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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什科·波波夫在1941年7月初乘坐“南方飞剪号”到达纽约

杜什科·波波夫在1941年7月初乘坐“南方飞剪号”到达纽约
2019年01月09日 14:32 新浪网 作者 口袋春秋

  当杜什科·波波夫在1941年7月初的一天乘坐“南方飞剪号”到达纽约。他并不是一个人。在他进到等候着的汽艇里时,胳膊被一个塞满了7万美元现金的公文包碰了一下;在他身后的便是哈米什·米切尔,军情六处的一位高级官员。米切尔,一位“英国商人”,在转到英国安全协作署之前,曾经在1940年担任过英国采购理事会的安全官员。鉴于军情五处并没有海外安全职能,这意味着他应该是一位军情六处官员。在波波夫的《间谍/反间谍》一书的第154页,他错误地记成是英国安全协作署的约翰·佩珀带着那个公文包通过的海关。他们一同乘出租车去了华尔道夫-阿斯多里亚酒店。当“南方飞剪号”停靠在百慕大加油时,米切尔就跟波波夫攀谈起来,并且在余下的旅程中一直坐在他身边。米切尔的任务是用他的外交护照将波波夫的公文包带过海关从而不必接受检查;除了那些钱以外,还有一些不容闪失的其他东西。波波夫所携带的东西要远为珍贵:贴在四张电报表格上的是将近一打的微缩照片,上面有德国人想搞清的有关美国太平洋舰队的一系列问题。这些正是罗斯福要证明德国正在与日本串通一气策划进攻珍珠港时所需的坚实证据。波波夫在出租车中将它们转交给了米切尔。

  杜什科·波波夫在1941年7月初乘坐“南方飞剪号”到达纽约

  在接下来的两天中,波波夫在华尔道夫酒店里独自闲处;与此同时,这些微缩照片在军情六处的纽约办公室——英国安全协作署中接受了仔细地检查。这样的等待一定让他很不安。于是,在8月14日,当两位来自美国陆军和空军的情报官员来到酒店,对他们有一定兴趣的进入美国的人士进行常规检查时,波波夫以为他们就是那些期待中一直等着要见他的、来自谍报部门的人。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请求这些军方的人帮助他将7万美金——相当于目前的100万美金——放进酒店的保险箱中。安排这些事情的助理经理是个归化了的意大利人;波波夫跟此人胡扯了一通,说他假装是个德国间谍但实际是英国间谍,并透露出这些钱是为他的任务准备的。FBI后来称这是他所能做的“最愚蠢的”事。波波夫的这些行为必然引起这两位陆军/海军官员的好奇:他是如何将这些现金带过海关的,这使他们又回过头去检查了他的到达信息,并由此发现了米切尔的具体情况。

  杜什科·波波夫在1941年7月初乘坐“南方飞剪号”到达纽约

  回到酒店房间,波波夫继续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这两位情报官员。他们一定已经意识到,波波夫把情况搞错了,但依然听他说完。当向FBI报告这段插曲的时候,这位军方人士谨慎地强调,这次邂逅完全是个意外。他解释称,他们找到波波夫是为了收集他可能知道的关于南斯拉夫的信息;希特勒的军队刚在5月入侵了这个国家。同一天下午,查尔斯·埃利斯军情六处在美国最高级别的官员出现在珀西·福克斯伍尔思FBI特种情报局局长和英国安全协作署的主要联络人位于纽约的办公室中,告知他期待中的英国双重间谍已经抵达并入住华尔道夫酒店,欢迎FBI接管此人。埃利斯告诉福克斯伍尔思,此人一直是英国的“头号间谍”,正是通过他的帮助,英国方面才能“定位德国人使用的所有无线电基站,并指认出很多德国间谍”。这些都是杜撰出来的,但足以吸引福克斯伍尔思;特别是埃利斯还带来了他的隐形墨水、密码副本、无线电指南以及德国人希望他们的间谍能找到答案的问题清单英语版本的放大照片。福克斯伍尔思将问题清单发给了胡佛,并强烈建议FBI录用波波夫。这份文件上的手写标记说明该文件引起了胡佛的特别关注,而它的附件——一份“问题清单”——是在8月16日被转给胡佛的;这就指出了FBI主管看到这份文件的最早可能日期。这份文件是波波夫所携带的两张微缩照片上英语版本文件的复印或打印副本。波波夫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埃利斯宣称的是他做的事情。如果罗斯福和丘吉尔出于任何原因没有在他们的“大西洋会议”中得到波波夫的珍珠港问题清单,那么现在胡佛也已经得到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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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利斯的上司是威廉·史蒂芬森——也就是战后闻名遐迩的“以无畏为名的男人”——他与两位领导人都有直线联系:与首相大人是通过军情六处的孟席斯;与总统先生则是通过文森特·阿斯特——这位百万富翁是罗斯福少年时代的密友,长期以来充当着总统与驻美英国情报机构之间的非官方联络人。据说史蒂芬森还与丘吉尔有直接接触。如果他看到过这份爆炸性的问题清单,他一定不会不传达给两位领导人,不管他们是否已经知道。但很明显他并没有看到清单。有比较强的证据支持这一推论。由史蒂芬森于1945年编辑,直到20世纪90年代才面世的《BSC秘史》中仅仅简单提及波波夫,而且并没有说起任何有关珍珠港或者其问题清单的事情;如果史蒂芬森知道这些情况的话,他是一定不会不收进去的。在蒙哥马利·海德的《3604号房间》中也没有提及上述内容。实际上,在作家威廉·史蒂文森为他撰写的富有争议性的自传《一个叫作无畏的男人》中,史蒂芬森表示他并不知道波波夫和珍珠港的故事。还有,奇怪的是,在这些文件中,埃利斯被称作“小公牛”的助理,而不是史蒂芬森的助理。但是,“小公牛”是个跟埃利斯个人历史有关的代号,史蒂芬森的名字则从来没有被提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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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需要解释的是,史蒂芬森当时在名义上负责英国在西半球对轴心国的活动进行秘密反击。他是一位年近五旬的加拿大籍百万富翁,是丘吉尔本人选定他来负责这个工作的。一年间,他主要依靠自己的资金,建立起一个叫作英国安全协作署的强大机构——通常简称BSC——其员工主要由加拿大人组成,总部设在纽约的洛克菲勒中心。虽然他确实领导着英国安全协作署的安全及反间谍活动,但实际上查尔斯·埃利斯才是军情六处在北美的实际负责人。在埃利斯造访福克斯沃尔思以前,FBI一直以为波波夫只是在他去埃及的路上途径美国而已。调查局还被英国方面告知,预计他会在8月12日抵达拉瓜地亚机场,但他实际上是在附近的北滩降落的。这也直接导致了之后与陆海军情报官员之间的乌龙,让一个为井然有序而感到自豪的机构狼狈不堪。一次补充会面很快就被安排好。8月18日,联邦调查局助理局长厄尔·康奈利,连同埃利斯和FBI的特别探员查尔斯·兰曼,与波波夫坐到了一起。会议持续了三个小时。首先,波波夫报告了他被两位以为是派来见他的陆海军军人问询的情况。接下来,他详细描述了他在葡萄牙的经历,以及他所得到的对于此次美国之行的指示。他被要求发送一封用隐形墨水写的信,这是为了让德国人知道他已安全抵达。之后,他们会回复一封电报,告诉他如何与另一位特工取得联系,那个人会为他提供一台发报机。波波夫展示了在与那名特工碰面时要出示给他的一张已经被撕掉一半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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