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nd of the Thunder Dragon

　　雷龙之国

　　喜马拉雅山脚下的不丹

　　正在放松对旅游业的限制

　　它对保护原始环境

　　和独特文化的承诺无与伦比

　　/ 打开神秘国度的大门 /

　　在 8 小时徒步旅行中，我们花了一个小时爬上一座被雨水冲刷过的山顶，经过一座矗立在山林边上的修道院，暂时收养了 13 只狗。或者更恰当地说，小狗崽们收养了我们，因为它们很快就离开了它们的寺院，成为我们的欢乐向导。

　　我们前往海拔 14000 英尺的 Talakha 山顶， 它位于不丹首都 Thimphu 上方。然而，却感觉不到是更遥远的地方：大地被浓雾笼罩着。在松林和竹林中飘过的雾是诡异的——我们几乎什么也看不见。早些时候，我们在泥泞中发现了一只喜马拉雅黑熊的踪迹，我们的不丹导游诚恳地告诉我们，这些树林里也住着容易惹怒神灵的动物。但现在，当我们沿着一条狭窄的小路前行时，狗群欢快地吠叫着，我们的心情轻松了许多。这些狗住在寺院里，根据当地的佛教信仰，它们在转世的业力等级上只比人类低一级。它们当然是很有帮助的导航员，每当小路分岔口时，它们都会引导我们找到正确的路线。

　　帕罗宗—日蓬堡（Rinpung Dzong）

　　是不丹最为知名的寺院

　　我们来到不丹，期待着遇见不同的、特别的事物。雾中的旅程让我们明白了这一点，感觉不丹像是一个世界，是一个有山、有灵、有狗、有笑声的地方。

　　不丹、你说什么？当我告诉那些游历甚广的朋友们，我要去“喜马拉雅山王国”两周时，他们看起来都很好奇。这个面积相当于瑞士的“雷龙之国”是一个夹在中国西藏和印度之间的小国。它几乎无法到达，也从未被殖民过，人口不足100 万，广泛使用英语，是君主立宪制国家， 有国王和王后，还有民主议会。几十年来，该国严格限制游客数量，坚持由有政府颁发执照的导游带领游客。

　　近来有了很大的变化。对游客配备有执照的导游和司机仍是需要的，还包括高档套餐价格。但旅游配额已被签证制度所取代，该制度要求游客每人每天至少花费 280 美元——这是一种“高价值、低影响” 的旅游理念，有助于确保这块人口稀少的原始土地不被侵占。（名额以两名旅客计算：单人旅行者每天必须花费 290 美元，3 人或 3 人以上的团体旅行者每人每天必须花费 250 美元。）

　　精明的旅行者现在也有奢侈的选择。Six Senses 度假村去年开了 4 家酒店。所有这些新建的度假酒店（总共有 80 多间客房）都坐落在人口较多的山谷中，这些山谷从西到东贯穿该国的中心部位。它们是帕罗（Paro）、廷布（Thimphu）、普纳卡（Punakha）和冈提（Gangtey）。  客人们飞到帕罗，但通常在廷布开始他们的旅行居住，然后被送往东面更远的酒店。

　　/ 从徒步开始的旅程 /

　　作者早上在 Bumdra 徒步旅行归来

　　一天前，我和我的朋友兼美术摄影师本·德雷珀（Ben Draper）抵达帕罗国际机场，我们的导游Tshering 和司机Yeshay Sherpa 来接我们，这两位一直都是我们整个旅程中的伙伴。

　　他们用丰田 Land Cruiser 载着我们在路上疾驰，将我们带到一个小时车程的 Thimphu 的 Six Senses 酒店，从海拔 8500 英尺处，观赏在附近山上的 170 英尺高的金铜佛像。

　　Six Senses 酒店将我们的行程整合在一起，包括一项综合户外活动， 如徒步旅行和骑自行车旅行，以及参观寺院、历史要塞和其他文化景点。酒店建议我们第二天全天的行程进到Talakha 寺院去开展一次 45 分钟的徒步修炼。但我想要的是世外桃源般的不丹，真正的不丹。我迫切追求更高、更艰难的东西。Tshering 说：“从参观寺院的活动开始，要在山上进行徒步8 个小时的活动。”

　　司机 Yeshay Sherpa 和狗群在丛林中穿行

　　现在，当我们爬山越来越高的时候，狗唤醒了一头在草地上觅食的牦牛。它有一辆越野车那么大，弯弯的犄角让人望而生畏。我们对它敬而远之，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最后，我们在 1.3 万英尺高的林木线上方的草地上喝了杯咖啡。然后，我们做最后一次艰难的攀登，爬上乱石嶙峋的塔尖， 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到达了海拔 14000 英尺的顶峰。狗快乐地到处跑，我看着远方的全景——一片雪白。听说，在晴朗的日子里，可以从这里看到不丹最高海拔 24000 英尺的山峰以及尼泊尔和印度的山峰，甚至珠穆朗玛峰。今天我们征服了这座山，但没看到景观。

　　在不丹这样的地方，几乎你做的每一件事都会受到你与向导和司机互动的影响。一开始，Tshering 告诉我们，我们 4 个人将会成为一个家庭那样的关系——甚至可能会像一个家庭一样产生冲突，但我们应该大声说出来，也会像个家庭一样解决它。当时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说法，尽管有些刻板。

　　从 Thimphu 的 Six Senses 酒店欣赏云雾中的佛像

　　我们听说有些导游坚持认为无论如何都要按计划好的路线走。我告诉导游 Tshering，我和 Ben 是那种与众不同的客人。我对豪华旅行的想法应包括走泥泞小道，甚至迷路。远足后的按摩和美食只是额外的奖励。他点了点头说，他明白这一点。

　　/ 生命之地 /

　　Six Senses 酒店以其对客人的需求具有敏锐的关注而闻名，而不丹的特性则擅长于关注细节。所有的酒店都设在山上，可以看到壮观的景色。大多数房间都有带户外沙发的阳台和相当多的舒适枕头。Ben 和我都是这样做的，每个晚上都享受着夜晚的新鲜空气。我们的登山靴在每次泥泞的跋涉后都会被迅速拿走，重新送回时看起来焕然一新。食物也很好。我们品尝着高档次的当地食物，强烈如同炸弹的香料，是辣椒、胡椒和奶酪的混合。

　　六善酒店集团在不丹的物业散布在这个国度不同的地点， 数量稀少的房间大多拥有充满景观的视野。

　　我们一次又一次地偏离原定的旅行计划，迅速地打乱了行程计划。我们入住的第二家酒店在Punakha，这是一个让人感觉很原始的地方， 有着森林覆盖的山峰。就在我们到达度假村酒店的时候，我发现了一条通往崎岖山峰的路，我们问是否能看它通往何方。所以，匆匆吃完午饭后，我们跳上丰田车，跟它来到一个国家公园。一路上，这条车辙纵横的小路紧挨着一条奔流不息的河流，这条河流因季风带来的雨水而奔腾不息，河水呈现矿白色。我被迷住了：这是喜马拉雅山脉的源泉，这条生命之河一直流入印度。

　　Ben 更喜欢当地的野生动物。“看，猴子 !”他喊道。的确，棕色的小猴子在树上蹦蹦跳跳。我甚至真不知道不丹有猴子。这里还有雪豹、老虎和独角犀牛。不丹对保护环境的承诺远远超出了保护生物多样性。这是世界上唯一一个碳排放为负数的国家，是激进的环境保护政策的结果。世界上甚至还有很多国家没有达到碳排放中和。不丹利用河水发电， 土地的森林覆盖率达标：宪法规定的最低比例为 60%。

　　六善酒店集团在不丹的物业散布在这个国度不同的地点， 数量稀少的房间大多拥有充满景观的视野。

　　一个雾蒙蒙的早晨，我们早早地离开了这里，徒步穿过稻田，临时去参观当地的一所学校，Tshering 小的时候曾在这里上学。我们对整洁的教室感到敬畏，教室的墙上挂满了作家和哲学家们肯定人生的名言， 穿着传统服装的孩子们礼貌地说：“早上好！”即使下着雨，这也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场景。

　　我们继续爬上山坡，来到 16 世纪的 Chorten Ningpo 寺院，这里有 30 名年轻的僧人生活和学习。我们与 Lama Nado 大喇嘛和他的门徒们一起吃早餐。我们在外面吃，食物很美味：红米饭、辣椒和鸡蛋。我向喇嘛询问佛教及其与环保的关系。“我们的信仰实际上与科学非常相似，”他回答道，“打扰了生活在大自然中的神灵，你就扰乱了平衡。我们必须保护大自然。”

　　喇嘛那种坚定的目光揭示了不丹人最基本的气质—— 一种与生俱来的热情和发自内心的与你对视的意愿。我还注意到：这里的笑声是恒定的。不丹人喜欢开玩笑。我学了一些当地的 Dzongkha 官方语言说十几个字，然后把它们串在一起，编成一个 4 岁孩子都会懂的笑话。我对村民和工作人员说了几句话，他们对我的笨拙努力报以轻松、迅捷的笑声。

　　第二天，我们在 Punakha 的最后一天，正好是一个称为“祈福雨天” 的Blessed Rainy Day 节日，标志着季风季节的结束。节日过后，我们将得到只有阳光的壮丽远景。而且它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变晴了，让阳光穿透云层。为了庆祝，家家户户会聚在一起吃喝玩乐、射箭。由于这里是 Tshering 的家乡，我们在他家门前停了下来。很快，我们抱着他两个月大的儿子，然后他的妹妹给我们做饭，我们喝着他妈妈自酿的酒。我抬头看着Ben，笑了。事实证明，他的“我们是一家人”的说法并不那么俗套。

　　/ 不适合胆小者的旅行 /

　　不丹很美，但不适合胆小的人。我们要去在 Gangtey 谷地刚开张的 Six Senses 酒店， 要两个小时车程。我们是第一批客人。但是主路——在当地又称为“公路”——是一条从陡峭的山坡上凿出来的细带。它还受到山体滑坡的困扰。

　　导游 Tshering 带我们走进 Chorten Ningpo 寺院

　　有一段路几乎完全被卡车大小的石块堵住了。一名警察和我们一样赶到现场，告诉我们， 滑坡在几个小时前就发生了。正好有足够的空间让我们在落石和悬崖边缘之间蠕动。这里没有护栏，只有几千英尺高的瀑布落入另一条白水河。我下了车，从路旁往下踢了一块石头， 看着它消失在峡谷里。如果你不幸坠落，后果将是可怕的。

　　Gangtey 的酒店本身就让我想起了怀俄明州，山脉环绕着起伏的平原。酒店由当地的石头和裸露的木头建造，优雅地融入了山坡的环境。每一个酒店都会使客人产生特有的感觉。在首都Thimphu 的酒店有一个装饰华丽的无边泳池，Punakha 的酒店建在高处，可以看到周围山脉的最佳景观，但 Gangtey 酒店拥有更多家一般的温馨。

　　我们骑着山地车在这片区域探险，一路上都是泥泞，还容易迷路。我们一度还向一位粉红脸的土豆农场主寻求帮助。她给我们指路，我们有时还把自行车扛在肩上，并翻越栅栏。我不能比这样做更高兴了。

　　雨没有神奇地停下，每一次徒步旅行或骑自行车都会被淋湿，每当我们爬上海拔 10000 多英尺的高山，我们就被剥夺了观赏无尽远景的权利。我们乘坐越野车终于追溯我们原先的旅行路线，返回我们第一次抵达的小镇：Paro。我们将以远足行走和在山里过夜来结束这次旅行。

　　/ 从 9000 英尺出发 /

　　云雾缭绕在山峰之下，草原之上，这是不丹标志性的风景

　　在半永久营地，我虔诚地期待天空晴朗。这次我们从海拔约 9000 英尺的地方出发登山，前往一个叫 Bumdra 的地方。我们将在海拔 13000 英尺高的营地过夜，这是一个露营式的地方，有坚固的帐篷和带被子的床。这条徒步行道每月只能接待 10 名左右的徒步旅行者。上坡路上又冷又湿；我们在一个露天的马厩里吃午饭，马厩里有一堆小篝火暖烘烘的。最后，我们到达了我们的营地，一个高坡草甸中的原始之地。雨敲打着帐篷，早来的睡意浓浓的。

　　黎明之际，我就起床，走出去，发现自己身处一块神秘的土地。有云，但它们在我们的下面。我们身处那么高处，周围的天空都是那么的清澈，我第一次看到了山顶，高傲的山峰在白色的雪中掠过，伸入一片锐利的蓝天。我叫醒了Ben，我们去了一个更好的有利位置。Ben 离开他的相机，只想为他自己待一会儿。当太阳从头顶升起时，笼罩在 Paro 河谷上空的云雾变成了粉红色。它是缥渺的，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景色之一。我不确定我是应该大声喊叫，还是大哭一场——真有点太过分了。接着，雾气从下面的山谷里升起，遮住了我靴子周围的地面，完全遮住了眼前的景观。完美 20 分钟瞬间时光，这就够了。

　　建在悬崖之上的 Tiger's Nest 寺院

　　我们在户外享用早餐和心爱的咖啡——空气真干爽！然后，我们四人沿着另一条山脊线走下去。我们前往不丹最著名的旅游景点—— Tiger’s Nest 寺院，它令人难以置信地隐藏在一排陡峭的悬崖之中。这个景观就是 Google 上的“Bhutan”照片，经常在媒体上出现。在我们脚下很远的地方，设有旅游巴士和拥挤的停车场，这是不丹最接近游客的拥挤之地。每个人都喜欢走在泥泞的上山小路上，从下面向上拍下同样的景观，抬头看。

　　但我们是从后面，从上面接近它。恰好，几乎不出意料，当我们下山时， 一条狗跟在我们身边，这是一条温柔的黑毛母狗，眼睛清澈。每当我们在路上停下来拍照的时候，它总在旁边等着。

　　这条小路延伸到陡峭的岩石悬崖边上，在那里我们发现另外两座寺庙坐落在相邻的峭壁上——就在Tiger’s Nest 寺院的上方。最外面的墙为观赏下面著名的寺院提供了无与伦比的景观。

　　但有向外突出的一块手指状的岩石甚至延伸到更远处的深渊，地面不平，没有安全护栏。我们必须走出去。迈向永恒的一步。Ben 和我向外走到悬崖边，坐了下来，我们一坐下来，小狗崽就从悬崖边上爬了出来，躺在旁边，鼻子指向悬崖。我们三个——Ben、狗和我——眺望着Tiger’s Nest 寺院、Paro 山谷和远处的群山。

　　它就是如此不凡的不丹：独特、深情、有狗、有山、有精神、有许许多多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