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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一场未了的暧昧

故事:一场未了的暧昧
2025年03月25日 12:16 新浪网 作者 时光倒流二十年

  来源:桌子的生活观

  文丨圈圈

  来源丨掌心风月

  十几年前,唐勇过五关斩六将地进了一家私企上班。

  说不好是幸还是不幸,没多久就被一家大型国企收购。他们的老大是个老牌国企管理员,整天笑呵呵的,做事不紧不慢,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在私企里那种干不好就要被淘汰的紧迫感慢慢消失了,唐勇甚至体会到了一种懒散。偶有迟到早退,心里也并不会慌张了。

  只是,升职加薪仿佛也遥遥无期。

  他的老同事一个个离开了,新同事慢慢添了进来,这些人的背后或多或少都有这样那样的关系,唐勇慢慢沦为了给他们打杂。

  他觉得没意思,想走,但进公司时已经耗费他太多的精力,一时间又有些舍不得。

  就在他犹豫间,公司又新添了一个新同事,女的,比他大,叫许媛。

  不需要火眼金睛唐勇也能看出来,许媛的背景比之前来的所有同事都要硬。

  其他人专业上多少沾了一星半点,就许媛,一看就是除了漂亮再没别的,纯粹是来占位子打发时间的。

  别看都是关系户,这群人也会拉帮结派,许媛就被若有若无地孤立了。

  那天饮水机没水了,她问有没有谁可以帮忙换上新的,所有人都装耳聋。只有唐勇走了上去,利落地换上了。

  她冲他笑了笑:“谢谢你啊。”

  唐勇是底层爬惯了的,他听得出这句“谢”不是高高在上程式化的敷衍,反而让他听出一股得救后的松气。

  这感觉有些新奇,他原以为这些关系户的鼻孔都是朝天的,起码朝着他时是的。

  于是,唐勇仔细看了看许媛,而这一看,就让他的心绪有些不稳了。

  许媛半弯着腰接水,胸口隐约漏了点风情,随着她胳膊的动作荡出小小的波浪,在他的眼里却有了些惊心动魄的味道。

  许媛没有察觉到他的眼神,自顾自地接完水,头发落到了颊边,她很自然地拨到了耳后,白肤映着乌发,怎么说呢,唐勇听到了自己打鼓的心跳声。

  或许,一切来自他的见色起意吧,他不动声色地对许媛说:“姐,以后有事儿叫我啊。”

  唐勇就此成了许媛的小跟班,他给别人打杂时带着漫不经心,唯独对她体贴周到,他在她的椅子上铺上好看的垫子,选了她喜欢的颜色,空调的风口永远不会对她着吹,就连垃圾袋他也每天都会更换上新的。

  其他人都觉得他是想讨好这个背景硬的女人,以换取某些事业上的便利。

  但他很清楚,他是讨好她,却单只是为了这个人。

  许媛不傻,自然看得出来。

  有一次唐勇殷勤地帮她去买东西,回来时热得直喘气,她看着那身湿漉漉的汗说:“你说你,图啥呢?”

  唐勇抹了一把脸:“我高兴给姐做事儿。”

  许媛叹了一口气,扔给他一根毛巾。毛巾是她用过的,散发着她的香味儿,他深深嗅着,乐得蒙在毛巾里傻笑。

  有一天,许媛没来上班,唐勇觉得不对劲——虽说她上班纯属打发时间,但她却保持着良好的社畜自觉,从不迟到早退,有事也会请假,断不会无缘无敌旷工。

  唐勇从人事小姑娘那里哄到她的私人电话,打了过去,里面一阵嘈杂声,他急了:“姐,你出啥事了?说话啊?”

  那头犹豫了一会儿说:“我出车祸了。”

  唐勇立刻赶了过去,车子撞在人行道上,车头毁了,她的腿受伤了,有点站不稳。

  只能焦急地等着交警处理完后续,车子也被拖去修理了。他这才赶紧要带许媛去医院。

  她却不愿意:“就扭到了,不用大惊小怪。”

  说这话时,许媛鼻头有趣地缩了缩,就像小孩子怕打针那样,特别可爱。

  唐勇不容分说地把她拽到背上背着她,走了一段路去附近一家小医院,还哄她说:“等会我买颗糖给你啊,咱不怕。”

  她听出了他的揶揄,拧了下他的后背说:“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皮啊!”

  他有点高兴,因为她在自己的背上,她与他只隔了一层薄薄的布,他感受到了她身体的热气与芬芳,让他心神荡漾,但又有些不高兴,因为说他是孩子。

  唐勇故意走得摇摇晃晃的,像要让她掉下去似的,她本能地箍紧了他的脖子,惊道:“你这孩子干嘛呢!”

  “我是孩子嘛,没多大力气,姐你多担待啊!”

  许媛半天没有吭声,唐勇心里有些忐忑,是不是自己这么做太幼稚了?

  他停了下来,被许媛敲了敲他的后颈:“哎,怎么回事呀,大帅哥没吃饭走不动了吗?”

  唐勇多容易满足,立刻就开心地跑了起来。

  许媛的脚的确没有大碍,就是扭到了,医生开了点药酒就打发他们走了。

  回去的时候唐勇走到街边打车,那是大中午,很晒,车又少,许媛就喊他回来躲躲荫,反正也不着急。

  她一脸嫌弃地说:“我就说没事儿吧,你还得非上医院,尽耽误事儿!”

  唐勇傻笑着,要是没这遭,他们能独处这么久么?

  后来回到公司,趁没人的时候,唐勇要给许媛揉药酒,她说不用,他就激她:“一个成熟的大人会害怕药味吗?”

  许媛被说中心事,很乖地让他把脚踝抓住了。

  那是副很暧昧的画面,午后炙热的阳光洒在年轻男人的头顶,让他的脸覆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一滴汗从他鼻尖滴下来,落在了一个成熟貌美的女人腿上。那条腿白皙纤细,被握在男子的手里。

  原本他只是仔细地揉着药洒,慢慢却有些变了味,变成摩挲,最后,成了抚摸。

  许媛像被烫了一下要收回脚,却被唐勇抓住不放,他盯着他,眼里是一个男人对女人最原始也最纯粹的渴望,她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拂了下额头说:“我比你大。”

  唐勇说:“看不出来。”

  她叹气:“我有丈夫。”

  “我知道。”“我不在乎。”“只要你不怕。”

  他们就这样成了情人。

  唐勇很喜欢这个女人,她漂亮又温情,成熟里又带着天真,他为她着迷。

  不久后的一天,唐勇的表弟因为打架被抓了,家里人都来求他,因为他是大学毕业的,理所当应很能干。

  许媛知道了,问他:“你很想帮么?”

  他说:“他还不到20岁,背个前科不好听。”

  她唔了一声,后来跟她丈夫说了,拜托他介绍了个经验丰富的律师把人捞了出来。

  唐勇问:“你丈夫没问你帮的是谁?”

  许媛笑了下:“我如实说的,公司里一个小辈的亲戚,年纪小,毁了怪可怜的。”

  唐勇突然很不服气,他在许媛那儿只是一个公司小辈。

  可这是事实,但他就是觉得烦闷,憋屈。他不满足于只能当她的情人,他想当她的丈夫。

  他让她离婚,他娶她。

  她带着点怜悯的眼神说他傻。

  唐勇咆哮着,他哪里傻了,她在那个家里根本就不快活。

  男人大她很多岁,有前头一个妻子留下来的儿子,都已经成年了。还有外头早先生的一个私生子寄养在她名下,更甚至,还家暴她。

  许媛抱了抱他,哄他说时机还不到,她还不能。

  他又满怀希望地说,“我可以等。”

  这一等就是一年,他们温存说情话,许媛却闭口不提离婚。

  唐勇开始变得焦躁,催许媛,她却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终于,他没耐心了,问她是不是舍不得她丈夫给她的锦衣玉食。

  许媛坦然地点头:“是啊,还挺舍不得的。”

  她是当笑话说的,唐勇更是烦闷得厉害,因为,事实比笑话还要残酷。

  那次,他故意在她大腿内侧咬了一口。他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态,想让她丈夫被发现了然后撕破脸他来捡漏?还是只单纯地想烙点印记?他也想不明白。

  但最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更让他更无力了。

  唐勇本来得过且过地混日子,那段时间突然像受了奋斗的感召似的,很拼命。

  刚好那段时间公司有个新项目,他就跟着领导屁股后面。

  可没人知道,他那么热情只是想卷走那笔五十万的预售款。

  那天拿到钱后,唐勇浑身哆嗦地打电话给许媛,在电话里絮絮叨叨:“我有钱了,我们可以去偏一点的地方,我能养活你,我可以让你过得很幸福,你信我!”

  许媛似乎应了一声,电话就挂断了,然后再也打不通。

  唐勇却坚信她一定是答应了,他在寒风里拎着装有五十万块钱的箱子一直等着,等到最后一班车都开走了,许媛还是没有出现。

  唐勇伤心地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他冒着巨大大风险卷走了公款,但没有等到心爱的女人。

  唐勇没有跑,在出租屋里睡了两天,他以为公司发现钱不见了会来抓他,无所谓了,坐牢就坐吧。

  却一直没有警察来,那天他接到一个同事的电话,问他怎么旷工好几天了。

  他心里犯了疑,去了公司,一切仿佛都如常,如果不是他床底下确实放着五十万,他会以为公款的事儿是他臆想出来的。

  他赶紧去财务查了账,那笔预售款已经到账了,财务大姐说是许媛送过去的,还特别不可思议地说:“那花瓶也会干活的啊!”

  唐勇什么都明白了,是许媛把他卷走的公款补上了。

  唐勇去找许媛,两人四目相对,许媛很平静,唐勇却带着恨意,但又舍不得把话说得很难听。

  他想问为什么,许媛先开了口:“我老公说家里孩子需要接送,我明天就不来上班了,再见啊,小唐。”

  她说得自然又生疏,仿佛他只是一个普通后辈。

  他心里一阵烦躁,想伸手抓她,却不小心把她抱着的箱子打翻了,两人都蹲了下来,他又看见她的头发垂落了下来。

  许媛伸手想弄,被唐永上制止了:“……姐,能让我帮你么?”

  她惊讶地看着他,最终还是同意了。

  这一幕像极了最初,只不过,拨头发的那只手换了,一切的起因从那缕乌发开始,也终结于此。

  当唐勇看到她露出来的耳环时,脸上差点要哭了,就像一个孩子得到了一件宝贝,把玩出了情感,却发现那个宝贝是别人家的,他没有资格拥有。

  他喉头哽了下:“那钱……”

  “你好好过日子啊,还年轻着呢!”许媛匆匆打断了他的话,打从她替他填了那个洞时,就已经想好了把那五十万作为补偿给他。

  没多久,唐勇也离职了。他有一次去庙里上香,听见僧人说房子被雨水冲塌了,他就把那笔钱都捐了出去。

  或许是因为那钱见证了他的失败,又或许,他用这种方式祭奠他最初的也是热情的一段感情,尽管,挺傻的。

  后来唐勇结了婚,妻子是个千金大小姐,脾气非常大。但她家给了他事业上很大的帮助,让他像个成功人士。

  婚姻生活很苦闷,唐勇又认识了一个小姑娘,直率又热情,她喜欢他,还赖上他。

  于是,他们成了情人。

  小姑娘让他很快活,忘记了妻子给他的不愉快,他们腻在一起,小姑娘会问他:“你爱我吗?”

  他总会说爱,很爱,只爱你一个。

  小姑娘很满意,给他煲汤,还替他织袜子,后来就说:“老唐,我想给你织一辈子袜子!”

  唐勇听出了其中的意思,他却打着哈哈,把话题岔了过去。

  但是小姑娘很执着:“你既然在那个家里过得不开心,为什么要违心地把自己困在那里面,我来解救你不好么?”

  唐勇知道她说得有道理,可他怎么也回答不出一个“是”来,就这么找着理由左拖右延的。

  而每当这时,他脑子里就会模糊地闪过一丝熟悉感。

  后来,小姑娘终于着急了,逼他离婚,要不然就杀了他。

  唐勇还是说时机不到,这一次,小姑娘不再信他了,直接把刀捅进了他肚子里。

  见血后她心慌失措的样子让他并不觉得愤怒,而是怜惜,是他,把她逼到那个地步的。

  后来警察来询问时,他一口咬定是自己不小心扎的,没有人要伤他。

  小姑娘惨白着脸来看唐勇,反倒比他更像病人。

  她呜呜哭了一阵,然后走了。

  后来,他妻子过来医院,没有多问。有些事儿,大家心里有数,却不会说破,她只说:“你自己处理好。”

  他讨好地冲她笑:“放心,都已经好了。”

  妻子面上有些不耐烦,但看到绷带上的血迹时,眼里还是带了点担忧,问他痛不痛,要不要叫医生开点止疼药。

  他忙说还好,扛得住。见他这么说,妻子坐了一会就说还有事先走了。

  病房里只剩唐勇一个人的时候,他捂住眼睛挡住刺眼的光,脑子里想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女人,许媛。

  曾经,他不懂,到如今,他像是明白了。

  他之于许媛,小姑娘之于他,何其相似。

  都是他们烦闷生活里的一点调剂品,喜欢是真的,甜也是真的,但从未选择过也是真的。

  许媛那个有权有势的丈夫让她在外人面前有面有范儿,她那盛大的虚荣心才有安放的地方,而唐勇需要妻子娘家提供的事业帮助,让他可以人模狗样地被人恭称一声“唐老板”。

  所以,不管是丈夫把私生子让她养,还是家暴她,许媛都觉得没什么。

  她在丈夫的容忍范围之内开个小差谋点乐子,只要还是富太太就行。

  唐勇也一样,妻子在家把他当成狗一样使唤,他不高兴,却也没有反抗。

  说到底,是他们贪婪又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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