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务院办公厅近日印发《关于推动公立医院高质量发展的意见》，要求构建公立医院高质量发展新体系，提升医疗水平、提供优质服务、健全管理制度。如何提升县乡公立医院的医疗水平，让优质医疗资源“下沉”到县乡；如何培育和留住更多的优秀基层医生，增强他们荣誉感、获得感；如何提升医院管理效能，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福建晋江市与浙江树兰医疗合作的“柔性育医”模式，为破解县域公立医院高质量发展之困做出了积极探索。
名医“下乡”破“医荒”
医疗卫生人才短缺一直让基层医院备受困扰。让优秀的医生“下乡”，是“晋江-树兰”模式的核心关键一步。
今年4月，53岁的郑先生到晋江市医院求医，他腹膜后长了一个15x10cm的巨大的副神经瘤，紧邻下腔静脉和腹主动脉，手术难度极高。
“以前，这样的手术我们县医院做不了。” 晋江市医院胃肠外科主任刘维波说，“2016年，树兰医疗和我们深度合作后改变了这一局面。”4月16日，刘维波配合树兰（杭州）医院院长叶再元、血管外科专家蒋劲松顺利完成手术。
叶再元是知名的胃肠病外科和医院管理专家，蒋劲松则是血管外科的专家，他们每个月会到晋江出诊、手术、带教医生。“像这样有名的专家，我们‘柔性引进’了十多位。”晋江市医院党委书记、院长陈铭说。
胃肠外科专家叶再元教授在晋江坐诊。图片来源：晋江市医院
2020年初，新冠肺炎疫情肆虐，晋江市希望有专业传染病专家坐镇指导疫情防控。树兰医疗立即派出了李兰娟院士团队成员感染病专家汪鑫、林成祖于大年初一赶赴晋江，与晋江市医院的呼吸科副主任张宇鹏联合，共同带领医疗团队开展诊疗和预防工作，在武汉一线抗疫的李兰娟院士等专家也通过远程会诊平台，对晋江市疫情防控给予指导和答疑。
“不求所有，但求所用；不求常在，但求常来”。2016年，晋江市与浙江树兰医疗开展全面深度合作。在树兰医疗协助下，晋江市医院开设国际门诊部、建立远程会诊平台，为名医到晋江坐诊架起桥梁。李兰娟、郑树森、叶再元等14位专家分别在晋江设立院士工作站和名医工作室。树兰医疗专家通过远程诊疗、出诊、手术、举办讲座、病例讨论、疑难读片等多种途径帮扶晋江医疗。
中国工程院院士李兰娟在晋江市医院会诊。图片来源：晋江市医院此举解决了晋江市县域公立医院高水平人才奇缺的困局，病人在家门口就能获得优质医疗资源。2020年底，晋江市医院和晋南分院年门急诊总量相比5年前增长53%，年手术总量增长86%。
带教“输血”解“人困”
几十位名医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基层公立医院的人才困局，本土人才的培养才是核心。“晋江-树兰模式”改变了“外来专家一走，技术就停滞、设备就闲置”的现象，打造一支愿承担、有能力、可支撑的卫生队伍。
“树兰医院专家方向明今天和我们共同完成了一台腹腔镜的四级手术，晋江很多医生到现场观摩学习。”晋江市医院妇产科主任洪巧莲告诉记者，“白天看诊手术带教，晚上复盘分析补课，远程查房指导答疑。”
2016年以来，晋江与树兰医疗、知名院校建立协作关系，来自全国的医疗专家对晋江基层临床医务人员手把手带教，基层医生医疗技术实现质的飞跃。以妇产科为例，手术量翻了3倍，恶性肿瘤手术实现“零”的突破，微创手术占比率达到95%，三四类手术占比达到37%。
除了身教，还有言传，专业的医学讨论会如今在晋江已成惯例。2020年11月21日，晋江市普通外科高峰论坛拉开帷幕，数百位国内知名外科专家齐聚现场，中国工程院院士、树兰医疗总院长郑树森的讲座——《肝胆胰肿瘤的综合治疗》吸引了当地300多位医师赶赴现场，同时约2000多人在线听讲。这个在当地小有名气的论坛已举办三届。
多位国内知名外科专家齐聚晋江，参加晋江市普通外科高峰论坛。图片来源：晋江市医院
“为基层培养一支带不走的医疗队伍，这才是基层公立医院高质量发展的关键。”晋江市卫健局医改医管科科长陈志彬说。
借助论坛、讲座、研讨会，名医们将医疗知识技术分享给更多医生，围绕多学科诊疗、精准医学、新辅助治疗、靶向治疗等热点、难点及前沿问题进行深入研讨，帮助大家解决诊疗、手术过程中的难题，缩短患者住院时间，提高患者生活质量。
修炼“内核”可持续
“培养一个、流失一个”是当前基层医疗最大的“尴尬”，基层公立医院缺的不仅仅是医生，更是管理内核和发展前景。
陈铭说，培养好、留得住的根本在于提升医院管理水平，让人才有获得、有荣誉、有奔头。他坦言“好医生易跳槽叫板、小医生难独挡一面”，县医院的窘境让他备感压力，“幸运的是，我遇到了叶再元院长”。
树兰医疗与晋江市合作后，双方成立了医院管理委员会，叶再元任医院管理委员会主任，带领数十位专家常驻晋江，涉及临床、麻醉、检验、护理、医务、医工、财务、院感等多个领域，从医院发展方向、学科建设、人才培养等多方面给予专业帮助。
县市级医院要长大变强，不仅要有人才，还要在管理上下功夫：342项规章制度、272项岗位职责、86项服务流程全部梳理清楚，制度化和信息化建设对全院450名医生明确了详细权限，医院就诊环境、服务态度、诊疗规范等发生了巨大改变。
完备的医院管理机制让晋江市医院各专业科室质量大幅提升：晋江市医院胸痛中心顺利获得中国胸痛中心认证；神经外科、重症医学科、心血管内科、普通外科与病理科以优异成绩入选福建省县级医院临床重点专科。晋江市医院晋南分院也从一个乡镇卫生院发展成了一家二甲医院。
今年1月，晋江市医院迁入新址。陈铭说：“借助新院区的启用，我们开始向三级甲等综合医院迈进，这让全体医生更有动力更有奔头，也让晋江的百姓能够获得更好的医疗服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