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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过最野的文学大师,都去干歌词翻译了

我见过最野的文学大师,都去干歌词翻译了
2020年03月28日 12:30 新浪网 作者 新周刊
我见过最野的文学大师,都去干歌词翻译了

  每过一段时间,影视剧中都会出现一些冲击灵魂的神奇翻译。

  它们能让《权利的游戏》中富有崇高意义的守夜人(Night's Watch)职业,一朝沦落为街头手套三十只金表的假表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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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能为“不用化妆”的普通女主加上一百场戏,添油加醋为当代花木兰版“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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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令人语塞的外文翻译出现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了世界文明发展的齿轮被卡住的模样。

  平常,这些影视剧神翻译总能因为图文并茂,迅速引起大家的关注讨论。但在实际生活中,看到它们出现灵魂翻译的几率其实非常低。

  常常被大家忽略的外文歌曲翻译,才是吐血翻译的重灾区。

  比如一些正常的外文歌,就被过于接地气的翻译,一掌打成了“我们一起学猫叫”式的土味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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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哒”“酱”“呐”“咩”,四个“恶心心”语气词的死亡循环,成功地把这首歌变成了鸡皮疙瘩召唤器。

  看着翻译把歌听完,我一点都没感受到可爱俏皮的洗礼,只感受了满满的尴尬,而且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总觉得头皮毛囊在鸡皮疙瘩的刺激下,都能重焕新生、长出头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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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一些接地气的翻译,并不尴尬,但却让人出戏。

  比如把watermelon sugar翻译成中国特色的西瓜霜后,大家脑海中只会联想起几十种西瓜霜的广告视频,甚至还可能飘过一句“西瓜霜治痔疮”的重口味广告语。

  这时候,不如老老实实地用字面翻译“西瓜糖”比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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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外,“心水你”的这个翻译,也总有点半文半白的味道,和“猕猴桃”“西瓜霜”并列在一起还有些突兀。

  不如索性更接地气一点,借鉴邓紫棋版的《喜欢你》,翻译成“黑凤梨”吧。

  影视剧里,出于便于理解的目的,有翻译者会把外国民谣直接转换为中国民谣,方便观众共情。

  但很明显,除了喜剧效果拉满以外,好像没有其他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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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神奇翻译也出现在了歌词翻译届,冒着暴露年龄的嫌疑,化用知名渣男何书桓的例子来注解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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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ia @一个空想家的日常

  虽然看到这句翻译时脑内会自动响起“情深深雨蒙蒙,多少楼台烟雨中”的调调,有点影响听歌。

  套用的经典琼瑶句式,还让人在念出这句话时会情不自禁地抑扬顿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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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怎么说呢?这就是把语文写作里的“用典”学习透彻的境界吗?

  如果你想参观更多自带笑点的接地气翻译,还可以去歌曲的评论区逛逛。

  朴实可爱、才华横溢的中国网民能在那举办一场“乡土歌词翻译博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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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ia @卡可丸

  你别说,这带着口音的“亲爱滴 小妹妹”,倒和原曲的复古迪斯科风很契合,让人听了就想抖腿。

  有空的话可以听听,80岁老人听了都想抖腿

  这样的契合,源于歌曲风格的相通。

  毕竟不管是哪个国家,都有所谓的“乡村风”歌曲,这样的外文歌曲只适合朴实无华的翻译,如果偏要添油加醋、把歌词装饰成文采非凡的样子,反而让它们“没那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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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部分热门外文歌曲的评论区,你还能收获一堆绝妙的空耳翻译。它们大多数是抖音神曲,常被用于视频里当BGM。

  那些认真翻译的歌词大家无法接受,看起来生疏,反而是熟悉的空耳大法,才能让人重新触及歌曲的灵魂。

  就像无论你在哪看到“辣么儿~法克儿~”“撒贝宁撒乌鸡”,都能迅速回想起它们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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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图是正常翻译,右图是评论区的空耳歌词

  这届网友在各大音乐APP中切换听歌听久了,还总结出了它们的翻译特色,有的翻译直男风、平铺直叙,有的翻译机械风、磕磕绊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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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些翻译的微妙区别里,你甚至能脑补出不同平台的虚拟形象。

  比如酷X音乐的这句“好姑娘”,莫名有种大叔气质,让人脑补黄磊徐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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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Q音乐就很一板一眼,别人用四字短语,这用“积极融入生活”。

我见过最野的文学大师,都去干歌词翻译了截图via @HAuenbobimgindraxy

  简单直白的“烂桃花”,在某Q音乐里变成了带有克苏鲁气息的“邪恶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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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散文投稿平台网某云音乐上,则变成了独具一格的“血色浪漫”。

  不得不说,有些外文翻译已经自成一派,它最大的一个特色,就是文言文在外文歌曲中的出现频率,甚至比古风歌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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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几首外文歌词的翻译放在一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来到了新概念作文大赛的初赛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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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功的意译本来是好事,能让歌词更有美感,克服语言文化的隔阂。

  可那些失败的意译,几乎变成了歌词的二次创造,走向了矫枉过正的地步:盲目追求半文不白的表述,尽可能地堆砌文采,尽可能地对仗工整,尽可能地凑字押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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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少人都以为自己是“当代郑振铎”,能翻译出“使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的境界。

  殊不知在他们对歌词的过度美化、过度加工之下,翻译后的歌词早已文不达意,能让语文老师气到吐血、英语老师气到跳楼、原曲作者气到破音、歌曲听众气到双耳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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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简单的“十二月”,要强行附会成“腊月”,看起来更有文学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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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腊月其实来源于《祀记》中的“蜡者,索也,岁十二月,合聚万物而索飨之也”,和祭祀祖先、避灾迎祥有关,对应的是农历的十二月。

  美国既不祭祀也不过腊八,把公历十二月翻译成看似文绉绉的腊月,只能说是装x失败现场,顺便把历史老师也一同气倒了。

  还有为了对仗押韵,把“rock and roll”那句翻译成“仲夏夜梦,歌舞激昂”的,不知有没有问过摇滚音乐爱好者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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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风轻松明快《Counting Stars》也遭遇了翻车,“沉舟侧畔千帆过”等诗句本身意味无穷,但却和节奏轻快的流行歌曲完全不搭,显得暮气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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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句中那股看着纸钞焚烧成灰、把灼灼燃烧的余烬扔入河水的疯狂劲,一听就是属于年轻人的轻狂不羁。

  而“身外之物皆可抛”,就更像历尽世事后的最终感慨。

  用蹩脚的“古风”翻译席卷所有外文歌曲,不考虑文风与歌曲风格是否契合,这样的翻译与“信达雅”的要求完全不沾边,单纯是为了炫技,对歌曲进行了重新填词。

  越来越多的人无法接受这样的翻译,被翻译成“拔剑四顾,歌舞升平”的摇滚歌曲简直没眼看。

  那些曾经看起来富有诗意、文采斐然的句子,如今看起来滑稽又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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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否认的是,当初的确是中二时期的我们,最早开始迫害文言文、迫害古体诗的。

  那时的非主流少年少女们,顶着“半盏流年”的网名,写着“赌书消得泼茶香”的签名,把《Someone Like You》翻译成这个鬼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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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随着这届年轻人逐渐长大成熟,接触了解到更为多元的审美风格之后,这些破坏歌曲意境、组合起来格格不入的矫情翻译,自然被打入了冷宫。

  就像文物修复中“修旧如旧”的原则一样,大家更为注重歌曲自身风格的保留,追求文风契合的翻译,保存审美的多元。

  不过,这样的“四不像”翻译,或许并不会随着这届90后扬弃中二黑历史的过程而消失。

  反正下一批05后、10后们依旧会在初中时期拿上接力棒,用全新的创造方式,盖上他们的年代印记——中二永不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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