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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秦可卿和警幻仙子是同一人吗?你看秦可卿的卧室就知道了

红楼梦:秦可卿和警幻仙子是同一人吗?你看秦可卿的卧室就知道了
2020年10月24日 20:50 新浪网 作者 少读红楼

  

  第七回,脂批指出:“古诗云`未嫁先名玉,来时本姓秦',二语便是此书大纲目、大比托、大讽刺处。”秦可卿、秦钟和秦业三秦中,秦可卿位列十二正钗,在文本中分量最重,戏份最足,可以说,秦可卿才真正是“此书大纲目、大比托、大讽刺处”,若无秦可卿此人,便无此书。

  第五回贾宝玉梦游太虚幻境一回,有一首赋,专门歌颂警幻仙姑绝世之美。脂砚斋指出“按此书凡例,本无赞赋闲文。前有宝玉二词,今复见此一赋,何也?盖此二人,乃通部大纲,不得不用此套。前词却是作者别有深意,故见其妙。此赋则不见长,然亦不可无者也”。“本无赞赋闲文”的文本,却为警幻仙子特地作此不可或缺之一赋,只是因为警幻仙子在文本中的重要性几乎可与第一正人贾宝玉相提并论,”乃通部大纲”。

  秦可卿和警幻,一个是“此书大纲目、大比托、大讽刺处”,一个“乃通部大纲”,两者之间有怎样的关系?有没有可能是同一人呢?

  “然亦不可无者也”的警幻之赋取意曹植《洛神赋》的地方甚多。如“云堆翠髻”取意于“云髻峨峨”;“回风舞雪”取意于“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若飞若扬”取意于“若将飞而未翔”;“将言而未语”取意于“含辞未吐”;“待止而欲行”取意于“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南期,若往若返”等等。

  几乎可以说,警幻之赋就是红楼版的《洛神赋》。才能过剩到几乎无所不能的作者重蹈前人旧辙,显然是刻意为之,意在暗示宝玉梦见警幻仙姑犹如曹子建梦宓妃事,警幻仙子就是文本中的“宓妃”。

  

  第十六回脂批指出“《石头记》中多作心传神会之文,不必道明,一道明白,便入庸俗之套。”在风月宝鉴的背面,秦可卿隐指谥号“密”的废太子胤礽,在“真事隐、假语存”的文本语境下,“密”直通“宓”;在假借意在“使闺阁昭传”的文本中,隐指胤礽的秦可卿废太子身份又与“宓妃”相当。因此,可以“心传神会”到,在“满纸荒唐言"的《红楼梦》中,警幻仙子和秦可卿就是同一人。

  第五回,贾宝玉于秦可卿房中梦游太虚幻境,宝玉“刚至房门,便有一股细细的甜香袭人而来。宝玉觉得眼饧骨软,连说`好香!'”秦氏笑说她这房子大约神仙也住得了,脂批指出“进房如梦境”,文本和脂批之意其实同样是暗示秦可卿仙境般的卧室,就是太虚幻境的重现。

  秦可卿无疑是她的卧室当仁不让的主人,这也意味着秦可卿和司掌太虚幻境的警幻是同一人,太虚幻境既是警幻的太虚幻境,也是秦可卿的太虚幻境;宝玉入梦前看到“如梦境”的秦可卿卧房墙上的《海棠春睡图》,两边有秦太虚写的对联“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这副对联其实是作者假托宋学士秦观(字太虚)所作,也是意在暗示文本中的太虚幻境就是“秦”的太虚幻境,太虚幻境是因秦可卿而有,即暗示秦可卿和警幻是同一人。

  第一回脂批指出,太虚幻境,“四字可思”脂砚斋显然很想倾吐些什么,但又似乎在刻意隐瞒些什么,这种点到即止、欲言又止的表达方式,正是暗示太虚幻境大有深意,而这深意又是她所处时代不可触及的禁区。

  

  显然,废太子胤礽并非乾隆朝所允许的值得大加赞赏之人物,更不要说将他立为正统之象征,那样将把乾隆和他的父皇雍正置于何地?通过以上分析,我们可以“心传神会”到太虚幻境归根结底是因胤礽而有,太虚幻境就是建构在胤礽人生悲剧之上而又实现了悲剧超越的文学寓言之境。

  甄士隐入梦之时,也正是神瑛侍者夹带着石头之幻相一一“通灵宝玉”,下凡造历幻缘之日。神瑛侍者下凡造历幻缘,先要在警幻仙子案前挂号,太虚幻境的存在,也界定了文本开始的时间一一末世之定义:胤礽已死,正统只剩残影,而非正统大行其道。

  实为同一人的警幻仙子和秦可卿,在文本中分饰角色,既分工又合作,各具其用。如果说,警幻是洗去岁月铅华、滤净俗世尘埃而引领众生的胤礽的女神化身,那么,来自太虚幻境的秦可卿就是警幻的分身,文学再现胤礽在红尘幻境中的模样。

  警幻司掌的“警情者”(脂批)的太虚幻境,文本中一干风流冤家,都与警幻仙子的太虚幻境有关,下凡造历幻缘,在红楼梦剧场里上演各自的悲欢离合、爱恨情仇,故事结局时,历尽风月波澜、依然活着的人,太虚幻境所隐喻的境界是他们的出路。而那些夭亡的人,太虚幻境作为玄幻的存在,是他们灵魂的最后安息地。

  通部书的重头戏是大观园之文,大观园则是“玉兄与十二钗之太虚幻境”(第十六回脂批);文本中最重要的人物的象征物都与太虚幻境和一僧一道二仙有关,如贾宝玉的“通灵宝玉”、宝钗的金璎珞和“冷香丸”等等。这些人物和他们象征物的隐寓里,藏着超凡的处世大智慧,从正面点拨众生。

  第十二回,贾天祥正照风月鉴,跛道说,风月鉴出自太虚幻境空灵殿上,制作者为警幻仙子,意在“戒妄动风月之症”(脂批),从反面警示人们“万般繁华皆是幻”,不要迷陷其中,惹祸上身。而且,《风月宝鉴》又是文本的名称之一。

  

  第四十八回脂砚斋指出,“一部大书,起是梦,宝玉情是梦,贾瑞淫是梦,秦氏之家计长策又是梦,今作诗也是梦,一并风月鉴亦从梦中所有,故‘红楼梦’也。”文本也以梦为媒,让“此书大纲目、大比托、大讽刺处”的秦可卿,在梦中与文本中最重要的人物完成神奇的交接,让他们在风月宝鉴背面隐喻与胤礽悲剧人生有关的政治意涵。

  第五回,文本之第一正人贾宝玉梦游太虚幻境,用秦可卿引梦,又用秦可卿出梦,脂砚斋暗示其中深藏作者不能言说的立意,而在梦境中宝玉依警幻之训与秦可卿有了男女之事[注1],其所见到的秦可卿"鲜艳妩媚,有似宝钗;风流袅娜,则又如黛玉”。贾宝玉、林黛玉和薛宝钗是通部书中最重要的人物,就在宝玉的太虚一梦中,完成了与秦可卿奇幻的“比托”。

  而且,脂批还指出“可卿梦阿凤,盖作者大有深意存焉。……然必写出自可卿之意也,则又有他意寓焉。” 也就在这最后的魂托中,秦可卿向凤姐暗示了一件“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的非常喜事,即元春即将获封贵妃。而元春的获封,才开启了通部书中最重要的舞台一一大观园的建设。秦可卿的最后魂托,又与两大正钗一一凤姐和元春完成了神奇的比托。

  可以说,警幻仙子更具现实的普世价值,秦可卿更具历史、政治之寓意。

  秦可卿和警幻是同一人,荒唐至极,令人难以置信。但在梦幻文本中,却是艺术之真,就如脂砚斋指出钗黛实为同一人,是“作者用幻笔也”、“写如海实亦写政老”。

  注1、风月宝鉴正面,“大旨谈情”,但情只是隐寓之“荒唐言”,风月宝鉴背面其实是不谈感情,其中隐喻了家国政治和人生智慧。秦可卿和贾宝玉所谓的男女之事,在风月宝鉴背面无关风月,因此,第六回宝玉梦醒后与袭人的云雨情,在文本中才被称为“初试”。

  作者:郭进行,本文为少读红楼原创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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