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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区县电视台做主持人并不简单

在区县电视台做主持人并不简单
2020年03月27日 21:45 新浪网 作者 传媒头条

  文丨邹兵

  来源丨播音中国(ID:boyin_China)

  很多人都觉得区县电视台没有什么业务,每天都是喝茶看报聊天,跟不上时代的潮流,主持人作为事业编制的铁饭碗更是每天播几分钟新闻就好了。但毕业于中国传媒大学播音专业的师哥邹兵,在重庆市潼南区工作却不是这样的。在民生事实一线、重点工程现场、重大事件前沿、公益活动现场都有他的身影,做直播、出镜、采新闻、当老师……谱写不一样的基层主持人的人生。

  由于长得像张智霖,在校期间被节目组在校园发现,邹兵的综艺细胞被激活,得到了浙江卫视 《我们十七岁》、江苏卫视《有话非要说》、CCTV1 《正大综艺动物来了》、优酷网《新歌声情报局》、爱奇艺《无与伦比的发布会》、腾 讯《享受美吧》等节目的邀约。还未毕业,邹兵就开始在卫视、央视崭露头角,那他又是为什么去到了区县电视台呢?

在区县电视台做主持人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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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播音中国:师哥,当初是怎么想到去区县电视台的呢?

  邹兵:嗯,其实我最开始在省台工作,那段时间突然满脸长痘,还经常脱发。看到老家电视台招聘就投了一个简历试试。

  播音中国:现在工作和之前有差别吗?

  邹兵:差别非常大,以前我是综艺节目主持人,是一个很活泼的人,周围的氛围也很活跃,现在是新闻工作,相对以前来说更严谨、更端庄。

  播音中国:那这么大的转变,适应吗?

  邹兵:说实话,我曾以为区县电视台很简单,无非就是录几条稿子,然后就坐等下班,事业单位嘛,就是一个字闲。可真的工作一年下来我感觉一点都不轻松,虽然很累但是我觉得非常充实。

在区县电视台做主持人并不简单

  播音中国:为什么?

  邹兵:我是去年回到家乡工作的,刚好赶上了潼南区融媒体中心建设,就是整合了电视、报纸、新媒体在一起。一把手领导是一个有激情有干劲的80后年轻领导,带领我们很有拼劲,跟我对事业单位的印象差别很大,他几乎没有领导架子,和我们都是朋友,工作之余会一起打篮球开玩笑,还特意在办公区域做了一个工作室供大家休闲,休息时间喝咖啡,打游戏,但前提是自己的事情要做好。

  播音中国:刚刚你提到很累?这是为什么。

  邹兵:那肯定是我的工作,因为我是中国传媒大学播音专业毕业的,领导同事都对我有很大的期待。可是,我是一个综艺节目主持人,转换到现在的新闻工作,太累了!我天生就喜欢开玩笑,但你知道的,政府性的主持会很严肃,不能给观众开一个玩笑,也就是话不能乱讲。以前在北京录制综艺节目,我最羡慕的就是暖场导演,录制开始之前说很多笑话、段子活跃气氛。有一次,我们单位搞一个活动,请来了区里面单位上的工作人员做观众,我为了暖场,开了我认为很不错的玩笑。结果,我们领导给我说,看得出来大家对你说的都很想笑,但是这个场合可能不合适。我一头蒙了,最后还给我补了一句,以后说话一定要注意一点。

在区县电视台做主持人并不简单

  播音中国:那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邹兵:我很无语,就是一个很轻松的活动,一起开开玩笑,活跃气氛。因为我想把活动做成大家在电视上看到的效果,不那么无聊,你说要是拿着稿子念,谁不会啊?1个小时下来,难道不无聊吗? 

  播音中国:那你后来改变了吗?

  邹兵:确实改变了。春节的时候,区里面首次春晚,领导要求很高,主持人稿子全部要背下来,而且一个字不能差。对我来说还好,因为我主持从来都不拿稿子,但是我是即兴发挥,这次春晚又要求直播,所以各个同事都很重视,一次次彩排一次次修改,轮到主持人这里如果出了错就很难交代了。在彩排中,我确实出错了,10几个赞助商的名字我一个没记住,在台上摇头,还被发到抖音上,播放量好几十万。对于新媒体这是个很好的素材,但是领导说严肃点,领导想看到的不是这样。那一次,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不对了,应该严谨一点,此时此刻我代表着政府的形象。所以从那以后,我突然就明白了做事要分场合。

在区县电视台做主持人并不简单

  播音中国:那回到播新闻的工作,你后来进步了吗?

  邹兵:开始确实对自己很怀疑,因为没有做过。编辑经常会说,嗯…...你播音断句有问题,重音有问题。现在的新闻都是三审制度,最后审的时候领导也会来,那旁边的编辑就会把话传到领导耳朵里,久而久之就会觉得我专业有问题。所以,我自己也会很难过,很怀疑自己的专业水平。特别是在今年疫情期间,非常忙,每天有将近5分钟的口播,说实话做播音的都知道非常难。但是2月14号那天,我接到了一条8分钟的口播,对我来说也困难,录了几遍才过,紧接着又配了两篇14分钟的通告,我瞬间蒙了,因为晚上8点钟要播出,时间很赶很赶。等我配好音审片刚刚结束,可是我自己发现口播有个地方卡了一下,编辑一下子就火了说,哇,你专业也太差了,这个都会卡?我当时什么都没说,因为对于做新闻,我一直觉得自己挺差的。结果我去补录了出来他们又觉得语速过快,反正总会给你找个毛病出来,我想再配也来不及了,因为他们又发现通告有一个地方配错了,另一个编辑更是大怒,摔手机,大口骂脏话。还好我是一个男生,不然我嚎啕大哭了。最后我又去改,改完后新闻是顺利播出了。疫情期间没有车,没有人,马路上空荡荡的,我真的哭了,嚎啕大哭,又吹着冷风,感觉自己很可怜,为什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但是,我并没有气馁,我回到家里,细心听自己的新闻,发给同学听,老师听,都说没问题。我以为是自己被嫌弃了得到的安慰,后来,领导给我说我的重音有问题,给我说老是觉得我后面一个字重一些,我内心想那是轻重格式,我读的是正确的吧。后来,她又举例子,说你看特别是两个四声的时候,我就更加坚定的说,哦,我是对的,这是轻重格式,可是领导哪里懂专业?只会更多的给你找问题,他说,为什么有逗号的地方不停?说到这里,我想学播音的同学都知道什么是停连,我就不想多说了……

  播音中国:你没有给领导解释吗?

  邹兵:解释了,我立马把轻重格式、停连的知识打印了出来放在审片室,我今天还看了在那里,希望他们自己也学习一下吧。当然,去跟他们扯专业没意义,还是要做好自己的工作,用心用情去播新闻才是真的。

  播音中国:那在疫情期间,最让你感动的新闻是什么?

  邹兵:有一条口播快评5分钟,“让党旗在防控第一线高高飘扬”,大概的内容是一线党员志愿者们无私奉献。不知道为什么,我在播读的时候脑海当中很多画面,高速口测体温的,医院防护的,社区消毒的,播着播着自己就哭了。

  播音中国:疫情期间,你去过一线吗?

  邹兵:很多次,还去过隔离点,我当时和记者同事朱杨一起去的,刚刚去什么都没想,就觉得是一条新闻,结果却被赶了出来。因为我们去的那里,前一天有一例确诊,工作人员看到我们在警戒线的地方出像就呵斥我们说,这里很有可能被污染了,请你们马上走。那一刻,我也不怕,因为我是想记录志愿者们的工作状态。过了几分钟,我看到一辆接着一辆的救护车拉着隔离者又进来了,内心才感觉到害怕了。朱杨就问我,如果真的被感染了怕不怕?我说,怕。我们是骑摩托车来的,后来我们过了好一会儿才过去拿车,因为救护车刚刚就在摩托车旁边路过。

  播音中国:你觉得整个工作很充实?

  邹兵:对,我觉得忙碌,突发事件就是新闻工作者的常态。不管是区县电视台还是省级媒体都应该适应这种状态,我觉得年轻人就应该有年轻人的样子,只争朝夕不负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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