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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文︱The Pink War 粉红色的战争

美文︱The Pink War 粉红色的战争
2020年08月10日 12:00 新浪网 作者 新东方英语官方微博

  战场上的战争意味着受伤甚至死亡,令人畏惧却也令人反省,生活中的战争又何尝不是如此?有的时候,唯有经历过某种生活的战争,你才更懂得珍惜现在的拥有,更懂得心怀感恩。

  几乎每天晚上,我都会走进父母的房间安顿妈妈上床睡觉。我会躺在她旁边,直到爸爸上楼或我不得不去做家庭作业。我们会坐在那儿聊天,我会拨弄她的头发,给她的手机插上电源,开她的玩笑,她也会反过来调侃我。我会关掉灯,亲亲她的额头,拍拍她的肩膀,和她说晚安。这是我诸多比较独特的习惯之一,但妈妈在心灵和身体上的存在才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事情之一。

  我记得那是二月里异常暖和的一天,尤其是对佛蒙特州来说。那年冬天一直很暖和,草特别绿,宜人的金色太阳悬挂在万里无云的天空。我跳下校车,发现妈妈的车停在家门前的车道上。我当时就知道有什么事不对劲了。我的胃紧缩起来,心脏怦怦直跳,灌了铅似的双脚终于把我带到了门口。妈妈正在哭。

  妈妈用红肿的双眼看着我说:“我得了乳腺癌。”我坐在她腿上,我们相拥而泣。那时我上五年级,才刚刚告别那些玩组装毛毛虫玩具、在攀爬架翻上翻下和睡前抱抱的岁月,我感到恐惧和困惑。五年前,我姥姥也得了乳腺癌。她给我看过那些被金属钉以无比奇怪的方式把皮肤拢在一起的地方。那将会发生在我妈妈身上吗?

  随着妈妈通知了亲戚们,安排了各种预约,还买了一顶假发以供化疗开始时用,我们哭了好多次。我陪着她去帮她挑假发,不过她不喜欢我选的那个,反而买了一顶短卷发,颜色比她正常的发色浅一两个色度。在这段时间里,她为了我们一直保持坚强,我也渐渐习惯了与眼泪为伴。

  三月的时候妈妈去医院切除肿瘤。我需要分散一下注意力,于是去了学校。手术那天上午,爸爸打电话给我的老师,报告最新消息。接着在默读时间,当时我坐在我最要好的两个朋友中间,老师微笑着告诉我:“她做完手术了。”

  当化疗开始时,勇士围巾与粉红丝带就有了比“支持防治乳腺癌事业”更多的意义,变成“支持我妈妈”。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我们家的美发师——妈妈的一个密友——带着理发器来到了我们家。我们在地上铺了一条床单,转眼间妈妈的头发就只有半英寸长了。很快那半英寸长的头发也掉落了,只留下平滑铮亮的苍白头皮。在家时她会在光头上戴个头巾。我们都不喜欢看那个头巾。我花了好长时间才做到不会一想到她的光头就哭。在她所有头发都剪掉之前,我让她把一些头发放在她的枕头底下留给“头发仙女”。为了迁就我,她同意了。我趁她睡着时溜进她的房间,将一个两角五分的硬币放在了她枕头下面——妈妈到现在还随身带着那枚硬币。

  她变得离我们远了,无论是心灵上还是身体上。我记得爸爸告诉我和弟弟要安安静静地玩,因为“妈妈需要休息”。

  那年夏天我感觉自己就像没有妈妈一样。那些记忆里没有她,她就是不在那儿。尽管要做化疗和放疗,但她还是继续工作,不过却总是疲惫不堪。在家的时候她不是在睡觉就是处于“化疗脑”状态(编注:指病人在接受化疗后出现的思维不清和记忆衰退症状)。对于她新发现的这个健忘症,她总是一笑了之,还打趣说她的脑袋要不是长在身上,她可能都会把脑袋弄丢了。尽管她也会看着我努力倾听,但她经常不能理解我在说什么。

  今年春天,妈妈摆脱癌症五年了。她的头发已经长回来了,是卷发,而且没有像她担心的那样变成灰白色。有些时候她声称自己仍有“化疗脑”,但现在这真的只是个玩笑而已。那顶假发就放在我的书架上;我们的勇士围巾则不断积聚着灰尘;我们家到处都还留着粉红丝带。她与癌症作战的这些残迹如今遍布在我们的生活中,像是我们藉以向全世界炫耀的战斗伤疤。在那以泪洗面的艰难的一年后,我的妈妈回来了,在我身边帮助我解决高中那些简单的问题。

  所以我不会和妈妈争吵,我不会故意不理她,也不会说她的不好。她现在身体健康、强壮,任何意义上都存在着。她又是我的妈妈了。每天晚上, 我会安顿她睡觉, 关掉灯,亲亲她的脸颊,因为我知道我们是幸运的—世界上还有很多女孩,她们的妈妈没能及早发现自己的乳腺癌。我从未对我的妈妈如此心存感激,从未对她就在我的身边如此感恩。

  From teenink.com,译 / 张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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