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非裔美国人乔治·弗洛伊德之死，击中了全美的心脏，点燃了2020年美国的燎原之火。“我不能呼吸”“没有正义就没有和平”……抗议、示威、游行蔓延至全美140个城市。欧洲、北美、澳洲等地接连响应，“Black Lives Matter”（“黑人的命也是命”）的口号，再一次响彻欧美。

　　这一幕似曾相识，不由得让人想起，在2014年8月，手无寸铁且无任何犯罪前科的18岁非裔少年迈克尔·布朗，与警察接触三分钟即遭28岁白人警察达伦·威尔逊射杀后，民众的怒火一度席卷全国，“BLM”的口号也是从那时开始响起。

　　如今，6年过去了，回顾这段时间，就可以发现，在美国，警察暴力执法致死黑人的案件发生得有多么频繁：

　　2014年11月22号，非洲裔少年塔米尔·赖斯在俄亥俄州克利夫兰市一个游乐场挥舞玩具气枪时被白人警察蒂莫西·勒曼开枪射伤，后因伤势过重去世。

　　2015年4月12号，25岁的非洲裔男青年格雷在马里兰州巴尔的摩市西部街区遭到警方盘查，他在试图逃跑时被警方控制并逮捕。19日，格雷因脊椎严重受伤死于医院。

　　2016年9月15号，俄亥俄州哥伦布市警方确认，一名当地白人警官在执勤时，将一名13岁黑人男孩手中的仿真玩具枪误认为真枪，并因此朝男孩开枪射击，男孩最终不治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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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力执法愈演愈烈，美国警察系统为何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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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力边界不明确

　　美国警察主要分为联邦和地方警察，联邦和各州的警察分别行使联邦和州所赋予的警察权力。

　　美国联邦警察机构主要是分属联邦政府的司法部(DOJ)、国土安全部(DHS)及美国国会警察局(USCP)等，主要职能是执行各项联邦法律，维持美国华盛顿特区治安，及打击全国性的重大违法犯罪等。

　　美国各州政府都有自己的警察机构，一般只执行本州的法律，不受联邦警察的领导和约束，而是对各自的州长负责。州警察一般在郡、市等地方警察机构不管的地区履行责任，如在州界公路上巡逻和解决交通事故等。

　　城市警察是美国机构中最庞大、最重要的组成部分，肩负执行法律、维护城市社会秩序、向社会提供服务等责任。普通人平常见到的绝大多数警察属于这一类型。美国郡警察机构数量不少，但是规模小。

　　美国大部分郡、市警察由于人口密度低，分工并不细，一警多能，什么都得会，都得管。管理范围并不明确，就造成了警察权力边界外溢，赋予了美国警察较大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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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法持枪隐患和主观裁量自由

　　在美国，公民可以合法拥有枪支。枪支泛滥，犯罪率高，警察面对的风险极大。所以，警察的自我保护意识就必须提高。那么，在执法的时候，警察首先就要考虑到自身的安全，这也就导致了美国警察在面对暴力执法时会更容易选择强制手段，动不动就要搜身，上手铐或者开枪。

　　为了确保警察人身安全，以及树立执法权威，美国警察有滞留权、讯问权、搜查权、逮捕权。在特殊情况下，美国警察不经任何请示即可逮捕嫌犯。

　　此外，美国法律赋予警察极高的自卫权，当警察感到自身安全受到威胁时，可以采取“高人一级”的自卫方式，即比对方暴力等级高一级的暴力方式自卫。当不确定对方是什么状态的时候，按最高方式处理。这也为警察开枪赋予了自主裁量的权力。

　　虽然美国警察开枪限制规定多达六条，但因警察拥有“自主裁定”的自卫权，现实中开枪执法的情况则屡见不鲜。

　　最典型的案例是“迪亚洛枪击案”。1999年2月4日凌晨，4名正在值勤的警察在巡逻到纽约市布朗克斯区的一座公寓楼时，对站在大楼前厅的迪亚洛连开41枪，使他当场丧命。但事后查明，迪亚洛只是在自己的家门前准备掏钱包。迪亚洛的惨死曾引发数万人的大游行。但这四名警察最终没有受到任何法律惩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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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诉警察比登天还难

　　正如上文提出的案例，美国警察暴力执法的成本和代价很低。

　　路透社曾在报道中提及，就在美国警方滥用暴力的新闻时时见诸报端的同时，最高法院却在用越来越晦涩难懂的法律解释，令被指控为滥用武力的警察很难被指控。

　　以数据来看，2013年美国联邦调查局（FBI）记录了461起执法人员“正当杀人”事件——之所以称其为“正当”，一是基于FBI的推定，二是因为法院没有推翻这种说法。尽管20年来，美国杀人案案发率持续降低，但461这个数字却创下了前所未见的新高。2013年，全美共发生14196起杀人案，其中执勤警察杀人案占3%。

　　在本次事发的明尼阿波利斯市，自2012年以来，只有1%的居民投诉让警察受到了纪律处分，大多数投诉被忽视；在芝加哥，2016年送交美国内政部(Internal Affairs)的1000起平民投诉警察的案卷显示，只有一起投诉导致了纪律处分；而在很多其他城市，警察就算身披几十个投诉，也可以留在工作岗位上，直到更严重的事情出现。

　　法律系统中给予了警察相当大的回旋余地，因此警员甚少遭到刑事起诉。即使遭到起诉，美国警察也可利用“609规则”和“豁免权”得以逃脱法律的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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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大的“靠山”

　　除了执法权多、自卫权大、受法律袒护外，美国警察还拥有一个强大的“靠山”——警察工会。

　　路透社梳理了美国多个主要城市所制定的82种不同的警察合同细则后发现，各地工会为警察提供的“保护伞”形式五花八门，名目多种多样，但“大事化无”是它们的共同目的。

　　大多数合同，都要求警察部门在一段时间后删除警察的被惩戒记录，有些仅在六个月后就被删除，这使解雇一些具有暴行历史的警务人员变得非常困难。

　　这82份合同中，有将近一半甚至允许被指控行为不当的警察在接受讯问前，可以查看完整的调查文件，包括证人证词、证据照片、视频和内部调查记录，有二十个城市允许被指控的警察用取消病假来代替停职。

　　类似的“福利”数不胜数：17个城市的警察合同规定了公民投诉警察的时限，有些短至30天，9个城市不允许匿名投诉；至少50个城市的工会合同规定，调查警察不当行为的调查员，必须等待至少48小时才能讯问涉事警察……

　　综上来看，美国警察在执法之前就被赋予“无边界”的权力，在执法过程中又具备“无监督”的自主裁量权，在暴力执法后还拥有全方位的“金钟罩”。面对这样的美国警察，受害者很多时候只能陷入“投诉无门，起诉无用”的困境之中。

　　来源：人民网、央视网、中国日报中文网、观察者网

　　责任编辑：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