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蜗居网吧的打工者:十元包夜成最廉价旅馆,曾被曝宁打零工不愿进厂

蜗居网吧的打工者:十元包夜成最廉价旅馆,曾被曝宁打零工不愿进厂
2020年06月27日 09:55 新浪网 作者 AI财经

  文 | AI财经社 赵怡然

  编辑 |鹿鸣

  本文由AI财经社原创出品,未经许可,任何渠道、平台请勿转载。违者必究。

  一批外来打工者,或将失去他们的“廉价旅馆”。

  近日,文旅部发布疫情防控指南,其中提到,网吧应限制人流,消费者上网时间不得超过2小时。

  消息随即在“龙华吧”等贴吧流传。龙华区在深圳北部,常住人口超过160万,只有不到30万拥有户籍,被称为打工圣地、“打工文学”发源地。位于龙华区东环一路的三和人才市场,更因众多“只做日结”的打工者,闻名全国,还被日本电视台拍成纪录片。

  对不少打工者来说,一小时一块五的网吧不仅是娱乐场所,还是找到工作前的廉价住所。

  “选择其实没有太多。住旅馆太便宜的有虫,也没有空调,条件好的每晚要几十。租房起码租半年,每月200,押金300,也租不起。”暂居网吧的张林告诉AI财经社,目前网吧尚未执行2小时限制,“我们也猜,低风险地区是不是就不那么严格。希望如此。”

蜗居网吧的打工者:十元包夜成最廉价旅馆,曾被曝宁打零工不愿进厂

  十元包夜

  25岁的张林家在广西,文化水平不高。此前他在横店做龙套,8小时70元。后无法忍受“40几度的大热天,穿全套盔甲,晾在太阳下”,到龙华做日结。

  他在此地无亲无故,工作并不好找。刚到龙华时,张林手中还有好几百元,想着先“瘫痪几天”,谁知钱快花完,称心的工作还未找到,只好暂住网吧,包夜不到10块。饭点买一份盒饭,偶尔点一份猪脚饭。

  “我不想进工厂,也不想卖身份证,只想做日结。”谈及将来的计划,张林显得深思熟虑,“也有朋友建议我开个网店,再到刷单群找人刷单。他们说,拼多多是做网店的最后机会。”

  张林强调,住网吧的人并不都是乞丐,或夜以继日打游戏的年轻男孩,不少人有很多事要做。“生活暂时陷入被动,但态度不是被动的。”

  网吧老板王清,98年出生,曾是深山里一名留守儿童。此前在工厂做流水线,月薪三四千元。今年3月,王清带着攒下的十几万元,到龙华区开网吧。

  网吧共36台电脑,工作日空一半,周日则可坐满。实行统一价格,每小时一块五,可包夜,可办理会员。每月净赚近1万元,比打工时多。但比较辛苦,人多时要一直盯着。但他对此并无不满:“嫌累的人,穿衣服吃早餐都嫌累。农村孩子又没学历,这样已经很好了。”之前回家,王清第一次乘坐飞机,特地拍照发朋友圈。

  他也听上网者提起“2小时限制”,但尚未接到通知,也就不放在心上。对于这些在网吧过夜的人,王清心情复杂:“我们在一个圈子,他们生活不如意,在这落脚,也能打发时间,按说应该理解。但网吧毕竟不是旅馆,住的人多也不好看。”

  王清告诉AI财经社,住网吧也不是人人都有的待遇。此前受疫情影响,按日结算的工作不多,开业的网吧更少,有人实在没有收入,只能回老家。有些人则自称无家可归。“处境好坏,总是相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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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愿进厂

  网吧不只被龙华打工者视为廉价招待所。

  据看看新闻,受疫情影响,日本许多网吧暂停营业,一些打零工为生,常年居住在网吧的低收入者,被迫流浪街头。

  目前,东京约有4000名“网吧难民”。一名咨询者表示,自己长这么大,第一次体验在街头流浪的感觉。

  而在界面新闻报道中,疫情开始后不久,深圳市龙华街道办民政组组织设立社会闲散人员临时安置点,提供基础食宿,包括水、泡面、八宝粥、凉席和被褥,最高峰同时收纳400人。

  工作人员接受采访时称,除提供基础食宿,安置点还会对其进行核酸检测,避免疫情散播风险,还会为其联系工作。

  事实上,工资稳定、缴纳五险一金、工作强度不算最大,还发放口罩的富士康,便坐落于深圳龙华,且今年3月就已复工。但在媒体报道中,多名中介人士表示,打工者大多拒绝进厂工作。

  此现象也曾令福耀玻璃创始人曹德旺迷惑,直言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为何不愿进厂,宁愿送外卖,并称其为制造业的悲哀。

  (应访者要求,张林、王清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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