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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会雅玩 | 酒瓶里的腊梅

七夕会雅玩 | 酒瓶里的腊梅
2020年02月16日 16:30 新浪网 作者 超级张景伟

  这是很得我钟爱的一只花瓶,眼下它噙一根腊梅,在书架上幽幽吐着清芬。——它的前身其实是一只酒瓶,来自一个做有机农产品的庄园。先生将瓶中灌装的粮食纯酿喝完后,三四年来,我用它插过飞蓬、红梅、贴梗海棠、狗尾巴草、南天竹等等。——米黄色,布袋形状,磨砂的手感,瓶身粗犷不受束缚而带有非写实的浪漫……无论插的是花还是草,都能衬出一派清供的雅致。如是性格多面的男子,麻布长衫自然洒脱,喝了酒狷狂不羁,无酒,谦谦君子一枚。

  这根香了整间屋子的腊梅,也并非是我折来、买来,而是我从一家花店“顺来”的。这家花店的女老板我原本也不相熟,有次我去买雏菊,刚巧店里断货。我见花店门廊的塑料桶里尚有一束养着,只是花开得有些颓势。便问女老板可否便宜些卖我。她却说桶里的花是每日店里淘汰的,谁见了喜欢可免费带走。啊,竟有这等美事。那日我捧回了雏菊,回家理掉枯叶又剪短了秆子。绛红的菊花插在鹅蛋青的罐子里,就像是蓬头垢面的丫头忽然梳妆打扮起来,一改花容失色的委屈样,顿时蓬勃出生机。此后,每每想到那些被“扫地出门”的花,在廊下又冷又硬的寒风里眼巴巴等人收留,我心急得要跳起来,恨不得马上跑去带回家。

  先生看我经常去“顺花”,认为这么省要遭人家讥笑吝啬。我嘿嘿一笑不以为然,回他道,你难道不认为我是顶善心的“护花使者”?

  想起我挚爱的作曲家肖斯塔科维奇说的一句话,请在我们脏的时候爱我们,干净的时候,谁都会爱我们。

  对弱小的善举,也是人性范畴的核心之美。

  家里还有几个大小不一的瓶子,曾经就是果汁瓶。除了一只宽口长颈肚大的玻璃瓶被我用来存放斑斓的树叶,还有几只,我在瓶身一圈圈缠满了密密的麻线。黑的,本色的,焦色的,穿了“麻衣”后的瓶子变得质朴憨拙,就算扑翻在地也不用担心摔破。映山红、山樱花开的时候可以大把地插上。没有花插的时候,它们高高低低摆在柜子上,是另一种艺术范。

  近年自己喜欢上了植物染的棉麻服饰。颜色自然暗哑,但穿起来舒适,而且越穿越软越亲肤,就跟亲密无间的老朋友一般。不过也有缺点,就是很容易掉色。有一条茶染的裤子,裤腿不小心沾上了一块油渍。虽然手工很小心地局部清洗,油渍是洗掉了,也洗出了一块白斑,看上去很显眼。不舍得让这条好穿的裤子压箱底,灵机一动,从枣红旧T恤上裁了一块,用刺子绣往上面打了个补丁,裤子突然有了参差多态的落拓风,好像重获了一条新裤子,惊喜不已。穿上它,能感受到自己与生活滋生了一种深远绵长的情谊。

  很多时候,意外所得并不是众里寻他千百度的蓦然发现,而是注意到平常不怎么在意的东西。少点漠然和无视,就能多一点收获。(阿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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