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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独居一周后,屋里总有个男的在和她说话 | 夜行实录0112

女孩独居一周后,屋里总有个男的在和她说话 | 夜行实录0112
2020年07月29日 22:37 新浪网 作者 魔宙

  魔宙所发的是半虚构写作的故事

  「夜行者」系列是现代的都市传说

  大多基于真实社会新闻而进行虚构的报道式写作

  从而达到娱乐和警示的目的

  大家好,我是徐浪。

  2017年3月末,我接了一个活,找一个给狗下毒的人。

  北京三环边上的香河园公园里,每天都有很多人遛狗,但那段时间,有很多狗都在公园里中了毒,腹泻、呕吐,甚至死亡。

  几个狗的主人怀疑有人下毒,但遛狗时没看见狗乱吃东西,一直没找到下毒者是通过什么手段毒狗。

  其中有个人认识老金,几个狗主人凑了点钱,联系老金调查,老金已经金盆洗手,就找我来干这个活儿。

  我调查了一段时间,在草丛里发现了好几泡屎,这很奇怪,因为边上就有公共厕所,旁边还有一个酒店,不至于有人这么憋不住,蹲草丛里就拉,而且还不止一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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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河园公园,每天遛狗的人很多

  所以我提取了屎的样本,送去奥森那边的检测中心化验了一下,果然——屎里有毒。

  有人在草丛比较高的地方投放有毒的屎,主人不太好发现,很多狗都会吃。

  过了几天,我给我的助手周庸讲了这个事,为了告诉他,笑话有时候不一定是笑话,他问了我一个问题。

  他说,徐哥,他给狗下的什么毒,我听说狗不能吃巧克力,他是吃了大量巧克力以后,再去那拉的屎么?

  我说滚犊子,巧克力你妹,屎里被掺了百草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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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草枯,据说5ml就能致死

  同年4月6日,一个叫张蓓的姑娘给我打电话——她是下毒案的狗主人之一,养的泰迪被屎毒死了。

  这姑娘说,最近发生了一件特别怪的事,想请我调查一下,但实在没什么钱,只能拿出两万块,问我能不能通融一下。

  我那段时间正好事少,说两万块钱可以,但能不能签一个可以就调查写成故事和卖给媒体的合同,这样我的行为算是采访而不是调查,而且我会有后续收益。

  张蓓答应下来。

  在狗被毒死后,张蓓总因为这事儿埋怨男友,说他出去遛狗时不注意,让狗乱吃东西,俩人没少吵架,没过一周就分手了,男朋友收拾东西,搬出了俩人合租的房子。

  4月1日,张蓓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一晃神儿忘了男朋友已经走了,听见屋里好像有声音,就问了一句,说你干嘛呢?

  结果有个声音回答她,说没干嘛。

  她又玩了一会儿手机,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家里就她自己,是谁在跟她对话?

  最开始她以为自己幻听了,但越想越觉得是真事,而且她下楼时,发现小区楼下贴了一个逃犯的悬赏通告,就更害怕了,赶紧联系了我。

  我叫上我的助手周庸,一起去了张蓓家,她家住在十里河附近,一进小区,我就看见紧挨大门那栋楼的单元门口,贴着一张悬赏通告。

  通告的照片里,嫌疑人大哥正咧开嘴笑,门牙间有条缝隙,面相憨厚老实。

  我一查新闻,大哥杀了一家三口,连5岁的小姑娘都没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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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悬赏通告

  张蓓住的小区里,都是很老的高层楼,每栋楼里都住了很多人,我和周庸挤着电梯上25楼,花了得有六七分钟,基本上隔几层就停一下。

  到了楼上,找到门牌号敲了门,张蓓很谨慎,问完是谁后,还在猫眼里看了一会儿才开门。

  我和周庸进屋坐下,她给我们拿了两瓶矿泉水,周庸问有冰的么。

  张蓓说没有,她没喝冰水的习惯。

  我说你咋那么多事儿呢,给你水你喝就完了呗。

  他说行吧。

  我问张蓓,最近精神状态怎么样,去没去医院看过——经历宠物死亡、男友分手,再加上看见逃犯的悬赏通告,很可能因为精神紧张,产生幻听之类的症状。

  她说去安定医院看了,做了好多测试题,还测了眼动什么的,都没有问题。睡眠也没啥问题,一天能睡8个小时,手机里还下了个一个检测睡眠的app,说她每晚深度睡眠都在三小时以上,很健康。

  我说那你还记着那天有人和你对话,声音是从哪屋出来的么?

  她说不太能确定,但肯定不是在客厅,因为她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周庸问她,有没有可能是电视里的声音,让张蓓误会有人在和她对话。

  她说不可能,那个和我对话的,说的是中文,我那天在看《白日梦想家》,是个美国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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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日梦想家,不能说好,但我特喜欢的一部电影

  我查了一下她家的路由器,没有被入侵,又拿检测设备满屋转了一圈,没有偷拍和监听的设备——有些小厂产的监听设备,有时会出点毛病,声音双向传输,让被监听的人听见监听人说话。

  周庸到走廊转了一圈,检查了一下墙体厚度和隔音效果什么的,说也不太可能是邻居或走廊的声音。

  难道张蓓家真的进人了?

  我检查了一下床底和衣柜,发现张蓓为了防止狗往床底下钻,买的是那种几乎没有缝的床,别说人了,耗子都够呛能钻进去。

  她家的衣柜也堆的特别满,根本呆不住人。

  周庸凑过来小声问我,说徐哥,就是幻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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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床根本钻不进去人

  我说不知道,先让张蓓签了之前聊好的合同,又带她去了小区物业要了电梯的监控,把张蓓不在家时乘电梯到25楼,并且短时间没下楼的人都截了出来,让周庸拿着截图挨家去问。

  结果发现都是邻居,没啥可疑的人。

  我说我再帮你看看门窗吧,要是再没有,你就再去北医六院精神科检查检查,安定也不一定准,钱我只收你一半,剩下的你自己留着看病。

  张蓓想了想,说行吧。

  我先拿手电筒检查了一下门锁,都是正常钥匙开锁的痕迹,没有工具开锁的划痕,然后又检查了一下窗户。

  客厅和卧室的窗户都没有问题,厨房连着一个晾衣服的小阳台,外面是挂空调外机的缓台,我拉开窗户看了一眼,把张蓓叫了过来,问她最近请人清洗空调了么?

  张蓓说没有啊,前几年请了一次清洗空调的就觉着这事儿太简单了,就是把滤网拆下来洗洗再装回去,花钱不值当,后来就一直自己清洗了。

  我说也没有找人维修过,或因为空调不够凉,请人来加过氟利昂?

  张蓓说没有啊,我不喜欢凉,再说现在才四月份,每天十几二十来度,我开空调也是开热风啊。

  周庸说,徐哥,你是热么,要不我下去买两瓶冰的水吧,我也特想喝点冰的。

  我让他滚犊子,说谁想喝冰的——空调外机上,有几个脚印。

  这玩意常年在外积灰,如果有人踩过,会留下特别明显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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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调外机

  张蓓家住的这栋楼总共30层,她住25楼,我没想到有人会从室外进入室内,这风险性也太高了。

  的确有入室盗窃的人,会从顶层进入室内,但一般也就紧是顶层的两层楼,很少听说过高层楼空降五六层偷东西的,赶上蹦极了。

  张蓓问我,会不会是那个逃犯,在找没人住的空房子躲藏,看见有人在家就跑了。

  我说不知道,得上去检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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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在顶层也要小心啊

  拽上周庸,坐电梯到了30楼,啥也没有,我们又去了隔壁单元的30楼,找到一个通向顶层天台的半截楼梯。

  楼梯尽头有个铁门,是锁死的,我捡查了一下锁芯,没什么问题,让周庸上去拽一把,看能拽开么。

  他说行,上去拽了几下,说拽不开卧槽,还一手灰,我说你怎么自己不弄让我拽呢。

  我俩把两个单元顶层的几户挨个拜访了一遍,除了家里没人的,都告诉我们没丢东西也没啥异常情况。

  基本可以肯定,张蓓家窗外,空调外机上的脚印,不是从顶层天台下来的。

  我和周庸下楼,打算打听打听逃犯的事儿,把附近几个小区都转了一圈,发现一件特奇怪的事儿。

  这张悬赏通告,只贴在张蓓家小区,附近其他的小区都没有。

  是因为锁定了逃犯就在这个小区么?

  我怕张蓓心态崩溃,没敢告诉她这个猜测,给她家安上了全套监控,然后提议让周庸在她家睡几晚。

  张蓓同意后,我们看她家沙发有点小,就去方庄的家乐福买了充气床垫,枕头和被褥,拿到了她家,在客厅给周庸弄了个地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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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给周庸买的最便宜的充气床垫,他都要疯了

  在夜行者这个行业里,大家主要赚钱的方式不太一样。

  像我和老金这种,主要是追踪真相,把故事或新闻卖给媒体赚钱,危险性相对较小。

  还有一种危险性极高的,是专门研究各地警方的大额悬赏,去追踪一些逃犯或者犯罪线索,抓到人或把线索交给警方换钱。

  有些人可能还记着我的朋友,大飞,他在瘫痪之前就是专干这个的,结果被犯罪分子从楼上推了下来,现在站不起来了。

  他对追踪逃犯很有一套,所以我打电话给大飞,讲了一下现在的情况,问有没有可能找到逃犯,好知道是不是他从窗户进入了张蓓家。

  大飞说,妈的,这你就算是问对人了,来来来,我先给你讲讲逃犯的心理,好让你更好的了解逃犯,以便抓住他。

  罪犯逃脱后,一般会有物种常见心理:

  1 恐惧心理,对法律惩罚的畏惧,会迫使他一直逃下去,所以你看见特别谨慎,总在四处看的人要注意

  2 多疑心理,他不会相信任何人,会经常变换住址,在北京住挺贵的,所以入室是一个好办法

  3 思亲心理,孤单和家人联系,但他的家人肯定被警方监控了,应该没你啥事

  4 报复心理,如果入室盗窃或抢劫什么的,不会在乎人命,反正已经杀过人了,都是死

  5 投机心理,只要一星期内没有自首,就会有公安机关抓不住自己的错觉,绝不会自首

  我说你给我滚犊子,我想知道现在怎么弄,你他妈给我讲上心理学了,信不信下次一见面我就把轮椅给你踹倒。

  大飞说你别闹,咱好好说,根据我对逃犯的了解,藏在天台或者垃圾站什么的,都是很常见的,饿急眼了想要入室找点吃的什么的,那都是有可能的。

  这都是一般逃犯会做的,更有经验的犯罪分子,首选是换身份,他们会通过自己的渠道买身份证,或者直接藏身于某个黑势力的庇护所。

  你可以从这方面查查,注意安全哈,要是拿到十万块的通缉奖金,记着分我一半。

  我没等他说完,直接把电话挂了。

  十里河这边还真有个办证的,在某些圈子里很出名,会不定时的出现在潘家园桥下面,一般是下午四点到六点之间,混在几个卖狗的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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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家园桥

  我蹲了三天,找到了这个大哥,问他身份证一张多少钱。

  大哥说2000块,不讲价,保证都是真的,尽量找和我相似的。

  我砍了半天价,发现大哥是真卖2000,就问他,这段是否出售过身份证,并要求看他微信和支付宝的转账记录。

  大哥从包里掏出一根钢管,想要揍我,我说你今天要是打我,只要打不死,我就一边跟着你一边报警。

  他没招,给我看了他最近的转账记录,确实没有2000和2000的倍数,接近的都没有。

  如果对方给的是现金,我就无法查证了。

  线索又断了,总让周庸住在人家姑娘家也不是事儿,我在京东上买了两段8米的安全绳,打算铤而走险一下。

  要还是什么都查不到,就只能这样了。

  第二天上午,我从周庸那顺了双始祖鸟的攀岩鞋,把两段安全绳拴在腰上,一根系在周庸腰上,另一根系在暖气片上,从张蓓家阳台爬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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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全绳

  我怼着墙面,拽着缓台,先往下爬了一层,发现24层的空调外机上没有脚印,全是积灰,又爬回了25层,喘了两口气,又爬到了26楼。

  26楼和张蓓家一样,空调外机上都有脚印,我又往上爬到了27楼,发现脚印没有了。

  也就是说,进张蓓家那个人,是从26楼出来的。

  我趴26楼窗户看了几眼,隐约看见屋里面有人,但角度问题,看不清具体几个,往下爬了一层,回到张蓓家。

  周庸把我拽进屋,帮我解开绳,问我有什么发现么。

  我说有,咱得去楼上邻居家串个门。

  周庸上去敲了几分钟门,一直没有人开,但我确实在里面看见人了。

  我和周庸回楼下坐了半个小时,去我车里拿了猫眼反馈镜,又到了26楼,从外边往里看。

  客厅里有三个年轻男性,一个人被绑在椅子上,另一个人正在拿着手机给他拍照,旁边还有一个人在围观。

  我让周庸也看一眼,拿着隔墙听,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周庸小声说卧槽,这是绑架呢吧徐哥,咱用不用报警啊?

  我说报啊,但咱俩别报,下楼让张蓓报警,就说楼上喊救命。

  周庸说也没喊啊,我说你是不是傻。

  我们下了楼,让张蓓报了警,俩人假装邻居跟着上去看热闹,警方干敲门里面也不开。

  周庸忽然凑过来问我一句,徐哥,他们能不能下楼到张蓓家跑啊,毕竟这么干过一次。

  我说走,赶紧下楼看看。

  我和周庸跑到楼下敲门,进了张蓓家,冲到阳台,打开窗户,没有人下来,但忽然听见上面开窗户的声音,我和周庸都以为要下来人了,忽然看见几个像中性笔一样的东西被从窗户扔了出来。

  周庸赶紧下楼,把楼上扔的东西捡了回来,是几根电子烟,已经摔裂了。

  我看里面的烟油是绿色的,感觉不太对,拿起来闻了一下,发现是大麻烟油的电子烟——这种比正常大麻更难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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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麻油电子烟

  张蓓拿着几根电子烟,上楼给了警察,警察找了开锁的,进屋把仨人抓起来了。

  我让张蓓跟警察说了有人进她家的事,过了两天,警方给她反馈了一下。

  住在她楼上的三个哥们,是自由职业,平时就抽抽大麻,拍拍短视频。

  但这段时间,仨人没钱了,他们就想了个损招,其中一个人假装被绑架,从他父母手里骗钱。

  假装被绑架的那个,父母就住在张蓓家的小区,他们特意在网上找到逃犯的悬赏通告,贴的满小区都是,让父母看见,同时在小区里租了个房子,随时看父母是否报警。

  如果报警,就赶紧假装逃出来回家,省得警察介入出大事。

  为了让父母不报警,他们还伪造了把另一个人从楼上推下去的视频,说那人父母报警所以撕票了,其实是身上系着安全绳,跳到了张蓓家的空调外机上。

  正好张蓓听见楼上跳下来的声音,问了一句干嘛呢,跳下去以为被楼下邻居发现了,就喊了一句没干啥,赶紧爬上去了。

  等“赎金”过来了,他们不仅有钱抽大麻,还能就自己被逃犯绑架逃生的事,拍一些短视频博取同情,说不定还能火一把。

  周庸听完说操,我说为什么只有这个小区贴了悬赏?原来都是他们自己贴的。

  我们收了张蓓的两万块钱,本以为这事儿就拉倒了,张蓓约了几次周庸,周庸也没去,结果快到5月的时候,张蓓忽然给我打了个电话。

  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毒狗那人找到了——就是之前的那个逃犯。

  他一直混在一堆流浪汉中间,每天晚上睡在垃圾站,没钱买肉吃,看见流浪狗就起了心思,花十块钱买了瓶200ml的百草枯,在公园里给狗下毒,在把毒死的流浪狗拿回去煮了吃。

  没想到正常狗也被毒死不少。

  警察问他为啥用屎下毒。

  他说没成本,而且狗改不了吃屎么。

  先别走,跟大家说个事,北洋夜行记第一季的故事,这周六就要完结了,正好是北洋的第100篇。

  很圆满,但下次再见,不知要多长时间。

  所以,这周六一定要来啊,和老朋友短暂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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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从未如此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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