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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写尽市井温柔的剧,应该被看见

这部写尽市井温柔的剧,应该被看见
2020年12月01日 23:54 新浪网 作者 娱理

  张嘉益和闫妮这对荧屏CP,真的怎么看都不会腻。

  很少有中年荧幕情侣能像他们一样有生命力,闫妮凭借《少年派》夺得白玉兰视后时,也曾感谢张嘉益,“是他给了我生活化表演的空间。”两人这次在《装台》中再度合作,依旧有很多新的惊喜。

  《装台》的故事落地在西安,张嘉益和闫妮都是纯正的陕西人,正宗的陕普台词让两人之间自然而然地多了很多亲近感。此外,导演李少飞也曾在陕西读书,这个剧组都带着浓郁的地方特色。

  《装台》,张嘉益、闫妮

  然而这种地域特色却丝毫不赶客——满屏幕都是胡辣汤、肉饼、菜盒子、肉夹馍的西安市井,在镜头下显得更有人情味了。这种人情味是大城市中少有的,也是最为难得的。

  《装台》改编自陈彦获得过茅盾文学奖的同名小说,剧情没有狗血堆砌,满满都是琐碎生活带来的感动,也没有所谓的“流量”加持,但绝对是一部有厚度的作品。

  《装台》中的美食

  爱情内敛,亲情张扬

  张嘉益饰演的大顺是一位装台人,带着自己的一帮兄弟,在秦腔团做着舞台搭建的工作。演出不多,没活儿的时候,他们就出去骑着三轮车给别人拉货,因为一次三轮车小事故,机缘巧合之下捡了个媳妇。这个媳妇叫蔡素芬,不怎么说话,但两个人却把结婚证领了。

  大顺与蔡素芬之间的爱情,着墨很少,甚至那一场让两人结缘的三轮车小事故都没有拍,只是言语带过,更没有婚前那些相处的过程,用白酒搓搓受伤的脚,就是两个人之间最暧昧的身体接触了。中年人的感情似乎不需要感天动地,蔡素芬自然地给大顺煮面、做饭,当起了家里的女主人,一切感情都不在明面上。

  《装台》,张嘉益、闫妮

  除婆媳、婚姻、爱情这些家庭伦理关系之外,都市情感剧似乎已经没得可写了,总是要凭借着剧中的第三者到底有多绿茶来出圈,来引出观众对于一个角色的恨意,进而产生讨论。相比之下,《装台》承载的情感关系,远远要高于其它作品。

  大顺与刁菊花之间的父女关系,极致又畸形。刁菊花一直认为是大顺抛弃了自己的母亲,她充满不安,内心对大顺极为依赖,但却选择了最为刚烈的态度去表达。因为她怕自己被抛弃,所以对于突然来到家里的蔡素芬充满敌意。

  大顺什么都能解决,但唯独对于自己的这个女儿却手足无措,一味忍让的同时又拒绝沟通,总是躲着女儿,这也让刁菊花觉得父爱其实是在远离自己。

  《装台》,刁菊花撕碎父亲的结婚证

  在这段关系中,流浪狗小黑的加入就是一种映射,刁菊花对于小黑的爱是因为联想到随时有可能被抛弃的自己。而捡到小狗回家,却没有发现狗身上有伤的大顺,则是在“粗心”对待着自己的女儿,他总觉得血浓于水,问题会自己解决,所以在这段亲情中,他的立场一直是逃避。

  而疤叔疤婶则是相对于大顺和蔡素芬的另一种极端存在,也是现在很普遍的一种现象——他们是一对中年离异但依旧有感情的夫妻,还在相互置气,但也相互关心。比如疤婶故意告诉八叔自己要相亲,疤叔生气,找理由挤走了相亲对象,他还每天都坐在疤婶的超市前面,随时准备挺身而出,爱面子,也还爱着疤婶。

  这种不同情感面像的展现就是在跳出套路,这些情感很细碎地夹杂在普通的生活中,不做讨论,不去定义,仅仅是呈现出各类情感关系的另一面。

  《装台》,疤叔疤婶

  把艰苦让渡给快乐

  装台这份工作很特殊,因为和舞台相关,多少带着一些和艺术相关的劲儿,尤其是在大顺的眼里,他们的工作在舞台之上,是在为主角服务。

  但是手底下兄弟们,更多是把这份工作当做赚钱的营生,毕竟做的依旧是力气活儿,秦腔团的瞿团长也说,“这个活儿在团里没人愿意干,就找了一群农民工兄弟。”

  大顺的思想一直夹在艺术工作和体力活之间。没有装台工作的时候,他也需要骑着三轮车去给别人拉货。

  《装台》,张嘉益、闫妮

  他和他的兄弟们住在西安的城中村,在高速发展的社会中,他们的生活好像停滞了,没有弯弯绕绕的人情世故,挑肥拣瘦,只有一分汗水一分工钱的简单道理。

  他们的日子苦,每次拿到工钱之后,只能去小饭馆里点上几个素菜,吃上一碗面,再倒上一点酒。午饭多出两个鸡腿就高兴的不得了,但《装台》并没有去展现他们的苦,而是在展现他们身上的快乐和闪光点。

  他们会有些好色地去看俄罗斯舞蹈演员的大腿,做着娶媳妇的梦。猴子和演员们一起喝酒之后,脸上的红嘴唇印多少带着夸张的喜剧色彩。

  回村子里相媳妇的墩墩最后出场。他好不容易攒了几年的钱,想回村里娶一个媳妇,结果,村里的彩礼钱又涨了。墩墩也不气馁,继续回城里干活儿了,但是在一觉酒醒之后,他第一时间还是掏出兜里的工钱,一大半放在枕头下面,留下一点做生活费。

  《装台》兄弟人物海报

  这几个人做过最大的坏事,不过就是多拿了100块工资,少给了一顿饭钱。他们会在埋怨大顺,说了重话之后又开始反省,拿着身上仅有的钱,去买上两瓶酒,登门道歉。

  这些装台兄弟们的身上总是透露着一股憨气,人生最大的烦恼不过是下一顿饭吃啥,下一次工钱啥时候发,以及啥时候能娶一个媳妇。虽然都有一点私心,但真遇到困难时,还是会和大顺站在统一战线上,他们之间没有合同关系,就凭着信任在干活儿。

  演员也十分贴合人物,饰演猴子的王沛禄精瘦,眼睛一转就是一个主意;饰演墩墩的郭文岗也看起来很敦实;油饼、麻刀有些愣头愣脑,没有太多主心骨;大雀儿干活儿最靠谱,也心思最重。他们穿着胶鞋,端着大碗,蹲在路边或者剧团门口,大口大口地吃着饭,没有任何表演痕迹。

  这群农村来的西北汉子,糙得很,但就在这粗俗的一面之下,每一个角色也都透露了他们独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淳朴和可爱。

  《装台》兄弟吃饭

  给观众留下思考空间

  《装台》的剧情没有太多情感上的大开大合,只是细水长流式地讲述着大顺以及围绕着他的装台工作而发生的各种事件,不刻意制造冲突,也不会故意去戳观众的痛点和痒点。

  除家庭情感关系、工作兄弟情之外,在秦腔团里,也有很多微妙的情感表达。

  铁主任和瞿团长之间,虽然瞿团长为一团之长,但真正能给剧团拉来演出的是铁主任,团长看中的是艺术传承,主任看中的是赚钱、发工资,是把整个团运营下去,两个人的想法都没有错,但也都在走极端。

  就好像沉迷于唱戏,但又一心想生活在丹麦的铁主任媳妇,中西结合又都要顾及,总是有些拧巴。

  《装台》,大顺和铁主任媳妇

  剧中第一次出现在秦腔团舞台上的表演不是秦腔,而是一场俄罗斯歌舞,台下座无虚席,但真正的秦腔表演却迟迟上不了台。一次难得的巡演机会,也是来自于“领导爱听戏”。通过铁主任的台词中也能听出来,团里只能在“红白事”上唱一唱,没有太多正经演出。

  传统艺术与国外歌舞剧表演之间巨大的市场落差由此展现而出,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的家里幽暗破落,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找不出来,而团里的灯光师却因为可以接到各种演出,有活儿干,能开着豪车,吃着牛排,这就是对比。

  张老师带着自己的学生,穿戴整齐、颤颤巍巍地来到剧团,只为了让来视察的钱科长看一看。张老师一再拒绝,但最终也迫于无奈地来了,可钱科长早就走了,他并不是真的在意这些老艺术家,只不过是为了巴结新上任的领导。

  《装台》,张嘉益饰演的大顺

  钱科长背课文一样,说着秦腔的分类和发展,只因为“刚上任的新领导,懂戏的主,糊弄不得。”而对于秦腔团的现状,他一点都不关心,甚至是瞿团长说到练功房装暖气的事情,他都只是在搪塞,仅出场几分钟,这个人物的个性就展现出来了。

  非物质文化传承人张老师一低头,看见自己那把破旧的琴上“品”丢了,一路返回,慢慢寻找,实则也是一种暗喻。这些表达都藏在剧情之中,没有特意说教表达,也没有喧宾夺主,只是会给观众留下思考问题的空间。

  《装台》就是这样的厚重、丰满。看似在说着舞台上的工作,实则演的是生活中的万种姿态。说到底,只要还活着,谁还不是生活这场大戏的“装台人”呢?

  《装台》,张嘉益、闫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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