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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回忆》美国限定重映:华城恶魔李春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杀人回忆》美国限定重映:华城恶魔李春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2020年10月20日 15:48 新浪网 作者 内陆飞鱼

  文|小卷儿

  近期,《寄生虫》美国发行方NEON宣布,奉俊昊导演的经典影片《杀人回忆》数字修复版将于10月19日、20日在美国限定重映。这一消息,再度把2003年的这部根据韩国真实案件改编的口碑电影拉回了大众的视野。

  左:2020美版海报右:2003版海报

01

  《杀人回忆》,这是田地?还是强奸犯的天堂?

  影片《杀人回忆》讲述了自1986年开始发生在韩国京畿道华城郡,人口不过两万人的小镇上的一起连环杀人案,随着案件的增加,凶手作案手段愈发残暴。

  小镇警察朴探员、搭档曹探员和汉城来的苏探员接手了这起案件。

  第一个嫌疑人是白家烤肉店智力有障碍的儿子白光昊。

  毫无经验的朴探员和搭档曹探员只凭粗暴逼供和第六感推断,因光昊对被害女性李香淑有爱慕之情,在曹探员的暴力执法和朴探员的诱导之下,光昊成了“替罪羊”并被拉到事发田地示众,进行场景还原。两位探员以要埋了他为威胁,诱导光昊说出杀人经过,而光昊却开始陈述自己目击的事实。此时探员并未发现光昊即是在场证人。

  第二位嫌疑人是距离案发地点很近的工地工人乔秉淳。

  因夜间跑到案发现场,带着女性的白色内衣裤并对其手淫、且穿着女性红色内裤这一奇怪的举动而被警方迅速锁定。乔秉淳也遭到了和白光昊一样的暴力执法,最终不得不把罪行揽到自己的身上。

  当警方去乔秉淳家中寻找破案线索,邻居都说乔秉淳为人善良,对身患重病的妻子多年来不离不弃,还有两个年幼的儿子需要照顾。

  而此时,苏探员找到了几起案件中唯一存活下来的女性,在她口中得知了“凶手有一双柔软的手”,而常年在工地打工的乔秉淳双手粗糙,苏探员为乔秉淳洗脱了罪名。

  案件依旧一筹莫展,女警官圭玉却根据广播的规律发现了新的线索——每当雨天,电台都会有人点播放《悲伤情歌》,而案件也均在点播期间发生。警方根据点歌明信片上的地址找到了第三个嫌疑人朴兴圭,也是剧情中给观众留下最大悬念的人物,也是和真凶最接近的人物。

  朴兴圭为人英俊,沉默,面对罪行拒不承认,缺乏有效证据的警方不得已放了他。苏探员开始跟踪朴兴圭,就在睡着的一会儿,朴兴圭消失在自己的视线,案件再度发生。

  与此同时,法医在最后一名受害者的下体检测到了精子并送往美国检验,可最终结果与朴兴圭不符。

  时间转眼到了2003年,朴探员再度去往当年的案发现场,碰到了一个小女该,小女孩说前些时候也看到一个男人在这儿往里面看:“他想起以前在这儿做的事情,所以他回来看一下”

  朴探员问:他长什么模样?

  小女孩:平常的那种。 

  朴探员问:不特别?

  小女孩:普普通通呐。

  这是一部没有答案的影片,以田地为开端,又以田地为结尾。雨夜作案、《悲伤情歌》、“柔软的手”……案情浮于水面,被视为“普通人”的凶手却深藏水底。

  直至去年9月18日,电影《杀人回忆》中的凶手原型归案,终于给了受害人和观众一个交代。回归真实案件,华城连环杀人案的真凶李春在远比影片更具戏剧性和残暴。

  左:李春在高中照片右:模拟画像

  02

  华城恶魔李春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国内第一悬疑大号没药花园公号创始人何袜皮在《迷案重现》一书中详尽的分析了这起案件。

  以下内容部分摘录自《迷案重现》一章:

  图片|《迷案重现:没药花园》

  李春在供认共杀害十四名陌生女性,加上1994年1月13日杀害19岁妻妹一案,总共十五起命案,并犯下强奸罪三十多起(警方认为可能更多,也有人认为第八起案件仍有疑点,存在其他凶手模拟作案的可能)。

  由于不是每起杀人案都伴随强奸,很多只是用物体猥亵、破坏,他的满足感并不是来自性交本身,更多似乎是来自捉弄、羞辱受害人,操纵受害人的恐惧并施加痛苦。

  那么,华城恶魔李春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春在,家中世代耕种。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当地村民靠卖地才能筹足学费送孩子上大学,但有些村民为了留住土地,没有送孩子上大学,包括李春在家。后来他考上了水原市的一所工业高中,到大城市后,当时班上很多同学嘲笑李春在是从乡下来的,身上有牛粪的味道。受到排挤后,李春在更加自闭。

  1981年,李春在毕业后去服兵役,战友说,李春在在部队里没有表现出不正常的地方,和大家相处融洽。在韩国电视节目采访邻居时,一些人评价李春在善良、话少、学习成绩好,比任何人都更文静、有礼貌。

  在外人面前表现得人畜无害,在亲近的家人面前却暴露了自己的真面目。他曾把自己的孩子关在房间里暴打致伤;只因为妻子无视自己的话,就向她扔烟灰缸,对妻子的头部和小腹拳打脚踢,使得妻子便血。

  狱友称他性格温顺、安静,会照顾人,休息的时候喜欢踢足球,喜欢参与其他与他人相处的游戏。并被评为“一级模范囚犯”。但在监控严密的监狱里,李春在在自己的个人物品箱里偷偷收藏了十多张女性的淫秽照片。

  狱友和他开玩笑把他手里的照片抢走,温顺的他突然暴怒,吓到了他们。他可以暂时伪装或者忍辱负重,这也是他能持续八年作案的原因之一。

  李春在和他母亲感情较深。李母十分偏袒自己的儿子。记者采访她关于儿子是不是凶手时,她表示不相信,并夸奖儿子乖巧、孝顺,常拿钱给自己花。对于杀害妻妹一案,她把责任全都推到了儿媳身上,称之为“一个没有教养的女人”。

  她声称儿媳跟其他男人跑了,儿子太生气了才会杀妻妹。她把有预谋的强奸杀人辩解为“每个人都有冲动的时候”。这也就不奇怪,为什么和母亲感情很好的李春在,会如此缺乏共情能力以及反省之心了。

  除此之外,李春在曾对警方供述,小学时被村里的邻居姐姐侵犯,遭到性暴力。这段经历导致他的性欲总是被恨意以及羞辱感压制着,最终演变成性欲倒错:只有当他对女性施暴,剥夺女性的尊严时,才能唤起他的性欲。

  在他的潜意识里,只有让对方害怕和厌恶,自己才能夺回性的控制权,才能让自己重新找回男性的尊严。

  幼年阴影,妻子的无视,加之母亲错误价值观的引导等诸多因素,在外人看来文静、有礼貌的李春在逐渐产生了犯罪的冲动,而很可能他在偶发的杀人中感受到了巨大的快意,此后便走上了有计划的杀人之路。

  03

  迷案重现,比真相更可怕的,是人性普遍的欲望

  韩国华城杀人案之外,作者何袜皮还在《迷案重现》中分析了多起类似案件背后的人性,每个案件都具有共性,也都是普通人在被施加了一定的外部条件下,转而成为了事件的当事人。

  比如书中提到的备受国际关注的赴美留学生“章莹颖案”。在抽丝剥茧案件细节后,作者何袜皮同样从“人”入手,着重分析了犯罪嫌疑人克里斯滕森的作案动机和犯罪心理。

  通过了解克里斯滕森的成长环境和人生经历,何袜皮发现克里斯滕森是一个同时具有自卑和自负情绪的矛盾体。原生家庭的不幸让他更在意自身优势(智力、外表等)及周围人的认可所带来的安全感和自信心。

  他曾对女友说:“默默无闻地活一辈子是多数人的默认选项。如果你知道什么最让我害怕,就是这个。我不在乎人们怎么记住我……我宁愿摧毁人性也要让这发生(被人记住)。”

  但当博士项目陷入瓶颈,与妻子的婚姻步入终局,这一系列困境对他的自我价值认同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他开始厌恶自己,想要摆脱这种失控的生活,内心极度渴望成为一个主人,一个掌控者。

  于是当他得知其前期跟新男友去到当年他们的蜜月地度假,女友背着他与另一个男生发生了关系时,

  克里斯滕森说了一句奇怪的话:“You don’t do the anything casual thing. From breathing, to fine dining, to...murder.” (你做的任何事都不是完全随意的,从呼吸,到正式用餐……到谋杀。),也就是在当天下午两点,在街头漫无目的兜转的克里斯滕森发现了在站台等公交车的章莹颖……

  另外一起案件是被媒体称为是21世纪发生在美国最糟的犯罪。沃兹一家是典型的白人中产家庭:夫妻二人都有着体面的工作,和两个孩子住在一栋大房子里。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被几乎所有人都视作“模范父亲”“理想丈夫”的克里斯,一个清晨谋杀了怀孕十五周的妻子和两个年幼的女儿。事后,竟还打包了自己的午餐,若无其事地上班了。

  一个情绪、心理正常,从小到大没和人打过架,连超速罚单都没收到过的”好男人“,为什么会毫无征兆地杀光所有家人?这引起了作者何袜皮的好奇与思考。

  在详细研读了警方公开的案件资料后,何袜皮发现触发了克里斯愤怒行径的是他骨子里的懦弱。儿时强势的母亲,长大后强势的妻子,让他在生活中长期处于一种被动的局面,习惯性地扮演者一个服从者的角色。

  当他与妻子的消费观产生冲突,当他父母与儿媳关系决裂,他不敢直面甚至做出反抗,把清愤怒的情绪不断积压,直到那天清晨的失控,对身边人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何袜皮在《迷案重现》中写道:“在杀人那一刻,焦头烂额的克里斯的“首要任务”是缓解妮可(第三者)的逼迫,并回避和香安(妻子)的战斗。自私、懦弱至骨髓里的他,没有能力冲过游戏中的关卡,选择拔掉了电脑的电源。”

  暴力也可以是一种逃避,证明他没有勇气承担出轨的责任和承受离婚的后果,他甚至没有胆量诚实地面对自己的欲望、承认自己的自私和卑劣。

  懦夫都是如此,他们总是被动的被各种人、事牵扯着,推进了某个计划之外的困境中,又总是为了逃避眼前的困难,把更大的麻烦留到后面。

  在何袜皮看来,书中收录的案件或许看似很极端,但它包含的人物关系却并不罕见。

  很多事件的背后,当事人往往都是日常生活中我们看似平常、甚至是善良的普通人,而受外界因素影响,被触发并放大了人性中的欲望。何袜皮说:“接触案件越多,越了解犯罪心理,我便越认为玻璃墙两面的人性是相通的。罪行或许离奇,但作案动机往往代表了人性中普遍的欲望。”

  她“以人为本”式的罪案分析,不是替任何罪犯开脱。只有当我们更客观、深入地了解罪犯的心理,才能预防此类事情的再次发生。我们与恶的距离并没有我们以为得那么遥远。关注隐藏在恶性案件背后人性中负面的特质,可以帮助我们从另一个角度更了解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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