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汉，有7000多名尿毒症患者。新冠疫情发生前，他们在65家透析中心接受定期透析。随着疫情发展，一批医院被征用为治疗新冠肺炎的定点医院，有的医院关停透析室，暂停提供透析治疗。这些透析患者大多患有基础病症、免疫力相对低下，是新冠肺炎的易感和高危人群，他们如何透析才安全？
“感染新冠病毒存活率是百分之九十几
但不透析 存活率是零”
疫情发生后，在透析患者中出现了新冠肺炎的确诊和疑似病例。新冠肺炎要治疗，透析又不能停。如果让这些患者和其他患者在一起透析，极有可能发生感染暴发。怎么办？
武汉市血液透析质量控制中心主任熊飞表示，透析患者如果不透析，那是生命的终结。患者中流行这样一句话：“如果我们感染新冠病毒，存活率有百分之九十几，但如果不透析，我们存活率是零。”
熊飞说，他们最终想到了一个自身解决问题的方法，在自己医院发热门诊单独给感染新冠肺炎的透析患者找一个治疗室，把透析机推过去放在患者的床边，做透析治疗。
48小时改造传染病透析室
情况越来越紧急，1月25日，熊飞起草了一份给武汉市卫健委的请示，建议上级部门尽快指定定点收治发热或疑似透析病人的医院。1月28日，武汉市新冠肺炎防控指挥部医疗救治组下发通知，武汉市第四医院古田院区成为最早指定的两家医院之一。
院方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改造出一个拥有20台透析机以上的传染病透析室，同时，将50多台透析机搬到另一栋楼的清洁区域，为300多名非新冠肺炎患者提供透析治疗。
正常情况下，安装这么多台透析机，至少需要7到10天，但这次，仅经过48小时紧张操作，改建后的武汉市第四医院古田院区的透析室就开始正式接收患者。后来，这里成为专门收治肾脏病合并新冠肺炎患者最多的病区。
“既要保证尿毒症患者治疗 也要保护其他病人安全”
如何在透析中心区分新冠肺炎感染者、疑似感染者以及未感染者，并且确保不因透析而发生疫情的传播，是医护人员最棘手的问题。
熊飞介绍，他们对于新冠肺炎的筛查有几点标准，第一，看这个病人是否有密切接触史，家里是否有人感染或确诊。第二，病人是否有发热咳嗽或乏力症状。
“有的病人其实自己咳嗽，但他来了以后拼命忍着不咳。还有一些病人明明家里有人已经确诊，他也不说。护士就跟他聊天，有的病人一聊天就忘了，说我老公在金银潭医院（传染病专科医院，疫情期间收治的全部为新冠肺炎确诊患者）。按照指南，如果确定他是疑似或确诊，就把他送到定点医院去。还有叫‘达不到疑似’的标准，我们认为是可疑的，就把他安排到另外一个时间段再透析。”熊飞表示，他们既要保证尿毒症患者的透析治疗，同时也要保护其他病人的安全。
为透析病人再向上级请示 定点医院增至13家
武汉市血透质控中心有全市所有需要透析的新冠肺炎感染者的名单和病情，根据每名患者的紧急程度，协调医院通知个人前来透析。但随着疫情的迅速发展，两家拥有传染病透析室的定点医院明显不够。
熊飞再次向上级部门提交报告和请示，希望增加为透析患者服务的定点医院。“我把病人的数据提交给上级部门，告诉他们有多少病人如果不透析，超多长时间可能会面临着死亡。领导也很重视这个问题。”
后来，武汉市卫健委一共指定了中心城区8家、远城区5家，一共13家医院用来解决所有疑似和感染病人的透析。
熊飞：人体内的肾不会休息 我们也不可能休息
3月12日，湖北省计划分期分批把全市50多家收治新冠肺炎患者的定点医院，向医疗资源丰富的10家定点医院集中，腾出医院恢复原有的医疗体系和医疗秩序，包括武汉市第一医院、武汉市参与透析工作的16家医院也正在陆续恢复正常。
熊飞和自己的同事将继续在透析室为患者做治疗，“我们就是没有节假日性质的工作。”熊飞说，他们的科室还有个小名叫“人工肾”，人体内的肾不可能休息，那就意味着“我们也不可能休息”。
△视频来源 | 《面对面停不了的透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