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rthvolt 的破产不仅是公司自身的失败，更是欧洲在电动汽车关键技术领域追赶亚洲的挫折。
3月12日，总部位于瑞典斯德哥尔摩的电池生产商Northvolt AB董事会宣布，公司已在瑞典申请破产。
该公司表示，尽管寻求了所有可用的方案来磋商和实施财务重组，包括在美国进行破产保护重组程序；尽管贷款人和主要交易方提供了流动性支持——但公司仍无法获得必要的财务条件以目前的形式继续运营。
“这对 Northvolt 的每一位员工来说都是极为艰难的一天。我们原本立志打造一项开创性的事业，推动电池、电动汽车以及整个欧洲产业的变革，并加速向绿色和可持续未来的转型。”Northvolt 临时董事长汤姆・约翰斯顿（Tom Johnstone）表示。
01
欧洲电池之光，熄灭了
据最新披露的文件显示，截至1月31日，Northvolt旗下9家关联企业在破产程序中的债务总额已突破80亿美元大关。
这是瑞典企业历史上规模最大的破产案之一，也是自10多年前萨博汽车破产以来最引人注目的破产案。
这标志着这家曾被视为欧洲在电池行业对抗中国主导地位的“希望之星”走向了终结。Northvolt 的破产不仅是公司自身的失败，更是欧洲在电动汽车关键技术领域追赶亚洲的挫折。随着 Northvolt 的倒下，欧洲在电池产业的未来前景再次受到质疑，而亚洲国家，尤其是中国、日本和韩国在该领域的领先地位似乎愈发稳固。
作为欧洲“电池一哥”，成立于2016年的Northvolt曾被寄予厚望，其投资方包括贝莱德、高盛、大众汽车集团等知名机构和汽车制造商，累计获得的融资金额超过百亿美元。其中，2019年及2021年，大众汽车集团向Northvolt投资约14亿欧元。
不仅深受资本青睐，Northvolt还一度手握多家跨国汽车制造商的巨额订单。Northvolt曾透露，公司需要扩大生产规模，以交付来自宝马、沃尔沃、大众汽车集团等主要客户总计550亿美元的订单。
2020年，风头正盛的Northvolt和宝马签下20亿美元的合同，但因为电芯质量和交付不及时的问题，宝马在2024年6月取消了与Northvolt价值20亿美元(约合141亿元人民币)的电芯采购合同，转而将该笔订单交给韩国的电池生产商三星SDI。
此后Northvolt的经营状况开始急转直下，公司计划采取裁员、暂停和出售部分业务，以及推迟产能建设等措施应对挑战。
去年早些时候，Northvolt获得了一笔50亿美元的绿色贷款，用于大型工厂的扩建，但后来由于公司问题日益严重，资金被取消。
9月23日，Northvolt正式宣布大规模裁员，计划在其瑞典基地裁员1600人，约占公司全球员工总数的五分之一。
11月21日，Northvolt在美国申请破产保护，将根据破产法第11章寻求重组。该公司在文件中表示，其拥有约3000万美元的可用现金，并背负58.4亿美元债务。
Northvolt称，其库存现金只够维持约一周时间的运营，并表示现有客户将提供1亿美元新融资，以支持公司在破产期间的业务运营。在破产期间，Northvolt仍将向客户交付产品，并向主要供应商付款。
紧接着第二天，Northvolt联合创始人兼CEO彼得·卡尔森（Peter Carlsson）辞职，他表示，公司需要筹集10亿至12亿美元才能恢复业务。
当地时间11月24日，据英国《金融时报》报道，高盛私募股权基金是Northvolt的第二大股东，计划在年底前将8.96亿美元的投资减记为零。
这也意味着，高盛近9亿美元（约65亿元人民币）的投资打了水漂。高盛在一份声明中回应称：“我们和众多投资者一样，对这一结果感到失望。” 此前，高盛曾牵头一个投资者团体试图拯救该公司，但竞标失败了，导致这家电池制造商的账户中只剩下一周的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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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厂商加快扩建欧洲产能的步伐
Northvolt在美国申请破产后，据《每日新闻》报道，Northvolt AB在与包括全球最大的电动汽车电池制造商宁德时代在内的中国电池制造商进行谈判。不过，宁德时代表示，投资 Northvolt 不是优先事项。
据彭博社11月30日报道，宁德时代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联合创始人潘健在接受《法兰克福汇报》周日版采访时表示，该公司没有计划投资陷入困境的瑞典同行 Northvolt AB。
至于欧洲为何难以量产好电池，宁德时代CEO曾毓群去年在做客挪威银行投资管理公司CEO 尼古拉·唐根（Nicolai Tangen）的播客节目时也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曾毓群说道：“我和很多人谈过，欧洲电池制造商的首席执行官无法生产出好的产品。这是因为他们的设计是错误的。其次，他们的工艺流程是错误的。第三，他们的设备是错误的。如果他们想扩大规模，他们肯定会遇到利用率问题。之后会出现可靠性问题，两年、三年后，会出现安全问题。所以几乎所有的错误都在一起了。”
当下，全球动力电池市场以中国企业为主导。根据SNE Research公布的2024年全球动力电池销售数据，2024年，中国厂商在全球动力电池市场中的份额进一步提升至67.1%，与2023年的63.4%相比，提升了3.7个百分比，其中，市占率在2024年进一步提升的中国动力电池厂商包括宁德时代（300750）、比亚迪（002594）、国轩高科（002074）、欣旺达（300207）。
与此同时，中国厂商还在加快在海外扩建产能的步伐。去年12月，宁德时代与Stellantis集团宣布，双方将各持股50%成立一家合资企业，在西班牙萨拉戈萨建设一座大型磷酸铁锂电池工厂，总投资高达41亿欧元。除此之外，宁德时代在德国和匈牙利新建的两座工厂已投入运营。
除宁德时代外，远景动力、国轩高科、蜂巢能源、亿纬锂能（300014）都已在欧洲布局动力电池产能，主要集中在德国、匈牙利等国家，这些工厂的建设不仅能够满足欧洲本土化生产的需求，也帮助中国电池厂商进一步融入全球供应链。
（转自：中欧碳中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