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我托人从监狱找到余波2004年记录的精神病犯档案，同时把档案里的记录讲给你们，到现在已经积累了10个故事了。

　　20年前，余波才22岁，还是一个初出茅庐、非常青涩的心理咨询师。

　　但我从档案中，看到他恪尽职守，尽自己所学分析每一个病犯的心理问题，并试图分析这些问题的成因。而且通过矫治，带给他们很大的安慰。

　　有时会有一些恍惚，觉得病犯和同事口中这么好的“小余警官”，怎么会是“毒蛇”呢？

　　直到在上一案中，我莫名感觉到一些很难形容的危险。

　　而且，余波为什么会在他给周老师打电话那里写上备注？

　　“很多年后，再回忆起这个电话，我才明白，虽然当时只说了寥寥几句，但我的老师，早以他敏锐的洞察力，看到了我未来人生的方向。”

　　从字迹上看，应该是余波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翻出这篇档案，添上的这句话。

　　他为什么会翻出自己以前记录的病犯档案，是专门来温习这段话的吗？在这段时间里，他又经历了什么呢？

　　我想找周老师问问，可能他知道些什么。

　　给他打了个电话，结果没人接。

　　在家里走了三圈，越走我心越烦，感觉那股子焦躁已经要冲破心口爆发出来了。

　　不想再等了。

　　我换了鞋，打了个车直接去了周老师的心理咨询室。

　　周老师不在咨询室，屋里黑灯瞎火的，我轻车熟路进了周老师的办公室，想翻翻有没有关于余波的资料。

　　没有。什么都没有。

　　我下意识地掏出了烟，结果摸遍全身也没找着打火机，应该是出门太急忘记揣兜里了。

　　扭头就看到周老师椅子背后的玻璃柜里有个打火机。

　　奇怪，印象中没见过周老师抽烟。

　　我拉开柜门准备用一下，火机脱了手，竟然拿不起来。

　　使劲抠了抠，柜子突然转了一圈。

　　还来不及细想，我就被转过来的柜子反面惊呆了。

　　一整面柜子，被分割成一小格一小格的，每个格子里面都放了一个小花盆，盆里没有植物，而是放了一张照片。

　　那场景，怎么说呢，简直像个大型神龛。

　　我拿了几张照片看了看，都是不认识的人，而且里面还有两个空盆。

　　这是周老师布置的吗？为什么要这么布置？这些照片上都是什么人？

　　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吓了我一大跳。

　　打电话的正是周老师。

　　一接通，他就说刚才有事没接到我电话，问我找他有什么事。

　　周老师的语调还是那么不紧不慢，从我十几岁第一次在学校的医务室见到他，似乎从来就没变过，始终是温和、熨帖的。

　　我定了定神，问周老师还记不记得余波在档案上记录的那句话。

　　他想了想说，当年余波确实找他问过病犯的治疗方案。

　　他当时觉得余波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就只是辅助开了些常规的精神类处方药。

　　周老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我：徐晓，你还是没有放弃余波吗？

　　我没说话。

　　半晌，我艰难地开口：“周老师，你觉得余波这样一个人，会是一个杀人犯吗？他真的杀了那么多人？

　　“他跟我们在一块待了这么些年，是，他这人各种毛病都有，但凭心而论，我真的不愿意相信他是个杀人犯。周老师你信吗？”

　　电话那头很久都没有声音，我听见周老师很轻地叹了口气。

　　他说：“或许你可以去找一个人，他比我们都更了解余波当时经历了什么。”

　　我问他该找谁。

　　“刘海波。”

　　余波记录里的L？

　　我记得档案里，这人当时判了死缓，现在已经出狱了吗？

　　还没等我开口，周老师意味深长地说，你想问的问题，等他出现了，或许就能得到答案。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拍了几张神秘格子的照片，赶紧把柜子恢复原位，离开了咨询室。

　　在回家的路上，我已经决定，等把剩下这些档案整理完，就去找刘海波。

　　所以朋友们，我们下周二继续讲20年前，余波已经开始转动的命运。

　　世界从未如此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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