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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花着我的钱,却把俩鸡腿都给大姑姐儿子,我女儿只有翅膀尖

婆婆花着我的钱,却把俩鸡腿都给大姑姐儿子,我女儿只有翅膀尖
2021年02月26日 18:46 新浪网 作者 孤枕人若南

  01

  文翠在药店忙到飞起,婆婆却来打电话劈头盖脸痛骂了她一顿。

  前两日,蓉蓉烧到39°,文翠喂了美林,做了物理降温,温度明显降下来。

  这会病情反复,婆婆嫌照顾麻烦。

  她嗷嗷乱叫:“什么狗屁药剂师,不如我儿子一个大专生赚钱多就算了,连自己女儿都治不好。”

  在店长横眉竖目的杀伤性眼神里,文翠硬着头皮请了假。到家一看,她的头皮愈加发紧得厉害。

  大姑姐的儿子噜噜拿手枪喷湿了蓉蓉,婆婆也没帮着换衣服,只一味骂当妈的没用,连带孩子也弱不禁风。

  文翠拼命咬紧下唇,大人都知道淋了雨要洗热水澡,再喝碗浓浓的姜汤。婆婆却由得蓉蓉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到阳台吹风,病情不反复才怪。

  但她不能发飙,人在屋檐下低头是俗世定律,更是人间真实。

  婆婆发泄一通后,带噜噜出门吃奥尔良烤翅。文翠急忙用毛巾包住女儿,弄来热水给她洗澡。

  蓉蓉乖巧地玩着会游泳的小鸭子,樱桃小嘴透着浓浓的鼻塞音:“妈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生病的。”

  文翠心酸,幼儿园的小小姑娘已然明白妈妈的艰难处境。

  世态炎凉的恶意符咒,将她锁在婚姻的樊笼里。

  

  02

  文翠家境不好,弟弟得了脆骨症,像玻璃人似的碰到容易骨折,费钱不说,吃了很多药也不管用。

  受家庭影响,文翠大学读完药剂学后,无力继续考研。没有门路,她进不去医院或者临床药学室,只好到私立药店工作。

  文翠性格内向,不善于跟客户打交道。

  那天,店里来了个蛮不讲理的老太太,错过了排队领鸡蛋的机会,非缠着她到超市买。

  文翠被扯得一个趔趄向前扑,老太太没站稳摔倒在地,拼命大喊:“药店打死人了。”

  来买感冒药的陈有豪挺身而出,指着监控说有物证人证,明明是老太太自己摔倒的,不能赖上别人。

  英雄救美的故事有点俗套,但陈有豪被眼前秀气的五官打动,文翠腮前漾起一圈桃红,两人继而交往。

  陈有豪家在本地,亲妈对外来媳妇十分瞧不上,故意使绊子为难。男人心动时,如珠如宝护在身后,文翠爱得晕头转向嫁了。

  但爱情没能撑多长时间。婚后文翠和婆婆一起住,婆婆强势彪悍拿捏儿子工资。柴米油盐掰扯不清,战火越烧越猛。

  婆媳之争,让陈有豪退避三舍,他经常借加班躲到外头。等到离异的大姑姐带儿子住回来,文翠的处境更加艰难。

  大姑姐开了家服装店,婆婆一天到晚乐呵呵送饭带娃,拖地洗碗擦窗的事儿全丢给文翠。

  母女俩站在统一战线:当儿媳的既然赚不到大钱,那得把家务管好,孩子带好,再把他们服侍好。

  文翠想搬出去,但陈有豪不愿意,她又有什么资本呢?

  03

  文翠哄女儿吃完药睡觉,大姑姐和婆婆回来了。

  大姑姐斤斤计较小心眼,成天算计弟媳的劳动力。

  她板着圆鼓鼓的脸,涂着果酱红的大嘴巴一张一合:“哎哟,有人在家连饭也不做一下,比冬天的蛇还懒啊!”

  婆婆跟着附和,语调阴阳怪气:“可不是,光知道吃喝管个屁用。”

  文翠气得咬牙,她虽工资不高,但每个月有给伙食费婆婆。

  可婆婆偏心成啥样,她霸道地对陈有豪说:“你姐一个人带噜噜不容易,回来自己家别谈什么家用。”

  她花着文翠给的钱,把两只鸡腿全给噜噜,而蓉蓉碗里只有一只瘦瘦的鸡翅尖,以及中午吃剩的土豆片。

  文翠没力气吵,憋着一肚子委屈回房间。

  等陈有豪回来,文翠气呼呼地说:“噜噜把蓉蓉弄生病了,你妈懒得照顾,还要我管全家吃喝……”

  话没说完,陈有豪不耐烦地侧过身去:“有本事自己买房出去住,一天天像个长舌妇抱怨,烦都烦死了。”

  心酸泪汩汩冒出,以前文翠只想找个男人遮风挡雨,结婚后才发现,人生最大的风雨是男人带来的。

  文翠仰面望着天花板,肚子饿得实在难受,终于忍不住起身煮面。

  到了客厅一看,餐桌乱糟糟的,碗筷乱七八糟摆着。没吃完的茄子黑糊糊晾在餐碟里,夹漏的青菜大喇喇躺在桌面,凳角还有噜噜乱扔的橘子皮。

  文翠深恨自己工资太低,顾虑要不到女儿抚养权,更担心找不到工作的弟弟无人关照。凡此总总,让她不敢离婚。

  可人生路还有那么长,剩下的日子怎么熬?

  

  04

  为了照顾蓉蓉,文翠几乎一夜未睡。

  次日一早,陈有豪将她从混沌中喊醒:“快别睡了,妈嚷着肚子疼,赶紧看看。”

  文翠神情复杂,嘴里咕哝,婆婆一向瞧不上她的“医术”,要是她擅作主张配药,没准还会被倒打一耙。

  把婆婆送到医院,医生检查完说是盲肠炎,需要住院治疗。

  大姑姐说请护工不够细心,她的服装店要人看着,陈有豪的工作更重要,让文翠请假照顾。

  文翠急了,她的工资虽不高,但好歹有份收入让她不必完全依仗婆家,不然连给女儿买个千层芒果蛋糕都得朝人伸手。

  再说,店长早对她不满,请长假说不定会出幺蛾子。

  陈有豪抱怨:“我一大老爷们儿,留在医院能干啥?”

  说完,他接了电话匆忙走人,大姑姐见状趁机道:“你比我们更懂护理,大不了我接儿子时顺便把你女儿带上。”

  文翠迫不得已留下,端屎端尿照顾。

  婆婆像老佛爷可劲使唤,一会喝水嫌太烫,一会觉得枕头太高要拿开。

  憋屈了几天回药店,店长果然动手了,以请假太多为由将文翠辞退。

  文翠难受,但心里也明白,她拒绝为了高提成把不合适的药推荐给客户,早让店长看不顺眼。

  但没了工作,她拿什么当生存的底气?她连给弟弟偷偷买点药补贴都不行了。

  05

  糟心事挨个上门报到,婆婆出院后不久,文翠弟弟也出事了。他出门找工作途中被电单车撞到,肇事者不知所踪。

  文翠的眼泪飞流直下,弟弟的骨质原本比一般人差,受伤后痊愈的可能性更弱了。

  娘家妈心急如焚。家里这些年为了给弟弟治病,压根就没积蓄。

  陈有豪的钱全都上交亲妈,文翠只好咬咬牙找婆婆,低声下气开口借钱。

  是借,不是要,并且答应以后跟利息一起还。

  婆婆白眼翻个不停,哼哼唧唧说文翠弟的病是个无底洞,借钱的口子一旦撕开,怕是没完没了。

  大姑姐插嘴:“你是出嫁女儿,娘家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

  文翠忍无可忍:“蓉蓉她姑,你也是嫁出去的女儿,那为什么要管婆婆跟我的事呢?”

  温顺羔羊一旦反抗,必遭牧羊犬的獠牙袭击。

  母女俩你一言,我一语攻击,还说陈家的钱想花在哪是她们的事,一个外人管不着。

  文翠气得唇色发黑,但比死寂更可怕的,是陈有豪的漠然。他连半句话也没帮妻子说,专注地坐在一旁打游戏。

  对丧偶式婚姻的绝望,让文翠的心一寸寸寒冷下来,眼泪随即戛然而止。

  因为她不坚强,谁来帮她?

  后来没办法,文翠带上女儿回了娘家,同妈妈商量,把家里的房子卖了给弟弟治病。

  陈有豪半个电话没打过,倒是大姑姐极为不满,问她是不是不打算回这个家。

  文翠心里门儿清,男人至死是少年,陈有豪享受着耳根清净的日子,还不用管女儿吃喝拉撒。

  婆婆手术后体弱,带不动屁股长弹簧的外孙,活儿全压到大姑姐头上,有人不满了呢!

  文翠无需权衡,与其回去当无偿保姆,不如带女儿留下,陪亲妈租房一同照顾弟弟。

  

  06

  别无所长的文翠,找回老本行到药店工作。

  实心眼的她,到了新地方原则依旧不变。见到老人来买药,文翠主动推荐医保卡能刷的药品,仔细用图文标上吃药时间和服用方式。

  药店是店长本人的,他名下有好几家连锁药店,十分欣赏文翠做事的态度,认为只有真心为客户着想,才能留住客户忠诚的心。

  在店长鼓励下,文翠翻起从前的药理书,天天苦学到半夜。妈妈笑她仿佛回到高考前夕,浑身冒着一股拼劲。

  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肩头的压力指望不上老公,只能靠自己扛。

  她克服与人交往的恐惧,结合病人体质,积极提供合理的健康方案,渐渐把口碑打出去。

  忙成陀螺之余,文翠还了药师资格证。

  找她买药的人日益增多,收到的提成让钱包鼓起来。文翠满心欢喜地规划,以后要给妈妈买一间房子,给弟弟租个铺面做点小生意。

  07

  陈有豪终于打电话来了,为的是让她寄钱寄药回去。

  文翠反问:“凭什么?”

  “我妈高血压又犯了,以前她的药是你买的,可不能断。”

  文翠不想理他,男人不图老婆的身体,说明在外头吃得饱饱的。

  婆婆以为她不知情,破天荒用和善的语气劝道:“哪有夫妻长时间分居的,回来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文翠懒得再听,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钱是一个女人的底气,当陈家人讨伐她不肯回婆家时,文翠提出离婚。

  婆婆见她油米不进,跋扈骂道:“离婚可以,但你一分钱拿不到,蓉蓉也必须留在陈家。”

  陈有豪积极补充:“当初你偷偷补贴你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文翠牙关发酸:“我给弟弟买药不假,但我长期给你妈你姐拿各种药,你怎么不说?”

  “你嫁进来了就是陈家人,钱自然也是我们家的。”

  文翠不愿跟蛮不讲理的人沟通,见他们拿蓉蓉的抚养权威胁要钱,她索性豁出去。

  “你们要养孩子也行,反正小时候谁带谁亲,长大后谁有钱谁亲。”

  触及根本利益,陈有豪犹豫了,婆婆面色阴晴不定,过了半晌她说,反正不是儿子,到时娶一个新老婆再生。

  离婚后,文翠酣畅淋漓大哭一场。

  爱的开始是一个眼色,爱到最后是无尽伤痕。

  要是她敢早点豁出去多好,拼命挣钱挣脱桎梏,也不至于受这么久的苦!

  08

  文翠活得更加斗志昂扬。她把自己拾掇得体面干净,以最好状态迎接四方来客。

  工作到第二年,大老板把她提成店长,并对其他分店的人进行培训,收入蹭蹭蹭往上涨。

  文翠每日研究养颜汤,四物汤,将皮肤喝得水水润润,顺带租了个铺面让妈妈和弟弟开糖水铺,生意逐日好起来。

  脱胎换骨后,文翠看起来比头一次结婚还要迷人。

  来看病的老太太得知她名花无主,纷纷帮自家大侄子大外甥打听。

  蓉蓉上三年级时,文翠遇到一个离异男人。

  他是公司副总,平时工作太忙无暇顾及身体,文翠受他母亲高老太之邀帮着调理身体。两人一来二去发现挺聊得来,在老母亲的撮合下,矜持的双方凑成一对。

  男人同样经历过妻子背叛,合作伙伴的陷害,对心如暖阳的文翠很是喜爱。他出钱让蓉蓉读更好的学校,寻找好医生给文翠弟弟治疗。

  两人牵手走在花径中,契合的灵魂给人带来新生的曼妙,滋生与子偕老的触动。

  再婚前夕,陈有豪冒着大雨,灰溜溜找上门求复婚。他亲妈中风病倒,姐姐只顾管自家儿子,家里没了干杂活的女主人乱成一团糟。

  陈有豪神色憔悴,胡子拉渣,把当年海誓山盟的那套搬出来重讲一遍。

  文翠不为所动,在她最需要支持的时候,他懒得在三个女人中间斡旋,认为能糊弄一天是一天。

  直到命运的灰落到头顶,他才理解文翠的不易。但有什么用,时间之河永远不可能回头了。

  文翠在跌到谷底那一刻已明白,人心易变,容颜易老,哪怕血肉交融的丈夫也不可靠,唯一的救赎是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大雨初歇,天空露出大片湛蓝,沁人的丁香钻进鼻尖,不知何时治愈一颗曾被伤透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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