”可惜妻子说明的时候,他已经吃了一大半了。

  “连忙将所余的收起,豫备将来嘴角上生疮的时候,好用这来搽。”

  倒是没有孩子和客人来分食了,但迅哥儿自己坐不住了。“夜间,又将藏着的柿霜糖吃了一大半,因为我忽而又以为嘴角上生疮的时候究竟不很多,还不如现在趁新鲜吃一点。”

  不料一吃,就又吃了一大半了。

  鲁迅:我就是爱吃萨其马,咋滴了?

  美食家二毛说,爱吃零食和点心的成年人,内心是非常浪漫的。

  浪不浪漫且不论,看到敬仰的大师们也有如此孩子气贪吃的一面,我们也没必要太过较劲为难自己了,想吃就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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