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pper就是万物之一。所谓万物皆可说唱,就是即使我看起来一点都不hip-hop,根本就不像一个会说rap的人,我也可以说唱。
2020年夏天,音乐类综艺的竞技场一片血雨腥风。《乐队的夏天2》和《明日之子乐团季》正面对垒,频频冲上热搜,《乘风破浪的姐姐》一枝独秀,“明星+作品”组合讨论热度只增不减。而走到第四个年头的《中国新说唱》,也在八月中旬唱响“想要成为rap star吗?”,意图冲掉《说唱听我的》余热。
“万物”可以是宾语,是说唱的内容。
“原来抒情也可以是rap,走心也可以是rap”,这是第一期节目结束之后一位B站观众的评论。
年轻人Subs用《画》唱出心中的乌托邦。
步入而立之年的生番感慨自己《而立》后人生角色的转变。
这不是你的问题/你无需向谁证明/世界的恶意不过是一场闹剧/如果现在你没剩下多少勇气/Don't be afraid/我一直陪你
陈近南想用《来自世界的恶意》温暖抑郁症粉丝的心灵。
这里的说唱,不仅可以表达不满与愤怒,还可以说职场的烦恼、校园暴力的危害、青春不复返的遗憾、对家乡的热爱,或感慨、或反思、或憧憬。任何的内容与思考,都可以用说唱传递。而正是因为主题与普通观众的生活息息相关,才更加直击心灵,触动内心最柔软的角落。
“万物”还可以是主语,是用说唱发声的表达者。
TangoZ出行喜欢坐地铁,也爱骑自行车,经常跟朋友去一些不要钱的球场打篮球。“我没有觉得我的生活必须得是非常hip-hop的一件事。”
正因为这是一群普通的rapper,是父亲、是学生、是社畜、是社会问题的关心者,当他们唱出自己的思考时,也唱出了普通人的想法。
“万物皆可说唱,即使我看起来根本就不像一个会说rap的人,我也可以说唱。”人人都可以用说唱表达,这是TangoZ作出的节目解读。
新世代的说唱厂房里,都是什么样的人,想唱什么样的歌?周到君对话了两位参赛选手,倾听他们的说唱故事。
TangoZ:说唱技巧就跟奥林匹克一样,再快也不一定能超越博尔特
在《说唱新世代》的舞台上,来自杭州的TangoZ选择了这首歌作为首秀。“很多人自我介绍,首先就说自己是哪里人,我用这首歌做自我介绍。”
当TangoZ用杭州话唱出“钱塘江的flow with drum”时,呐喊“the city every dream can stay(每个梦都可以存在于这个城市)”时,弹幕刷屏的“杭州人来报道”让TangoZ终于实现了唱响这首歌的愿望:“这首歌很难唱,但是它最好的是可能会带出杭州人的一种自豪感,这个比较重要。”
选择参加《说唱新世代》,TangoZ觉得节目开创了一片“注重歌词”的蓝海:“如果你不是歌词粉丝的话,其实最终听到的不是你在唱,只是听到了你买来或者偷来的伴奏。”
RoseDoggy:歌曲无非是写写自己的生活
作为节目里唯一的组合,RoseDoggy评价自己的特点就是人数优势:“写词写一半,背词也只用背一半,一口气撑不住了另一个人可以续上。”
毕业后,迪克阳仔进入广告公司做后期剪辑,林原谅成为了录音师。说唱对于二人,还停留在爱好层面。
又是2017这一年,受到说唱氛围的影响,迪克阳仔想要辞职专心做音乐。老板劝住他,直接在公司里开了个音乐厂牌,让他专职做音乐。于是他叫来林原谅,组成RoseDoggy。
在广告公司里做音乐,除了创作自己想要的主题,还不时需要给甲方写广告曲。做“卑微的乙方”,遇到一些工作上的苦恼,二人觉得可以把吐槽写进歌里。
《说唱新世代》第一场舞台,《叫爸爸》一曲的诙谐与讽刺点燃全场,社畜纷纷表示“扎心了”。
“歌曲无非是写自己的生活。进入社会之后发现这是普遍存在的问题,也是我们生活中会碰到的问题,可以写一写。”在二人看来,虽然歌曲内容存在一些争议,但是写出了自己的心声,唱出了自己的特色:“因为是我们一直想要尝试的一个东西,所以要把它展现出来。”
然而说唱节目发展四年,内容离生活越来越遥远,观众逐渐有了疲倦感,不免对嘻哈文化产生刻板印象,“破圈”难度增加。
嘻哈作为一种外来的音乐形式,诞生于贫穷、暴力、挣扎的特殊语境下,原本用来揭露现实、表达愤怒与无奈。当这种艺术形式被传入了一个全新的文化后,继续保持原本的特点,并不符合当代青年的社会语境,难以引起听众共鸣。
Rap是一种音乐形式,它可以包容更多情绪,承载许多思想。《说唱新世代》抓住了这一重点,才显出更多的人文关怀与社会意义。即使观众不懂old school,不知道什么是trap,flow,beef,也能听懂,也能共情。
B站作为年轻人的集聚地,包容多元的内容、允许多样的思考。也许《说唱新世代》就是B站的缩影,这里包容一切主题、一切思想、一切情绪。只要有想说的,万物皆可说唱,只要走心,人人皆可说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