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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展记 | 与古为徒,感悟容庚的学问新路

观展记 | 与古为徒,感悟容庚的学问新路
2021年07月18日 12:27 新浪网 作者 用户6516197233

  文/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 朱绍杰

  图/主办方提供

  2021年是中国考古学诞生100周年,为纪念中国著名的金石学大家容庚先生,7月16日“与古为徒:容庚的学术与时代”在深圳博物馆古代艺术馆第1、2、4号展厅展出。

  容庚,字希白,号颂斋,广东东莞人,是著名古文字学家、收藏家、金石学者。他生于东莞,壮年游历北京,毕生致力于访古考古,研究古文字,收藏古器物,并和中国新兴的现代学术研究机构融为一体。

  展览从“家世传承”“燕都访古”“学术交游”“撰述成就”展现容庚先生的学术生涯与学术成就。

  栾书缶越王剑聚首深圳

  “燕都访古”单元以容庚收藏的青铜器为线索,介绍了容庚在北京的经历,更以此为视角展现金石学在晚近中国的发展与影响。

  清代中期以来,金石风气在朝野上下愈加兴盛,金石学的影响不仅超出证经补史的考证学领域,对书法书风和视觉艺术也产生了重要影响。正是在这个背景下,容庚才得以快速融入北平学术圈的核心,以金石、古文字、古器物研究为媒介,依托现代新式研究机构,如大学、学报、博物馆等建制,推动金石学向前发展。

  深圳博物馆策展人李飞向羊城晚报记者介绍了本次展览的重点展品。本次展览展品来自深圳博物馆、中国国家博物馆、上海博物馆、广东省博物馆、广州博物馆、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广州艺术博物院、东莞莞城美术馆等单位,共207件文物,其中一级文物8件,如栾书缶、越王剑、昜鼎、仲叀父簋等,二级文物14件,如齐史疑觯、子系爵等。

  此外,还有清代陈介祺藏青铜钟全形拓、黄士陵篆书《桃花源记》、吴大瀓篆书《陋室铭》《爱莲说》等,不仅具有重要学术研究价值,也有很强的观赏性和金石趣味。

  栾书缶相传出于河南辉县,1944年6月,容庚以1.5万元从北平古董商倪玉书处购得,自言“在余可谓豪举,然此缶错金字四十,古今所未有,一旦得之,亦足傲一切矣”。

  容庚《殷周青铜器通论》一书把该器定名为栾书缶,认为铭文中的栾书即文献记载的晋国栾武子。由于对铭文释读的不同认识,又有学者认为作器者应为栾书之孙栾盈,该器为其流亡楚国时所作,时代可推定为鲁襄公二十二年(前551 年)春正月初一。

  该器朴素大方,匀称精美,错金铭文兼具极高的历史价值与科技、艺术价值,堪称珍品。1956年容庚将栾书缶捐赠广州市博物馆,1959年调拨至中国国家博物馆。

  越王剑为容庚1931年秋购于北平式古斋。剑格正反面共铸有鸟虫书体铭文八字,这柄越王剑上的“戉(越)王”就是用鸟首装饰,属于鸟书一类。鸟虫书,亦称“鸟虫篆”,属于金文里的一种特殊美术字体,是春秋中后期至战国时代盛行于吴、越、楚、蔡、徐等南方诸国的一种特殊文字,它将字体结构中的部分笔画用鸟首或虫首装饰。

  为传统学问开辟新路

  晚清民国时期的中国学术,一面承袭了清代乾嘉学术的余荫,一面因西潮涌入形成百家争鸣、百舸争流的壮观景象,成为中国史上又一个学术旺盛期。在这段历史激流中,中国的传统文化和知识观念都面临着更新与挑战。传统金石学也面临这样的局面。

  梁启超称“金石学之在清代,又彪然成一科学也”,被赋予“证经补史”之任的金石学,在经学逐渐消亡最终退出教育体制后,又该何去何从,成为当时众多优秀学者的探索方向,容庚即是其中之一。

  从金石篆刻入门,以青铜器、古文字为研究中心,容庚依托他服务的北京大学、燕京大学、古物陈列所、故宫博物院等机构,改变了传统金石收藏中对藏品秘不示众或只在小圈子内流通的做法,而采用学术期刊、学会、出版社、编辑部等现代学术机构,不断进行金石学学术资源方面的整合,再将其公布于众,从而不断扩大金石学的影响,推动金石学向前发展。

  他不仅是一位渊博的学者,更是在近代中国学术转型期的一位为传统学问开辟新路的探索者。

  本次展览还通过历史照片和信札、书法等资料,介绍了容庚的学术交往,和他往来的学者群体。容庚和学者们的交流方式,除了公开的学会活动和期刊论文外,亦采用传统的私人信札,在其中交流各类信息,表达深层次的看法。

  和他交往的学者群体,如罗振玉、王国维、李济、陈寅恪、傅斯年、陈垣、郭沫若等,基本代表了当时中国人文学科领域的最高水平。和容庚有过交往的外国学者,如英国叶慈、日本滨田耕作、梅原末治等,也是当时海外汉学研究的重量级人物。

  “撰述成就”单元通过容庚撰述手稿、编纂的图录等,展示了容庚的学术成就和治学特点以及当时的学术风气。

  【记者手记】怎样当一位合格的收藏家?

  文/朱绍杰

  社会不断发展,收藏之风蔚然。容庚先生的收藏启于家学,兴于研究。先生对收藏之认识、理解与实践对今人仍有裨益。

  容庚先生并非富豪,其收藏何以为继?这得益于容庚先生有独辟蹊径的购藏思路:人弃我取。据中山大学教授曾宪通回忆,容先生的收藏不强调时髦的画家,而是注意从文化的角度去看作品,特别是注意地方文献的积累。

  容庚先生收藏视野不限于历代名家和乡邦文物,对于同时代的文人学者和优秀书画家之作也甚为关注,在其收藏中,这类作品为数不少。他喜欢结交艺术家、收藏家,三五知己常常雅集聚会,品评书画。

  在他所藏的很多书画中,都留下了当代著名鉴赏家、书画家的题诗、题跋,或抒发鉴赏心得,或叙述流传经历,或品评艺术风格,成为研究美术史和鉴藏史极为难得的文献史料。

  而在容庚先生所结交的艺术家中,不少人日后成为了艺坛名家,他们当年赠送的墨宝不单见证了自己与容庚先生的深厚友谊,亦是其早年难得的艺术珍品。

  更为值得注意的是,容庚先生的收藏标准深具学者眼光,绝不仅停留于文物、艺术品的欣赏价值。在本次展览中所展出的吴大澂书法,既是吴大澂的古雅清穆篆文书风之体现,更是其研习篆书、青铜器铭文和其他类型的出土文字拓片的学术综合呈现。

  中山大学教授陈永正认为,容庚先生的藏品既有文物价值又有文献价值,既有艺术欣赏价值又有学术研究价值。“这样的收藏才是真正的收藏,这也为我们后人树立了典范,让我们知道怎样当一位合格的收藏家。”

  来源|羊城晚报·羊城派

  责编 | 周欣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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