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女团“线上演唱会”背后的秋日凉意|乃木坂46|演唱会|偶像

　　金秋十月，原本应是日本女子偶像团体“乃木坂46”第三次来华举办现场演唱会的时节。只不过在今年的特殊情况下，非但“乃木坂46”的中国之行变得遥遥无期，就连其顶级人气成员白石麻衣的“毕业”之路也变得一波三折起来。

　　其实，当号称“乃木坂之颜”的白石麻衣，在2019年最后一天的“红白歌会”上担任C位演唱了《同步巧合》时，粉丝就能大略猜到，这位从2011年“乃木坂46”结成时就成为第一期成员的人气偶像，就已进入了“毕业射程”。果不其然，不几天，官方就宣布她将在3月份的毕业演唱会后正式告别“乃木坂46”了。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这场原定的现场演唱会，从春天延宕到秋天，最后不得已变成2020年10月28日晚上网络直播的“线上演唱会”。或许是为了弥补今年无法举办中国演唱会的遗憾，本场线上演唱会在B站付费直播，还专门配上了中文字幕——虽然其时断时续间或令人无法理解的翻译效果，如同2018年上海梅赛德斯-奔驰中心的现场翻译一样差劲……

白石麻衣的线上演唱会

实事求是地说，虽然没有现场观众，但这场“线上演唱会”还是表现出了相当高的水准。白石麻衣作为独一无二的主角唱完了全场。其表演的曲目既有她历年担任C位的代表作品（如《同步巧合》）及第一次担任C位的《女生规则》），也有“乃木坂46”史上最经典的告别曲目《再见的意义》（另一位人气成员桥本奈奈未的毕业单曲）。作为“乃木坂46”的“大姐大”，白石麻衣还分别与二期生、三期生与四期生的后辈们一起表演了各自的代表曲目：《发夹》、《海市蜃楼》与《天亮之前不需逞强》。全场的声光音效更是让屏幕前的观众感到眩目——其精彩效果可能已经接近向来以视觉效果著称的另一个日本组合“电音香水（Perfume）”。历时两个半小时的演唱会以白石麻衣本人的毕业曲《幸福的保护色》结尾，也算得上是有终之美了。

出色的舞台效果

但“毕业”告别，终究是令人伤感的。在台上，包括白石麻衣在内的“乃木坂46”成员几度泪流满面，在屏幕上目睹这场演唱会的观众也有人在社交平台留言发出了感慨，伴随着白石麻衣的毕业，“乃木坂1.0”时代也落下了帷幕。

“大家从彩排的时候，就开始哭了”

的确是这样的。在过去的9年里，白石麻衣率领“乃木坂46”这个偶像女团达到了一个惊人的高度：连续两年获得日本唱片大赏、连续六年登上“日本春晚”（红白歌会）、在有五万人参加的调查里荣膺最受欢迎的日本女团……甚至白石麻衣本人的写真集也打破了销量记录，常年占据排行榜第一名。而在白石麻衣“毕业”以后，筚路蓝缕打下这一片“江山”的一期生们，在历经九年的风雨之后，也从结成时蔚然壮观的30多人，变得只剩下屈指可数的寥寥数人。

白石麻衣与乃木坂46的三期生

　　如何持盈保泰，已然成为摆在这个“日本最受欢迎的女子偶像团体”面前的课题。从过往的例子看，日本众多“养成系偶像团体”交出的答卷并不理想。虽说“江山代有才人出”，这些团体固然可以通过成员的新旧交替维系自身的存续，但往往难免盛极而衰的命运，更鲜有衰而复振的例子。远的如将近20年前红极一时的“早安少女组”落选红白歌会后便一蹶不振再也未能复归，近的像“乃木坂46”的姐妹团体，以“叛逆少女”形象著称的“欅坂46”，短短几年间速兴骤衰，以至于不得不选择改名“樱坂46”再出发……

　　偏偏在今年，原本就面临世代交替难题的“乃木坂46”更遭遇了不利的“天时”。不仅其固定电视节目一度中断录制，甚至有团体成员感染了新冠病毒（尽管很快痊愈）。更有甚者，“乃木坂46”虽然不像其“官方对手”AKB48一样拥有自己的小剧场，但仍旧遵循与后者相似的“秋元康商法”，也就是通过贩售CD中的“握手券”，一则保证CD的销量，二则通过偶像与粉丝在“握手会”上的互动加深两者间的“羁绊”。但迫于今年的大势，现场的“握手会”自然无法举办，替代品变成了“线上握手会”以及偶像纷纷开设的视频直播。

　　问题在于，各种社交平台上早就充斥着各式各样漂亮“小姐姐”的直播节目，偶像转战“线上”，加入“女主播”的战团就能够稳操胜券么？似乎也不太可能——用网上流行的话说，“永远都有更漂亮、跳舞更好的小姐姐在直播”，偶像又如何体现自己与众不同的独特魅力呢？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保持“社交距离”的要求已经对“养成系”、“可以接触到的偶像”的概念本身构成冲击。

再回到10月28日晚间这场白石麻衣的线上毕业演唱会，其演出质量毋庸讳言（而且票价也远比现场演唱会便宜）。“乃木坂46”的队长秋元真夏也如同去年来沪公演时那样，呼吁（屏幕前的）观众“一起燃起来吧”，但与现场演唱会相比，毕竟少了成千上万的粉丝热情“打CALL”与整齐划一的“安可（Encore，要求再唱）”声音。 “线上演唱会”似乎显得缺少了什么——至少，对于粉丝而言，缺少了现场与“大好き（非常喜欢）”的偶像之间的互动，仍是一份无法弥补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