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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老团 | 养儿防老?协同养老?关于高龄者的养老「迷思」

养老团 | 养儿防老?协同养老?关于高龄者的养老「迷思」
2024年04月19日 16:35 新浪网 作者 长江文艺出版社

  老年人的生活方式正在发生变化,生活质量也随之提高。这是显而易见的趋势和事实。

  然而,谁都会进一步老去,到了行动受限、需要被护理的高龄者阶段,怎么办呢?「养儿防老」这样的观念正是基于这一问题而来。

  养儿真的能防老吗?有伴侣在身边互相照顾,会不会比一个人老去更安全呢?

  上野千鹤子并未以调侃消解养老问题的严峻性,在《一个人的老后》一书中,她分享了大量关于「高龄者生活」的探索实例。在国内,各式新型养老社区也正在成为风口,目前还是概念>实践的探索阶段,但上野千鹤子的分享,或许能给到我们一些实用的启示。

  摘编自 |上野千鹤子《一个人的老后》

   策划 | 文艺君

  图 | 电视剧《耀眼》剧照

   #“想住在家里”不等于“想跟家人同住”

  “想要回家”——高龄者这种简单而迫切的愿望无法得到实现,究竟是为什么?无论是谁,都会认为比起医院或养老设施那样的空间,自己那个无论多么脏污、多么不方便,却早已住惯的家更好。如果需要护理,只要有24小时的居家支援就能解决,完全不需要助手或医护人员随时黏在身边。只要有白天三回、夜间一回的巡回护理,很多老年人就能够居家生活。

  为何会有有家却不得归的老年人存在?对于此疑问的回答十分简单——在那个回不去的家中,住着老人的家人。话虽如此,也无法以此责怪其家人。一天24小时的同居生活,护理是逃避不开的。正是因为顾虑到自己的健康和生活会遭到破坏,才不得不吞下眼泪,做出这种选择的吧。

  话说回来,假如是一个人生活呢?试着这样思考一下。

  假如“想要回家”的那个“家”,代表的是“一个人生活,属于自己的家”,那就不存在任何妨碍老年人回家的因素了。只要有完善的居家支援护理体制,需要护理的老年人也完全有独立生活的可能。

  我早就怀疑,老年人“想要回家”的愿望到底是不是纯粹的“想要回到名为‘自己家’的那个空间”。会不会是人们把“想要回家”和“想跟家人同住”两个愿望给搞混了,才让情况变复杂的?独自生活的人之中,也有在入住相关设施后“想要回家”。在这种情况下,所谓的“家”是指纯粹的建筑物,而非存在人际关系的家。假如那个“家”中没有家人居住会怎样?这样一来,就能堂而皇之地大手一挥,轻松回家。

  “在自宅过到最后”是所有人的心声,自己能够独占居住之所的全部空间,才是“一个人的老后”的最低生活基础。只要解开“家”和“家人”混同的情况,高龄者选择“自己一个人的家”,似乎就变得愈发普遍了。

  #相比多居室,单间房更宜居

  多数情况之下,不婚单身人士的住宅并没有多华丽。因升学、就业而搬离父母的家之后,我住过4叠半一间的租赁房和只有20㎡大小的单间公寓。那种坐在原地,只要伸出手就能做任何事的便利实在让人难以舍弃,有些人哪怕最终建造了带书斋的房子,都要特意开辟一片自己专用的狭小空间。

  实际尝试自己居住之后就会发现,对于“一个人”来说,再也没有什么房型比多个房间、面向家庭的公寓更不好住的地方了。几乎所有“一个人”的公寓,其中的一两间房都沦为“置物”状态。结果只能徒增无效空间(Dead Space),与在单间房中生活毫无差别。

  我也认为单间房比较好,并且是那种非常宽敞的单间房。在习惯了天井高挑、空间宽敞的外国式房子之后,就更加无法忍受日本这种将本来就很狭小的空间分割得更细的公寓。

  我在八岳南麓建造了梦寐以求的工作室,那是一处60㎡的单间房。而之所以执着于60㎡,原因在于我听说北欧高龄者住宅的平均规模为人均60㎡。单间房里只有最基本的家具,会客用具等一概不设置。这样一来,就能够在家中随意走动而不至撞到家具。对于独自生活的人来说,60㎡算是极简的。当然,也有人特别钟爱4叠半的格局,空间感觉因人而异。住惯的地方就是最好的。

  #协同居住

  有“专属自己的家”的人就是好。只不过,家需要时间和精力去维护,自己到了需要护理的时刻总会感觉不安。养老设施的单间最多也就6叠至10叠大小,十分狭窄。并且,身体还没到有必要24小时护理的状态。

  为了这一类人,还有一种面向老年人的协同居住型集合住宅(Collective House,个人拥有独立房间,并有食堂等共享空间,做饭、清扫等一部分工作由入住者共同承担)。这条道路上的先驱者们已经亲身做了实验,能够让人心底踏实。纪实报道写手寺田和代与岛村八重子共同撰写的《不跟家人同住的家》,就对这种先进案例进行了报道。书中有几处案例我也去采访过,就来介绍给大家吧。

  为单身女性而建的都市型集合住宅

  位于神奈川县的“COCO湘南台”就是该类型的住宅之一。从车站徒步15分钟就能到达,913㎡的地块上盖着2层建筑,总面积在484㎡,是座潇洒的集合住宅。个人房间平均面积25㎡,并附有作为共享空间使用的饭厅和工作室。

  只要去郊区,地价就会便宜,成本也能得到控制。然而她们的政策是,正因为是高龄者,才需要向社区开放的都市生活。

  经过各种探寻,她们找到了从车站步行到商店街只需15分钟的这片土地,并获得了地主的共鸣,签订了20年的租地合同。

  独居无法获得的丰富性与安心

  在建筑率60%的用地内有占地广阔的家庭菜园,人们能够享受园艺的乐趣。面向庭院的露台摆设着桌椅,能够在接触屋外空气的同时让时间流淌而过。这是以普通百姓能够承受得起的费用,得到独居所无法获得的丰富性与安心。

  早饭各自解决,午饭想吃的人来吃,晚饭则一起在饭厅享用。想把餐点带回自己的房间也不成问题。若身体抱恙,还能把餐点叫到房间。附近设有合作社类型的协同劳动组织(Worker's Collective,全体成员出资,以共同经营者身份负担劳动的非营利组织),拥有主妇经验的人们钻研食材和价格,制作“妈妈的味道”。我也被允许陪同工作,见证了一种毫无装饰感的家庭式美味。

  住在那里,想要独处就独处,想要见谁就去共享空间。

  这处集合住宅原本是为单身女性而建,而现在也有男性入住。这里既有视觉障碍人士,也有来此迎接人生最后关头之人。实际与多种不同的人们开始共同生活之后就能发现,无论是身为残障人士还是需要临终护理,都是可以好好生活的,这全都是从一个个的经验中得出的结论。这种经验的储备,能让人产生“自己也能够在这种地方迎来生命的末期”的自信。

  卧床不起也能继续住下去吗?

  最让我在意的,就是当一个人产生认知障碍,或者卧床不起时,是否还能在同一个地方继续住下去。

  “嗯,我们也在考虑这方面的问题。”

  以上是西条女士的答复。为此,她们推进了医生出诊、看护站就诊、医疗机构合作的就医网络搭建,人生的最后一刻究竟是在住惯的居室中度过还是住院,能够根据本人的意愿自由选择。

  护理外包的尝试

  护理保险的居家护理支援服务,在协同居住型集合住宅的单间也能够享受。如果设施单位无法完成护理服务,也可以将护理外包出去。护理支援的丰富,也意味着老人能够继续居住在选项诸多的都市之中。

  将这一想法大胆地融入集体生活之中的,是NPO法人“MOMO”的代表又木京子女士。她从神奈川生活俱乐部福利合作社独立出来,独自设立了非营利福利机构。所谓集体生活(Group Living),是指高龄者相互协助、共同生活的模式。根据运营主体不同,居住形态从租借公寓到寄宿式,种类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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