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 | 一日一度(yryd115)

　　作者 | 度公子

　　◆有人说，当他老去，天下无歌

　　五年前，齐秦登上央视《梦想星搭档》的舞台， 夺冠之夜，他唱了一首《往事随风》，一曲终了，也勾起主持人蔡国庆的一段往事。

　　在他初登歌坛的时候，即80年代中后期，经常去外地演出，虽然很受欢迎，但一场的演出费却只有10块钱。

　　当时有男学齐秦，女学苏芮之说，一首《外面的世界》火至内地，蔡国庆也跟风翻唱了一次，劳务费竟立翻50倍，突然涨至500块一场。

　　有人曾评此歌：不失为一首意境隽永的朦胧诗，可以收进当代文学史的诗歌卷。

　　其灵感来自于齐秦在感化院三年半的生活，也因为那一段经历，齐秦每次上台都很紧张，不敢直视歌迷的目光，经纪人给他建议：

　　你就戴副墨镜好了。

　　所以那时候的齐秦，一头长发，一副墨镜，如同一匹桀骜不驯的狼，纵横台湾歌坛。

　　如果陈奕迅是当代的罗大佑，周杰伦就是当代的齐秦。

　　李宗盛也不由感叹：镶了金边的天籁嗓音啊。

　　01

　　1987年，二十五岁的王杰面试滚石，试唱之后，制片人李宗盛拒绝了他：

　　没有颤音的歌手火了一个齐秦，其他人很难超越了。

　　碰壁的王杰只能转投飞碟门下，在推出首张专辑后便一炮而红，风靡大江南北。

　　 ▲齐秦和王杰 

　　所谓天有飞碟，地有滚石。

　　原本不分上下的两家公司，由于王杰的加入打破平衡，出现了“飞碟在天上飞，滚石在地上滚”的调侃，之后滚石推出幕后音乐人陈升抗衡，竟以一百万张比一万张的销量惨败。

　　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倚天不出，谁与争锋。

　　面对王杰的来势汹汹，滚石焦头烂额，所以借用齐豫的关系，将唯一能与之比肩的齐秦纳入麾下。

　　那时中央广播电台推出一档晚间点歌节目，叫做《今晚八点半》，几乎每天都有人点播他的《大约在冬季》。

　　一个是“孤鹰”，一个是“独狼”，有比瑜亮。

　　两人以歌当剑，开启了八十年代末，台湾歌坛王杰和齐秦双雄并峙的争霸局面。

　　     ▲齐秦、王杰、周华健、童安格（从左至右）

　　直至后来，周华健与童安格被挖掘，加上齐秦和王杰，才集结成为“台湾四大天王”的阵容。

　　前面提到齐豫，两人其实是亲姐弟。

　　他们的祖父是闯关东的山东人，儿子出生，便以大河济水为名——齐济，以表思乡之情。

　　济水流过山东，齐济的第一个儿子便取名齐鲁，济水又经过河南，第二个女儿则取名齐豫，济水再流过陕西，便有了齐秦之名。

　　齐秦天生反骨，在他13岁那年，走入拉帮结派之道，因为数次的“义”气用事，他被关进少管所三年。

　　▲齐秦和姐姐齐豫

　　姐姐周末都会去看他，有一天，她带来了一把吉他，送给齐秦，原来在一次歌唱比赛中，齐豫获得金韵奖和民谣风的双料冠军，有8000元奖金，从此齐秦便有了同伴。

　　1985年，齐秦发表了一张《狼的专辑》，其中的主打歌《狼》让他迅速蹿红，成绩可观，开启乐坛“狼时代”。

　　歌咏不单是生命的风烛，更是抗议命运的代言。

　　连这句唱片的首语，都被记了很多年。         

　　那时候，一个叫王阳的男生正在读高中，情窦初开的年纪，他喜欢上了自己的学妹潘茜。

　　为了引起女生的注意，王阳苦练吉他，一次艺术节上，他自弹自唱了一首齐秦的《狼》，在学校一曲成名，也博得女神芳心，从初恋到妻子，潘茜一直以“老狼”相称。

　　那时的王阳，便是今日无人不知的老狼，高晓松说：

　　第一次和他见面，领着一个漂亮姑娘，二三十年过去了，老狼什么都换了，就是身边的姑娘没换。

　　老狼腼腆一笑，说起来还得感谢齐秦。

　　02

　　1991年，“狼来了”的宣传文案出现在北京的大街小巷，各地逃课率显著上升，他们翘首以盼的是12月7号到9号，齐秦在北京工人体育馆的三场“狂飙巡回演唱会”。

　　这也是台湾歌手第一次在内地开巡回演唱会，齐秦曾说：

　　我要在中国的历史面前，中国人唱中国人的歌，唱给中国听。

　　来时大雪纷飞，完全没有预料，这三场演唱会，会成为华语流行音乐史上最难以逾越的巅峰级现场。

　　齐秦更是一战成名，被封为“永远的歌神”。

　　那时候的工体冷风嗖嗖，但歌迷们的热情不减分毫，所有演奏者，上台前都先喝一瓶二锅头暖身子。

　　在演出中途，有过一个小插曲，工作人员不小心踢断了电源，突然全场漆黑，却阴差阳错成全了一场万人大合唱，满场飞舞着节目单折成的纸飞机，不少人红了眼眶。

　　据说，那次演唱会聚集了北京街头百分之九十的小痞子。

　　他们统一穿黑大衣，戴白围巾走进工体馆，那时候没有荧光棒，他们便为齐秦点燃了手中的打火机，盛景可谓空前绝后。

　　难怪有媒体问齐秦：如果不是歌手，会做什么。

　　他回答：那可能会是黑帮老大吧。

　　有人说，即使是齐秦自己，也难以复制当年舞台，因为那支配合默契的伴奏乐队，已经不再。

　　时间回到1988年，齐秦集结了四位成员，组成一支乐队，取名为“虹”，意思是一群辛勤工作的虫。

　　“从今往后，只有虹，没有齐秦。”

　　历经三代，乐队聚集过12位成员，可惜天妒英才，而今先后有8位相继过世。

　　昔日被誉为“华语歌坛的黄埔军校”的“虹”，后来成了“被诅咒的乐队”。

　　那场被业界视为“比录音棚还完美的现场”，终究封存于一代人的记忆中。

　　李健就曾说过，这是他的音乐启蒙：咬字学齐秦，唱腔学谭咏麟。

　　也是那一年，一个19岁的女生坐上铁皮火车，千山万水奔赴有齐秦的舞台。

　　那天晚上齐声响起的《大约在冬季》，在她脑海中奔腾了几十年，她的名字叫做饶雪漫，即“甜言蜜语要说给左耳听”的作者。

　　  ▲饶雪漫和齐秦

　　27年后，她以此歌之名，三易剧本，创作出同名电影，并于去年搬上大荧幕。

　　03

　　从歌曲到电影，《大约在冬季》已被传唱三十多年，但在创作时期其实只花了15分钟，它的诞生离不开一个名字——王祖贤。

　　齐秦走红之后，也便“唱而优则演”。

　　1987年，一部《芳草碧连天》的剧本递于他手，公司找来了当红女星的照片让齐秦选女主，他的目光停留在王祖贤身上。

　　两人初次见面，便是齐秦去接机。他特意带了个大花环，接到自己的女主角，便一把套在了她的脖子上。

　　对花粉过敏的王祖贤被吓了一跳，摘下花环一脸怒气：

　　我最讨厌花了。

　　齐秦觉得这个女孩太直接了，更令他气结的是，王祖贤有172的身高，他不过173，所以听到了对方的吐槽：他怎么这么矮。

　　此时的两人仿若一对欢喜冤家，制片人为了确保拍摄质量，想出一个办法，让齐秦教王祖贤唱歌。

　　那天，原本约定好了教学时间，但齐秦却故意在外面找朋友喝酒，想放王祖贤的鸽子。

　　喝至酩酊大醉才回去，不料王祖贤还未离去，夜色下的她分外迷人，借着醉意，齐秦一把将她拉至怀中，并说：吻我。

　　这一个吻，让他们成为情侣，也拉开了长达15年爱恨情仇的序幕。

　　后来王祖贤去了香港发展，一次回台来看齐秦时，他想到不过几日，又是分离，伤感之情涌上心头。

　　15分钟后，一首《大约在冬季》便落于纸上。

　　可惜由于长期的分隔，1993年，两人还是走至分手。

　　不久，王祖贤与追求她三年的富商林建岳纠缠不清，但对方是有妇之夫，一时之间，所有负面舆论皆扑向王祖贤。

　　昔日玉女形象一朝跌入谷底，她只能远走加拿大疗伤。

　　当时王祖贤千夫所指，唯有齐秦在接受采访时，替她辩解：

　　小贤不是一个拜金的女孩。

　　感受到了齐秦的情深义重，王祖贤重返台湾，经历三年分手，两人重修旧好，齐秦温情表白：

　　我爱她不是一辈子，是三生三世。

　　世纪之交，喜迎千禧，齐秦和王祖贤决定办一场“藏式婚礼”结束十几年的爱情长跑，双方的家长也都以亲家相称。

　　齐父甚至已为他将来的孙辈取好名字，不再延续祖辈与济河的缘分，而是取齐秦之姓，王祖贤之名，定为齐贤。

　　可见当时，所有人都在期盼两人修成正果。

　　但一个名为方美芳之人的出现，却让两人彻底走向分道扬镳。

　　  ▲齐秦和方美芳

　　方美芳以方伟的名义控告齐秦抛弃亲子，索取赔款1500万元，原来齐秦曾与之相恋，方伟是两人分手之后所生，齐秦知道后，每月担负着抚养费等开支。

　　直至齐秦与王祖贤的高调婚讯，刺激到了方美芳，她才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王祖贤也因此心灰意冷。

　　一次情伤，王祖贤拒绝了日后所有有可能的姹紫嫣红。

　　不久便宣布自己即将息影，后来上了节目，黄霑问她结婚之事，那个被他赞为“艳光四射不可逼视”的绝色女神，脸上浮上一抹倦容：

　　在我的字典里，没有结婚二字。是完全没有。

　　此后她远居温哥华，世间再无聂小倩，演艺圈再无王祖贤。

　　在《大约在冬季》的电影中，男女主中间隔着台北和北京的遥远距离，也错过又重逢，但最后是开放式结局，那个平行世界里，他们是否携手，没有答案。

　　现实中，轰轰烈烈15年的“齐王恋”，以齐秦的结婚而划上句号。

　　妻子孙丽雅是一个富家千金，比齐秦小24岁，她的后颈上有一个红色的纹身，上面纹着一个字——“齐”。

　　  ▲齐秦和孙丽雅 

　　听说，在影片的发布会上，记者问他：你最希望谁看这部电影？

　　齐秦回答：妻子，女儿......王祖贤。

　　04

　　尘世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有粉丝感叹，齐秦已老，天下无歌。

　　也有人质疑，狼王归来，尚能歌否？

　　其实只要歌单里还住着“小哥”齐秦的故事，曾经少年便不算老。

　　如同周华健所说：他是永远的齐秦，他是永远的狼。

　　一

　　日

　　一

　　度

　　我要把一万点光亮，埋进你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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