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秘是一种临床常见的肠道疾病，主要分为结肠慢传输型便秘、排便障碍型便秘、混合型便秘3类[1]。结肠慢传输型便秘主要表现为结肠动力不足，粪便较难或难以通过结肠，最终滞留于肠道内部，导致排便时间延长、排便困难[2]。经统计，由于生理机制、身体机能等多方面的影响，女性、老人、儿童肥胖者往往是便秘的多发人群[1,3]。
首荟通便胶囊由人参、芦荟、何首乌、阿胶、枸杞、决明子、白术、枳实组成，临床常用于治疗便秘，对不同年龄层患者、肿瘤患者及术后便秘者治疗效果良好，但目前其作用机制并不明确[4-7]。本研究采用复方地芬诺酯诱导小鼠便秘模型[8]，探究首荟通便胶囊治疗便秘的作用机制。
材料与方法
48只 ICR 小鼠随机分成对照组、模型组和首荟通便胶囊（300 mg/kg）组，小鼠 ig 复方地芬诺酯（10 mg/kg）建立便秘模型，同时给予药物进行干预。实验结束后，检测小鼠肠蠕动和排便功能，采用 ELISA 法检测小鼠血清肿瘤坏死因子-α（tumor necrosis factor-α，TNF-α）和D-乳酸水平；采用苏木素-伊红（HE）染色法考察小鼠结肠组织病理变化；采用 Western blotting 检测小鼠结肠组织紧密连接蛋白-1（zonula occludens-1，ZO-1）、Occludin、Claudin 5、基质金属蛋白酶-9（matrix metalloprotein-9，MMP-9）、MMP-2和金属蛋白酶组织抑制因子-1（tissue inhibitor of metalloproteinase-1，TIMP-1）的蛋白表达情况。具体参考资料及研究方法见参考文献[9]，此处不做赘述。
结果
1、首荟通便胶囊对便秘小鼠排便功能和肠蠕动功能的影响
如表1所示，与对照组比较，模型组小鼠首粒黑便时间明显延长，墨汁推进率显著降低（P＜0.01）；与模型组比较，给药组小鼠首粒黑便时间明显缩短（P＜0.05），墨汁推进率显著升高（P＜0.01），表明首荟通便胶囊能够改善肠道蠕动功能，对小鼠便秘有很好的疗效。
2、首荟通便胶囊对便秘小鼠血清 TNF-α及 D-乳酸水平的影响
D-乳酸是临床常用的肠道屏障检测指标，血清中 D-乳酸水平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肠道通透性的变化[10]。如表2所示，与对照组比较，模型组小鼠血清中 TNF-α和 D-乳酸水平显著升高（P＜0.05、0.01）；与模型组比较，给药组血清中 TNF-α和 D-乳酸水平显著降低（P＜0.05），表明首荟通便胶囊能够有效改善便秘小鼠的肠道炎症和通透性。
3、首荟通便胶囊对便秘小鼠结肠组织病理变化的影响
如图1所示，对照组小鼠结肠各段组织结构正常，模型组小鼠结肠组织肠壁较对照组明显变薄，黏液层厚度变薄，结肠黏膜有大量嗜酸性粒细胞、淋巴细胞及浆细胞浸润；与模型组相比，首荟通便胶囊组小鼠结肠结构基本正常，结肠黏膜有少量炎性细胞浸润，黏液层厚度增厚。
如图2和表3所示，与对照组比较，模型组小鼠结肠组织 Occludin、Claudin 5、ZO-1 和 TIMP-1蛋白表达水平显著降低（P＜0.05、0.01），MMP-9 和 MMP-2 蛋白表达水平显著升高（P＜0.01）；与模型组比较，首荟通便胶囊组小鼠结肠组织 Occludin、 Claudin 5、ZO-1 和 TIMP-1 蛋白表达水平显著升高（P＜0.05、0.01），MMP-9 和 MMP-2 蛋白表达水平显著降低（P＜0.05）。
讨论
首荟通便胶囊是一款传统的中药复方制剂，其成分主要有人参、芦荟、何首乌、阿胶、枸杞、决明子、白术、枳实[11-12]。中医的传统理念中，便秘属津虚血少症，是由于燥热内蕴、津液亏虚肠道失 润而导致，而首荟通便胶囊具有养阴益气、补泻兼施的功效，对便秘有良好的效果[13]。本研究发现，首荟通便胶囊能够有效减少慢传输型便秘小鼠首粒黑便时间，增加其墨汁推进率，对便秘小鼠的排便功能和肠蠕动功能有良好的改善作用。
肠道屏障包括机械屏障、免疫屏障、生物屏障和化学屏障，是肠道与外界接触的第一道屏障，对减少病原体的侵袭、毒素的吸收有极其重要的作用[14]。D-乳酸是临床常用的肠道屏障检测指标，血清中D-乳酸的水平反映了肠道通透性的变化[10]。当肠道屏障受损时，肠黏膜通透性增加，肠道中细菌产生的 D-乳酸会进入血液，导致血液中D-乳酸水平升高[15]。本研究发现便秘会导致小鼠血清 D-乳酸水平升高，给予首荟通便胶囊干预后小鼠血清 D-乳酸水平下降，表明首荟通便胶囊能够有效地保护肠道屏障，改善便秘导致的肠道通透性增加。
ZO-1、Occludins 和 Claudins 等连接蛋白是肠道屏障中机械屏障的重要组成部分[14]。大量研究发现炎症与肠道屏障密切相关，不同促炎细胞因子可通过不同方式影响紧密连接结构和功能，进而破坏肠黏膜屏障[16-17]。研究发现，TNF-α 可通过肌球蛋白轻链激酶（myosin light chain kinase，MLCK）/肌球蛋白轻链（myosin light chain，MLC）信号通路重塑细胞骨架微丝，导致紧密连接前的肌动球蛋白环收缩，引起 Occludin、ZO-1 等紧密连接蛋白及周围细胞骨架蛋白重新分布，使得紧密连接结构移位，细胞旁通路开放，肠黏膜通透性增加[18]。本研究发现慢传输型便秘会导致小鼠血清 TNF-α水平升高，Occludin 和 ZO-1 蛋白表达水平降低，而首荟通便胶囊能够降低便秘小鼠血清 TNF-α 水平，升高 Occludin 和 ZO-1 蛋白表达水平。
Claudin 5 作为细胞间紧密连接的主要功能蛋白，能够通过细胞屏障、细胞旁路转运和信号转导保持细胞内环境的平衡，同时促进 MMP-2 的激活[19]。王海波等[20]发现 TNF-α可以促进 MMP-2 和 MMP-9 的过表达，导致细胞外基质、基膜的破坏，使炎性细胞进一步浸润到更深层次的组织中。而TIMP-1能够抑制 MMPs 活性，抑制基质降解[18]。本研究结果显示，首荟通便胶囊能够通过降低便秘小鼠血清 TNF-α水平，上调 TIMP-1 蛋白表达水平从而抑制 MMP-2 和 MMP-9 的表达，减轻其对肠道屏障的破坏，同时上调 Claudin 5 蛋白表达水平，保护便秘小鼠肠道屏障。
综上，首荟通便胶囊能够改善慢传输型便秘小鼠的排便功能和肠蠕动功能，保护便秘小鼠的肠道屏障，其机制可能与降低便秘小鼠血清 TNF-α水平，上调肠道组织中 Claudin 5、Occludin、ZO-1 和 TIMP-1 蛋白的表达，下调 MMP-2 和 MMP-9 蛋白的表达有关。
中心试验对首荟通便胶囊用于腹部手术术后排气、排便疗效进行验证，并进一步探讨促进肠道微循环的机制。
参考文献
[1] 王佩佩, 罗雯, 禹铮, 等. 慢性便秘的研究进展 [J]. 中国全科医学, 2017, 20(3): 370-374.
[2] 朱国栋, 朱安龙. 慢传输型便秘病因机制研究进展 [J]. 医学综述, 2020, 26(23): 4623-4628.
[3] 王慧静, 陈佳良, 姚树坤. 功能性便秘患者的社会人口学特征与精神心理状况研究进展 [J]. 医学综述, 2019, 25(16): 3146-3150.
[4] 李长征, 程国良. 首荟通便胶囊治疗肿瘤患者化疗后便秘的疗效观察 [J]. 中国老年保健医学, 2020, 18(3): 57-59.
[5] 路越, 张虹玺, 韩宝, 等. 首荟通便胶囊治疗功能性便秘的临床疗效研究 [J]. 世界中医药, 2020, 15(22): 3434-3438. ·1462· 中草药 2022 年 3 月 第 53 卷 第 5 期 Chinese Traditional and Herbal Drugs 2022 March Vol. 53 No. 5
[6] 付曦, 张敏, 余朝萍. 首荟通便胶囊治疗腹腔镜术后腹胀的疗效观察 [J]. 药物评价研究, 2021, 44(2): 394- 397.
[7] 许晨, 刘婷婷, 李明森, 等. 首荟通便胶囊治疗老年功能性便秘（虚秘证）的疗效观察 [J]. 现代药物与临床, 2021, 36(2): 298-301.
[8] 马黎倩, 李成荫, 汪悦. 增液汤对慢传输型便秘模型小鼠结肠 VIP 及 AQP3 表达的影响 [J]. 北京中医药大学学报, 2015, 38(8): 532-534.
[9] 李翔子,李市荣,杨田野,周继栋,姚景春,张贵民.首荟通便胶囊对慢性传输性便秘小鼠肠道屏障的影响[J].中草药,2022,53(05):1458-1462.
[10] 龙厚东, 陈晓旦, 郭善禹, 等. 血清 D-乳酸、HDC、PCT 联合检测对腹部手术患者肠道屏障受损的预测价值 [J]. 国际检验医学杂志, 2021, 42(9): 1037-1040.
[11] 梁红宝, 李蕊, 姚景春, 等. 基于网络药理学和分子对接方法研究首荟通便胶囊治疗便秘的作用机制 [J]. 中国中药杂志, 2021, 46(3): 511-519.
[12] 彭艳, 陶箭飞. HPLC-MS/MS 法同时测定首荟通便胶囊中 8 种成份分析 [J]. 世界中医药, 2020, 15(14): 2048-2052.
[13] 郑舒泽, 郭强, 张贵民, 等. 首荟通便胶囊对慢传输型便秘模型小鼠的治疗作用及机制研究 [J]. 中国中药杂志, 2021, 46(3): 520-525.
[14] 易俊, 刘小伟. 炎症性肠病的肠道屏障功能研究进展 [J]. 中华炎性肠病杂志, 2019, 3(1): 41-44.
[15] 尉浩斌, 张小丹, 李苏宜. 肠屏障功能损伤机制及其临床检测方法研究现状 [J]. 肿瘤代谢与营养电子杂志, 2020, 7(4): 407-414.
[16] Guo Y J, Li H L, Liu Z, et al. Impaired intestinal barrier function in a mouse model of hyperuricemia [J]. Mol Med Rep, 2019, 20(4): 3292-3300.
[17] Shen S M, Zhao J J, Dai Y C, et al. Methamphetamine-induced alterations in intestinal mucosal barrier function occur via the microRNA-181c/ TNF-α/tight junction axis [J]. Toxicol Lett, 2020, 321: 73-82.
[18] 王晓红, 刘芳, 张胜, 等. 一氧化碳释放分子 2 对休克大鼠肠黏膜上皮屏障的保护作用 [J]. 中华急诊医学杂志, 2019, 28(1): 50-55.
[19] 张剑锋, 张凯, 侯英奎. 基质金属蛋白酶-9 (MMP-9) 及其组织抑制因子-1 (TIMP-1) 在结直肠癌治疗前后的表达及其意义 [J]. 实用癌症杂志, 2018, 33(9): 1411- 1414.
[20] 王海波, 俞为荣. MMP-2/MMP-9 在炎症中的研究进展 [J]. 医学综述, 2014, 20(17): 3120-31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