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用自己的头脑做武器,在这艰难的世间开创出一条路来。
——路易莎·梅·奥尔柯特
《小妇人》,这部曾在年少时期带给我们启蒙,温暖了无数暗夜,又照亮人间美好的经典文学作品,在150多年后的今天,又将以新的艺术形式持续不断地给我们以人生的启示。
爱与自由的抗争,女性必读经典
《小妇人》是很多女孩读过的第一本女性主题的书籍,也可能是第一本英文书,而且是对自己的人生影响最大的一本书。
Little Women is a novel by American author Louisa May Alcott (1832–1888) which was originally published in two volumes in 1868 and 1869.
《小妇人》是美国作家路易莎·梅·奥尔柯特创作的长篇小说,分两卷首次于1868和1869年出版。
Following the lives of the four March sisters—Meg, Jo, Beth and Amy—the novel details their passage from childhood to womanhood and is loosely based on the author and her three sisters. Scholars classify Little Women as an autobiographical or semi-autobiographical novel.
故事讲述了美国内战期间,马奇先生远赴战场,母亲陪伴四个女儿度过从童年到成年的家庭故事,而除了讲述姐妹深情、家庭温暖,小说也展现了围绕女孩们所发生的爱情、婚姻,以及永恒的女性主义话题——女性的独立、理想、事业,以及这些追求与婚姻家庭的永恒矛盾,也正是这些矛盾与震荡,才吸引了无数读者的拜读,才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少年,才成就了这部作品的经典之所在。
马奇家的大女儿梅格温柔贤淑,对恋爱充满憧憬;二女儿乔独立自主,性格率真,立志成为作家;三女儿贝丝温暖善良,柔弱而惹人怜爱;小女儿艾米机灵活泼,富有绘画才能。
她们四个虽然性格各异,但身上都闪着美好品质的光芒。她们虽然贫穷,却乐善好施,愿意省出自己的口粮去帮助生活困难的邻居赫梅尔一家;母亲的教育更是为她们增添了美好家庭的光彩,虽然生活清贫,但依旧乐观坚强,她们都在靠自己的努力让生活变得更好。
四个姐妹各自具有不同的才能,大女儿Meg想成为演员,四个人在家里组成了自己的小话剧社,各自扮演不同的角色,嬉笑打闹,排演故事;二女儿Jo拥有写作才能,不断写作,用自己挣来的稿费贴补家用;三女儿Beth擅长弹奏钢琴,性格最柔软,身体也相对最弱,意外染上了猩红热,最后终于得到了自己的钢琴,却也逃不过死亡带来的悲歌;四女儿Amy从小机灵活泼,小时候看着姐姐们参加社交,满心羡慕,也是个爱美的女孩儿,还有一点小虚荣,从小就像嫁个有钱人,“知道自己要什么”,长大后也慢慢展现出绘画的才能。
在“小妇人”们的成长过程中,还有一个最不可缺少的关键性人物,就是马奇家不远处劳里家的公子,劳里。英俊的少年劳里一出现,便引起了四个姑娘的好奇和注意,虽然出生富贵人家,但性格相似的劳里很快和姑娘们成为了亲密无间的好朋友,他们一起玩闹,俨然一副青梅竹马。
但也是这种异性间的亲密无间,打破了姑娘们原有的平衡。
I've loved you ever since I've known you, Jo – couldn't help it, you've been so good to me. I've tried to show it, but you wouldn't let me. Now I'm going to make you hear, and give me an answer, for I can't go on so any longer.
“从认识你的那天开始,我就一直爱着你。乔,你对我那么好,我实在控制不住。我想说出来,你又不让。现在,你得好好听我说,给我个答复,因为我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这段劳里对乔的经典表白名场面曾让多少读者动容,而表白的时候有多美好,遭受拒绝时就有多心痛。
故事以二女儿乔为核心主角,也是乔最具有新时代的女性精神。她勇敢、率真,像个假小子一样替家人打抱不平;为了筹到母亲去前线看望受伤父亲的车票,宁愿卖掉自己的一头秀发,也不愿失了尊严向人讨要钱财;她还笔耕不辍地追求自己的梦想,喊出了多少女性的困惑和心声:女人一样可以具有智慧和才能,为什么女人的归宿就得是结婚?
于是乔理性地拒绝了向她表白的劳里:“我跟你不合适。我们脾气太急,个性太强,最后两个人都会很郁闷……”
...you and I are not suited to each other, because our quick tempers and strong wills would probably make us very miserable...
接着乔又说出了更像她,也更应该由她口中说出的话:“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结婚。我现在这样就很幸福,我太爱自由了,才不要为了谁而放弃它!”
I don't believe I shall ever marry. I'm happy as I am, and love my liberty too well to be in a hurry to give it up for any mortal man.
是的,这下我们终于明白,虽然嘴上勉强说出“真的不爱你”的乔离开了劳里,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她不可屈服的女权主义和不婚主义精神。
因此在大姐将要嫁为人妇时,乔表现得更多的是失落,像是有人抢走了自己最亲最近的人。“没有任何感情能超越我们的姐妹深情”,曾经信誓旦旦地这么以为,现在却有人将这份感情“拆散”,她接受不了。而这种失落更是因为,她能预示到女性步入婚姻后的不幸——抛弃理想,丢掉事业,终日埋头于鸡毛蒜皮的琐事之中,以及和伴侣的争吵和无法长久的爱。
正如那个时代所要求的那样,大女儿梅格在结婚之后全心家庭,早已无法继续自己的演员事业。这不可说是不幸福,但在乔眼里,这就是无法接受的。她不相信女人的归宿是婚姻,于是她放弃了婚姻,在成人的年岁变身独立女性,去世界闯荡,追求自己的写作事业。
然而,人生总有冷雨飘零,日子难免阴霾凄清。
事情到后来又发生了转折,在看到妹妹贝丝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目睹了亲人的离世,乔突然感到自己孑孑一人的孤独,于是后来在遇到志同道合的心灵伴侣贝尔教授之后,也很果断地选择了和他携手步入婚姻。
而当初劳里说过的深情誓言“我再也不会爱上别人了。我永远都忘不了你,乔,永远!”,也无情地被自己碾碎。当他再次出现在乔的世界里,已是带着和妹妹艾米订婚的消息。
而伴随这两段婚姻的终将是一段遗世之憾:乔和劳里,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或许只有马奇太太对女儿的解读能回答我们心中的疑惑:“我让你尽情享受自由,直到你厌倦。只有到那个时候,你才会发现,有比自由更美好的东西。”
自由与爱难兼得,只是不同人生阶段的不同追求罢了。追求自由和事业的时候,爱情不是必需品,甚至可能是殉葬品。而体会过孤单之后想要被爱的感觉时,只有爱情和婚姻能把人填满。
Mothers are the best lovers in the world, but I don't mind whispering to Marmee that I'd like to try all kinds. It's very curious, but the more I try to satisfy myself with all sorts of natural affections, the more I seem to want. I'd no idea hearts could take in so many. Mine is so elastic, it never seems full now, and I used to be quite contented with my family. I don't understand it.
所以很多少女时期读过小说的读者,成年之后再去回顾,反而能理解了乔的选择:
“之前不能接受劳里和艾米,现在想想,乔和巴尔先生在一起也并非一个不幸福的结局。”“小时候总觉得自己要活成乔那样,长大了才意识到人人都想做艾米。”
如果说小说的前半段是童话,那么后半段就是把我们拉回到现实,我们追逐梦想,回忆美好的童年时光,但当我们长大成人,都免不了要经历相同的人生思考: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对于自由和爱情这一对世纪性话题,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解读,相信在人生的不同阶段也会有不同的感悟。同样,关于追求理想的英雄主义和事业攀升,亦或是回归家庭生活,也是每一个女性都会面临的难题。
The novel addressed three major themes: "domesticity, work, and true love, all of them interdependent and each necessary to the achievement of its heroine's individual identity."
《小妇人》包罗万象,写出了当时女性的困境和对于身份的思考,展露出女权主义的萌芽。小说讲述了三个主要主题:“家庭、工作和真爱,它们相互依存,并且对于实现其女主人公的个人身份都是必要的。”
而正如这四个性格迥异却都温暖、善良,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也都拥有灵魂和思想的姑娘一样,相信每一个读过小说的女孩,都能在故事中找到自己的影子。
历经无数改编,终将大放异彩
“女人也有思想,也有心灵,也有野心和才华,当然,她们也有美貌。但是我受够了人们说女人唯一适合的就是爱情!”
这是《小妇人》的作者路易莎·梅·奥尔柯特的话,也将在电影中借女主人公乔的口讲出。
这部《小妇人》其实是以作者奥尔柯特自身经历为蓝本创造的半自传体小说,她便是乔的原型。但不同的是,乔在小说结尾成婚生子,回归家庭,停止了写作。奥尔柯特的归宿并非像小说结局那样“丰盛完满”,她终身未婚,一直坚持写作,并且自己拥有作品的版权,成为了美国当时最有钱的独立女性之一。
而实际上,小说的结局并非奥尔柯特的本意,而是当时与出版商妥协的结果。
在构思这部作品的时候,出版商并不看好这本小说,认为没有人会喜欢看这样有野心、有梦想、有追求的女性,而奥尔柯特戳破了读者对于“女孩故事”的期待,“保持愤怒”地宣布,“我绝不会为了让满足哪一个人的期待,让乔嫁给劳里。”
但最后还是迫于出版商的压力,满足了那个要求“要么结婚,要么死亡”的时代,为小说安排了一个“圆满”的结局。虽然她觉得这样的结局“很愚蠢”。
而这部经典的文学作品也成为无数影视剧作品的蓝本,以不同的形式在后世广为流传。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是1933年、1949年和1994年改编的三个电影版本:
1933版
1949版
1994版
这三部电影各有特点,1933年和1949年的两次改编,忠实于原著,也结合了美国经济大萧条和二战结束后的时代背景和精神,给予当时的人们精神与启示,1994年版则是第一次由女性导演执导,完美展现了马奇家庭的温暖和姑娘们可盐可甜的特质,让人感动。而这几部电影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演员阵容的强大,凯瑟琳·赫本、伊丽莎白·泰勒、薇诺娜·瑞德……有些人的名字可能不熟悉,但都是当下名声大噪的美艳巨星。
正如即将在国内上映的最新版本《小妇人》,在选角上也是迎合了大众的口味。片中的四个女儿分别由在《哈利·波特》中给我们留下深刻印象的艾玛·沃特森、曾主演《伯德小姐》、《美丽的骨头》的西尔莎·罗南、在美剧《利器》中有出色表现的伊莱扎·斯坎伦和将在《小妇人》后出演《黑寡妇》的“二代黑寡妇”佛罗伦斯·珀饰演。
另外让人有着情感的男主角劳里则小鲜肉“甜茶”提莫西·查拉梅出演。而三获奥斯卡影后的老戏骨“梅姨”梅丽尔·斯特里普也将化身马奇姑婆。金球奖实力影后劳拉·邓恩也将在片中饰演马奇太太,让人眼前一亮。
这阵容可谓集结了老中青三代实力演员,而这部电影也完成了女导演格蕾塔·葛韦格的一个梦想。导演格蕾塔第一次了解《小妇人》的故事是小时候母亲给她阅读睡前读物时。如今而立之年的她再次拿起这本小说的时候,又感到一股新的力量,于是便有了创作《小妇人》剧本的冲动。电影去年圣诞节在北美上映之时,格蕾塔36岁,而150多年前《小妇人》出版的那一年,路易莎·奥尔柯特也正值36岁。这部关于女性的故事,我们又有了新的期待。
导演和姑娘们在一起
而格蕾塔和罗南因自己的导演处女作《伯德小姐》结缘,也是这部作品让她们获得了多项奥斯卡提名,罗南也因此捧回了金球奖影后的奖杯。对于新版《小妇人》,两人一拍即合,立志重新演绎经典。
这部电影在叙事顺序和结局创意上都做了大胆的尝试,被称为是“最具颠覆性”的一版《小妇人》。新版《小妇人》在豆瓣上已经有了8.7的高分,也是在历年改编电影中评分最高的一部。而且在上映之后,已经拿下多个奖项和提名,并成为奥斯卡奖的获奖大热门。
一个月后的情人节,我们就能在影院看到这部期待万分的佳片了。而且第一次在国内的大荧幕上看到“甜茶”,想想就很激动呢!P.S. 面对“甜茶”,谁能拒绝?罗南也不能吧!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