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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亲大结局——我家来了大表哥

寻亲大结局——我家来了大表哥
2020年11月01日 06:36 新浪网 作者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

  10月27日下午一点多钟,表哥王树英坐了17个小时的火车从河南郑州来烟台探亲啦。

  这还不到一个周的时间,我们两家中断了数十年的联系又重新续上了,虽然结果不理想,我小姨和姨夫已经作古多年,但也慰藉了我们久负的心灵。

  记得我小时候在海岛生活时,因老家离得太远,从来没有亲戚上门。像电视剧《父母爱情》里,江德福司令员家从沂蒙山老区来的亲戚都结帮成对的场面,我们的邻居家就有过,那时我都羡慕地在人家的门口转转,好奇地打量人家的客人,久久不会离开。遇到人家亲戚拿出摊煎饼的工具在门口摊开煎饼时,馋的口水都掉了下来,直到得到一块煎饼才跑回自己家里。

  现如今,听到小姨的大儿子要来烟台看望我父母的消息,小时候喜欢的样板戏里经典的名句名段“我家的表叔数不清,没有大事不登门。”被我改成“我家的表哥。。。。。。”哼唱个不停。

  那天小叔子天庆亲自开车,我和哥哥爱国把小姨的大儿子王树英接到了酒店给他接风洗尘,晚上又领表哥来到爸爸妈妈家看望了他的二姨和姨夫——我的父母。

  我老妈卧床不能起来,他坐在我老妈床前时,拉着老妈的手,仔细端量,然后一个劲地说我老妈和他母亲太像了,尤其是眼睛、鼻子和耳朵,他眼里泛着泪花。俗语说得好“姨妈姨妈,就像自己的亲妈。”此话一点也不假,可惜我们两姨姊妹们,因为历史的原因,相隔千里万里都没有享受到这种亲情。

  

  在我爸爸的床前,老爸坐了起来,笑称:“我站起来比你表哥高。”是啊,爸爸是标准的东北大汉身材,184公分的个子,一当兵,就被编入当时的辽南警卫团。在部队三十年,他的军装都是要定制的,一号都穿着小。表哥个子也不矮,也有180高,60岁的人已经开始发福了。表哥看着父亲竟连叫了两声“团长、团长。”原来他小时候听他爸爸妈妈说过,我父亲是团长,他们可羡慕家里有亲戚是军人了,想去海岛看我爸妈,听说海岛是海防前线,外人不让进,再加上经济条件不好,路费都掏不起,所以60年后才见到心目中的“团长”。我告诉表哥,爸爸是政委,在部队是政工序列的干部。他说:“我看见姨夫一张老照片,背的匣子枪,政委也有枪吗?”“政委也是兵啊,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啊,当兵还能不拿枪?”听我说完,我们都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告诉表哥:“其实我小时候也挺羡慕你们家的,在兵工厂,还11号信箱,生产什么军用武器?有一股神秘感。”哥哥爱国总结道:“我们两家父母,这边是在海防前线保卫祖国的东大门。那边是在大山沟里,秘密生产军用武器,为国防事业做贡献。本质都是一样的,他们都在为国家的安全、人民的安宁努力工作。”

  我老爸看着表哥,笑容一直挂在脸上,他更是多少年没有见到家乡的亲人了,一辈子在海岛守岛建岛。交谈中他似乎想起了小姨和姨夫曾经的山西绛县,还记得姨夫的老家叫“大岗子村”。

  表哥听说我父亲去年国庆节前夕获得了国家颁发的建国70周年纪念章,想看看,我拿给了他。只见表哥虔诚地给我父亲戴上,然后拉着姨夫的手和姨夫合影留念,嘴里不停地念叨:“哎呀我父母走得太早了,这要是来看看,该有多好啊。”

  晚饭我和姜姐给他包了东北老家的酸菜猪肉馅饺子和烟台扇贝丁韭菜饺子。其实距下午我们三点半才结束的宴请,这还不到三个小时,表哥唏哩呼噜又开始品尝了,像到了自己家一样,无拘无束。表哥是在内蒙包头的兵工厂出生,13岁跟父母转到山西运城绛县,初中毕业就工作在父母所在的兵工厂,姨夫在五分指(第五指挥部),表哥在二分指,期间跟工厂转战了一个地方,最终在河南郑州新密县定居,他是特殊工种,十年前50岁时就退休了。

  饭后我陪他逛了北河街夜市,在卖海鲜的摊位前,让他看看我们烟台盛产的海产品。看着泛着亮光的大鲅鱼,表哥直说:“真新鲜啊!”是夜,安排他在机械大厦酒店休息。

  晚上我回家打开微信,看到我的寻亲大结局那篇文章,已经位于壹点号热搜榜第一名,点击量已经达到500多万人次,“海岛寻梦”专栏订阅人数也已过万人,这次寻亲真是牵动了无数人的心,人们都不敢想象,还会有我家这样的——亲戚多年联系不上的事情发生。这次寻亲,更是上演了一场网络时代爱心大接力,出谋划策、帮忙寻找,前后有近百人留言、电话,我遂发朋友圈,再次感谢一路走来关注、关心我的朋友们。并由衷感慨:这个社会好心人还是太多了,满满的正能量。

  10月28日大表哥烟台探亲第二天。早餐后我领他来到了机械大厦北边的海边,这里也是我们烟台人称为“城市客厅”的地方。这就像我们家里来人了,要在客厅接待一下。我们的朋友到了烟台这个城市,我们第一时间把客人带到这里,看看大海、聊聊家常,在步行街散散步,体会一下海滨城市的悠闲、浪漫之感。

  (都说我和表哥长得还挺像的)

  矗立在城市客厅西侧的烟台北极星钟表文化博物馆,是我陪同所有来烟客人必须参观的一站,表哥也不能例外。这里既是我们烟台过了百年仍然经久不衰的企业之一,也是在全国颇有声望的一个民族企业,我们身为烟台人,感到很自豪,想给客人们“显摆显摆”。

  

  表哥第一次看到大海,他望着大海若有所思后问我“那头到哪?那头到哪?大海是圆型的?还是方型的?我去我弟的湖北宜昌看过大江,大海从来没有见过。”他观看钓鱼人垂钓、看市民用海水冲洗各种鱼儿,准备晾晒鱼干。在第一海水浴场,他激动地迎着海浪,张开双臂对着大海喊叫:“我来啦!我来啦!”像个顽皮的孩童。他不怕皮鞋被浸湿,迎着一浪一浪扑过来的浪花,冲刷捡来的小石头。被海浪浸泡过的小石子个个晶莹剔透,他爱不释手。

  中午饭我要带表哥去烟台最好的自助餐酒店“百纳瑞汀”。酒店的东侧就是我父亲上过学的烟台老海军炮校,如今的“海军航空大学”。饭前我领表哥在大学的门口转了一圈,想让表哥知道我的爸爸曾经是这个学校的第一批学员。先问他知道冰心吗?尽管表哥回答NO,但我还是从这的原址是大文学家冰心的父亲谢葆璋在1903年筹备的海军学校讲起,告诉他我父亲是1950年8月,跟随东北炮六师由陆军转为海军,集体迁移到青岛组建海军海岸炮学校的,毕业后于1951年5月分到胶东半岛——长岛这条海岸线上。青岛海军海岸炮学校于1952年9月迁址到烟台后, 1956年9月我父亲又作为拟培养的海军岸炮初中级指挥员,在这里进修了一年半。我问表哥看过电视剧《父母爱情》吗?他说看过,我告诉他想了解我们家过去几十年的海岛生活吗?就多看几遍《父母爱情》吧,《父母爱情》编剧刘静的父亲刘兆贵叔叔(电视剧江德福司令员的原型)和我父亲是海军炮校的同学,后来又在一个守备区工作,是济南军区授予的“守岛建岛三十年 无上荣光”荣誉证的老战友们。

  本来我想领表哥进大院转一圈,可门卫管理的挺严,不让进。我想到了合唱团的同学东伟就住在这个大院,给东伟打电话,她正好不在家,在外面做头发,一时半晌还回不来。表哥说,下次再来他一定进去看看姨夫曾经上过学的老炮校。

  自助餐厅伙食品种丰富,表哥可能第一次来这种高档餐厅吃饭。他总问我得花多少钱啊?简单吃点就行了,怕浪费钱。我们边吃边聊,在那足足待了两个多小时,我们把两家这五、六十年的生活都讲了,像回放了一遍影片,我家的故事就是《父母爱情》,他家的故事就是《工人大院》。

  晚饭我俩也不想吃了,表哥来烟台刚吃了两顿海鲜,肚子就受不了了。内陆人来海边有口难享美食的人真不少,看着表哥身体那么壮,也不行。我一直想看抗美援朝的电影《金刚川》,这次表哥来了就变成“晚上请您去看电影吧?”送了个顺水推舟的人情。在万达影院观影后我们找了共同点:海岛老军人的后代和三线老兵工的后代,一同观影,一同接受革命传统教育。

  观影期间我还想起了自己亲家母的老父亲就是福建舟桥部队的老团长,不知抗美援朝去架过桥没有?回头等问问。表哥说是第一次进电影院看电影,不是不喜欢看电影,是因为电影票太贵,他不舍得花钱。

  10月28日大表哥烟台探亲第三天:早餐我让表哥自己一人在酒店餐厅吃的,我这两天陪同表哥吃的太多,感觉肚子胀的不消化,就没过来陪他。九点正准备去酒店,看看今天领他到哪个景点去转转?一个电话打进来,原来是齐鲁壹点烟台记者站杜晓丹记者。昨天下午省壹点号主编曹竹青给我发来信息:“马老师,我们总编看了您的寻亲故事,安排我们给您拍成视频故事,我跟烟台站主编说了,他们稍后会联系您,这么好的故事,我们必须好好报道一下。”我告诉杜晓丹记者,我九点半能到表哥的酒店去,她说她十点能到。过了一会儿,我们在酒店表哥的房间见面了,我把两天来陪同表哥看望父母和在海边游玩、看电影等拍的小视频和照片发给了记者晓丹,让她剪辑一下就行了。晓丹说还要给我俩拍两段视频,让我俩把寻亲故事简单口述一下。因房间光线不好,我找到了酒店管客房的副总经理姜静。姜静经理在机械大厦工作多年,我还在单位干办公室主任时,经常过来联系会议和宴请,和她早就熟悉,我退休回到家里后,有时家里来亲戚朋友了,也喜欢往她这里安排,就是觉得这的价格、服务都不错。她领我找了几个宴请雅间,我们进去后感觉都不能当录视频的背景。我一下子想到了“城市客厅”,想到了昨天带大表哥去那里,他看见大海的那个兴奋劲儿,如果在那录两段该有多棒啊。晓丹记者也同意我的想法,于是她开车,我们几分钟后就到了“城市客厅”。

  大表哥来烟台这两天,天气一直不错,虽然已是深秋季节,但今年烟台的冬天好像能来的晚一点。晓丹先是给我录制视频,我从小就是文体活动的积极分子,这么些年来,又参加了各种丰富的文化艺术生活活动,在镜头面前大大方方地还算挺上镜的。我把如何寻亲,如何寻到了亲的故事娓娓道来,晓丹记者在录制的过程直夸我挺自然大方的。轮到给表哥录视频了,本来他的普通话比较好,他还说一点也不紧张,但总是说错话,晓丹记者也很耐心,一遍一遍录,直到我们比较满意为止。等回到酒店又是下午一点多钟了。吃完饭,我让表哥休息一下,说晚上早点过来陪他吃饭,然后晚上还想去合唱团上课。表哥一听我有活动,就不让我过来陪他吃晚饭了,说下午刚吃这么多,晚饭就免了吧。

  转眼一个周,又到了周四,晚上又该去合唱团上课了。上个周四是我寻亲文章发出的第二天,那天晚上应该是寻亲有点上火,上课时胃痛肚子疼的情景历历在目。这次上课有了压力释放后轻松自如的感觉,为顺利找到了小姨一家的下落,精神还亢奋着呢。老师领我们复习《女儿情》《伏尔塔瓦河》《满城烟花》这几首歌,“时间年轮我听回声,心却狂奔。有些怀念,此时此分,何年何月再相逢。满城烟花,绽放繁华,满地雪花,等候萌芽。海阔天空,我们在一同长大,普天下美好一家。”姐妹们歌声美妙,余音绕梁,此时此刻的歌词含义也挺符合我和小姨的儿女们重逢的意境,我深深沉浸在“普天下美好一家”的词意中。

  10月30日星期五,早上我和爱国哥哥不约而同在机械大厦酒店大门口汇合,我们是来送行的,树英表哥要回家乡了。本来我想带表哥去蓬莱、长岛、威海等地玩玩,听他说明年他儿子一家和他还要来,我就没再安排到这些地方的日程,想明年一块吧。威海二姐和姐夫还让女儿静静给我表哥快递了乳山特产牡蛎,因我们一直在外面吃饭,再加上表哥吃海鲜不适应,我就没机会给表哥煮着吃。

  我表哥的儿子王磊在表哥刚来烟台那天就给他预订返程的机票,王磊在西安工作,他是一个懂事、孝敬的孩子,他不忍心爸爸再等候、坐火车近30个小时才能回到郑州新密县家里。几天来在“思念的一家人”家庭微信群里,总是给我留言:“姑姑,我爸去烟台,让您破费了,给您添麻烦了,您别累着啊,要好好休息啊。”现在的八零后能找到像他这样体贴长辈的人的确不多了。

  早餐我们不能敬酒给表哥送行,我和爱国哥哥用杯中豆浆向表哥祝福,祝福他返程顺利,祝福他带好我们烟台亲人的问候回到自己的家乡。听树英哥说过,他媳妇让他看我父母时,买点水果和牛奶。我一听,这嫂子懂礼节,又感动的不行了,从家里找到朋友新给我送的一条长丝巾,让表哥捎给表嫂。表哥是工人身份,和爱人工资收入也不高,刚来那天表哥去看我父母留下了买水果的钱,我父亲在饭后悄悄对我说:“咱别要人家钱啊,快给人家退回去。”我告诉父亲,那是表哥的一点心意,咱该要要,我再用别的方式回敬他。

  得知表哥爱喝茶,我带来两袋礼品盒茶叶送给表哥。长岛老干部服务中心主任重阳节来看我父亲,给的长岛海米、鱼罐头之类的海产品,我父母也让我给表哥带上。虽然表哥他们对吃海产品不习惯,但我们胶东半岛的特产就是海珍品,是我们送给最珍贵客人的必选礼品,这样好像才能表达我们的诚意。

  爱国哥哥给树英表弟带来了一个黑背带包,那是他不舍得用的新旅行包,他接站时看见树英表弟,没有背包,提了一个布袋子,他就小声念叨过,等他回家找个背包送给表弟。这多像对待自己的亲弟弟一样啊,爱怜之情呼之欲出。爱国哥哥还拿出了一千元钱给树英表弟,他表弟不要,哥哥是这么对他说的:“小姨和姨夫——你们的父母不在了,你们姊妹五个又都在各个不同的地方生活,但亲情还在,希望你——你是家里的大儿子,有挑好肩上担子的责任,前面是两个姐姐,后面是两个弟弟,这个钱是你等把姊妹们召集到一起时再用,是我们祝福你们幸福美满大团圆的礼金。”哥哥语重心长的话语,感动的树英表弟连连说好,收下了爱国哥的深情厚谊。

  我约的出租车送表哥去机场,看着车辆驶离酒店,我们和表哥挥手告别,这个世界上,和我们有着血缘关系的五个姊妹,又成了我们新的牵挂。

  十月,一个还不冷、温暖依旧如春的月份,是我们家值得庆贺的月份,是我们家永远难忘的月份。我们与温暖同行,与爱同行,收获了满满亲情,收获了诸多友情。我的三篇寻亲文章共有554万人的阅览关注,有近百名热心人、好心人留言、转发。尽管我没有到舒东主持的《等着我》大型寻亲类节目上去,却在我们山东省齐鲁晚报壹点号融媒体上,实现了寻找92岁老妈妈别离近70年的小妹妹一家的情况,寻亲大结局那篇文章肯定会位列当月长篇纪实文学排行榜之首的,让我们共同记住这个十月发生在我家这段催人泪下、破涕为笑、回味悠长的寻亲故事吧!

  “经历曲折,千里寻亲。至情故事,感动人心。——王胜波留言”

  “千里寻亲故事感人,爱心传递心愿成真。亲情友情不忘初心,兄弟姐妹情缘续亲。——孟立军留言”

  “心情随文而激动,如果写出来一部电视剧的剧本,拍出来一定好看。——齐鲁壹点情报员乐酉酉”

    感谢大家耐心观看我的四篇纪实报道文章,感谢寻亲过程给予我帮助的热心、好心人。

  壹点号海岛寻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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