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吴瑟斯
来源 | 灵魂有香气的女子
前些天，素有“法国奥斯卡”之称的凯撒奖今年的颁奖礼上了热搜，可原因和电影本身无关，关键词是“性侵”和“愤然离席”。
事件导火索是最佳导演奖的公布，著名导演罗曼-波兰斯基凭借《我控诉》再次获此殊荣。
而当时现场首先表示不满的是《燃烧女子的肖像》主演阿黛拉·哈内尔，她起身离场并大声喊出：“耻辱！”
随后，41岁的导演席琳-席玛和其他几位女演员也愤然离开现场。
女演员喜剧明星弗洛伦斯-弗里斯蒂在波兰斯基获胜后拒绝重返舞台。她将自己的Instagram设置为黑屏，只有一句留言“恶心”。
这场骚动很快波及到了更大范围，场外的众多民众纷纷集会表达对罗曼-波兰斯基获奖的不满。
她们的举动并非因为作品的高下，而是针对罗曼-波兰斯基本人的抗议，因为这位导演因为性侵女性引发过诸多指控。
说罗曼-波兰斯基是个伟大的导演，有很多人会认同，包括我。
60年代起，他一直是法国电影的旗帜之一，从《荒岛惊魂》、《唐人街》到《第九道门》都是口碑上佳，2002年的《钢琴师》更让他夺得75届奥斯卡最佳导演奖，名满全球。
前些时候正好在看昆汀的《好莱坞往事》，在描述那个繁荣时代时他聚焦的高光人物就有罗曼-波兰斯基。
然而，这一切成就并不能掩盖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劣迹斑斑。
为人所知的是在1977年，他就曾通过把大量安眠药放进香槟里诱奸了一位崇拜他的13岁女孩，并因此在同年3月被洛杉矶警方拘捕，他坦然承认罪行并且用因为意外去世的妻子作为自己施暴的借口。
当庭审判的法官都被他的无耻激怒，说无论如何要判他50年监禁。
然而他侥幸逃亡去了欧洲，此后40多年再也没有踏入过美国以及和美国有引渡条例的国家领土。
在此期间，被性侵的少女因为不堪媒体骚扰公开请求撤诉，然而高等法院拒绝撤销，至今他仍然是美国警方通缉犯。
而去年法国女演员瓦伦丁-蒙尼尔在《巴黎人报》上透露，其实在1975年她18岁时也被罗曼-波兰斯基强奸过。
当年她刚从私立高中毕业，因为喜爱滑雪于是接受了和朋友去波兰斯基那儿的邀请。
虽然并不认识这个导演，但被熟人提醒过要小心。
可没想到她很快就在缆车上被波兰斯基直接问到愿不愿意上床，拒绝之后，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当天晚餐后，对方约她上楼，没想到开门就发现他赤身裸体，之后接踵而至的是殴打、撕扯衣服、强迫喂药，最终她没有敌得过力气更大的波兰斯基而被强奸了。
这个噩梦一直纠缠了她四十多年，每当新闻上出现关于他的消息，她都会感到非常煎熬。
之所以这次罗曼-波兰斯基获得最佳导演奖引发如此大的愤怒，还因为让他获奖的作品《我控诉》从艺术的角度上丝毫没有对自身的反省，某种程度上甚至还试图替自己辩护。
他用片中蒙冤被草草判决的犹太军官自比，甚至对外宣称拍摄时自己也会常常觉得和角色一样，承受了外界不公正的评判。
▲《我控诉》剧照
所以，此次率先抗议的阿黛拉·哈内尔曾说：“表彰波兰斯基，无异于向所有的受害女性吐口水，告诉人们侵犯妇女并没有错。”
她如此义愤填膺，跟个人的经历也有关系。2002年，十几岁的她曾因为参演《恶魔的孩子》而真的遭遇了恶魔，该片年近四十的导演在拍摄及宣发的三年期间每周末都将她关在自己的房间里动手动脚，这几乎让她绝望到要放弃成为演员的梦想。
这个经历坎坷的姑娘希望用自己的举动让人们意识到，罗曼-波兰斯基这样的男人并非个例。
在著名的Metoo(由女性发起的反性侵运动）第一年中，根据全球最大的财经资讯公司彭博社统计揭露了至少425名行业领袖或社会名流，其中，娱乐业、音乐与艺术行业名人占36%。
如果你仔细对比分析起这类侵犯女性的男人，会发现他们经常希望用同类的借口把违背她人意愿发生关系混淆成性别共性。
在面对指责时，罗曼-波兰斯基恬不知耻地说：“每个男人都想睡年轻女孩。”
类似的话术是不是很耳熟？
比如：“我只是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
另一个常见的托词方向是“我认为我们是彼此爱慕才发生关系的”。
就好像明显是迷奸少女，波兰斯基在自传里斩钉截铁地将其扭曲成自愿的欢好。
还记得同样是知名导演的钮承泽性侵事件吗？
他此前也是黑历史满满，2007年拍《我在垦丁天气晴》时，曾在剧中强吻张钧甯脖子，拍《情非得已之生存之道》事前未沟通，直到上镜前才要柯奂如全裸上阵拍床戏。
在拍《跑马》时他更过分地以开会的名义留下女工作人员对其动粗，被曝光后，面对女孩胸口口水的DNA检验以及下身撕裂伤等确凿证据，他一面道歉一面又在不同场合表示这些行为是相互喜欢的状态下才去做的。
这个名单里也有金基德。
当代韩国影坛顶级导演，以低成本、高效率著称，也是国际大奖常客，代表作有《漂流欲室》、《坏小子》、《春夏秋冬又一春》等等，故事经常会展示女性的脆弱。
可在现实世界里，他对这种脆弱非但没有悲悯，反而充满了残忍。韩国电视节目《PD手册》为me too运动寻找素材时才得知关于他的内幕。
不同女演员纷纷检举他在剧组故意对女性说赤裸裸的挑逗语、要求两个女演员一起跟他回房间睡觉、被拒绝后故意加对女演员扇巴掌的戏份，甚至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直接把手伸进对方裤子里。
而他对外居然宣称，这一切“都是出于双方的爱”。
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恰好得知了一个大快人心的消息：
根据美国媒体报道，作为Metoo运动最初被曝光的对象，好莱坞金牌制片人哈维·韦恩斯坦终于因被数人指控强奸，被判刑23年。
也就是说，现在已经67岁的他，余生将很难再走出铁牢。
这个曾经手握300多项奥斯卡提名与70多座小金人的著名“好莱坞之神”倒在90多位被他骚扰、侵犯和强奸的女性举报下。
他曾经厚颜无耻地表示：“我和她们有过美好的时光”。
詹妮弗·安妮斯顿曾经告诉密友，自己在2005年拍摄《越轨追击》时受到了韦恩斯坦的骚扰，他当时贴着安妮斯顿的背，用手摸她屁股。对此，韦恩斯坦的言论震惊众人：“安妮斯顿应该被杀死！”
▲詹妮弗·安妮斯顿现在看来，他只能带着这些劣迹斑斑的回忆去监狱了此残生了。
很难让人相信，这些才华横溢的男人会真的蠢到分不清她人的抗拒。
更大可能是，他们已经不习惯被拒绝。
艺术上的成就让这些男性在娱乐行业成为参与制定规则的玩家，由于事业权力和舆论操控的集中，所以对女性的侵犯常常有恃无恐。
即便一个人事业成功，也不代表在其他方面就值得信任，尤其在男女关系上。
姑娘们，保持足够谨慎不给对方任何可乘之机时，更要避免在受到伤害之后还被扣上“自愿献身”的帽子。
一旦不幸面对这样的人，也千万不要姑息和退缩，一定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就如同当年在罗曼-波兰斯基的事件时，被赞同最多的一条评论所言：
“他无论能导出多么经典的电影，也请先坐满50年的牢”。
本文配图选自罗曼-波兰斯基、阿黛拉·哈内尔、钮承泽等相关人物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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