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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毁了三代人

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毁了三代人
2020年11月29日 21:22 新浪网 作者 有书

  贾敬是宁国府的长房长孙,膝下有贾珍和惜春这一双儿女。

  可是,他既不愿担族长重任,也不想亲近儿女,除了向道烧丹,“余者一概不在心上”。

  就连爵位,他都扔给了儿子贾珍继承。

  在贾珍和惜春的生活中,这位不负责任的父亲,是位妥妥的缺席者。

  贾敬未曾尽到管教约束儿子的责任,导致贾珍一味追求享乐,毫不顾及做人的责任和底线;

  他也没有尽到关爱呵护女儿的责任,让惜春小小年纪就失去少女该有的天真烂漫,变得冷漠和孤独。

  可以说,父亲的三观,决定着孩子的品行和人格。

  贾珍和惜春虽然出生在富贵之家,但母亲早亡、父爱缺席,兄妹二人自小便犹如孤儿一般。

  贾敬这位做父亲的,常年在外修道炼丹,即便春节回家祖祀:

  “亦是静室默处,一概无听无闻。”

  家里遇到大事,贾敬也不愿回家处理。

  总是摆出一副随你们折腾的态度:

  “我是清净惯了的,我不愿意往你们那是非场中去。”

  他漠视儿女,贾珍兄妹自然对他也不亲厚。

  这从贾敬的丧事上,就可见一斑。

  古人讲“人死为大”。

  按理来说,不管父亲生前对错,一朝故去,作为儿女的理应尽一尽这最后的孝道。

  然而贾珍对父亲的孝道,可谓是做足了表面功夫,内心却不含一丝真情。

  得知父亲过世时,贾珍“即忙告假”,和儿子贾蓉“星夜驰回”。

  等到了灵前,爷俩马上“放声大哭”。

  他们从停灵的铁槛寺大门外就下跪,一路爬一路磕头:

  “至棺前稽颡泣血,直哭到天亮喉咙都哑了方住。”

  接下来,贾珍把丧事办得风风光光,一派“丧仪焜耀,宾客如云”的景象;

  他还严循立法守灵,满脸悲痛地“灵旁藉草枕块,恨苦居丧”。

  可实际上,贾珍绝对难称“孝子”。

  丧期没过,他就在家中大规模聚赌。

  因为自己不方便出面,就让儿子贾蓉来攒局,玩得开心舒畅,丝毫不见丧父之痛。

  对贾珍等人“影帝级”的演技,他妻子尤氏给出了一针见血的评价:

  “我们家下大小的人只会讲外面假理假体面,究竟做出来的事都够使的了。”

  贾珍好歹还演一演,住在荣国府的惜春,干脆装作不知道父亲过世,根本都不参加葬礼。

  对于惜春来说,“家”代表的不是温暖,而是会拖累她名声的“污点”。

  毕竟,连湘莲这么个外人都知道,宁国府“除了那两个石头狮子干净,只怕连猫儿狗儿都不干净。”

  如果贾敬尽一尽管教之责,贾珍能恪节守礼,宁国府又何至于落得这样的污名?惜春又怎么会以家为耻?

  贾敬这个爹,着实是太不负责任了。

  贾敬一心修仙,为了了无牵挂,直接把世袭的爵位让给贾珍。

  贾珍年少袭爵,无人引导教诲,只享受爵位带来的泼天富贵,丝毫不知其承载的家国重任。

  这导致贾珍深陷膏粱锦绣之中,为人做事没了礼法顾忌。

  他不仅败坏宁国府的伦理纲常,更带坏了整个贾家的风气。

  丧父本是哀伤事,可贾珍听说两个小姨子来了,竟然与儿子相视一笑,连连说着“妥当”。

  哭完灵,贾蓉对尤二姐说的那句:“二姨娘,我们父亲正想你呢”,更是将贾珍的德行彻底揭露。

  可笑贾敬清心寡欲、修仙求道,可非但没能求得长生,还使儿孙越发放肆胡闹起来。

  年幼亲情的缺失,还使贾珍不懂如何处理亲子关系。

  他在原生家庭中受到的伤害,也顺延到了儿子贾蓉身上。

  他平素,总对贾蓉呼来喝去。

  贾蓉一听到父亲有吩咐,都是“忙答应了”,赶紧去办。

  儿子这么殷勤,贾珍依旧不满意。

  不高兴时,他对贾蓉非打即骂,一点也不顾及儿子的颜面。

  长期遭受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摧残,贾蓉对父亲也只是面上应付。

  贾母一行去清虚观时,贾蓉偷懒跑到钟楼里歇凉。

  贾珍见后怒不可遏,命令小厮向贾蓉脸上吐口水。

  “有个小厮便上来向贾蓉脸上啐了一口”,问到:

  “爷还不怕热,哥儿怎么先乘凉去了?”

  贾蓉对父亲的责骂与羞辱已形成了本能的惧怕,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即便被下人如此轻贱,贾蓉也不敢违拗父亲的命令,却少不得在背地里委屈抱怨。

  贾珍不慈,贾蓉不敬,这父子俩的关系,也绝不融洽。

  而导致这一切的原因,就是因为贾敬的父爱缺位。

  贾敬不仅毁了儿子的一生,还连带着毁了孙子。

  在重男轻女的过去,贾珍这个长子尚且得不到父亲的一丝疼爱。

  作为女儿的惜春,当然更好不到哪去,她甚至比贾珍更像个弃儿。

  幸好有贾母怜惜,把惜春接到了荣国府,不然,她的境遇只怕会更凄惨。

  《红楼梦》同辈的姐妹中,惜春的年龄最小,又是宁国府长房嫡出的千金,理应比元春在荣国府的地位还要高。

  可父爱的缺失,让惜春极度缺乏安全感。

  本该是天真烂漫的萌妹子,生生养成了一副孤僻冷淡的性子。

  探春起诗社时,一众姑娘们兴致勃勃,连孀居的李纨也参与进来。

  大家互相取雅号、起诨名,“各有主意自管说出来大家平章”。

  唯独惜春兴致缺缺,在李纨的安排下,才勉勉强强做个“誊录监场”。

  因为从没有被爱,所以也不会爱人。

  这样的惜春,就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不懂得维护。

  王熙凤因“绣春囊事件”查抄大观园时,从惜春的丫头入画房里查出了“男人的鞋袜等物”。

  入画坦诚,是哥哥托她保管的。

  王熙凤便约么着是误会一场,虽嘴上说事后要去调查一番,但其实打算就此揭过。

  可是惜春全然不顾入画的跪求,依旧要惩治她,说:

  “嫂子若饶她,我也不依。”

  惜春不仅无情,而且自卑。

  她没有父亲依傍宠爱,就害怕:

  “若不拿一个人作法,那些大的听见了,又不知道怎样呢。”

  毕竟寄人篱下,惜春总觉得自己浮萍无依,时刻都怕被人拿捏。

  这种恐惧在贾母去世后,到达了顶峰。

  贾母之死,让惜春哀叹:

  “父母早死,嫂子嫌我,头里有老太太,到底还疼我些,如今也死了,留下我孤苦伶仃,如何了局!”

  亲历荣、宁两府的末世动荡,惜春深陷宿命论无法自拔。

  她焦虑到不能自已,“一天一天地不吃饭,只想铰头发”。

  最终,惜春还是托身庵堂,出家做了姑子。

  但凡贾敬尽一尽为人父的责任,给这孩子一点疼惜,惜春也不至于冷面冷心至此。

   “养不教父之过”,但贾敬没能做到。

  贾珍和惜春的不幸,虽然跟童年丧母有关。

  但是真正造成他们性格缺陷的,是父亲贾敬的逃离与缺席。

  兄妹俩找不到参照的榜样,也没得到父爱的滋养,只好过着一塌糊涂的人生。

  父亲,是男人最温柔的称呼。

  在儿女的成长过程中,身为父亲,除了管束教育之外,更要用爱陪伴和见证儿女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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