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日,麻州联邦地区地方法院法官艾莉森·伯劳斯(Allison D. Burroughs)在公布的判决书中指出,哈佛大学招生作业“不完美”,招生人员可接受反种族偏见培训,但法院不会因招生存有改善空间,就摧毁一套通过宪法规定的良好程序。
艾莉森·伯劳斯认定,哈佛大学至少自1970年代,便考虑种族的录取标准与程序符合最高法院判例,没有违反联邦民权法,原告提出哈佛蓄意歧视亚裔美籍人士等4项指控全数遭驳回。
原告是一群匿名的亚裔美国人,曾经被哈佛大学拒绝录取,他们认为哈佛大学限制了像他们一样的亚洲裔学生获得公平的录取名额。更为有趣的是带领这些人打官司的组织SFFA却是一群白人领导的组织。
原告指称,哈佛大学将考虑种族的“积极平权措施”当作对付部分种族的武器,使其他种族申请者获益,原告想要利用的法案主要还是著名的“平权法案”,原告说尽管在其他领域的白人申请人的表现优于亚裔申请人,但亚裔美国人的个人评分较低,学校则偏向成绩较差的黑人和西班牙裔学生。 SFFA认为,哈佛大学有效地使用了配额来限制亚裔美国人的入学比例,并且学校致力于达到“种族平衡”以维持校园中的某种平衡。但是法官艾莉森·伯劳斯不认同如此论据。
她表示,哈佛大学招生程序考虑种族,符合严格司法标准,学生组成多元也有益处。
艾莉森·伯劳斯写道:“就本案而言,至少到目前为止,考虑种族的招生是确保哈佛校园多元的基础之一。” “没有任何种族歧视的证据”,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任何这些学生的录取“受到亚裔美国人身份的负面影响”。
她表示,获哈佛录取的学生将在充满各种经验、信仰与才能的人群中生活与学习,有机会了解彼此比种族更多的事,进而认识具备独特经历的完整个人。
她说,“在哈佛与其他地方,这将驱策我们有朝一日将种族视为一种事实、而非告诉我们何者重要的决定性事实,但我们尚未达到如此境界。”
这次判决是2018年10月开始的审理后近一年才得出的结果,此次地方法院判决原告的失败,原告也正计划向最高法院提出终审,但是也有担心美国最高法院的保守派法官,那么像尼尔·戈索奇(Neil Gorsuch)和布雷特·卡瓦诺(Brett Kavanaugh)最终可能会借助这起案件完全废除平权诉讼。
此次案件原告会失败,之前许多人就预测是大概率事件。实际上,关于哈佛大学招生是否有歧视亚裔的行为主要争议的地方就在招生中的个人评价方面。美国私立顶尖大学招生的衡量标准有:学业成绩、特长爱好、学术背景、社会经历以及个人评价。个人评价完全是一个比较主观的东西,既包括了个人的性格特征,也可能有暗藏的校友子弟、名流子女等因素。以至于对于招生中的个人评价有较大的争议。
在审理期间,哈佛大学招生部主任提供了可能的理由来解释亚裔美国人的个人评价偏低,称亚裔美国人的推荐信可能较其他学生差。具体怎样的推荐信不得而知,不过在奥巴马时期,美国政府在对普林斯顿大学面临的种族偏见中控制调查显示,大学的招生官员将亚裔美国的申请称为“标准的预科”和“熟悉的档案”,即这些学生的成绩都非常优秀,档案材料也很丰富,看起来和以往招生的学生材料非常相似,但唯独缺少精彩的个性与亮点。
此次双方在关于哈佛大学2013年招生的内部报告中差生冲突。调查发现,如果学校仅根据学业成绩来衡量申请者的录取人数,则被录取的人数中应该有43%是亚裔美国人,但实际上录取是19%。哈佛大学说,该报告仅是“探索性的”,是基于不完整的数据,并不能作为正式的报告。像许多精英大学一样,哈佛大学承认录取中的种族思考,但表示这只是众多因素之一。这次审判罕见地瞥见了哈佛的秘密录取过程,包括它偏爱财富和特权的方式。在此案发布的一系列电子邮件中,一些哈佛官员曾公开讨论了申请人的筹款前景。
哈佛将“学生公平招生组织”(SFFA)称为一个政治团体,对帮助亚裔美国人没有真正的兴趣。该组织的负责人布鲁姆(Blum)是一名法律政治家,他策划了这些诉讼,来禁止其他大学采取平权行动。
在审判期间,没有学生作证曾经面临过哈佛的歧视。但是这个组织表示,它有超过20,000名成员,其中包括一名亚裔美国人,该亚裔美国人在2014年遭到不公平的拒绝录取,但没有一个人公开露面。
该组织的领导人除了布鲁姆,还包括阿比盖尔·费舍尔(Abigail Fisher),后者在2016年起诉了德克萨斯大学。费舍尔说,她因她是白人而被拒绝,但法院以4-3的裁决维持了学校的判决。最高法院先前的决定允许大学考虑种族,只要它是“狭义的”以促进多样性。种族配额被裁定为违反宪法,但法院已允许将种族作为“加分因素”的政策。
特朗普政府已在几所学校进行了平权行动。2018年8月,司法部发表声明学生需要一起参加公平入学考试,指控哈佛大学“实现种族平等”。它还在耶鲁大学调查种族的使用。SFFA还起诉北卡罗来纳大学教堂山分校,指控该校涉嫌歧视亚裔美国人。该诉讼也于2014年提起,目前仍在进行中。
说完了发生的事实,需要对美国的招生录取以及种族问题进行分析。顶尖私立大学在录取中确实对学生进行了综合的衡量,包括了学业成绩、特长等各方面,但是对于哈佛来说,还需要考虑更多的方面。
哈佛力求培养每一个学生作为未来世界的领袖,那么,哪些人有可能成为未来世界的领袖。
一类是学业成绩非常优异,简历非常丰富的学生,这一类学生也不可能录取太多,但是绝对要最优秀的。
二类是体育特长生,为什么美国大学喜欢录取体育生,主要是没有大学有各种的体育比赛,常春藤的原名本来就是运动比赛的名称,在体育运动中获得名次能够得到极大的社会关注度和学生的就读意愿。当然,这些大学会录取一定比例的体育人才也认为体育运动是阳光的、积极的,大学需要培养的就是阳光而充满体魄的人才,这是从哈佛、耶鲁和普林斯顿最早的三巨头的历史传统中就可以看出的,关于这方面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社会学系的杰罗姆·卡拉贝尔三巨头的招生历史的详细叙述中有介绍(被选中的:哈佛、耶鲁和普林斯顿的入学标准秘史)。
三类是名流政要子女,拥有经济和政治背景的家族的人在未来更有可能成为世界的领袖,虽然倡导人人平等,当时决定一个人成就的时候,家庭背景实际上也是非常重要,哈佛大学等顶尖大学不会忽视这一方面。
四类是校友子女,实际上校友子女的录取也不是放低很多标准,而是同等条件优先或者稍微倾斜一下,这背后不仅涉及了这些大学需要校友作为招生联络人等出力的回报,而且也希望校友更多的进行捐款。当然,前面提及的名流政要家族也更有可能会捐款,能够极大地充实学校的财政。
五类就是通常认为的种族考虑,一所大学不可能由一个种族占据大部分名额,需要要有多种族的融合,无论是哈佛还是北卡教堂山分校这方面的做法都可以理解,多元文化需要多种族的参与,但是一些墨西哥裔、非洲裔学生并不能取得足够高的学业成绩和丰富经历,为了实现不同种族一定的入学比例,只能在录取方面想一些办法。虽然从情理上来说,这种做法无可厚非,但是从公平的角度来看,确实有失公平。
那么,这些大学的招生处究竟在思考什么?这也是不断变化的,具体的规则也从来不愿意暴露在阳光下。站在学校的角度来看,最优秀的人才定义不同则代表了不同的录取结果。虽然我们很多时候 也认为捐款确实能够有效提升某一个族裔的录取比重,但也只会在一个合理的范围之类。录取的标准究竟是什么?我也看了国内出版的不少关于美国大学录取的著作,但基本内容都大同小异,看完之后只会觉得都是在一片未知之幕下的操作,唯一不变就是培养未来世界的领袖,科学家、政治家、商业家、体育明星、社会活动人士等等,背后的规则是不断变化的。
其实在此次控诉哈佛招生录取歧视中,没有亚裔的学生站出来指证也可能看出问题,一群美国白人在为一群亚裔争取权益?为什么没有亚裔敢站出来,这种录取背后的歧视是真的存在还是假的存在?这些都需要我们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