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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念 | 刘力:往事如烟系列散文(六)我的文理时代之吃饭吃饭

忆念 | 刘力:往事如烟系列散文(六)我的文理时代之吃饭吃饭
2020年05月25日 14:02 新浪网 作者 司马看电竞

  往事如烟系列散文(六)

  我的文理时代

  吃饭吃饭

忆念 | 刘力:往事如烟系列散文(六)我的文理时代之吃饭吃饭

  陕西人经常把吃饭叫做“咥饭”,带有生猛海吃的意味。从大学时代,我似乎就开始习惯形成了一种吃饭架势,一顿饭必定五到十分钟结束战斗,这不能不说算作一种特异的本领。

  那时候,作为师范生的我们从高中开始就有每月定量的生活补助,大学每月补助60元,后来涨到72元,如果是女生基本我估计应该可以够吃,但作为男生自然是肯定不能填饱肚子的。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有同学经常因为吃腻了食堂饭,想法设法从教工饭厅那里偷偷兑换了钱数,然后拿出去吃喝,在我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那时候,我最喜欢吃的还是米饭,要么就是稀饭菜馍,而且似乎很多时候我要的也都是米稀饭,在丹凤本地方言中称之为“米米汤”,自然“糊汤面(本地称糁子面)”也肯定算得上我的最爱,可惜文理学院的饭厅几乎很少卖这东西,倒是高中时候曾经吃过好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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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大学,吃食较多,几万人的学校窗口也多,饭厅分为东西两个,东面是学生食堂,上下两层,正面有悬空的楼梯可以直通二楼;西面隔着水房(打开水的地方)是教工食堂,也是两层,靠近东面是门和悬空而上的转角楼梯,一楼是餐厅,二楼则常用来做各种报告,周末就租给学生们进行活动,偶尔也做舞厅使用,常常能够八九点钟还听见里面传来低沉回旋的音乐。

  刚入学校的时候,经常会闹一些小笑话,比方说我习惯了说芋头丝,但在学院里,我刚说出芋头丝,打饭的小伙子一脸蒙,我指着芋头丝给他,他“哦”了一声,随口而出“土豆丝”,立刻让我有一种找地缝的尴尬,其他的笑话自然也会有,但一次学会,二次也就直接指着菜品吆喝,却绝不敢随意出口了。这样倒是相安无事好多年。

  食堂大锅饭常常千篇一律,至少每个窗口是基本上每天每顿卖的饭基本上很固定,菜品自然随季节而变,但好几个星期吃一种饭总会有吃腻味的时候,于是大家自然也常常会出外自谋吃路,相家庄无疑是最好的去处。我曾经写过一篇《怀念相家庄》的文章,但我依然希望再次用足够的笔墨去再次回想相家庄,回想那里属于青年时代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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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鸡文理学院南边隔着一条主干道对着的是专门制作飞机零件的102厂,背面紧挨着的是宽阔但却几近干涸的渭河,东边靠着二炮部队,西面是一条南北贯通的巷子,每天从早到晚,所有的繁华似乎都没有这里热闹,民以食为天,吃饭的好去处自然会受所有人的青睐。

  那时候东西还比较便宜,或者倒不如说钱还比较值钱,在这里三元就可以吃一碗足量的羊肉泡馍,一块三就可以吃一份味道非常不错的扯面。事实上,我至今依然没能很清楚地搞懂扯面和拉面到底有啥不同,我只知道那个时候,相家庄里,我和永利常吃的一家老人的扯面是细细的,沾几口蒜末和辣椒,油呲啦往上一浇,吃起来真够味。哪家老人见我们常来吃,自然也不会吝啬自己的东西,常常也会特意加量,而且我和永利偶尔竟发现老人善于拉二胡,哀婉凄恻的音乐响起来,在嘈杂的夜市里倒也显得与众不同。然而中午,尤其是秋冬季节,在相家庄吃一碗热情腾腾的泡馍,总会让人心里暖和,当时吃泡馍我自然还是喜欢我同宿舍的人前去,我最能记忆深刻的还是贵锋,他就很喜欢在那里吃泡馍。宝鸡河南人多,经常走出去,随处可以听得见河南人的口音。

  相家庄泡馍馆中,我们最喜欢去的就是一家河南人,老板见到来人,也并不出门吆喝,锅碗食材就在面前,只询问客人一句,长条还是碎馍,就立刻发动鼓风机呜呜吹起来,不到两三分钟一碗泡馍就端上桌子,吃一口满口生香,糖蒜更是必备的辅助品,于是我在相家庄学会了下馆子,即使一个人也常常能够吃得满面红光,清爽到似乎所有的毛孔都铺展开来。经常固定一家,只要到来,老板自然对你的吃食特性了如指掌,只问几碗,就立刻去下炉上正烧着热水的铁壶,架上锅子,舀几勺骨汤,加入肉、粉条、木耳等物,最后用手抓两三把提前切好的馍进碗,再倒入锅中,然后调味,加一些辣椒,拨拉几下,就可以出锅了,如果需要芫荽,则是一定不能少的一道工序,整个过程水过眼帘,说不出的韵味,也常常在河南腔的“泡馍泡馍羊肉汤”的吆喝声中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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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习的日子,听说要去岐山,我们好几个从未到过岐山的学生,一到岐山,就满大街寻找臊子面,然而最后终于寻到一家却顿觉倒味,好在后来有岐山同学孙锋的引荐,我们终于在他家吃到了一顿正宗的臊子面,一碗只挑一筷子头,吃完可以再上一碗,却不是一定要喝里面的汤,我们连吃五碗就已经感觉到吃撑了,孙锋却说,这里过事的时候,做一大锅汤,有人能够一顿吃20碗呢。真是令人咋舌惊叹,虽然已过去二十余年,但在岐山家里吃的正宗的臊子面至今想来依然回思良久,心意难平。也许只因为那时,一个小小的善意举动不经意间保留住了我们这些外地人对于岐山臊子面最真诚的再次向往。

  其实更多时候,吃饭似乎倒在其次,我们常常最重要的在于跟谁吃。文理学院门口,我就经常能够跟上刘辉在夏天的日子里,喝上几口啤酒,冰渗的啤酒倒在玻璃杯中,一大杯下肚,口中鼻腔立刻生出几分膈应,但久而久之也就似乎习惯了这种气氛,我们经常先是喝喝啤酒,然后到离文理学院不太远的一家录像厅看录像。

  还有毕业前夕,相约二三友人,不论男女生,只要合拍的朋友,就能够在相家庄的简陋环境中,要几扎啤酒,点几盘凉菜,无论划拳或是老虎杠子或是猜单双,总之一次次的联络中,大家似乎总能在离别的那些个夜晚中找到自己引以为傲的终生快乐。我就能够记得,我与绪刚、永利、贵锋、似乎还有王小军、肖军(其他人我已模糊了记忆,期待同学们批评指正)等一众伙伴们,在相家庄的饭店中大呼小叫,大家攒足了劲,要把所有的情绪发泄到酒场中,可惜我酒量不佳,常常最多只喝得四瓶就已经醉眼朦胧,好在尚存一些浅淡的理智,大家立刻相约去方便。我们勾肩搭背,头重脚轻地走上渭河河堤,在那里放水,然后又带着醉意归来。

  在永利家所在的凤翔,永利很自然地希望我尝一尝他们本地最好吃的东西——豆花,不料我刚吃一口就因为豆腥味而无法下咽,最后只能遥作怀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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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家庄向南可上一座小山丘,那里成为我和永利谈心的乐园,向北可以一路走到渭河边,那里是很多如我一样的学子散步的最佳场所。

  一个小小的烟熏火燎的巷子,长不过二三十米,却总因为留存了我们关于吃笑闹和心情的记忆,显得弥足珍贵。

  ——2020.5.1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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