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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主编丨上过835个热搜的麦琳,能否由剧本撑起?

前主编丨上过835个热搜的麦琳,能否由剧本撑起?
2024年11月28日 19:18 新浪网 作者 前主编

  普普通通的星期四,在这个秋冬,因为《再见爱人4》,成为继“疯狂星期四”之后的又一场现象级狂欢。

  谁能想到,掀起这场周期性互联网狂欢的,不是节目中为人熟知的圈内人,而是一位镜头里的陌生人——麦琳,其一言一行被逐字逐帧分析,每一个微表情都被镜头捕捉并为人津津乐道。

  在持续的高曝光下,“麦琳”成为了2024年度十字架上的人物,力压黄圣依、杨子等圈内人,这究竟是谁的成功?

  从被凝视到被消费

  在定下这个小标题的那一刻,我是忐忑的。在这个全网主流舆论风向为“声讨”的大背景下,标题多少会被冠以“共情麦琳”的帽子,谁敢共情麦琳?谁敢同样承受麦琳身上被打上的标签?——“NPD”人格、绝望的主妇、自卑与自负、疯女人……

  在麦琳成为主角团中的主角后,这些任何一个标签的份量和含金量,都让人无人敢触碰。

  从节目之初,我们会自然而然地对节目的进程作出设想,对三组嘉宾的镜头量、话题点、出圈度都会有所假设,节目组也没有辜负我们的期待,在杨子“爹味”出圈后,天赋型选手麦琳也吸引了大众目光。

  在节目播出前两期,我们吐槽杨子的“爹味”,心疼黄圣依的“婚姻职场”。从杨子1个人5个微信号,到油炸方便面,到黄圣依没有个人资产等等,类似职场上下属的婚姻关系让“杨学”成为《再见爱人4》中首个破圈的互联网“显学”。数说聚合数据显示,10月17日《再见爱人4》首期节目播出后,杨子的声量较前一日增加了5251%。

  此外,我们也吐槽“留几手”刘爽的大男子主义、投资失败的不坦诚,但这些话题点远没有“杨学”出圈,更不用提后来居上的“麦学”。

  随着节目的推进,真正不需要任何包装、噱头的流量密码人物出现了——麦琳。

  从第二期的自立人设和“鬼打墙式”沟通,到第三期聊到李行亮特意飞上海买青团,但麦琳并不领情的“青团事件”;再到第四期夫妻画像环节里,麦琳因不满意李行亮口述画像的“失控场面”;以及巅峰的“熏鸡事变”让另外两队嘉宾彻底沦为背景板。

  

  

图片来源:再见爱人官微

  层层递进的出圈,剥洋葱般的透视,360度无死角的镜头,麦琳火了,火成了无人可替代的“2024现象级紫微星”,也顺势打破了我们在看节目之初预想的平衡,麦琳成为六位嘉宾的绝对C位。

  麦琳的火源于大众本能的八卦心理,无论是对所谓“离婚综艺”的好奇,还是从短视频节选转移到正片的好奇,亦或是参与社交讨论的从众,都催生了麦琳的火。芒果台也是希望通过明星身上的“八卦点”让观众,通过视频切片产生情绪性评判,以观察室嘉宾达到即时嘴替的效果。

  这一切对于麦琳,始料未及,然而火并不意味着麦琳的成功。“成功”这个概念,是指获得预期的结果,事情的结果令人满意。而放到麦琳个体身上显然并不符合她的预期,或许放在节目投资人等身份角度更为合适。

  随着全网平台创作者也加入这场狂欢,麦琳本身的讨论度已经直逼《再见爱人4》节目本身。

  据知微舆论场统计数据,截至11月28日,“麦琳”累计上榜热搜835次,在一众节目嘉宾中遥遥领先,杨子仅为572次热搜。

  根据声量通所收录的各平台账号数据(以高粉丝账号、认证账号、商业化账号等为主,故不包括素人账号),10月24日第二期节目播出后,“麦琳”与“再见爱人”两组关键词在全网各平台的作品数基本保持着一致的起伏趋势,两者趋势在11月9日“熏鸡事变”后尤为接近,甚至在11月21日,“麦琳”全网作品数已经超越“再见爱人”。

  一方面是麦琳本身的问题在镜头下被暴露、聚焦和放大,另一方面,她和她的婚姻成为最近几期正片内容的绝对主角,何尝不能理解为是节目组的一种选择。毕竟,流量,谁不想要节节攀高呢?但,过犹不及。

  “节目肯定是经过剪辑的,剪辑后的节目会夸大或者掩饰节目嘉宾中的真实人格,所以观众还是需要保持理性以及辩证的思维态度。”英国心理学会注册心理学家、伦敦大学城市学院心理咨询博士、华东师范大学心理系特邀硕士生督导尹依依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指出,“要记得这只是一个综艺节目,节目结束之后,他们都会回归生活。六个嘉宾中相对素人的麦琳,是否能够承担如此多的憎恨和恶意?

  大剧本和小剧本?

  10月14日,《再见爱人4》在长沙举办超前看片会,节目制片人、总导演刘乐在媒体看片会后底气十足地对记者说,“走到了第四季,特别感慨,我们几乎每一季都在想,会有合适的人来吗?不可能再有更精彩的了,结果还是更加出乎意料的精彩!”

  不得不说,确实出乎意料,确实足够精彩,确实很难再有更精彩的。

  《再见爱人》这档节目已经走到了第四季,事实上大家对于节目中可能会有哪些互动环节已经心里有数,我们有,嘉宾也有,互动本身没有的太多的新鲜感,新鲜的永远是人和人的反馈,而这也恰好是刘乐想去捕捉的。

  可以这样说,节目策划和设计是《再见爱人》的大剧本,掌握在节目组手中;而人的发挥则是小剧本,掌握在嘉宾自己手里。最终则是以视频剪辑的形式,呈现在观众面前,更多的花絮、演员内心戏,我们只能揣测,但无从了解。

  谈到大剧本,就是三对夫妻18天的旅程,脚本应该更趋近于每一天的流程,而非有关输赢、人设的既定。当然,《再见爱人》四季内容中存在着部分固定的环节,如拍离婚照、夫妻画像、最后的“36问”等。

  “他们(嘉宾)是完全没有办法掌握我们在18天里的详细行程的,都是当天才知道,或者是提前一天晚上才知道,这就会大幅度减少准备的时间。”刘乐在做客一期播客节目时聊到,“至于嘉宾有没有提前做准备,这件事情是导演组完全没有办法控制的。我们能做的事情就是怎么让这种准备感降到最低,保证节目的新鲜感和不可预测性。”

  显然大剧本是一个流程,而非内容,真正的内容是记录。“就算你知道有夫妻画像,但是当夫妻画像那一天真实来临的时候,有一些人还是会慌,或者像去民政局这种全新行程那就完全没有任何机会知道。”她说到。

  真实的反应,就是节目组和嘉宾共同呈现的小剧本,包括两辆车分道扬镳的创意、36问在夫妻间的应用、拍离婚照的环节设计、夫妻画像的测试、以及最后一封情书的写法改进等。

  “所有的环节,要导演组自己先来玩几遍,以画像为例,我们测试了非常多的画家,不是每个画家都有能力将语言解码成图像,第一季开拍之前,他们起码练习了有一个多月;情侣游戏也会让PD带着另一半甚至前任来参与测试,因为节目组内部的感情史并不是秘密,游戏环节不是简单的身体代入,还有情感实验。”刘乐谈到。

  事实上,很多综艺之神降临的瞬间,是节目组无法预知的,甚至在知道对话台本的前提下,依然无法预知那一刻的冲击。

  比如在第一季节目里,朱雅琼终于穿上了婚纱,在一起十几年,结婚6年,这是丈夫第一次看到妻子穿婚纱的样子。四目相对,朱雅琼说的第一句话是:“我漂亮吗?”“漂不漂亮?”当王秋雨支吾着说“穿上很好看”时,不只是朱雅琼、镜头后的刘乐和编剧也潸然泪下。

  魏巍赛里木湖喝生子水被雷“劈”两次;郭柯宇和章贺拥抱的瞬间,太阳出来了;傅首尔和老刘在拥抱的时候突然从飘雨到出太阳……综艺之神降临的瞬间总是猝不及防,这也是记录真实的惊喜。

  制片人何冀兵也曾谈到,“在一般综艺节目中,大概率出现的东西是台本,而不是剧本。”台本就是节目流程与主要的CUE点,以及主要的桥段与戏剧点,这些都有。但不会细化到每一句话和所有的台词。

  “剧本剧本,一剧之本。所有的台词与表演要求,都是严格按照剧本来的。而综艺节目中,台本就宽泛很多。很多的时候,台本只会给嘉宾们一个大框架,剩余的,让嘉宾们自由发挥。”

  作为一档基于八卦心理的真人秀节目,争吵显然是《再见爱人》中矛盾点爆发的看点,但仍不会脱离“真”和“人”的本质。

  比如,刘乐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坦诚说道,“节目组不希望没完没了吵,那个东西让人绝望、让人窒息。但因为是真人秀,一旦他们开始,我们是不能干涉的。我们不可能上去告诉他们别吵了,你们赶紧给我和好,更不可能去跟他们说你俩现在可以开始吵了,这太荒谬了。我们能做的只有如实记录。”

  “《再见爱人》一直想要找一个中间的平衡,既不要轻易的分开,也不要作死的拖拉。我们希望拥有,既能离开也能修复的能力,可能这是更健全的爱。

  这是刘乐在第三季《再见爱人》结束后的采访,我想同样也适用于这一季的麦琳,但从目前来看,围绕“麦琳”的话题显然有些喧宾夺主,这对于麦琳乃至节目本身,并不是一个乐观的结果预期。

  

  

图片来源:再见爱人官微

  谁是赢家?

  《再见爱人》作为一档节目,理想化主义一点,简单来讲是为了呼唤爱,无论是夫妻还是自爱;功利一点来讲,流量、变现未尝不是一种现实。而现在,泼天的富贵已经砸在了这档节目上。

  根据芒果TV发布的数据显示,截止10月23日(即第二期上线前),《再见爱人4》已收获全端超过905条热搜,首播微博热搜超476个,开播30小时登顶8次微博热搜主榜第一;短视频端收获热搜160+,小红书热点登榜6次。

  虽然后面芒果TV并未继续发布单期数据,但第一期显然远远没到“麦琳”发力的时间点,上面所呈现的数据不过是开胃菜。

  麦琳的热度已经超越了其他五位遥遥领先,并促成了节目的现象级地位。从下面可以看到开播以来,麦琳、杨子在抖音的热度趋势走势图。第二期(10.25)是一个分界点,从李行亮麦琳夫妇离婚照开始,反转就出现了。截至11.24,麦琳的热度已经超越杨子的巅峰。

  

  热度的最直接收益人,显然就是芒果TV。针对《再见爱人4》,芒果TV推出的4款定价分别为3元、19元、23元、44元的付费观看礼包。以3元付费观看礼包,即购买32分钟提前看综艺片段为例,收入或已突破千万元。

  “公开报道显示,此前芒果TV有效会员规模已超7000万人。上半年,公司会员实现营收24.86亿元,同比大增26.74%。此外,《再见爱人4》的制作成本远低于《歌手》这类大IP综艺。投资回报比对于平台而言,也高于一部大制作的S级大剧。”一位影视分析博主称。

  以最简单无脑的猜想来看,芒果有7000万的会员,就算只有10%是因为《再见爱人》而花钱的,也就是700万人,而按照他们财报数据的客均价,也就是每个会员在他们家花费差不多35块钱左右,700万乘以35就有2.5亿元左右的直观价值。

  这还不算隐性和潜在的商业价值。“名字是一个冠名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你要再见爱人他就不吉利。哪个品牌愿意说再见?”这是刘乐曾经的苦恼,但显然《再见爱人4》有可能打破这个魔咒,至少难以想象的曝光度会增加日后的筹码。

  但作为最大的功臣——麦琳,以一己之力带节目走上巅峰,也带动了如熏鸡之类的产品销量,但是这显然不是麦琳的初衷,她被冠以“流量之王”,但是由于标签、舆论的积重难返,很难对麦琳下节目后的未来有过高的乐观期待,毕竟,倘若麦琳在节目中表现得性格是真实,那么一笑而过的豁达实现难度着实太高。

  用刘乐的话来说:人就是各式各样的,疯狂的、低沉的、高价值的、低价值的人都有,人本身就是复杂而不完美的动物,但他们索求被爱的心都是真的。爱里人人平等,亲密关系人人平等,这就是为什么《再见爱人》没有去严格区分明星还是素人,我们全部放到一个场域来进行讨论。

  只不过这个场域,对于被凝视的麦琳来说,太过陌生。

  中国传媒大学传播研究院教授张开也是《再见爱人》的忠实观众,连续追了四季的张开认为公众对嘉宾产生大量讨论,实属正常。“第一季的老王、KK也被不少人批评,第二季对张婉婷的批评就更多了,比麦琳还要多,只是集体的记忆有的时候会忘掉过去,只看到当下的。”

  最后感叹一句,麦琳个人能否承受铺天盖地、无孔不入的讨伐,“麦琳”两个字是否会成为长久的固化标签,我们不得而知。在短视频消费的日子里,流量席卷过境,徒留一地鸡毛。

  文章数据参考:

  知微舆论场、声量通、抖音热度趋势走势图、芒果TV财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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