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摇摆造车的10年，高管换了一茬又一茬。

　　近日，据彭博社报道，苹果硬件工程副总裁诺沃特尼（DJ Novotney）已跳槽至美国造车新势力Rivian。当地时间1月29日，Rivian在领英发布消息称，已任命诺沃特尼为汽车项目高级副总裁。

　　在苹果工作了近25年的诺沃特尼是元老级员工，主导开发过iPod、iPhone、iPad和iWatch等重磅产品。他更是苹果十年前推出代号“Project Titan”造车项目时的核心成员之一，当时项目负责人是史蒂夫·扎德斯基（Steve Zadesky），诺沃特尼则担任硬件负责人。

　　诺沃特尼的离开，显然是对“难产”的苹果汽车的又一打击。就在几天前，苹果汽车刚刚被曝出再次推迟造车计划到2028年，并将交付标准“降级”至L2+，向特斯拉现有的水平看齐。

　　苹果的造车进度上一次向现实妥协是在2022年12月，当时消息称，苹果汽车放弃了L5全自动驾驶路线，方向盘、刹车和油门踏板等传统汽车该有的硬件都会保留，售价调低至10万美元以下，并将量产时间推迟到2026年。项目负责人凯文·林奇（Kevin Linch）提了两个目标，一是留住团队，二是尽快面市。

　　现在看来，量产时间一推再推，团队也分崩离析。在诺沃特尼离职前一周，2019年加入苹果，曾担任产品、移动和汽车服务主管的Jonas Reinke也宣布加盟Rivian。他曾在保时捷工作近10年，对辅助驾驶等产品的管理有着丰富的经验。

　　苹果琢磨造车的近10年里四度换帅，路径频繁变更，内耗不断。

　　2014年，“Project Titan”（泰坦计划）在苹果内部诞生。当时全球新能源汽车浪潮刚刚崛起，中国的造车新势力“蔚小理”也是在这个时间点前后成立。项目的第一任负责人史蒂夫·扎德斯基是前福特工程师，他希望开发一款和特斯拉一样有辅助驾驶功能的汽车，但以首席设计师乔纳森·艾维（Jonathan Ive）为代表的其他高管认为苹果应该打造一个面向未来的完全自动驾驶汽车。

　　2016年，扎德斯基离任，苹果元老级高管鲍勃·曼斯菲尔德（Bob Mansfield）回来接管。他主张专注于研发自动驾驶与生态系统，而不是自主造车。苹果造车的重心也由硬向软。

　　到了2018年，“泰坦”项目由曾经主导特斯拉Model 3量产的道格·菲尔德（Doug Field）接手，重新强调要造整车。

　　2021年9月，菲尔德离开苹果跳槽福特，原Apple Watch 负责人林奇临危受命。他的野心是在2025年打造一辆全无人自动驾驶汽车，车子内部取消方向盘和踏板。

　　不过，那时苹果汽车团队的重要高管已经在不断流失。天风证券分析师郭明錤曾在2022年3月透露，“苹果造车项目团队已经几乎全部解散，如果还想在2025年交付，就必须在数月内重新组队。”

　　如今距离项目启动已过去10年，比苹果入局晚的华为，已成为新能源汽车里的明星企业，就连更晚的小米也发布新车。作为全球科技霸主，手握超千亿美元现金流和顶尖人才的苹果，为何造不出一辆车？

　　从苹果过往的发展历程可以窥见端倪。正如颠覆音乐行业的iPod、颠覆手机行业的iPhone，以及颠覆PC行业的iMac、iPad。苹果最近发布的头显设备Apple Vision，早在2015年立项，历经10年才发售。

　　苹果汽车，也被苹果视作一款应当完全颠覆行业的产品，所以苹果一开始瞄准的就是L5级别。不过这个目标，显然太难了。据标准普尔全球移动发布的调研报告显示，要实现L5级的自动驾驶，可能要到2035年以后，甚至还会更晚。

　　因为汽车面对的道路场景太过复杂，自动驾驶系统在极端雨天、雾天，很难准确识别物体。只要自动驾驶技术无法克服极端场景，完全自动驾驶技术就不可能完美落地。即便是每年烧钱几亿美金的苹果汽车，也只能活在不断地测试中。

　　目前为止，苹果在汽车领域最大的成就是CarPlay软件，可以让司机使用iPhone的地图和Siri等功能。今年CarPlay还会进行大改版，与车辆控制和娱乐系统进行深度整合。

　　如今，苹果汽车似乎处在一个尴尬境地，除了外界的质疑，苹果内部也认为Apple Car处在最为关键的时刻，要么降低标准推出产品，要么直接砍掉。不知苹果汽车传来的下一个消息是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