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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榜生的选择:一把钢枪,一把柳叶刀,特种医生的特殊经历 | 铁马小说

落榜生的选择:一把钢枪,一把柳叶刀,特种医生的特殊经历 | 铁马小说
2020年08月27日 18:15 新浪网 作者 防务新视角

  专栏 | 铁马小说

  这是一个精品军事、历史小说的阅读平台。金戈铁马跃纸上,刀光剑影入梦来

01

  李涌是个调皮的孩子,也是个聪明的孩子,小学毕业的时候没使什么劲就考上了市里的重点中学。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基层干部,“好”的就是一口小酒,当护士的母亲在他还不到十岁的时候就跟父亲分手了,因为自己的父亲实在是太不上进了,干了那么多年的水利局,到如今还是个测量员,没啥出息。现如今这女陈世美男秦香莲的故事已经毫不新鲜了。

  也许是李涌这小子天生会来事儿,也许是父亲已经根本就没有了与世相争的心思,从李涌上幼儿园开始就没有怎么管过他的学习,也从来不看他的作业,更不会去指导李涌,虽然这老李自己可是科班的测绘学院毕业的正牌大学生,无论这理科知识还是文科知识都不赖,可他甚至连李涌的家长会都很少去参加,更别说去指导李涌的学习了。李涌这小子在12年的基础学习中竟然能够游刃有余的把学校的老师糊弄的晕头转向,一会什么父亲出差,一会父亲生病,一会父亲又下基层搞测量什么的。得空这小子还跟门房的老臧头学习太极八卦掌,反正这小子精力充沛,每天早上起来先围着家属区的小院子跑上十圈,再跟老臧头打上一个套路,最后到校门口的早点摊上吃碗热干面,这一上午就精力旺盛了,至于学校的体育课那是糊弄啥也不会的孩子的。可以说,李涌的青少年期间比一般孩子过的轻松却又充实,他没有一般孩子那么痴迷各种电子游戏,更没有那些无知的孩子那样去迷恋小人书,他总是以一个大人的思维去看待这个世界。总之,这小子没有给他老子找过什么麻烦。

  李涌读书从来不死记硬背,更不会傻乎乎的按照老师的要求去“抄一百遍”,他根本不给老师这样的机会去“惩罚”自己,哪怕就是“出猫”(作弊)都会在作业上哄的老师开开心心的。加上天性活泼,求知欲望强烈,几乎老师反对的所有旁门左道他都有涉猎,居然也能被他举一反三的用在了学业上,那成绩始终没有跌落过年级的前十名。老师们成天都在为那些成绩上不去的学生伤透脑筋,哪里还有功夫去琢磨这个“优秀”学生的“猫腻”?李涌经常跟那些被老师修理的惨兮兮的同学说,“要想过的安逸,最好的办法还是别叫老师操心。”

  中学三年被他轻松混过,高中三年也让他连滚带爬的逃了出来。倒是高考的时候让他费了一阵脑筋,按照他的想法怎么着也要去学学物理或者电脑科技什么的,可是没想到考的不是那么理想,分数是过线了不少,可是自己报的几个志愿都没有落实,眼瞅着该拿通知书的都拿了,而自己的结果却杳无音信,郁闷的他已经做好了南下广东打工的准备了。

  也不知道是造化弄人,还是阴差阳错,省医科大学在招生的时候漏了一个名额,据说是跟另外一个学校争夺一个生源,那学生的家里大概有些来头,两个学校各有优势,各有利弊,家里在反复斟酌的时候耗费了时间,一直到要收官的时候都没有最后定,在最后的关头去了华东的一所医科大学。而省里的这个名额就生生的空了出来。按理说,多出的名额太好解决了,招生办的随便使个眼色,不知有多少家长会挤破脑袋来求见,大小红包不会少拿,可有些时候就是这么邪性,偏偏这次主持招生工作的业务副院长为了跑掉的那个生员怄气,发誓一定要找一个比那个人还要优秀的人来顶替!原来,那学生的家长曾经找过副院长,千求万拜的要求保留一个名额,副院长也是顾及情谊,许愿应承个十足,可是没成想在最后关头那年宜背信弃义,闪了副院长一个大跟头,弄的副院长是脑火上眉头,窝囊在心头,如果随便弄一个后门生进来,保不齐什么时候自己就要“被参”,最后自己是没吃着腥却弄了一身骚气,因此,无论如何都要找一个考分比那个还要高的学生,这样才能说得过去,才能在今后的检查中有个完整的说法。当然这些小九九只能埋在自己的心里,对具体办事的人只能强压,否则这个时候再弄点什么花花喳喳的事情,那不明摆着等着这群龟孙子去举报自己吗?

  办事的都直摇头,“这个时候了还到哪里去找优秀的考生?怕不早被其他学校收走了!”可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何况这次来的副院长比他们大好几级哪,只好在浩瀚的落榜生名单中去找,好在现在用电脑查询也不费什么事情,李涌的名字很快就赫赫然然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好家伙!超过普通高校录取分数线50多分,各科成绩相当平均,这可是学医难得的人才啊!

02

  医学院招生不同于其他学校,有的专业还特别强调考生的某些科目突出,因为在未来他们的学业中需要那些科目的基础要高于其他学科,而医学院则不同,它需要学生的各科成绩平均发展,只有这样在学习医学理论的时候才会比较完整和系统的接受,语文不好的考生几乎在学习医学的时候看不懂那些讲义,数学不好的学生更弄不清生化实验的目的和意义,物理化学等要求都一样重要,越是各科成绩平均的人,越是能在医学上有所成就,因为,医学说到底还是个经验学科,有多大成绩,多大的口碑,归根到底还是看你治好了多少人,救了多少命。

  那些招生的老手一看就知道这是报志愿不合适出了问题,虽然考生分数不错,但是所报志愿的那些学校要求的分数还要高,对于这些不够线的考生根本就不屑一顾,而那些够线的学校仅仅是把报本校志愿的人“一杆子搂去”算数,剩余几个名额他们还要机动,也不会考虑这些虽然够了录取线但没有报本校志愿的学生。要不是这副院长怄气,李涌还真的就是名落孙山了。

  李涌这天正在家里收拾行李,父亲蹲在门口抽烟,脸上毫无表情,许久没有刮过的胡茬子里已经有些许白色,没拿烟的那只手上捏着一个存折。

  李涌家里的条件还凑合,父亲虽然没有当什么官,但是由于是公务员,工资还是有保证的,除了喝点酒抽点烟外没有什么其他不良嗜好,李涌打小就是在这不算穷也不算宽裕的日子里长大的,他从来没有跟同学攀比过,父亲给他买的最高档的玩具就一辆模型小汽车,早就被他拆的七零八落了,所以也花不了什么钱,家里虽然不豪华,可是应该有的都有,也没有委屈李涌什么,这么多年来,在家里父子两个过的很随意和清贫。父亲每个月都会从工资里拿出一部分积攒下来,为的就是将来给孩子上大学用,可是现在似乎不需要这笔钱了。于是父亲想拿出来一部分给儿子做盘缠。

  “我不要钱,男子汉当纵横四方,您放心,我能养活自己。”李涌一边收拾自己的行李一边对父亲说。“倒是您,烟要少抽,酒要少喝,您能康健着别扯我的后腿就比什么都强。”

  父亲没有说话,又拿出一根烟就着还没有熄灭的烟屁股头又点上了这支。

  “铃!铃!”摆放在茶几上的电话响了起来。这电话还是妈妈在的时候装的,平时父亲没有几个朋友,来电话最多的就是李涌的同学,于是李涌拿起了电话。

  “请问这里是李涌同学的家吗?”电话那边一个陌生的声音。

  “是,我就是李涌,请问您是哪位?”李涌很有礼貌的问道。

  “啊!我是省医科大学招生办的,我们想问问你是否有意到我们学校就读,你的高考成绩很不错啊,如果这么落榜很可惜啊!”那边的声音很响亮。

  “什么?”李涌完全没有思想准备,一下子楞在了那里。

  “你的档案现在就在我手上,我们希望你到我们学院读书,我们学院条件是省内一流的,在全国也是数的上的,考虑你的家庭经济情况,我们还可以给你办理大学就读贷款,我们欣赏你这个人才啊!由于你没有报我们学校的志愿,所以我们打电话来跟你商量一下。小伙子,考虑一下,别放过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哦?你父亲在吗?能不能让我跟他说说?”电话里的声音充满了诱惑。

  李涌木然的把电话递给父亲,略显苍老的父亲吃惊的看着儿子的举动,下意识的接过电话,“喂!你找我?”

  “你是李涌的父亲吗?我们是……。”那边把对李涌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你们商量一下好吗,今天下午4点以前请给我们一个答复,这是发通知书的最后期限了,我想你们不应该有什么问题吧?别人是想还想不到呀!”那边热情洋溢的挂断了电话。

  父亲楞楞的听着那边“嘟!嘟!”的电话忙音,眼睛看着儿子,老旧的电话听筒在手里仿佛显得沉甸甸的。

  “将来做医生也不错啊,你去不去哪?”父亲问着李涌。

  李涌被这突然来的电话弄的心绪不宁,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去做医生的,虽然自己在上高中的时候经常在生物课上“主刀”解剖小动物,那也是因为一群女生和没用的男生们胆子小,只有他这个“混小子”什么都敢干,可是那并不代表自己对将来学习医学有兴趣啊。

  “学校是不错的,只不过是跟你原来的设想有些出入,不管怎么样,受教育的机会还是不要放弃的好。”父亲难得的这样鲜明的表态。

03

  李涌烦躁的把已经收拾得差不多的行李扔在了一边,抱着脑袋蹲了下去。从小就十分有主意的他在面临人生转折的路口上也变的茫然和犹疑,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对于上大学李涌本身并没有多大兴趣,在他看来,什么都是可以自己学到的,可是现在的社会上是只认文凭不认本事的,除非你天生就是个老板,那是可以不读任何书的。据说电脑软件的传奇人物比尔.盖茨就不用读书,仅仅在哈佛读了一年就辞学不干了,弄的世界名校万分的没有面子,到现在也只承认其在哈佛就读而不承认其在哈佛的学历,以示报复。尽管后来首富多次打算和解,但是哈佛就是不给面子。世界首富尚且如此,平头百姓自然也拗不过这世俗的观念,因此在报考大学的时候李涌并没有什么明确的发展方向,换言之就是打算去混个文凭再说,自己填写的那些专业哪个来了通知他都无所谓。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现在弄出来的是这么个医学院的专业啊!难道真的要自己去救死扶伤吗?

  “李涌!李涌!”窗户外传来了叫喊声。

  李涌打开门走了出去。他们住的是一楼。

  这是父亲单位的宿舍楼,可惜老爸干了一辈子始终是那“顶天立地”的角色,水利局测绘站是个清水衙门,好多年前才集资盖了这么一栋8层高的家属楼,按照不成文的规矩,“三楼四楼,站长书记,五楼六楼,股长会计”,至于像李涌父亲这样的基层工作人员就只能顶天立地了,意思是不是八楼就是一楼,分房子的时候,李涌已经上中学一年级了,当要他父亲选择的时候,小李涌毫不犹豫的提出了要一楼的想法,老爸想了半天也没弄明白为什么一楼会比八楼好,他哪里知道李涌肚子里的小九九,“老爸好喝酒,喝大了的时候一是难上楼,二是怕从楼上摔下来,一楼方便,万一不成就是窝在门口也没有多大的危险”。

  外面来的是李涌的死党,同一个学校的牛心语,从小学到中学他们都是一个班的,可是到了高中却没有分到一个班,不过俩人的友谊那是没话好说的了。

  牛心语的父亲是个医生,一个不错的内科大夫,现在是市里有名的“糖尿病专家”,挂号要比其他的医生多收那么几块钱的,按照牛大夫的话说,熬到他这个份上,不是专家也是专家了。牛心语的母亲是市报社的编辑,十分的小资个性,儿子这不伦不类的名字就是出去她的策划,最遗憾的是结婚前选对象没有考虑到对方的姓氏是不好起名字的,曾经闹着要儿子跟她姓,“程心语”多好啊,这样就十分好听了,可是老牛医生不干了,“搞啥子名堂吗?老子的儿子已经起了个娘娘腔的名字喽,还要叫他改姓?你是不是不想过喽?”满嘴川味的牛大夫干的活细可人并不细,毕竟牛大夫人帅业务好,是市里有名的美男子,心语妈可是费了老劲才追上的。于是这个遗憾也只能埋在心里了。

  也许是名字的原因,也许是牛心语像母亲,人虽然不丑,但是作为男人可实在清秀的叫人背过气去,文弱的风一吹几乎就会倒,早早的就戴上了高度近视的眼镜,在编辑母亲的鞭策下,成绩还混的过去,这次高考勉强过了重点分数线,老妈的意思是让儿子去学文,可是牛大夫说了一句话让编辑改变的主意。“那小子弱不禁风,你要他跟你一样爬格子不是想让他早点跟我们去?学医去吧,好歹在医院里多少还有个照应。”于是老牛动用了所有关系把儿子送进了自己的母校——省医学院。

  从门外走进来的牛心语开口就对李涌说,“听我爸爸说你也被医学院录取了!这下好了,咱们又在一起了。”

04

  从小学开始就是身高体壮的李涌罩着牛心语,不仅仅是在同学之间的那种单纯的照应,打架帮他伸个头,遇到麻烦往前一站,甚至在学习上也是李涌照顾着牛心语,小学的时候是李涌帮他抄作业,因为李涌写的快,到了中学,是李涌动脑,牛心语动手,考试的时候两个人没少作弊,当然,牛心语家的条件比李涌家好多了,时不时的会给李涌一点“贿赂”。要不,就心语母亲那种呆板、小资加拔苗助长的教育方式,小心语恐怕早就崩溃了。

  “我还没有想好去不去哪!我可不像你,家有传承,我们家上几十辈都没有出过郎中,更不要说是大夫了。”李涌皱着眉头说。

  “哪有什么啊,我父亲还是农民出身哪,不也一样当‘著名专家’?都什么时代了,你还那么想?最关键的是我们还能在一起。”牛心语心情急切的说。

  李涌走到冰箱旁,拿出一瓶饮料递给了牛心语。又拿了一瓶啤酒给父亲送了过去,自己则倒了杯白开水喝了起来。三伏天着实热的可以。

  长江中下游在夏天是有名的火炉带,三伏天骄阳似火,一点风都没有,空气好象要爆炸一样。李涌家里除了电扇以外没有装空调,夏天热的太厉害的时候父子俩都是在外面睡觉。刚刚跑进门牛心语热的满脸是汗,好在一瓶汽水下去以后多少降了点温,而李涌父亲则是在那里干喝着啤酒,李涌把牛心语拉到客厅中间的电扇下。

  “这里凉快一点。牛牛,你说我去打工不好吗?”李涌问道。

  “涌哥,你千万别这么想,去打工谋生自然没有错,可是你是失去了继续受教育的机会啊,即便是你明年再考,那也是在受教育上迟了一班车,从人生今后的道路上来说也是一种错误的选择。我爸爸就是担心你对学医的有偏见才急着要我来找你的。”牛心语认真的说。

  “我说你小子今天怎么一套套的,原来是你老爸给你灌了水啊!”李涌一巴掌拍在了牛心语那瘦弱的肩膀上。“我其实明年也可以再继续参加高考啊,怎么就没有了继续受教育的机会了?”

  “明年你再考?你平时要工作,哪里有时间去温习功课?就算你本事大,可是万一再有什么变故你不是又面临着一次风险吗?现有机会应该把握住。你要是不想当医生,毕业以后大可以改行或者再去学点其他什么都可以啊!”也不知道是牛专家怎么嘱咐的,牛牛这小子居然今天巧舌如簧。

  “牛牛爸爸说的没错,人家是大知识分子,能够继续接受教育是最大的好事,再说,咱们家也没有什么达官贵戚,我也老了,将来身体不行了,有你这个医生也是件好事,要不,你看看现在医院的那个价格,咱们非倾家荡产不可。”李涌父亲是个实在人,说的话也是从实惠入手。

  李涌看着他们,心里这个时候才正经的开始思索了起来。

  晚上,李涌高中所在的班主任王慧霞和高中学校的校长都到了李涌的家里,他们是在听说李涌并不热心去读医学院的情况后,来说服李涌的。说来也是奇怪,李涌上高中这么多年,这个班主任就从来没有到他的家里来家访过,甚至连李涌的父亲也不过是仅仅见过一次。倒不是这个王慧霞不勤快,而是李涌没有怎么要她操心,加上李涌并不喜欢别人看到他自己的那个单亲的家庭,所以,能够把老师和学校里的人挡在外面就尽可能的不要他们来到自己的家里。

  对于学医,李涌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在自己涉猎的杂书中唯有医学书籍他是不碰的,母亲就是这个市里一所医院的护士,从小就耳闻目睹着各种白色的故事,他根本不喜欢白色,在他的生活中可以说最讨厌白色,现在要他去穿白大褂这简直是在向他的个性挑战。

  李涌的母亲离开他们以后就只身去了深圳,从那以后就没有了音信,在李涌的记忆里母亲是个花枝招展的充满活力的人,下班以后绝对不穿白色,也许是这个让李涌天生的讨厌白色。长大以后他才隐约的知道母亲那种“活力”的另外一种形容也许应该叫做“风骚”,李涌很奇怪,老实巴交的父亲是怎么跟母亲结婚的?关于自己的母亲,他实在是知道的太少,父亲从来不跟他讲,他尽量的在家里的各种“历史痕迹”中去寻找,可是让李涌十分的失望,在他们家的所有档案中,几乎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资料。也正因为这样,在李涌的心里,母亲早就死了。在好朋友面前,他不忌讳说自己不喜欢母亲,甚至可以说自己不喜欢女人,这个青春旺盛的俊俏中透着粗犷的小伙子的确在学校里没有搞些花花草草的,尽管学校里有不少靓丽的女孩对他心仪许久,可是他好像是麻木或者没有兴趣。是啊,1.84米的个子,虽然不白净但绝对没有那么多美丽豆的面孔上有那么一对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匀称的身材,鼓起的腱子肉仿佛是要从那紧绷的校服里挣脱出来,不苟言笑的他笑起来像阳光一样灿烂,这样的小伙子谁见了能不动心?

  曾经有几个大胆的女孩主动给他写信,悄悄的放在他的课本里,可是这个李涌不知道是故意还是装糊涂,竟然把那些信当书签用,从来都不看。于是有些好事的女孩开始打赌,“谁要是能单独跟李涌在一起活动,便是学校最有魅力的女生”!那意思也就是会被授予校花的荣誉。这个活动几乎把全校2年纪以上的女孩子都动员了。但是直到高考结束,也没有哪个女生能够成功。最接近成功的是刚刚从中学以第一名成绩考进这个学校的一年级生孙眉,她大方的直接的邀请李涌周末去看电影,并把一张电影票送到了他的手上,电影的名字是《傲慢与偏见》,据说是好莱坞加进了新时代的理念翻拍的。为了挑选这个电影孙眉可没有少动脑筋,她是在用电影名讽刺李涌,让李涌成为两难,不去就是傲慢,去了就会使自己成为女生中的佼佼者。李涌翻着眼皮看了看这个比自己小二岁的大胆女孩,心里说,“仗着成绩就好就跑到我这里来抖机灵啊?”他欣然的接过了电影票,“谢了!晚上见!”然后就跑到运动场去消耗自己那使不完的力气了。只有牛心语知道这个女孩可能会给李涌整的灰头土脸的,但是他不说,只是鼓动其他的女孩去追问结果。星期一的早上,孙眉来到学校,没有人们期待的那种眉飞色舞的得意,更没有获得胜利的快意,当别人问她的时候,她只是一笑,什么也不说。那些好事的女孩使尽了手段也没有套出个所以然来。而李涌也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样的继续他的学校生活,当死党牛心语问他的时候,他只是说电影不好看。那天放学的时候,学校的团支部书记把孙眉找了去谈了一次话,以后就再也没有下文了。从那以后,所有女生基本上放弃了对这个帅小伙儿的追逐。原来,周末的晚上李涌把自己那木纳的父亲给派了过去,说是自己跟人比赛篮球赢的彩头,那人不服气,故意搞了个年轻人不爱看的电影票,父亲乐哈哈的去了。而他自己则和团支部书记到长江里游泳去了。而李涌的父亲什么也不知道的给儿子骗到电影院里看了一场他十分喜欢的古典夹杂着现代的电影。根本就没有注意身边还有个如花似玉的豆蔻少女,其实,李涌父亲的文化底蕴很深,这些古典名著在早年求学的时候都看过,只不过是岁月的磨难使他变的现在这般木纳和憨实。坐在他旁边的孙眉先是楞了一下子,咬着嘴唇难过了十分钟以后就黯然离开了。

  在学校里流行早恋的今天,李涌的行为让班主任王慧霞轻松了不少,由于班上的女生大部分都盯着李涌,而李涌又不为所动,这自然大大的降低了在这个班上发生早恋的几率。可是王会霞也清楚的知道,李涌这样的心态其实是一种逆反的心理,是一种对异性不满的甚至痛恨的心态,如果不进行正确的矫正,恐怕将来在婚恋上会有些麻烦的。可是在学业紧张的高三时期,王老师哪里有时间和有胆量去开导这个小伙子去搞什么“情窦初开”的游戏啊,能不添乱她已经是烧高香了。

  校长和班主任的来临好像使李涌家这个平时很冷清的家有些“蓬壁生辉”,父亲乐的给客人倒自制的冷饮和切西瓜,由于家里没有空调,于是大家都坐在门口的小院子里。这个小院子是李涌父亲在一楼朝南的门前搭了个四方架子,在架子下他种上了两棵葡萄树,已经有好几年了,测量站的宿舍靠近江边,这里的土壤肥沃,水量充沛,小小的葡萄秧子现在已经有酒杯那么粗了,现在正是茂盛的时候,葡萄藤几乎把门前这十几平方米的面积都遮盖了,在架子下李涌父亲用木墩搭了个石板桌子,石板是从一个做建材生意的朋友那里要来的,虽然破损了一个角,但是经父亲打磨后还别有一种非对称感,到了晚上父子俩经常在这里乘凉,唯一让父亲享受的就是那张比李涌年纪还大的竹躺椅。每到晚上,市里其他地方燥热难当,可这里仍然有徐徐的江风,吹的人煞是舒服,坐在躺椅上,拿着蒲扇在这里就着几个小菜喝酒,倒也是别有一翻情趣,按照父亲的话说颇有当年陶翁之意。当年李涌选择一楼的“先见之明”这会儿体现的淋漓尽致。

05

  “老李啊!我们来是希望你们家李涌尽快的答应去医学院报名啊,经过我们努力,人家招生办应承我们把他的最后报名截止时间推迟到明天上午9点,不能再犹豫了。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恩!这酸梅汤还真不错!好多年没有喝到了!”老校长喝着李涌家自制的酸梅汤说着。

  “是啊!这还多亏了牛心语同学给我们报信,也亏了他的父亲牛教授做了医学院招生办的工作,不容易啊!我在想,你们不容易,孩子读书的成绩也不错,再说!我们学校差一个名额就是全省录取高校的第一名了,现在我们和H市一中是并列第一,如果有他,那么我们就会以多出一名获得第一,至于升学率吗我们已经是遥遥领先了。哈哈!”由于这次高考成绩突出,王慧霞已经破格被内定为教务副主任了。

  李涌父亲坐在小马扎上憨厚的笑着,他希望自己的儿子去上大学,可是他不会逼自己的儿子做不想做的事情。

  “老李!家里有客人啊?”从院子外面传来了声音。

  “胡站长啊!快请进来!请坐!有工作上的事情找我?”李涌父亲略有吃惊的起身迎接测量站站长,这是他的顶头上司,怠慢不得。

  “没嘛子工作,我来是看看你的娃儿,听说他考上了大学还不想去?是不是有什么困难?有困难找组织吗!别到时候被外人说我们测量站的子弟上大学因为家境困难而辍学,那样不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吗?不是给我们测量站摸黑吗?现在站里都传开了,不是我压着,恐怕你这个院子就挤不下喽!”年纪不大可是肚子不小的站长大刺刺的坐在李涌给搬过来的折叠椅上,马扎他是坐不下去的,因为肚子太大。

  “看站长说的,我们没有困难,是专业有些不对他的胃口。”李涌父亲老实的说着,顺手给胡站长递上一块西瓜,可是胡站长并没有接。

  “什么对胃口啊?当年我想上物理系最后还不是给我弄到这个水利系了?现在不也是这么干着吗?一个人在一生中能干什么并不取决于自己对理想的追求有多大决心,而是看这个社会的需要,看命运对你的安排,傻小子,别犹豫了,叔叔给你当这个家,你去了是我们站里的光荣,我们会给你补助,你要是不去,那是给我们站里摸黑,现在站里人浮于事,我早就想搞改革了。你这个典型还是有普遍意义的,不能服从组织分配,不能服从领导的安排,这是我们现在各个部门的通病,这样不好,我们的社会不会允许这样的。”胡站长好像做报告,广泛地联系起来。

  说者有意,听者也不是傻子,李涌知道这是在给自己下绊,胡站长那话的潜台词就是如果自己不给测量站“争光”,那么他的父亲可能就会被“改革”,自己家里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被别人重视过,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自己上大学会使那么多人“光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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