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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的野性中国,真的太震撼了

他拍的野性中国,真的太震撼了
2023年12月25日 15:26 新浪网 作者 南风窗

南风窗「2023年度环保人物」——野生动物摄影师奚志农

  奚志农的一生中有很多个与动物邂逅的瞬间。滇金丝猴从高大的冷杉树上投过来的一个眼神,藏羚羊在可可西里荒原上纵横驰骋的英姿,绿孔雀从他的望远镜中缓缓走过……

  2023年12月16日,在中国社会价值年度盛典上,作为南风窗年度环保人物,奚志农回望自己成为野生动物摄影师的40年。他发觉,正是这些瞬间“掌握”了他。

  2023年他又有了新的瞬间:在昂赛大峡谷灰白的岩坡上,他隔着相机取景器与一只雪豹母亲四目相对。

  这是纪录片《雪豹和她的朋友们》中让人屏息的一幕。

  奚志农已经拍了40年野生动物纪录片,但直到2023年7月30日,《雪豹和她的朋友们》(以下简称“《雪豹》”)北京首映礼,才是他第一次在大荧幕上看到自己的电影。奚志农不由得感慨:“我的天,我们的片子居然在这么巨大的荧幕上出现了。”

  上映期间,对影视行业毫无了解的奚志农,也跟着宣发的节奏跑了好几场路演,去了名人直播间宣传。然而各影院排片依旧寥寥,最终《雪豹》的票房只有不到300万,连电影发行的费用都不够。

《雪豹和她的朋友们》海报

  但奚志农并不感到失望,对他而言,《雪豹》能上大荧幕已经是一种惊喜。2023年,第36届金鸡奖将“最佳纪录/科教片”颁给了《雪豹》,这更是一种认可。

  原本,他将影片预想得很简单:在培养牧民摄影师的过程中积累素材,剪出成片,最后在电视台或者网络流媒体播放。后来却因为一个制片人好友的帮助,让片子上了院线。有一次放映安排在上海影城杜比影厅,他对影厅设施印象深刻——有1000个座位和环绕声音效。

  “视听效果比手机、电视要好太多了”,能让这么多观众走进影院,沉浸地看到大自然,奚志农很兴奋。

  他常常在媒体采访中提及“看到”二字,这与奚志农的职业有关。作为一名野生动物摄影师,能否“看到”“拍到”野生动物,对于奚志农来说至关重要。2016年年初,他第一次看到牧民们用简陋的卡片机拍下的雪豹,非常羡慕,在此之前,他从未奢望过自己能拍到这个来自昂赛大峡谷的神秘生灵。

奚志农

  更为重要的事情发生在“看到”之后。1993年,奚志农第一次拍到了野生状态下滇金丝猴的生活场景。2001年,他拍摄的纪录片《追寻滇金丝猴》获得了国际野生生物摄影年赛“濒危物种”单项大奖,这也是历史上中国摄影师第一次获此殊荣。奖项之外,在1995年,这些影像作为滇金丝猴保护的依据,成功帮猴子们守住了它们生活的那片原始森林。

  “用影像保护自然”自此成了奚志农的人生信条。2002年,奚志农创立了环保组织“野性中国”工作室,这句话也成为工作室的醒目旗帜。“让中国的野生动物被更多的人看到”,是奚志农所探索出的,属于自己的自然保护之路。

01

  “操心的命”

  我们的采访比预计晚了快半小时,因为奚志农要把邻居家的狗送回去。

  那是一只金毛犬,名叫辛巴。在大理的苍山自然影像博物馆见到奚志农时,他正在给辛巴的主人打电话,辛巴和奚志农家的边牧摩卡在后院里互相追逐。

  奚志农忙得很,一只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另一只手按住辛巴,摩卡就已经撒欢跑开了。他抓不住,只能从通话中再分出一点精力,去叫摩卡的名字。

  电话打完,他犯了难:“辛巴呀,我把你安顿到哪儿呢?”辛巴前不久被人偷走,现在又自己跑到了奚志农家,他因此感到一种责任。

  他先把狗牵到楼上,有一片户外的空间供它们玩耍。片刻他又改变了主意,大理的阴雨天太冷了。他把狗带下楼,让它们在家里待着,但它们又有些吵闹。一来二去,他终于决定把辛巴送回家,于是径直出了门。

  助理从房间出来,见我一个人坐在桌前,有些疑惑:“奚老师呢?”

  奚老师有了别的事。我们的采访常常被其他类似的情况打断。有客人来博物馆参观,需要打个招呼;室外办活动用的灯箱积水了,得重新摆放;有了其他采访安排,要统一规划;新的项目在推进,而他对其中的细节最熟……

奚志农

  他的脑子里似乎总是同时操心着很多事。往往上一秒还在和这个人讲话,下一秒就去纠正旁边同事们讨论中的问题。

  奚志农解释,自己就是“操心的命”。

  他的野生动物摄影历程,同样开始于“操心”。

  起初,奚志农最关心鸟儿。1983年,奚志农进入科教片《鸟儿的乐园》摄制组,成为一名摄影助理的助理。

  但摄制组的拍摄方式让他不解。他们用尼龙绳把鸟儿的腿拴在树上,要拍近景时,就从大学里借来一只鸟儿的标本,放在草丛里拍摄。

  有一次,摄制组把刚出生不久的雏鸟拴在窝里,如愿拍到了大鸟给小鸟喂食的场景。但是后来他们忘了解开绳子,第二天小鸟都被吊在了鸟窝外面,死了。

  奚志农问摄影师,为什么要这样拍摄?摄影师只回了一句:“你不懂。”

  奚志农当然不懂,那时的他甚至没怎么摸过摄影机。但他很执拗,不认可这种“摆拍”的方式。因为这句“你不懂”,他下定决心要学会摄影,按照自己的方式,去拍自由飞翔的鸟儿。

角百灵 / 《雪豹和她的朋友们》剧照

  最初,奚志农立下目标,要把家乡云南的700多种鸟类全部拍一遍。但还没等这个目标实现,他就有了新的操心对象。

  1990年,奚志农听说《动物世界》的考察队要进入独龙江自然保护区,非常兴奋:“独龙江,那么神秘,又不通公路,有那么多特殊的物种!”在他的想象中,那里有羚牛的指名亚种,有戴帽叶猴,还有红色的斑羚……于是,他向《动物世界》毛遂自荐,满怀期待地进入了独龙江峡谷。

  三个月的拍摄并未满足他的期待。在独龙江,奚志农见到最大的哺乳动物是松鼠,其他珍稀野生动物的痕迹,都是盗猎者留下的残骸:羚牛的头骨、赤斑羚的毛皮、戴帽叶猴的头骨。

  奚志农意识到自己还应该操心更多。“过去我只想拍鸟拍鸟拍鸟,不停地拍鸟。唉!那三个月的经历,让我把眼光打开了。”他开始走向更大的野生动物世界。

02

  记录的力量

  循着对鸟的关心,奚志农开启了野生动物摄影事业,这是自然而然也很单纯的路径。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他的操心“只是想着要去做事,也不考虑自己的能力”。

  这多少有点理想主义的色彩。而成为野生动物摄影师,也许就是奚志农人生中一场最大的理想主义实践——这份职业几乎是他花了40年时间,为自己创造出来的。

  设备条件的局限并未限制他去“创造”。1984年,奚志农的第一台相机只有一个标准镜头,根本没法用来拍野生动物,但这台500元左右的相机已经花掉了他五个月的工资。无奈之下,他找当时熟悉的大学老师借了一个镜头,但有时焦距不够长,还得装上两倍的增距镜,导致相机的光圈更小了。

  胶卷也是一个难题。开始摄影的前几年,一卷反转片要四五十块钱,而他一个月的工资只够买两三卷,“快门,是不敢轻易按的”。这期间,他拍到了改变自己命运的滇金丝猴。

  “在中国,一个野外摄影师,你的拍摄对象不出现,这是常态。当你的拍摄对象出现了,那是惊喜。”奚志农说。

2001年,奚志农荣获英国野生动物摄影年赛"濒危物种"大奖

  因此当惊喜到来,奚志农不会轻易放过它。2002年,他在秦岭的山脊线上和一头羚牛面对面邂逅,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珍稀物种。

  那头羚牛一步步朝着身穿迷彩服的奚志农靠近,一直走到他跟前四五米的位置,然后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搞不懂是什么东西挡了自己的道。最后,它放弃了这个会发出“咔嚓”声的奇怪玩意儿,转身离开了。

  事实上,羚牛是具有攻击性的大型哺乳动物,在它们的栖息地四川和陕西,羚牛伤人的事件多有发生。但在那一刻,拍照成了奚志农的本能。

  他只顾举着相机,不断地按下快门,中途还小心翼翼地换了一次胶卷,生怕惊动了这只好奇的羚牛。直到奚志农把第二卷胶卷也拍完了,羚牛才转身离开,相机里留下它最后的背影。

  后来,奚志农常常在演讲中回忆起这次邂逅。在他的镜头里,羚牛一身飘逸的棕黄色毛发,和身后的绿意虚化得恰到好处。在照片中央,它的面庞敦厚、眼神温和,全然看不出对人的敌意。

奚志农在陕西拍摄的秦岭羚牛

  奚志农乐意面对这样的惊喜和挑战。2023年11月初,他刚刚结束美国国家公园的旅行,但在那儿的拍摄“太简单了”,因为野生动物很多,也不怕人,“你怎么拍都可以”。奚志农带了很多专业设备过去,结果都用不上。

  同样因为“太容易拍了”,直到现在,奚志农也没有去过非洲拍摄。他觉得那没有意义,他口中的“意义”,既是拍摄的挑战性,也是影像记录的力量:在中国拍摄野生动物,是能够为它们带来改变的。

  第一次让奚志农意识到“记录”之意义的,是滇金丝猴。1990年,他在昆明动物所认识了当时的研究员龙勇诚,后者也是世界上第一个拍到野生滇金丝猴照片的人,他向奚志农提议:“你怎么不拍滇金丝猴?”

  在龙勇诚的引荐下,奚志农走进了滇金丝猴栖息的白马雪山保护区。保护区位于云南德钦县,海拔高达4300米。他的家人和朋友听说他要去德钦,都急坏了,说海拔那么高,去了是要死人的!

  奚志农只惦记着滇金丝猴。保护区的工作人员肖林记得,刚刚上山的奚志农“满脸是爬到高海拔处的疲惫和兴奋”,一般人刚到营地,一定会抱怨山路多么艰辛,而他却给大家介绍自己的拍摄想法,满脑子都是猴子。

奚志农拍摄的滇金丝猴

  滇金丝猴栖息在滇西北的森林中。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关于滇金丝猴的记录寥寥。最早的记录来自1871年,在滇西北寻找新的动植物物种的法国传教士发现了它们。此后就是1962年,中国科学院昆明动物研究所在云南德钦县发现了它们的皮毛。十多年过去,1979年昆明动物所再次在白马雪山上看到了活的滇金丝猴,这促进了白马雪山自然保护区的设立。

  然而直到1992年,人类还没有一张清晰的滇金丝猴照片,培训保护区员工时,用的照片上还是川金丝猴。

  奚志农追寻滇金丝猴的经历同样艰难。1993年8月,奚志农第三次赶到白马雪山,在森林中搜寻了一个多星期却还是一无所获,但就在他们沮丧地准备返回营地时,奚志农在树丛中看见了一堆新鲜的猴粪。

  猴粪是寻找滇金丝猴的重要线索。而这么新鲜的猴粪,奚志农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趴在地上看了半天,那堆猴粪似乎还冒着热气。他随即飞快地跑上山脊线,原本要两个小时的路程,他半小时就跑完了。

  顾不得支起脚架,甚至顾不得用眼睛看,奚志农把衣服垫在岩石上,打开摄像机,把焦距推到最长,就这样一直拍到电池全部用光。第一次见到滇金丝猴的激动让他泪眼模糊,甚至看不清焦点是否对实。

奚志农在白马雪山拍摄滇金丝猴 / 野性中国

  奚志农拍到的猴子远没有今天的视频那样“高清”。正值雪山上的夏季,高大的冷杉树郁郁葱葱,隐约可见几个黑白相间的身影,在枝干间晃荡、嬉戏。这就是人类首次留下的滇金丝猴的视频记录,这些影像最后也挽救了滇金丝猴的未来。

  1995年,德钦县政府为了缓解财政困难,决定砍伐白马雪山自然保护区里的原始森林。而这时,大约还有200只猴子生活在那里,它们周围的原始森林已经遭到砍伐。这片林区几乎是猴子们最后的家园。

  奚志农很着急。他试图劝阻地方部门,也寻求当地媒体帮助,但都没有效果。后来“被逼无奈”,他联系上环保作家唐锡阳,并在其帮助下,给时任国务委员兼国务院环保委员会主任宋健写了一封信,呼吁保护滇金丝猴,停止砍伐森林。

  随那封信寄出的,就有滇金丝猴和那片原始森林的照片。

奚志农拍摄的坐在伐木堆上的金丝猴

  宋健对这封信的批示是:“奚志农同志,大概是出于无奈而发出的最后呼喊。”几个月后,砍伐计划终于被阻止,奚志农还受邀去给大学生们做滇金丝猴的演讲,让更多人了解猴子们的故事,“因为总有人要替它们(猴子)说话”。

  他也不再只是帮滇金丝猴说话。

  1997年,奚志农以《东方时空》记者的身份,深入可可西里报道藏羚羊被盗猎者杀害的惨状。

  奚志农记得很清楚,他们一共发现了11处藏羚羊的尸体群,其中有89头母羊,还不包括已经出生和没有出生的小羊。而且它们尸体上的皮毛都被剥了干净,无一例外。

奚志农记录下藏羚羊被盗猎者杀害的惨状

  他很痛心,但作为摄影师,他能做的只有咬咬牙,“把这一切都记录下来,更广泛地传播出去”。于他而言,摄影早已不是一种日常行为,而是一种留下记录、传播记录的责任。

  2017年,他又与环保组织“自然之友”一起,为云南绿孔雀即将消失的栖息地发声。

奚志农拍摄的绿孔雀 / 野性中国

  奚志农要操心的事越来越多,随之而来演讲也越来越多了。他多次说到滇金丝猴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在为猴子的生存奔走之前,奚志农还是一个上台讲话都会结巴的年轻人,1990年他第一次领到摄影奖,轮到他发表获奖感言的时候,他站起身,几分钟都吐不出一个字来。

  而现在,他已经对野生动物们的故事烂熟于心。从镜头背后走到镜头前,奚志农说:“我完全是被猴子成就和改变的。”

03

  热爱与失落

  2019年底,奚志农在贵州做一次演讲,路上和自己白马雪山的老朋友打了个电话。他得知肖林就要退休了,而另一位老朋友龙勇诚早就退休好几年了。

  奚志农感慨:“可能只有我是永远不可能退休的。”这一年,《雪豹》还在拍摄中,奚志农和牧民摄影师们发现了电影主角雪豹一家的踪影。在这之后,他们还将花费三年的时间,才能最终完成这部中国自己的雪豹纪录片。

《雪豹和她的朋友们》剧照

  《雪豹》上映的这一年,正好是奚志农开始野生动物摄影的第40年。很多人会用“坚持”二字来形容他的事业,但奚志农觉得这并非有多困难,因为这是他热爱的东西,长久的坚持也是理所应当。

  对自然的热爱从幼时就埋下种子。奚志农的童年回忆里有这样一幅白描:“那时的天比现在蓝,水比现在清,山上的树也比现在更多,没这么多汽车,在那个边远古城,没多少机会见到现代化的东西。”儿时的他喜欢鸟,养过一只还没睁开眼睛的小麻雀。奚志农每天给麻雀喂苍蝇,直到它被喂熟了,只要奚志农吹个口哨,就会落在他肩头。

  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奚志农对大自然有天然的亲切,以至于到了7岁,当他被接到昆明生活时,他感到自己“像一只自由的鸟儿给关进牢笼”,直到现在,奚志农依旧对城市有距离感。

  如今,人们依旧不难在奚志农身上发现这种热爱。《雪豹》中有这样一个镜头:奚志农和牧民次丁在雪豹的巢穴对面小心翼翼地支起隐蔽帐,架好拍摄机器,最后终于在取景器里和雪豹妈妈四目相对。奚志农和次丁兴奋得握紧了拳头,虽然他们咬紧了牙关,没有出声,但喜悦早已从眯起来的双眼中满溢出来。

奚志农在取景器里和雪豹妈妈四目相对 / 《雪豹和她的朋友们》剧照

  这时的奚志农不再像是“著名的野生动物摄影师”,反而多了一种孩子般的天真。

  热爱也让他越发执着。在工作室的同伴们看来,奚志农非常坚定,“想拍什么东西,要拍到什么程度,一旦确定了,他就是要达到目标才罢休”。奚志农曾经在独龙江失手从溜索上坠入山涧,也曾在荒无人烟的长江源从奔驰的马背上摔下,但这些野外工作的辛苦,他并不抱怨,因为这是自己要做、想做的事,“又不是被人强迫的”。

奚志农

  曾有人问他,在野外花那么长时间等待动物出现,要怎么消磨时光?奚志农很惊讶,他从未感到自己在“消磨时光”,天还没亮他就要起床,找机位,等待日出,观察日出和云海的配合,如果配合不好,他还舍不得开机。“忙死了”,他说,在大自然里的每一秒都很充实。

  但现在,他离自己热爱的自然有些远了。

  我在11月初联系上他时,需要他出席的活动已经填满了整个11月的日程表,等到11月下旬我在大理见到他,12月的日程安排也填满了大半。这些日程也填满了他的脑袋,奚志农给我背了一遍12月已经排好的活动,然后叹气,过去最忙的时候,他曾有一年演讲超过50场。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我最痛苦的一件事。”奚志农说,时间都被各种各样的活动占满,能够真正进入野外拍摄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这些活动也消耗了他的心神。奚志农感到,自己的学习能力大不如前,过去,他可以如饥似渴地阅读大量动物学专著,现在他仍有很多书,但不仅没看,甚至有很多都没拆封。前不久他受邀前往美国国家公园,本想带上国家公园创立者之一约翰·缪尔的书,在旅途中学习,结果因为太忙,书都被他忘记了。

  他又叹了口气,自我反省说,忙只是借口,“杂务缠身,所以静不下心来,这才是重要原因”。

  奚志农盼着能去一个没有信号的地方。只要有信号,哪怕在野外,杂事也会找上他。可惜的是,没有信号的地方现在很难找到,在拍摄《雪豹》的位置,网络信号也好到能支撑起一场直播。

  再次见到奚志农,又是因为一件“杂事”——中国社会价值年盛典的颁奖仪式上,他拿到了“年度环保人物”的荣誉。典礼结束后,奚志农在闲聊中提起,自己马上就要去和牧民摄影师们一起工作了。他还是叹了口气,不过这次是笑着的。

  作者 | 南风窗记者 祝越

  编辑 | 黄茗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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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豹纪录片辛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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