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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苗怀疑论层出不穷,从右翼到左翼每个人都有理由

疫苗怀疑论层出不穷,从右翼到左翼每个人都有理由
2020年11月27日 23:13 新浪网 作者 盖饭人物-ThePeople

  当制药商阿斯利康公司周一宣布,其实验性新冠疫苗的平均有效率为70%时,全世界都集体松了一口气,股票也随之上涨。第三家疫苗的乐观消息让全世界看到了希望。

  然而,同一个消息,也给疫苗怀疑论提供了养料:阿斯利康疫苗试验数据的几个方面缺乏明确性,他们在周一表示,英国的研究参与者被注射了两个不同剂量的疫苗。令人费解的表述背后,揭开了试验背后可能的混乱。

  这对于不放心疫苗甚至反疫苗的势力来说,是活生生的把柄。对于接下来的疫苗接种前景,则进一步增加了不确定性。阿斯利康数据的纰漏,到底有多严重?阿斯利康的古怪表述背后故事:一个操作失误阿斯利康周一表示,英国的研究参与者接受了两种不同剂量的疫苗。然而这个与牛津大学合作开发疫苗的制药商当时并没有解释为什么他们使用了两种不同剂量的方案,也没有解释为什么一组的剂量明显小于另一组。

  根据阿斯利康的报告,他们的试验是分为两组。在第一组中,2741名参与者先注射了一次半剂量的疫苗,一个月后又注射了一次全剂量的疫苗。这一群体试验中新冠病毒的保护率为90%。在第二组中,8895名参与者先注射了一次全剂量的疫苗,一个月后又注射了一次全剂量的疫苗。这一群体试验中新冠病毒的保护率为62%。因此阿斯利康说他们的疫苗平均保护率为70%。

  但一些科学家质疑,该公司为什么要报告两个不同试验的合并结果?这不符合了临床试验的标准报告。

  在宣布这一消息后的几天里,另一个疑问又出现了。

  周二,阿斯利康负责非肿瘤学研发的执行副总裁曼尼-庞格洛斯(Mene Pangalos)首先向路透社解释说,是实验室的一个错误导致了第一组志愿者第一次注射的是半剂量。庞格洛斯说:“我们使用一半剂量的原因是出于意外,研究人员将疫苗的剂量低估了一半。”

  在周三的另一份声明中,牛津大学疫苗传播经理告诉CNN:“任何新疫苗的剂量选择都是一个复杂的领域,在探索剂量选择时,我们发现有一种疫苗的剂量比预期的要低。”

  牛津大学周四进一步解释,在给CNN的一份声明中,他们称是制造过程中的差异导致了这个错误。该声明表示,制造问题已经得到纠正,并指出监督试验的英国监管机构已同意在第三阶段将两种剂量都包括在内。

  因为他们阿斯利康和牛津大学在周一的新闻发布会上都没有提到这一制造错误,因此他们面临着透明度方面的批评。但他们认为,全世界现在应该把重点放在这项试验所取得的积极结果上。

  庞格洛斯在接受《华尔街日报》采访时表示:“这个错误实际上无关紧要,因为即使只看全剂量的数据,我们仍然有超过60%的有效保护率,而这已经达到疫苗审批的门槛。”

  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要求至少50%的疗效阈值。目前还不清楚FDA是否会批准阿斯利康新冠疫苗紧急使用。

  渴盼疫苗的世界VS并非空穴来风的疫苗怀疑论

  因为新冠疫情的第二波传播在北半球愈演愈烈,全世界都在苦苦期盼着疫苗能挽救人类于水火,能够让生活回归正常。但是就目前公布的几个疫苗数据来看,疫苗怀疑论也并非空穴来风。

  首先看阿斯利康,在已经宣布的结果中,一些参与者一开始只接种了半剂量疫苗,随后又接种了全剂量。耐人寻味的是,这种方法的疗效似乎是90%左右。但同时也可以看到,半剂量组人数只占总人数的一小部分,而且该组成员都在55岁以下,这使得统计分析不那么稳健,同时不能代表全部人群。

  为什么较低的初始剂量可能产生较强的反应是令人费解的。这可能是因为阿斯利康的疫苗采用病毒载体,把新冠病毒的遗传物质输送到接受者的体内,以刺激人体免疫系统。而另外两家宣布好消息的新冠疫苗产品都是以“裸体”的分子形式传递病毒的遗传物质。

  在阿斯利康的临床试验开始之前,一些研究人员曾担心,沿着病毒载体这个路线走下去,可能会导致人们对载体产生抵抗力。阿斯利康疫苗试验这一意外的亚组发现提示了研究者这种情况确实出现了。大剂量的第一剂接种导致人体产生了对载体的抵抗力,等到接种第二剂的时候,身体的免疫系统直接攻击了载体。相对的,只采用了半剂量的第一剂接种可能减弱了这种启动效应,反而让较小剂量的效果更好。研究人员期望在未来几周内收集更多有关免疫反应性质的信息。

  同时阿斯利康的疫苗还没有在美国试验过它的半剂量测试。该公司的一位发言人告诉CNN,他们计划将半剂量方案纳入他们在美国的试验,目前有大约1万名参与者。他们正在与FDA进行讨论以期获得批准。

  另外一方面,尽管辉瑞(Pfizer)和莫德纳(Moderna)两家的疫苗都公布了90%-95%的有效率,虽然这两个数字看上去很诱人,但实际上很难做到。最重要的原因是,制药商对新冠确诊病例的统计方式不同。具体来说就是,阿斯利康的试验检查参与者是否为无症状感染者,而不是仅仅依靠试验人员自我报告的症状来确定谁被感染。而辉瑞和莫德纳的疫苗试验都是依赖于患者的自我报告,有相关症状才会进行后续的确认测试。正是可能因为这个原因,阿斯利康疫苗的确诊病例数看起来比另外两家的要多。

  最后一个方面,这三种疫苗都是在媒体上公布的部分数据,或者说叫初步信息。牛津大学小组表示,他们希望很快向相关学术期刊提交一篇论文,大概包含更完整的信息。目前尚不清楚其他两种疫苗的研发人员何时也会这样做,但他们的试验数据将在12月与美国监管机构开会前公布。

  从右翼到左翼,每个美人都有怀疑疫苗的理由

  现在说美国的疫情是世界上最严重的国家,估计没有多少人会反对。与此同时,美国人民对疫苗的怀疑态度也是最严重的。因此即将上任的拜登政府将面临一项紧迫的挑战,即在新冠肺炎疫苗可以广泛使用后,如何说服持怀疑态度的美国公众接种新冠肺炎疫苗。

  包括美国顶级传染病专家福奇在内的卫生官员说,需要至少70%的美国人接种疫苗,以此来控制病毒传播,使生活能够恢复正常。

  但民意调查显示,只有微弱多数的美国人愿意相信第一代疫苗:只有51%的受访者表示,一旦有疫苗,他们将立即接种。而在黑人和拉丁裔受访者中,这一数字还要低得多,虽然这两个群体是美国受影响最严重的群体。

  持怀疑态度的理由各不相同,11月17日,亿万富翁、微软创始人盖茨在接受《波士顿环球报》旗下STAT新闻采访也提到:“对于疫苗,人们总是有犹豫的,左翼有有左翼的犹豫,右翼有右翼的犹豫。”

  右翼不仅相信新冠疫情是个阴谋,而且认为新冠疫苗是盖茨企图在人们体内植入微芯片来跟踪人们的幌子。今年5月的一项民意调查发现,44%的共和党人愿意相信这种理由。

  另一方面,尽管官员们否认政治在疫苗的快速发展中发挥了作用,但一些人仍然认为是特朗普政府将疫苗政治化了,导致了对疫苗的不信任态度。

  美国卫生与公共服务部部长亚历克斯-阿扎尔(Alex Azar)周二对记者说:“我和总统已经明确表示,政治不会在疫苗的研制、生产、分销或批准过程中发挥任何作用。”但他也承认,政治可能在决定一些人是否相信疫苗的安全性方面发挥作用。他认为,随着选举的结束,可以从公众投票中看到人们对疫苗的接受程度的提高。

  一些美国人质疑疫苗开发的速度,许多人担心政府的科学审查和疫苗管理的“加速度”方法可能会危及疫苗的安全性。

  德克萨斯州儿童医院疫苗开发中心的副主任皮特-赫特兹(Peter Hotez)说,为了克服这种犹豫不决,当选总统拜登的团队需要与值得信任的科学家一起,开展协调一致的沟通活动,他认为让制药公司的首席执行官们去说服民众不是很有效。

  曾担任拜登过渡团队顾问的华盛顿大学健康指标与评估研究所(Institute for Health Metrics and Evaluation)教授古普塔(Vin Gupta)说,对新冠疫苗的抵制和怀疑一定会出现,但他认为可能会局限于有限的范围,而不是广泛传播。他认为谁来传播信息与信息传播的内容一样重要。现在古普塔已经被拜登提名为新的卫生局局长。

  他说:“我认为现在美国的问题是缺乏信任,而信任是建立在可信性和真实性的基础上的,尤其是在医学领域。信任不应该建立在那些不是专家的人身上的,而应该是通过实际经验获得的。你不能只是让一个经历过疫情的人穿上西装去参加视频会议,让他们对美国人民说,去接种疫苗吧。”

  古普塔还建议让公共卫生官员南希-梅松尼尔(Nancy Messonnier)等长期被边缘化的技术精英发挥作用。今年2月,梅松尼尔首先就新冠病毒可能造成的严重破坏发出过警告。

  福奇作为现任白宫冠状疫情工作组的成员,他长期以来一直表示,公众对新冠疫苗审批程序的信心是战胜疫情的关键。

  福奇在最近在由Stat News主办的一次活动中说:“我们必须继续努力,因为对那些关心这个过程的人来说,这个过程必须是健全的。”

  世界从疫苗那里得救的希望,到底多大?虽然目前疫苗的数据并不完全完善,但至少从技术角度看,疫苗研发有了一定进展。但是如果希望疫苗将人类从新冠疫情的灾难中拯救出来,还要看疫苗的是不是能大规模普及。

  阿斯利康的疫苗的一个好处是,如果获得批准,它可以迅速推出。阿斯利康的老板帕斯卡-索瑞尔特(Pascal Soriot)表示,他们公司与印度、拉丁美洲、俄罗斯和泰国的供应商都有合作关系,印度的血清研究所早在4月份就同意批量生产该疫苗。

  索瑞尔特说:“我们可以从不同的来源向世界各地的中低收入国家供货,我们的目标是同一时间在全球不同地方提供疫苗,这样每个人都能以公平的方式尽快获得疫苗。”阿斯利康公司表示,明年总共有能力生产30亿剂疫苗。相比之下,辉瑞疫苗的产量为13亿支,而莫德纳则希望达到5亿至10亿支。

  同时阿斯利康疫苗的价格也很便宜,在普通的冰箱里至少可以保存半年,也就是说可以在全世界任何一家手术室或药店里保存。相比之下,莫德纳的疫苗在普通冰箱中仅能保存一个月。辉瑞公司的产品更加敏感,在大部分时间里,它需要在-70℃的超低温下保存,它在标准冰箱里只能放几天。因此从价格和储存性上来说,阿斯利康的疫苗因为可以在任何地方交付,包括贫穷国家,所以有可能改变新冠疫情的进程。

  虽然阿斯利康公司表示,其疫苗效果理想,但导致它早些时候试验暂停的不良事件依然不可忽略。监管机构在评估这三种疫苗制造商提交的紧急授权申请时,必须加以考虑。

  如果不是时间紧迫,所有新疫苗都应当等待长期数据再予以批准。但在严重的疫情面前,这是不理智的。允许紧急使用的法规正是为这种情况而设计的。因而监管机构必须从一开始就严格控制这些新疫苗的使用。这些疫苗的初期使用可能仅限于最需要它们的人——医生、护士和其他卫生保健工作者,还有老年人。监管机构也需要对副作用进行密切监测。

  随着明年头几个月数据的积累,接种者的范围很可能会扩大。

  当全世界的希望都寄托在新冠疫苗之上的时候,最艰苦的工作才刚刚开始。

  编译:麦香雯责编:吴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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