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妈,我想去伦敦”,站在门口,莎士比亚跟他妈,他人生中最大的女主汇报。
他妈没有直接回复他,“比亚,你穿秋裤了么?”
“穿了”,他把一只手搭在了门把手上。
“穿了?那狗睡在上面的是什么?”
真相只有一个,比亚不得不冲上楼,套上秋裤,继续跟他妈沟通。
“妈,现在我想去伦敦。”
“去什么伦敦?”
“白金汉宫会在上元灯节开放夜场,我想去看。”
“我看你长得像个上元灯节。”
“你不同意我去伦敦,为什么还逼我上楼穿秋裤?”
“伦敦是伦敦,秋裤是秋裤,春捂秋冻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下去老了是要遭罪的。”
“那你在秋天逼我早早穿上秋裤的时候,为什么不说春捂秋冻?”
他妈迟疑了几秒。逻辑的世界破损之处,就是母爱的光芒照进来的地方——“妈都是为了你好”。
2
比亚今年已经24岁了,有一个32岁的老婆,三个熊孩子,一个在他年少时创业失败的爹,一个一切为了他好的妈。
除了他爹创业失败,这一切生活都是他妈亲手安排的。
他住在斯特拉福,伦敦向北50多公里的村儿里。按照与伦敦的地理关系算,比亚是个东北人。
平静的艾芬河环绕着小镇,这条母亲河滋养了斯特拉福,也圈禁了这个小镇。
有时候比亚觉得,艾芬河把斯特拉福装进了套路里,就像他妈和他那样。
他的一生周而复始,一览无余。
关于伦敦的消息会时不时传到他的耳中——
自从伊丽莎白一世那个大龄单身女青年继位,她整了一堆政策支持文学发展。大龄单身女青年嘛,都命犯文艺,现在伦敦的文学艺术繁荣的像许多年后的天朝创业大街。走进伦敦的任意一间咖啡屋,你都能听见KOL们谈自己的创作梦想。
他听说伦敦规划了金融城,还在郊区扩展了新区。他听说那里的商人都开始玩跨界了,做皮革的开始盯上了盐商的生意。他听说伦敦的人口正在急剧增加。他听说内容创业正在那里兴起,给你一个IP的指点,你就能撑起一家剧院。
他想去那里看看,去闻闻九省通衢的空气,去感受下奇葩遍地的世界,站在剧院的台阶上面朝大海,哪怕没有春暖花开。
不断退行的只有他的发际线,不包括他对世界的好奇心。
3
比亚跟他妈聊过这个梦想,“妈,我想去伦敦的剧院发展,争取一个跑龙套的角色”。
奔三的儿子忽然跑过来说,他要离开家乡,离开他的三只幼崽,离开他媳妇儿,离开你们老两口,去横店当一个群众演员。而谢顶的他,并不会表演葛优瘫。
“不能去。”
“妈,大家都在去伦敦。”
“就是因为大家都去伦敦,所以你不能去。
那么多人都去伦敦了,伦敦有那些房子吗?着急给外来人口盖的房子,质量能有保障吗?塌了砸着你咋整?
伦敦的城市规划根本没考虑到你们乌泱泱地去那些人,市区忽然要盖这么密集的房子,消防规划能跟上吗?万一着火了,腿长的都跑不出去,憋说你那小短腿了。
剧场有流量思维了,花一便士就能去剧场看剧,散场的时候都着急拿手机发朋友圈,发生踩踏了怎么办?
就像你说的,卖什么的都去伦敦了,车来车往的得多密集,出交通事故的概率得比你在家高多少?
听妈的,憋去伦敦,妈都是为了你好。”
4
比亚还是去伦敦了。
在一个深夜,他接过媳妇儿帮他收拾的行李,吻了吻三个孩子熟睡的脸。他绕到爹妈的卧室,听到他爸如雷的鼾声,以及他妈比他爸还响亮的呼噜,他摸了摸秋裤。
伦漂的生活并不像他跟他妈描述的,当群众演员那么艰苦。在成为一名群众演员之前,他还在剧院当了很久的马夫。
但,在剧场混了3年后,他写出了历史剧《亨利六世》三部曲,那是当年伦敦剧院里排片率最高的影片。
他也完成了一个写作者向内容创业者的转化。强大的IP制造能力,让比亚成为了寰球剧院的合伙人。
比亚这一辈子的大部分著作,都是在伦敦完成的。他站在宇宙中心呼唤过爱,也将整个世界堆砌成一座监狱。爱在他笔下原谅过一切,恨在他笔下让你没剩下什么可以原谅。
关于自己谢顶的这件事,他更是写下了一个伟大的预言“时间老人自己是个秃顶,所以直到世界末日也会有大群秃顶的徒子徒孙”。
1596年,比亚伦飘的第十年,他替父亲申请了家徽。比亚像所有衣锦还乡的东北人一样,在家乡购置了房产和地产。
老家的亲戚们在炕头上纷纷举杯,“比亚这孩子,从小看着就跟别人不一样”,“有梦想啊,这个孩子”,“有主见啊,这个孩子,当年要是听了他妈的话,留在咱家这疙瘩,今天能有这么大出息嘛”。
比亚抬眼看了看她妈,她正开心地附议,“是啊是啊,得相信年轻人啊,不能用自己的老观念指导他们的生活。”
比亚喝了一口酒,他没跟他妈说过,刚到伦敦的哪一年,街头有两辆马车撞到了一起,站在路边吓懵逼了的他也受了伤;当群众演员的那些年,一场大火曾经把他工作的小剧院整体碳化了;那个趴在桌子上替罗密欧写情话的夜晚,听着吱吱嘎嘎的窗户,他也不知道这小屋能不能撑过那夜的风。
那些两眼一抹黑的时刻,他都觉得,妈妈说的真对啊。他怕死,更害怕万一妈妈说的那些发生了,老家的一家老小该怎么办。
公元16世纪-18世纪,伦敦的人口从13万发展至70万,然鹅这个城市并没有做好做一个超级都市的准备。
1854年伦敦地下水管道污染引起的霍乱,致700多人死亡。
1619年-1623年这5年间,伦敦15岁以下的伦敦人幸存者人数不足一半。
1666年9月2日,伦敦布丁巷一家面包店的面包师烤面包时忘记关炉子,这炉面包点燃了面包店,继而点燃了整座城。三天后,泰晤士河南北两岸,30000米范围内满眼焦土。
但莎士比亚作为股东的寰球剧院并没有在这场大火中受到影响,因为早在这场大火前53年,当莎士比亚的最后一个剧本《亨利八世》在寰球剧院上演时,道具爆破引燃的一个火星,已经让寰球剧场付之一炬。
剧场烧毁的时候,比亚已经回到了斯特拉福的村儿里。妈妈不在了,他穿着秋裤坐在摇椅上。
儿子问他,“如果命运给你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你还会去伦敦吗?”
“废话,我不去伦敦,你能舒舒服服在家当富二代吗?”
他知道自己还是会去的,那是他永远会说“我愿意”的前路。可他也害怕了,他怕自己成了伦敦与斯特拉福之间的一枚导体,每一颗伦敦城里燃起的火星,每一片塌下的瓦片,每一辆受惊的马车,都会通过他,压向斯特拉福那六口之家。
当他挥笔写下,“在灰暗的日子中,不要让冷酷的命运窃喜;命运既然来凌辱我们,就应该用处之泰然的态度予以报复”时,命运分明在瓦片的缝隙间、在伦敦那污浊的空气里嘲笑他,“怎么泰然处之啊,怎么予以报复啊,你们东北人不吹牛X能死啊”。
是啊,怎么泰然处之?拿啥予以报复?除了这一锅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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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保险页面上的三个小盆友,真的跟莎士比亚家的仨孩子,一点儿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