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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易云的新玩法:没有选秀和PK,微综艺能做什么?

网易云的新玩法:没有选秀和PK,微综艺能做什么?
2020年10月26日 20:00 新浪网 作者 北方公园NorthPark

  作者:王小笨

  很多人不知道的是,马頔曾经也是个打工人。

  那是在 2011 年,独立音乐还在地下的时候,马頔被母亲逼着去了她工作了大半辈子的国企,每天坐办公室,一个人干七个人的活儿。他每天早上 6 点起床去挤八通线,经常会遇到一些在同时段上班的朋友,“刚刚踏入社会,都会对你自己的价值观有一些冲击。”

  马頔回忆起这个故事,是在北京西二旗的网易大厦天台,那个区域被称为“中国单位经济产出和智力密度最高的地方”,但恐怕也是加班最严重的地方。那天深夜,马頔问在场网易的员工,加班加到很晚,会对一个人有思念吗?

  一个女生告诉他,以前她觉得北京很大,但是当自己的生活被压缩到一个工位或者一个出租房的房间时,变成每天 3 个小时的通勤时间时,她觉得世界并没有那么大,她会想起马頔《皆非》里的一句歌词,“看光阴散落下的蔓延绯红”,另一个男生回忆起了他已经异地四年的女朋友,他对女朋友说,“我只想在平庸的生活里拥抱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念,这些也都被呈现在了网易云音乐最近推出的自制微综艺《音乐好朋友 3》中。《音乐好朋友》前两季均收获到了高口碑和高关注度,每两期节目组会找来两组音乐人,互相改编对方的一首作品,除了带给观众全新感受的作品,节目也留下了陈鸿宇和谢春花互怼互改这样的经典瞬间。

  到了第三季,节目的规则也有了变化,每一期一个情感主题,七组音乐人接力改编歌曲。第一期的主题是思念,马頔选择改编告五人的《披星戴月的想你》。这首歌是告五人的成名作,当年单曲还未正式发布,就被网友上传到了 YouTube,累积了超过 700 万点击量。

  《披星戴月的想你》的歌词是告五人主唱潘云安的哥哥写的,当年他们还在上高中,在家乡宜兰的雪山隧道之中完成了这首歌。他们想要做的就是把思念具体地描述出来,用潘云安的话说,“你说真的有故事吗,好像也不是,只是想要把思念变得很重很重很重的感觉”。

  但对马頔来说,他想把很重的情绪放下来,他觉得大家可以在冷静下来的时候,再去思念某一种事物,“这种思念它没有那么大的情绪波动,但同样深刻。”为此他特意要求吉他手把吉他弹得轻一点缓一点,让延音长一点。

  最终我们看到了一版全新的《披星戴月的想你》,它有着马頔独特的略微拖长的唱腔,也加入了两段全新创作的说唱和英文唱段,马頔说他希望大家能听到自己。

  在网易云音乐的评论区,有人分享了自己听到这个版本的感受,“思念大概就是一点点乡愁吧。城市里没有家乡的野鸭和湖,只是楼与行人。也发现自己就是野鸭,而离开了从小生长的湖。”

  除了情绪的传递,《音乐好朋友 3》还保留了前两季中亮点颇多的音乐人相互碰撞交流的部分。第一季马雨阳和刘昊霖就说过,音乐人私下可能很少会互相交流音乐,这个节目为他们提供了一次好的契机。

  到了第三季,除了前两季中就有的音乐人直接互动,节目还尝试在节目中给听众和音乐人创造面对面交流的空间,增加音乐人和用户线下互动,网易大厦天台的那次交流就达成了很好的效果。

  在第二期节目中,宫阁对马頔的《傲寒》做了大刀阔斧的改编,以至于马頔第一次听到的时候说了一声“嗷”,然后整个人靠在了椅背上,脸上露出了坏坏的微笑。这并不让人太意外,一个是成名多年的民谣歌手,一个是新晋走红的电子音乐制作人,两个人的音乐风格原本就天差地别。

  但节目里有一个细节很有趣,马頔和宫阁围绕着《傲寒》里那句“傲寒我们结婚”讨论了很久,宫阁觉得结婚是自己没可能说得出口的一句话,他把结婚换成了自己更有感受的私奔。

  马頔试着进录音棚唱了一遍新版的《傲寒》,但是唱了6 年的一首歌,所有的气口和旋律走向都改了,想要唱对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马頔连续唱错了好几次。在节目里两个人对爱情有着各自的理解,马頔说我一直相信爱情,哪怕它是自己臆想出来,我还是想追求这个东西,宫阁说不用想别人觉得应该怎么样,你自己才知道怎么让自己不后悔的。

  就像宫阁在节目最后所解释的,他不可能完全理解《傲寒》这首歌,所以他干脆把这个故事换成了自己的故事。而这或许才是《音乐好朋友》这档节目最大的意义,让每一个音乐人用自己的理解,去赋予另一首作品全新的生命。

  在过去的几年里,综艺成为了我们的文化消费中最重要的品类之一。音乐综艺,如果我们以几档节目为节点,也可以大致梳理出它们对音乐的推广所起到的巨大作用,比如《中国好声音》重新塑造了素人音乐选秀的价值,《歌手》提升了观众对流行音乐欣赏的标准,《中国新说唱》则是把音乐中的亚文化、小品类推向了舞台的中央。

  毫无疑问2020 年是综艺集中爆发的一年,而音乐综艺也是其中占比最高的品类,在之前的文章中我们已经盘点过,就在过去的几个月,我们已经相继接受了三档说唱节目、两档乐队节目以及若干档泛音乐类的选秀节目的洗礼,我们似乎从来没有在大众传播层面被音乐如此高密度的包围着,我们在社交场合频繁谈论着摇滚、民谣、说唱,等等。

  音乐综艺为各种音乐类型和观众之间提供了一个双向通道,对长尾作品和创作者的推广更是不可替代。但有些问题无法靠它解决。

  前几天我听完了播客 Music ONLY Podcast 的最新一期节目,他们盘点了《乐队的夏天》第二季的名场面,其中有一个细节我记得很深,节目嘉宾在聊到 Music ONLY Podcast 和那档广受欢迎的德夏的对比时,说到了希望乐夏在前采小片和采访里,多交代一些音乐相关的专业内容,“如果他们能提一句五条人的乐手都是玩自由爵士的,就能在多少人心里埋下自由爵士这个种子”。

  的确,由于综艺节目“大众娱乐”的定位,以及赛制的严肃竞争气氛,关于音乐创作、制作许多的细节,在大型音乐综艺节目无法被完全展示。选手们可能会因为晋级的压力而无法完全展示自我,观众则可能被真人秀和大舞台吸引走大部分注意力。

  以前我很喜欢网易云音乐上的一档现场音乐综艺《Stage 舞台》(那档节目由张亚东参与出品),它让音乐人走出录音棚,让音乐置身于或城市或田野的具体场域,尝试让音乐和人、和环境发生某种独特性的连接,我至今还记得 Higher Brothers 在成都的闹市区人群中唱《恭喜发财》,朴树蒙着帽子,在冬天的后海边吹起口风琴,曹方和张希在大理下关镇的大树下,对着当地的老人和孩子唱起了《认真地老去》。

  播客《大上海歌舞厅》在上个月盘点了主播们的音综观看史,其中也提到《Stage 舞台》是他们最想看到的音乐综艺。当音乐以一种更轻松写意的姿态,融入到更日常的生活氛围之中,确实会让观众更长久地在记忆之中留存。

  和《Stage 舞台》类似,《音乐好朋友》这样的微综艺也在当下展现出了新的价值。在相对有限的时间里,它既呈现出了音乐人改编作品的动机,比如马頔和宫阁各自对真诚的理解,也展示出了音乐人对二次创作细节的追求,比如五人对马頔在《披星戴月的想你》中大鼓和吉他 riff 呈现的惊喜,最终的作品因为融入了音乐人各自的故事,也能在更深的层面上实现和观众情感的共振。

  不久前,中国网络视听节目服务协会发布了《2020中国网络视听发展研究报告》,其中提到在我国网络视听用户中,短视频的用户使用率达到了最高的 87%,短视频的人均单日使用时长增幅显著。作为短视频中更细分的微综艺,如果说在一两年前还只是一个被很多人鼓吹的风口,到了用户使用习惯发生巨大变迁的 2020 年当下,形式上的花活被大浪淘沙之后,有审美有内容的精品真正被留了下来。

  至少对于音乐这个垂直品类来说,《音乐好朋友》是一次积极的探索和尝试,在 15 秒的碎片音乐和 3、4 个小时的长节目之间,它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在《音乐好朋友》第一季里,谢春花将陈鸿宇的《理想三旬》改编成了摇滚版,第一次听到的时候陈鸿宇很惊讶,他本以为谢春花会唱一个更抒情版本的《理想三旬》,但谢春花尝试了一次小的颠覆。

  那期节目用很多镜头呈现了谢春花弹电吉他的细节,《理想三旬》原本是一首文本意涵很强的歌曲,但谢春花的版本让观众感受到了更多音乐演奏的部分,或者说音乐本身。

  很多乐评人都提出过一个观点,因为对于律动的感知天然较弱,再加上诗词歌赋长久以来的欣赏习惯,我们对华语音乐的解读更多停留在文本也就是歌词层面,也就是所谓的不看歌词不听歌,这就在某种程度上造成了我们对音乐欣赏的单一化。

  NPR(美国国家公共电台)有一档叫做 Tiny Desk 的栏目,每一期节目都会找来音乐人在现场演奏演唱自己的音乐作品,除了听歌,我们还能在节目里看到现场的环境,看到音乐人演唱时候的神态,看到乐手演奏的细节,或者玄学一点地说,看到一个和音乐有关的 vibe。据编辑部的木村拓周同学所说,光是 Mac Miller 的那一期,他就看过不下 20 遍,上个月 BTS 上了节目,很多人在评论区里留言说看到了 7 位成员之间互相支持的情谊。

  对于欧美说唱音乐或者 K-Pop 来说,MV 也早已经是音乐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在《WAP》或者《Dynamite》这些流行金曲中,视觉传达在整个音乐 package 的传播中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即便没有华丽的 MV,歌词版 MV 这样的形式也被很多欧美音乐人视为对音乐的一个重要补充,可以说在听这个动作之外,看见音乐这件事已经被放在了一个越来越显眼的位置。

  过去这些年,随着音乐 app 的广泛普及和音乐综艺的巨大推动作用,我们在听音乐的深度和广度上已经有了显著的提高。但音乐在视觉层面的传达,无论是MV、现场演奏视频还是其他音乐视频,收到的行业内和市场关注都不是很高。光靠耳朵听音乐是无法彻底感知和捕捉到一个音乐作品的所有信息的。尝试“看”音乐,是一个很好的补充。

  除了音乐微综艺,网易云音乐也在积极尝试在线演出、直播、mlog 等多种形式,力求为用户提供更加丰富的音乐内容,让用户能够真正看见音乐。

  10 月 5 日起,《音乐好朋友 3》已经在网易云音乐正式上线,马頔、宫阁、陈雪凝、沈以诚、刘瑞琦、韦礼安和五人七组音乐人围绕着思念、真诚、成长、失去、等待、错过和勇气七大主题展开接力改编。网易云音乐力求为音乐人提供多样化的创作空间和展示平台,助力音乐人歌曲传播和 IP 开发,前三期节目上线后,观看量均已突破百万,在留言区也引发了大量用户情感故事的分享。

  音乐的本质就是一种连接情感的方式,可见,用音乐去打造一种文化场景、情感场景,从而使音乐本身的魅力深入人心,是网易云音乐未来尝试创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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