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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再见,少年》监制焦雄屏:少年的“笨拙”,才是我最喜欢的

专访《再见,少年》监制焦雄屏:少年的“笨拙”,才是我最喜欢的
2021年08月27日 18:55 新浪网 作者 导演帮

  8月27日,蒙着神秘面纱多时的电影《再见,少年》终于和全国观众见面了。本片由殷若昕执导,焦雄屏监制,张子枫、张宥浩领衔主演,徐帆、焦刚、刘帅主演。影片用倒叙的手法,讲述了千禧年前后发生在南方某小镇上的一段曾经无限接近,却又渐行渐远的少年情谊。本片情节丰富,包含了青少年犯罪、下岗潮、青春校园等元素。虽然《再见,少年》是殷若昕导演初出茅庐的处女作,但是从结果来看,无论是画面景别的取舍,还是镜头语言的运用,让人丝毫不会觉察出这是一位新导演拍出来的作品。

  本片的监制是有着丰富制片和监制经验的焦雄屏女士,她是《蓝色大门》《听说》《十七岁的单车》等经典华语青春片的幕后推手。近日,记者当面采访了焦雄屏女士,和她畅谈了与新导演合作的幕后趣闻以及她对于华语电影未来的展望。

  我在挑选导演的时候

  主要看她的沟通能力和当导演的潜力

  焦雄屏坦言,身为监制的她挑选电影项目的时候,通常都是先看剧本有没有吸引到她,接着就是要看和导演本人是否聊得来。她参与到《再见,少年》的缘起就是制片人夏天尘拿着本片的剧本找到了她,她看了之后非常喜欢,后来也和导演聊得比较投机,就决定接下本片的监制一职。“所以挑选导演的时候,主要看她的沟通能力和当导演的潜力。”她最后补充说道。

  而对于新导演的帮助,焦雄屏认为自己现在相对于以前更加得心应手了,这其中也有之前制作过大量文艺片的经验在帮助她。“我现在和人沟通和处理事情的能力都比以前更敏锐一点。以前是一开始有一些东西没搞清楚,还要想一些方法去表达出来,现在我就会更直接一点地跟他们进行沟通。比如这次跟制片人夏天尘先生沟通,就会很快,很精准,省掉了很多不必要的耽搁。我觉得我现在和人打交道越来越得心应手了,效率越来越高,不需要迂回。”

  但同时焦雄屏也向记者坦言,在筹备以及拍摄《再见,少年》的过程中,也遇到了从业几十年来从来没有遇到过的障碍与挑战。“有一些题材我必须要做很多功课,因为我不了解影片发生的那个时代背景。就像《再见,少年》筹备的时候,我就需要去了解千禧年前后大陆的样貌,虽然那时候我已经常常来大陆了,但是常住的经验没有那么强,我就要花很多额外的功夫去了解,包括找过来人请教,这在影片的监制工作中是非常重要的。因为若昕也是在那个背景下成长起来的一代人,我也会请教她一些问题,比如为什么剧本里看日食的那场戏那么重要?看日食在当年的大陆是一种怎样的人生经验?还有就是像绿皮火车这个概念,我也是要去真正地理解,因为拍电影不是要简单地从历史事件进行理解,而是事件背后的文化意义,你去理解以后才能够对这个影片做更多的建议和指导,或者用这些意义去丰富影片本身要表达的主题。”

  张子枫和张宥浩

  都是不可多得的好演员

  焦雄屏曾经也做过编剧,她曾为关锦鹏导演的《阮玲玉》和王小帅导演的《十七岁的单车》担任编剧工作,因此她在读剧本、看电影的时候会更从创作的角度看待。她还笑言自己看电影时候喜欢的情节比较“冷门”,不是大多数人都喜欢的部分。她坦言看完全片之后非常喜欢张子枫落选瑞典交换学习的名额之后,一个人坐在楼梯上哭,然后男主角张宥浩发现了她,过来陪她、安慰她。这个时候张子枫的心情很复杂,因为在她人生遭遇不顺的时候,唯一坐下来安慰她的,竟然是造成她不能去瑞典的那个人,这个场景中,生活的荒诞感就巧妙地做出来了。“我也很喜欢小孩子笨拙的表现,因为在表达情感的时候,小孩子是没有办法找到准确的词汇和动作来表达的。他们小孩子在这方面是有种笨拙的劲儿的,他们不知道怎么样表达情感,然后又怕直接表达出来会受伤,所以碰到困境就不知道怎么解决,这种少年时代特有的困境特别好看,所以影片中体现这种情绪的戏份我都非常喜欢。”

  另外,焦雄屏还谈到影片中拍到的铁轨、绿皮火车等意象。除了视觉上更好看之外,对于小镇长大的孩子来说,铁路是通向外面更大的世界的唯一出口,它是未来希望的象征。在其他经典华语片中,不管是80年代的《恋恋风尘》,90年代的《南国再见,南国》,还是00年代的《站台》,10年代的《路边野餐》,火车与铁轨都是以小镇青年为主角的电影里的永恒母题。而《再见,少年》此番在描摹小镇青年的故事的时候,也继承了这些经典意象,不得不说这是华语电影的一种传承。

  在谈到演员表演的时候,焦雄屏直言张子枫和张宥浩都是不可多得的好演员。她认为张子枫建立了一套自己的表演形态,她倔强的表情和果敢的眼神已经很深入人心,是目前00后女演员里独一无二的招牌。“其实演员跨到明星偶像—这里的偶像不是那种通俗意义上的偶像,而是有明星形态的某一种特定代表性的一种象征。整个过程其实很艰难,你要有足够的作品和表演能力才能达到,子枫非常轻易地在一两年之内就达到了,这是非常不简单的,然后她表演时候的感染力非常强,我觉得是非常了不起。那宥浩就跟子枫的方法不一样,他是经过了学院派的表演训练,有一定的表演方法,或者说他自己这么多年在学院派以后琢磨出来的一套演技方法。子枫是很有天分的演员,而宥浩是一个方法学院派的演员,所以他们两个人有不同的表演风格。”

  而谈到导演殷若昕的表现,焦雄屏更对其赞赏有加。她提到殷若昕作为一个新导演,在拍摄处女作的时候非常稳健,完全不像一个新人。焦雄屏还特别提及,她作为本片监制,并没有在现场干涉导演的创作过程,更多的是尊重导演的想法。她表示,“在片场只有导演是‘最高指挥官’,按着创作伦理来说,我们是绝对不能够过多干涉的。而且我也不是很喜欢经常去片场的监制,可能最多只是去个一两次。我的工作其实主要是在影片的前制和后制阶段。我觉得我的工作更像是文学策划,在前期制作的时候为剧本能够顺利影像化把关,然后在做后期的时候,会帮忙一些更具体的工作,比如本片做配乐的资源,剪辑的资源,都是我帮忙拉来的。”

  电影院不会消亡

  它会一直存在下去

  焦雄屏近些年来一直扶持有才华的华语青年导演,从二十年前的王小帅、李玉,到后来的郑芬芬、黄真真,再到如今的殷若昕。焦雄屏仍然不遗余力地为青年导演的创作摇旗呐喊,她曾经喊出“电影要换代,青年导演要出头”的口号来激励奋斗中的青年电影人。她坦言她非常渴望和青年导演合作的原因,就是因为年轻导演代表着未知和惊喜,还有打破传统思维的劲头。然后谈及曾经合作过的蔡明亮导演和王小帅导演,现在都是能代表华语电影在世界舞台上大放异彩的著名导演,她坦然现在再看他们的作品,就会有一种成就感,像做爸爸妈妈一样。

  焦雄屏在回顾过往作品的同时,也没有忘记她最重要的一本译著《认识电影》,这本由路易斯·贾内梯编写的,久负盛名的电影基础工具书,已经在大陆修订了十四个版本。焦雄屏作为两岸译本的唯一译者,自然对此书珍爱有加。她多次对记者提到,她认为观看电影是要“扫清盲点”的,她希望《认识电影》一书可以当作电影和观众之间的一个桥梁,那么她所做的工作就有了意义。

  最后谈到现在电影院受到新冠疫情和互联网的冲击而逐渐式微的现状时,焦雄屏的表情却非常轻松,她表示,电影院的存在是人文生活中很重要的组成部分,不要过度担心它的前景。“我觉得我们不需要太过度恐慌电影院会消亡。电影院是有聚会的功能的,共同看电影的经验很难得,你一个人看电影跟一群人一起看电影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我觉得电影院最终不会被网络取代的,它也不可能完全消亡,但是他可能会受到挑战,但是它会依然存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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