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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女人决定分手

当一个女人决定分手
2024年04月30日 07:30 新浪网 作者 新经典

  纵观历来的文学作品,费尔明娜与弗洛伦蒂诺的爱情应当是有着数一数二的知名度。在《霍乱时期的爱情》中,二人相识于十八岁,离别于二十一岁,历经五十三年七个月零十一天的人生,才说出/听到了那句“一生一世”。

  他们仿佛一举越过了漫长艰辛的夫妻生活,义无反顾地直达爱情的核心。他们像一对经历了生活磨炼的老夫老妻,在宁静中超越了激情的陷阱,超越了幻想的无情嘲弄和醒悟的海市蜃楼:超越了爱情。(P398)

  一生一世的信念固然令人印象深刻,而这一切却源自他们最初那看似儿戏、戛然而止的爱情。可以说,不论是费尔明娜与丈夫乌尔比诺医生五十余年的婚姻,还是弗洛伦蒂诺与六百二十二个女人、不包括无数次的短暂艳遇的爱情记录,以及那一生一世、往返于黄金港的轮船,都来源于他们在年仅十八岁时所创造的悲剧。

  是什么让一个女人对深爱了三年的男人一眼下头?是什么让一个女人不再被虚幻的承诺所蒙蔽?是什么让一个女人步入了一段长久的婚姻?我们接着来说说这段故事。

  费尔明娜成长于“柜台贵族”之家,父亲不是当地的名门望族,却依靠各种生意积累了巨额财富。尽管以血脉传承的老牌贵族们日渐衰靡,尽管城市的昔日辉煌已不复存在,这个父亲的一生夙愿就是希望自己美丽、受过古典教育的女儿,通过一桩美满的婚事获得新生。

  她就像高塔上的公主,笼中的夜莺,从小接受着修女们极为保守的规训,不被允许参加任何娱乐活动;只要出门,不论做任何事,身边总跟着那位独身的姑妈。费尔明娜被两个长辈一边保护着一边遮蔽着长大。

  弗洛伦蒂诺(后面我们就叫他阿弗)在被甩掉之前,曾无数次见过她和姑妈走在街头,却只有当费尔明娜远行归来后,他才第一次看到她无拘无束的样子。

  她在混乱的大街上穿梭,自由自在,不曾与任何人相撞,就像在黑暗中飞翔的蝙蝠。(P113)

  阿弗的出现就像冬天的燕子。他用小提琴演奏的小夜曲,穿过紧闭的房门,跨越高高的院墙,随风送到她的枕边(感谢那时候还没有发明降噪耳机)。两人这种漫不经心、几近幼稚的嬉闹,令她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好奇。

  费尔明娜接受了阿弗的爱意,在姑妈暗中协助下,开启了那个时代的网恋——写信。狂热的阿弗在信中的每一行里把自己燃烧殆尽,而她即便同样热衷于此,但这些信对她而言只是一种消遣,用来维持炭火不灭,但不必把手伸到火中。

  在书中,二人秘密通信的行径被父亲揭露时,有这样一段话:

  信上的签名确凿无疑,但洛伦索·达萨当时及以后永远都无法相信,女儿对她这位秘密恋人的了解仅仅限于他是个电报员和他喜欢拉小提琴,再无其他。(P89)

  就这样,不论是为了阻断爱情,还是逃避生意风险,父亲带着费尔明娜踏上了一段苦行僧之旅。那一次,也是她的第一次,真正地走出家门。外界不再是城市,不再是教堂,不再是学校;是内华达山脉的悬崖峭壁,是十月的水平雨,是铺着麻布、被发霉的汗渍和尿渍弄得污秽不堪的床,是被磨得通红的屁股,甚至是被吊死的旅行者和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父亲。

  她本就聪敏且大胆,坚韧的性格在生活的磨砺之后,带来的是见识的增长、思想的成熟。

  她重新认识了自己,第一次感觉到成为自己的主人,感觉到被陪伴和被保护,胸中充满自由的气息,这让她恢复了宁静,又有了活下去的愿望。甚至到了暮年,她还会想起那次旅行,而且记忆犹新,越来越历历在目。(P99)

  在与阿弗的电报中,她开始真正地投入到爱情,甚至于许诺了只要两人再次见面,无论在什么地方,也无论情形如何,都不征求其他任何人的意见,直接结为夫妻。当爱情之火燃起,悲剧的种子却由此种下。

  三年前,二人第一次相遇,书中这么写道:

  于是,在距离自己的双眼两远的地方,她看见了他那冰冷的眼睛、青紫色的面庞和因爱情的恐惧而变得僵硬的双唇。(P66)

  三年后,当费尔明娜经过漫长的旅行回到卡塔纳赫,再一次见到已经私定终身的阿弗: 

  她回过头,在距离自己的双眼两远的地方,她看见了他那冰冷的眼睛、青紫色的面庞和因爱情的恐惧而变得僵硬的双唇。(P117)

  阿弗没有任何变化。而费尔明娜早已不是原来的她。初次相会的她面对阿弗,内心里感受到的是爱情的震撼,而此刻的她却仿佛坠入了失望的深渊。

  今天,见到您时,我发现我们之间不过是一场幻觉。(P117)

  这看似决绝又突然的转变,象征着费尔明娜的追求,在现实意义上完成了从理想化的爱情到现实婚姻的转变。其实回顾起来,这也是费尔明娜个人成长和自我发现后的必然结果。

  磨破的屁股与柔软的床被早已让她意识到,生活依托于什么而延续;与表姐妹们无话不谈的那些夜晚,也令她接受了婚姻的幸福并不仅仅来源于爱情。对于此刻的她,立于幻想之上的爱情确实如这般易碎。

  在完成了对爱情的第一次重新定义与衡量后,费尔明娜步入了与乌尔比诺医生的婚姻生活;弗洛伦蒂诺从受阻的爱情中存活下来,开始了他论心不论迹、放荡的一生。二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继续在男人与女人的身体上,摸索着爱情的模样。

  而这,才是真正的序章。

  爱情究竟是什么呢?它在书中幻化成了万般模样,是好奇心描绘出的幻想,是床笫间的欢愉,是日积月累的不舍,是金钱堆砌而成的体面,是孤独驱使下的恐惧,又或者仅仅是一艘在运河上航行的、升起了标志着霍乱的黄旗的轮船……或许我们也应当像阿弗希望的那样,把爱情想成一种美好的状态,而非达到任何目的的途径,爱情自有其本身的起点和终点。(P337)

  这段青涩的感情,让我们得以知晓即使结果是分道扬镳,它也可以视为一种成长和自我发现的过程,而非单纯的失败或遗憾。一切就像阿弗的母亲所说:

  “趁年轻,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尽力去尝遍所有痛苦。”(P70)

  于此,四月共读结束,我们与《霍乱时期的爱情》短暂分别,继续品尝着生活的滋味,期待着经历更多故事以后再度翻开它。那时,或许一切都将截然不同。

  *以上插图均拍摄自《霍乱时期的爱情》图像小说

  五月,我们将开启新一轮的共读活动。文学世界从来不缺值得一读的名作,而选择哪本、何时去读、怎么理解,向来困扰着许多朋友。那么,如果你愿意交付给我们一本书的时间,我们将还你一次满载而归的体验。

  擅长书写生活中的无奈、艰难与温馨的众多作家之中,有一位大师级的人物——雷蒙德·卡佛。你或许听过甚至熟知他的《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在谈论什么》《大教堂》,而即将共读的,是包括了他所有重要的短篇小说的自选集《不管谁睡了这张床》

  这部短篇集很是厚重,收录的37篇作品的创作时间跨度长达25年时间,被誉为“最卡佛”的卡佛小说集,也是最值得挑战的一部卡佛小说集。如果你决定和我们一起共读这本书,那你一定能收获的将有:

  ① 对雷蒙德·卡佛创作生涯的完整了解

  ② 对极简主义风格写作的全面认识

  ③ 无数个真诚的世界与心碎的瞬间

  ④ 一双诚实地看待自己生活的眼睛

  我们无法保证在你自己读过后,你的人生会与这本书产生怎样的交集,会诞生出怎样一份仅属于你的收获,但相信我们,这很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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