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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们正在“隐入尘烟”,却打开了国人解读“活着”天花板

没想到,他们正在“隐入尘烟”,却打开了国人解读“活着”天花板
2022年10月19日 15:57 新浪网 作者 Filmand

  在如今这个“快节奏”的时代,很多人都得了一种“怀旧病”。

  从电影、综艺再到短视频平台,“怀旧”已然成为屡试不爽的“流量密码”,引发无数人的情感共鸣。

  

  

  《你好,李焕英》中贾玲“穿越”回80年代

  还有各种“童年记忆”为主题的杂货铺,如今也是遍布各个城市,铁皮青蛙、布沙包、玻璃弹珠,每一件都承载着满满的回忆。

  

  就像专家说的,“人们通过怀旧,缅怀无忧无虑、没有压力的过去。”

  但从另一个角度看,人们陷入不断的怀旧热潮,也意味着那些曾经随处可见的传统风俗、职业和手艺,正在被这个“快时代”吞噬。

  

  

  传统手艺“锔”,如今难再寻觅

  有这么一部纪录片,摄影团队花了一年时间走遍中国的大江南北,正是为了寻找那些快要失传的传统工艺,以及少有人知的手艺人。

  这就是评分高达9.0的纪录片《一百年很长吗》,在短短9集,4个小时的时间里,它为观众呈现了中国大地上那些将手艺作为“一生所爱”的普通人。

  

  今天皮哥就和大家聊聊这部惊艳世界的“神作”,以及这部作品诞生的幕后故事。

  01

  “隐入尘烟”的俗世奇人

  

  广东佛山,蔡李佛拳的第五代传人夏汉广

  正所谓“大隐隐于市,大雅始于俗”,在我们所处的俗世生活中,隐藏了不少掌握着独门绝技的奇人巧匠。

  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将所学的手艺一代又一代地传承下去。

  

  新疆阿勒泰,阿合提家族,正在制作手工马鞍

  摄制组跋山涉水走过十万公里的路程,很多隐秘在民间的古老手艺、有着百年历史的小店,以及与小店相依为命的手艺人们,被呈现在镜头前。

  《一百年很长吗》正是把焦点对准这些隐于尘烟的奇人巧匠,在对他们日常生活呈现的过程中发出追问:

  一百年对我们来说有多长?作为普通人的我们如何度过?

  就像本片导演萧寒说的,一百年几乎是人的一辈子,但放在历史长河里,也就是弹指一瞬间,顶多打个哈欠的功夫。

  对手艺人们来说,一百年也不算长,毕竟每一门手艺,都有着至少百年以上的历史,作为传承者的他们,只是其中的“一环”罢了。

  

  台湾新竹,“翁记卤肉饭”已有百年历史

  整部纪录片涵盖了中国的东西南北四个地域空间,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独门手艺,每一门手艺都有鲜明的地方特色。

  西北沙漠的敦煌莫高窟,那些遭受风沙和时间侵蚀的千年壁画,需要专业的修复师进行修复。

  

  香港,为了给神灵庆祝生日,搭建的“神功戏棚”已经濒临失传,搭棚师需要爬上十几米高的竹竿,上演惊心动魄的“高空杂技”。

  

  东南沿海的广东佛山,不仅孕育了黄飞鸿、叶问等武学大家,也见证了民间拳法“蔡李佛拳”的代代相传。

  

  对于上面提到的这几种传统手艺和行当,我们或许都听说过,但又不那么熟悉。

  也许有人会问,为什么不去拍像舞狮、咏春、年画这种大家更了解的传统?

  但正是因为不熟悉,这些传统手艺才更应该得到推广,让观众知道它们以及背后那些手艺人的存在。

  

  被称为“光叔”的陈煜光,是神功戏棚的第四代传人

  在此之前,导演萧寒执导的《我在故宫修文物》和《喜马拉雅天梯》都是探寻,赢得了不错的评价。

  但对绝大部分观众来说,无论是神秘的“喜马拉雅”还是巍峨的“故宫”,这些宏大的景观距离我们的日常生活,还是有些遥远。

  所以这一次萧寒选择进入大众熟悉的大街小巷,用他的话说,“如果说故宫是庙堂,这一次我们把目光投向江湖”。

  

  

  江浙,白墙黑瓦间弥漫的江南文化

  

  

  香港离岛,高楼林立间,气势宏伟的神功戏棚

  

  

  新疆阿勒泰,在雪原纵马驰骋的哈萨克牧民

  在这方江湖里,上至六七十岁的老爷子,下至年轻气盛的打工人,这些放到人堆里,并不起眼的人,其实都拥有“不平凡”的技能。

  苏州,74岁的李兆霖,有着五十多年制作琵琶的经验,从他手中孕育而生的琵琶堪称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74岁李兆霖,正在之作琵琶

  很多人都会千里迢迢而来请李兆霖做琵琶,他的名字也被收录进业界权威的《中华乐器大典》一书中。

  但工作之外的他和其他老人没什么区别,每天看看看报纸听听新闻,接小孙女放学回家,有时间和几个老哥们一起喝喝茶聊聊天。

  

  工作之外的李兆霖,完全就是个普通的老人

  浙江绍兴,同样年过七十的老爷子沈佰和,是当地有名的酿酒师,几年前还接受过日本NHK电视台的专访。

  生活中的沈佰和其实有着可爱的一面,他张罗着摄影师“给个镜头”,把酒缸当成陀螺转着玩,活脱脱就是一个老顽童。

  

  70岁的沈佰和与他的酒缸

  和妻子吵了一架后,老沈气冲冲地在酒坊里自己做饭,对着镜头吐槽妻子的“节俭”,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

  

  

  

  

  

  广东佛山,夏汉广作为蔡李佛拳的第五代弟子,每天不仅教弟子打拳,还要做推拿来赚点“外快”。

  但最值得一提的其实是夏汉广的弟子黄忠坚一个真正的“武痴”。

  

  梦想成为“武林高手”的黄忠坚

  上班、喝酒、回家,无论在什么场合黄忠坚都在讲着他对“武学”的热爱,他的梦想也是以后回家当村长,在村里开个武馆。

  但实际上,他只是一个在工地搬砖的打工仔,因为没有足够的积蓄,迟迟无法和女朋友结婚。

  

  26岁的黄忠坚,已经在佛山打工十年

  《一百年很长吗》正是通过对奇人能匠“世俗生活”的展现,打破了观众和手艺人之间的“距离感”

  可以看到他们并没有超然于世外,而是像你我一般未能免俗,每天也要纠结于日常的鸡零狗碎中。

  这恰恰印证了网上流传的一句话:只有接地气的故事,才会真正打动人。

  02

  “人投入情感的东西,是没有办法计算性价比的”

  

  85岁的李云鹤,仍然割舍不下做了一辈子的修复工作

  在这个内卷如此白热化的社会,“躺平”、“摸鱼”成为很多年轻人,逃避现实的不二之选。

  所有在工作上的努力,所有的熬夜和加班,都不过是为了两个字:利益。

  但对手艺人来说恰恰相反,他们所做的事,无关利益,之所以投入全部精力完全是出于热爱。

  比如沈佰和,经常骑着三轮车走遍大街小巷,挨家挨户上门收购酒坛子。

  

  本着“能省一分是一分”的原则,老沈常常为了一两块钱和街坊邻居斗智斗勇。

  不只是因为节省,在老沈眼中这些陈年的酒坛有包浆,做起酒来更稳当。

  修补破损的酒坛子,打造装酒的木箱子,甚至是发快递这种工作,老沈都是亲力亲为。

  

  沈佰和制作酒箱,每个步骤,必须亲自完成

  对他而言,酿酒的过程再如何辛苦,只需要几口小酒,便能烟消云散。

  李兆霖老爷子也是如此,他会花费几个月乃至一年时间去精心制作一把琵琶。

  从内堂的打磨到背板弧度的变化,都是李师傅用工具一点一点地推进,上了年纪的他更多时候是凭借多年的经验拿捏着分寸感。

  

  上了年纪的李兆霖,眼神不如从前,却仍能保证每一道工序严丝合缝

  李兆霖把做琵琶比喻成“生孩子”,必须要生好养好,要投入感情进去,才能制作出一把“有生命”的琵琶。

  作为壁画修复界的泰斗级人物李云鹤在六十多年里修复了4000多平米的壁画,让无数历史绝迹得以“起死回生”

  

  文物修复泰斗,李云鹤

  如今八十多岁的他没有因为年龄降低要求,为了修复工作中的一点瑕疵,他必须亲自爬上十几米高的梯子,对壁画进行检查。

  李云鹤觉得自己其实就是医生,壁画就是不会说话还不会走路的病人,如果不好好给病人看病,怎么能妙手回春?

  和上面几位专业的手艺人相比,黄忠坚完全就是“业余选手”,每次集体训练都是动作最不协调的那位。

  

  蔡李佛拳弟子,黄忠坚

  尽管心怀武侠大义的宏大梦想,周围的人都没当回事,了解他们认识的黄忠坚和这个高谈阔论的“梦想家”之间有很大差距。

  

  

  

  

  但黄忠坚从没把这些不屑或轻视放在心上,仍然坚持日复一日的练拳,一有时间就去找师父讨教招数。

  之所以,要拍黄忠坚这样一个“非正统的手艺人”,是因为萧寒想到了周星驰的电影《喜剧之王》。

  和尹天仇一样,黄忠坚同样有着一股打不倒的执着和韧劲,在笨拙中透着令人动容的真诚。

  

  在师父面前,黄忠坚都像个守规矩的孩子

  其实就像片中老沈说的,“人投入情感的东西,是没有办法计算性价比的。”

  在生活节奏更快、人们越来越缺乏耐心的当下,这样的热爱和坚持是多么难能可贵。

  喜欢了就去做,一做就是一辈子的事,这是手艺人们坚守的“信条”。

  03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能够从事自己喜欢的行当,无疑是非常美好,非常浪漫的一件事。

  但《一百年很长吗》并不只是关于手艺人坚守理想的单纯呈现,而是剥开理想的纯粹美好,呈现手艺人不为人知的现实之痛。

  比如60多岁的马鞍手工艺人阿合提,因为前些年给小儿子准备结婚,欠下一笔钱至今还没有还完。

  年过半百的他不得不靠制作马鞍的传统手艺还债,忍受着零下三十多度的严寒到集市上叫卖。

  

  阿合提已经很久没有卖出马鞍子了

  以往对手艺的热爱,如今却成为迫于现实的无奈。

  另一方面,阿合提弟弟的孩子因为得了尿毒症,需要阿合提的小儿子捐赠肾脏救命,又让阿合提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

  一边是催债人上门讨债,另一边是弟弟上门请求帮助,这对一位老人来说着实艰难。

  

  陷入困境的阿合提,落寞地看着小儿子离开

  有着相似境遇的还有黄忠坚,因为婚姻大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没钱没车没房,再加上形象也不算出众,这让黄忠坚在女朋友的父母那里受到重重阻碍。

  

  逼仄的出租房里,黄忠坚弹着曾让女朋友着迷的吉他,得到的却是“赶紧洗澡睡觉”的回应。

  好不容易,女朋友怀上了孩子,孩子还未出生,却查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一向乐观的黄忠坚也眉头紧锁,陷入“生不生”的纠结。

  对功夫的热爱和坚持在此刻成了一片虚无,无法解决他在现实中的屡屡碰壁。

  

  一向乐观的黄忠坚,也难以回避现实的苦楚

  《一百年很长吗》无意制造焦虑,它更想让观众看到尽管生活艰难,但咬紧牙关坚持下去,总会迎来一线生机。

  集市上,有人终于被阿合提的热情以及他的精良制作所吸引,直接定制了四套马鞍。

  

  阿合提完成了今年最大的一笔买卖

  有了这笔收入,阿合提的债务问题也迎刃而解。

  黄忠坚和女友商量后决定生下孩子,积极为孩子治疗,履行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

  但他并没有因此丢掉自己的武侠梦,女友临产前,在医院陪护的他,在走廊上也不忘练练拳,重温师父的谆谆教诲。

  

  这份对理想锲而不舍的韧劲,或许也是女友一直对黄忠坚不离不弃的原因所在。

  “活着”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像导演说的,他们对手艺不只是单纯的热爱,更是从中汲取面对生活的力量。

  04

  他们又重新“活了”起来

  正在“隐入尘烟”,他们的“出路”在何处?

  

  夏师傅做推拿之前先练拳“热个身”

  在这个充满各种诱惑的时代,传统技术手艺对于年轻人而言似乎失去了吸引力。

  像是苏州的刺绣、安徽的手工宣纸,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在做,年轻人基本都去大城市打工赚钱,不愿意留下了学这些赚钱少又枯燥乏味的手艺。

  《一百年很长吗》中的几位老手艺人,同样也都面临着手艺失传的危机。

  比如沈佰和,他引以为豪的修坛子这个“独门绝技”,在如今却乏人问津。

  

  在他的儿子看来,花几块钱就能买个新的,谁还愿意费时费力去修补?

  李兆霖制作琵琶的手艺也是无以为继,孩子们都怕被尖利的工具伤到手,再加上赚钱也不多,没有人跟着老爷子学习手艺。

  就连生活在山村里的阿合提也未能幸免:因为马鞍越来越难卖,做马鞍这项传承千百年的手艺活,越来越没有施展的空间。

  

  曾经供不应求的马鞍逐渐“边缘化”,只剩下老一代手艺人之间的惺惺相惜

  毕竟在这个交通工具如此发达的时代,山沟沟里的年轻人都骑上了摩托车,谁还喜欢骑马出行?

  曾几何时,手艺人把手艺当作“一件烂棉袄”,只是为了吃饱穿暖维持生计;

  但在“变现”渠道更为多元化的现在,传统手艺已然成为过去式,随时都有断代绝迹的风险。

  

  老沈酿酒用的米,一定是七月收割的早稻

  因此,“传承”成为决定传统手艺存亡与否的一个关键。

  比如“百年老字号”的翁记卤肉饭,翁老板的大女儿用当代年轻人的思想,对家族品牌进行改造升级。

  为外国客人准备英文和日文的菜单,参加当地举行的美食大赛,把卤肉饭做成真空包装推销给年轻夫妻,这些策略都让“传统”萌生出一股潮流的气息。

  

  翁家大女儿,在桌子贴上多国语言的菜单

  虽然因此和固守传统的父亲有过多次争执,但在这个日新月异的时代,必须要进行新的尝试来寻求出路。

  虽然家里没人从事制作琵琶的行当,但李兆霖的小孙女却已经跟着专业的老师学习弹奏琵琶。

  

  李兆霖非常欣慰,他觉得只要子孙后代还有人在抚摸琵琶,琵琶的传统就不会断掉。

  李云鹤的孙子从国外留学回来后,跟随爷爷和父亲的脚步回到敦煌从事修复工作;在外十年的孙女也选择回来考取文物保护的博士。

  

  李云鹤一家三代人,都先后投入文物保护和修复的行列

  老沈的小儿子在30岁以后开始品尝到黄酒的美味,他没再说什么,而是默默加入父亲酿酒的行列。

  在新的时代环境下,传统手艺完全可以通过各种方式在下一代人身上得到传承。

  

  父女两代人共同经营翁记卤肉饭

  人生百年,没有比能看到自己喜欢做的事,在后代身上得以延续,更为幸福的事情了。

  05

  打开了国人,解读“活着”的天花板

  拍的不只是手艺,更是人情

  我们每个人都需要这件“烂棉袄”

  

  将要步入婚姻殿堂的两人难掩喜悦,女友更是掩面而泣

  在整个拍摄的过程中,导演萧寒不只是作为采访者和拍摄者,更是情不自禁参与到了拍摄对象的生活中。

  当看到黄忠坚因为孩子的先天性心脏病濒临崩溃,萧寒的心也紧紧地揪着。

  完全没有犹豫,萧寒告诉黄忠坚放心把孩子生下来治病,如果钱不够,我给你出。

  

  孩子的心脏手术最后非常成功,黄忠坚终于浮现出笑容

  看着阿合提的马鞍迟迟卖不出去,萧寒偷偷让人从他那儿买了两个马鞍子,这件事至今他也没有告诉阿合提。

  按照纪录片拍摄的惯例,摄制组应该做到客观、真实,不应该轻易干涉拍摄对象的生活轨迹。

  但在皮哥看来,正是这样的干涉,才成就了一部有温度、有人情味的纪录片。

  和很多以匠人为主角的纪录片不同,《一百年很长吗》与其说在向观众介绍传统手工艺,不如说是在关注手艺人“如何生活”

  

  四川广安,91岁的刻章人陈功完和老伴相濡以沫

  黄忠坚的生活尽管困难重重,但挽着女友的手过马路,看到儿子降生的那份喜悦,种种细节足以说明他活得并不失落。

  在纪录片的最后一集,在黄忠坚的婚礼上,他手忙脚乱给妻子戴上戒指,嘴角都是藏不住的甜蜜。

  

  婚礼上这一刻的慌乱与局促,伴随的是苦尽甘来的幸福与甜蜜

  整天呼喊着“我的美人在哪儿”的阿合提,时不时要给妻子整点小浪漫。

  开上电动三轮,戴上墨镜,喷上浓烈的香水,老夫老妻如同好莱坞电影里的“雌雄大盗”,在肆意潇洒中流露着深情和爱意。

  

  意气风发的老两口,把电动三轮开出跑车般的感觉

  对于手艺的热爱,对生活的热爱,让他们看似庸常的人生变得非比寻常。

  就像萧寒导演说的,“一点点的英雄主义和浪漫色彩,足以让我们对生活充满希望。”

  

  喝着茶,剥着坚果,李兆霖和同行们谈笑甚欢

  这些手艺人的生活总结起来无非就是四个字:知足常乐。

  但在浮躁喧嚣的当下,又有多少人能做到这一点?

  它,打开了国人解读“活着”的天花板——

  《一百年很长吗》借助手艺人的故事提醒着观众,我们活着的目的是什么?什么东西真正让“活着”变得有价值?

  

  91岁的陈功完老爷子,从40年代就开始做印章的工作

  “我们学的行当就像一件烂棉袄,它不见得能让你风光体面,却能在最冷的时候为你遮风挡雨。”

  我们每个人都需要这样一件“烂棉袄”,支撑我们度过生活中每个艰难的时刻。

  这或许便是这部纪录片想要传达的意义。

  文/皮皮电影编辑部:阿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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