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河南郑州，96岁奶奶摆摊30年意外走红后，各路主播网友几十号人将老人摊位团团围住。由于人太多，老人显得很疲惫，面对走红老奶奶说，人多太累了，现在正在调理腰，已经停止出摊了。网友表示：“希望大家不要再去打扰老奶奶，让奶奶重新步入正常生活”。

　　日前，一条“96岁奶奶坚持摆摊30年”的视频走红网络，视频中奶奶谈吐不凡。对生活的理解独到而深刻，不少网友为奶奶生活的智慧点赞。奶奶表示，她有三个子女都劝过她，但自己就是闲不住，“有的人愿意歇，有的人不愿意歇。我觉得在家歇着无聊，不如找一点有价值的事情做”，“人老了应该有个价值……”摆摊30年的奶奶走红后，专程买菜馍的人排起长队。谈到自己快乐的原因，96岁摆摊奶奶再出金句：“不高兴的事还是少想，哭哭啼啼也是一天，哈哈大笑也是一天。”

　　但奶奶刚走红就成为“被流量围猎的牺牲品”，也引发舆论争议。毕竟，耄耋之年坚持摆摊，只是出于一份“人老心不老”的朴素价值感，客流量“非理性飙升”，老人身体难免吃不消。既消费老人又消解公众善意，某些人蹭热度的吃相实在太难看。

　　从大衣哥，到拉面哥，再到摆摊老奶奶，流量时代的闹剧，不断上演。“侵犯式蹭流量”行为正在不断受到人们的声讨。连奶奶自己都知道，来围观的人，“尝菜馍是假，看人是真”。多少年前，钱钟书因为《围城》走红，遇到很多想结识自己的人，就曾说过一句名言，“吃着鸡蛋觉得好，何必认识那个下蛋的母鸡呢？”现在看来，他在当时就有远见的对“蹭流量”的“冒犯“作出预警。

　　传递流量的手机屏，映照出当下人们追逐流量的虚荣浮躁的内心，照出了群魔乱舞。流量带火了许多人，也能彻底毁掉一个人的生活。也给我们提出了一个问题，身处喧嚣的流量时代，究竟该如何自处？不可控，令人充满不安。谁知道，洪水袭来，下一个对象会是你吗？

　　因外貌极像阿里巴巴创始人马云成名的江西男孩，在告别被包装的生活后，5年后回到农村，被鉴定为智力二级残疾，面对手机仍会机械地说，“大家好，我是小马云，我爱你们，么么哒。”类似“互联网毁掉了范小勤”的讨论比比皆是，但现实问题并不那么简单。头脑清醒的“拉面哥”“摆摊老奶奶”们拒绝的——就是“小马云”曾经历的，人生“被摆上货架”，被一些网红制造公司明码标价的生活。流量凶猛，造神容易，弑神更为残酷。

　　如果任由吸睛引流为所欲为，必然击穿底线，最终将以每个人的合法权益、公共秩序为代价。业内人士也认为，在“拉面哥”发出“拒绝围观”的呼声后，相关平台祭出重拳打击了相关直播间和冒充账号。如今“摆摊奶奶”再度被困，充分说明杜绝类似乱象，还需平台更强有力的介入。除了关停涉事账号，各大平台尤须对那些碰瓷成瘾的主播们下点狠手，列入“黑名单”不啻为一种尝试。倒逼平台履行应尽之责，叫停那些恶意蹭流量、过度消费当事人的直播行为。

　　如果流量如同洪水，也需要大禹治水，将其引向正途。比如丁真走红后，为家乡旅游代言，就是正向。把生活还给“摆摊老奶奶”，而把流量导向更能产生生产力，改善大家生活的方向。

　　扬子晚报/紫牛新闻记者 张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