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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帖是创作的源泉和依据

临帖是创作的源泉和依据
2020年07月05日 00:00 新浪网 作者 新快报

   ■黎向群 著名书法评论家

   最近,曹宝麟先生说:“想玩书法,就要临帖。”看似是一句俏皮话,却意味深长,他谈到了书法学习的本质问题。书法的本质,体现在书法的实用价值和审美价值。字形结构、用笔和书写技巧,是书法的实用价值;笔墨情趣、艺术风格和个人修养,则是书法的审美价值。学习书法的方法是从临帖到自运再到创作,由一帖到旁及多帖、迂迴渐进、循环往复、由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它主要的途径,就要“临帖”,临帖对于书法家来说,不仅是日课,还要伴随终身。

   古代印刷术并不发达,刊行字帖主要以刻碑拓本为主。“古人得佳帖数行,专心学之,便能名家。”此言道明了得到真迹作为临帖的重要性。回顾书史,成大家者,无不从临摹开始,临帖为日课,至老亦不休。

   在当代,书法成为了独立的艺术门类,书法创作进入到“展厅时代”,为当代书家提供展示的平台,让书法艺术的视觉效果和艺术表现手法得到了充分的表现。但是,也存在不少问题。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为了适应展厅效果,有的书家过于追求展览视觉效果,创作巨幅作品,却忽视了对法帖的深入体悟,缺乏精神内涵。另一方面在汉字字法、语义表达等方面也出现了严重缺失。从全国首届临书等展览参展的隶书作品中,他们只取法《曹全》《礼器》《张迁》《乙瑛》《石门颂》《西狭颂》《褒斜道石刻》等。东汉是隶书成熟时期,碑摩崖多达近百种,风格多样。其中《衡方》《鲁峻》《樊敏》《郙阁》《校官》等却少人问津,显然是汉碑认识不足,深入不够,充分暴露临帖面狭窄、堂奥不广的短板。因此,近四十年的各种重大展览,时代特征强烈,却难以见到经典力作和震撼观众的作品。

   著名书法家沈鹏先生在《人生四十》一文中,谈到自身书法经历和感悟,自述“我从五岁入小学拿毛笔开始,便爱好书法,但是时常中断,尤其是不大喜欢临帖”。殊不知,沈鹏先生出外,随身必携带古帖,读帖和临摹。沈先生说的“不大喜欢临帖”,不是不临古人法帖,不大喜欢临而经常临,更加说明沈鹏先生对“临帖”的重视。一些不临帖、不懂临帖或不深入的人,对沈先生的话,断章取义,歪曲原意,凭借此大言不惭地宣扬不临帖的主张,其实则自曝其对书法理解认识不足。

   历览古代书论,言临摹者比比皆是,如:

   南宋的姜夔《续书谱》“唯初学者不得不摹,亦以节度其手,易于成就,皆须是古人名笔,置之几案,悬之座右,朝夕谛观,思其用笔之理,然后可以摹临”。

   清代的周星莲《临池管见》“初学不外临摹。临书得其笔意,摹书得其间架”。

   临帖的作用,在于“节度其手”、“得其间架”、“思其用笔之理”,举目所观,皆是“古人名笔”,在这样的条件下,心手均得以受到训练,书写技巧娴熟,自由运用,创作才能进入佳境。

   临帖是否影响书法创新?从未入古或者食古不深,何来出新?那些不临帖的人认为要以己意来自创一体,他们认为学习古人书法,拘泥于古人的形式与风格中,就是缺乏创新,缺少时代认知,没有个性。其实临帖与创新是并不矛盾的,历代书家无不通过大量临习古碑帖和创作实践,才能形成个人的艺术风格。如清代邓石如从《袁安碑》和《校官碑》、伊秉绶从《张迁碑》和《衡方碑》额、近代吴昌硕从石鼓文、齐白石从《祀三公山碑》中找到创作灵感,在此基调上形成个人的面目。

   曹宝麟先生在其《砚边卮言》一文中谈到:“我深知创变的重要,但欲变而不知变或故作而违规律,还不如委顺随化,与时推移。因为变迁是宇宙定理,想不变也不行。缓的变犹如坐地而不觉,揽镜而不知,而十年的比照便凸现差异的巨大。”欲变而不知变,这是大多数求变者的痼疾。书法,有可变者,亦有不可变者,知其不可变者,而后方能变,这样的变才是有价值的。随心所欲,狂妄作态,藐视历史,忽视书法几千年积累流传下来的艺术精华,对书法蕴含的艺术规律一无所知,而盲目求变,容易误入歧途。

   因此,临帖是创作的源泉和依据,每一位学书者都必须重视的问题。如果一个书家忽视临帖,他的创作则是无源之水,势必影响其书法创作的发展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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