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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rump’s Vivisection of the Department of Education

　　特朗普在法律上无权关闭一个政府机构，但他的政府却有可能让教育部基本无法正常运转。

　　Photograph by Jose Luis Magana / AP

　　本月早些时候，特朗普政府宣布将裁减美国教育部的1300名员工，此前已有数百名员工要么失去工作，要么接受了买断工龄的提议。教育部有三个领域受裁员影响尤为严重：学生资助、民权投诉以及教育研究。随后，在周四，对这个联邦机构的这种缓慢的“活体解剖”迎来了象征性的致命一击，特朗普总统签署了一项行政命令，宣布教育部即将关闭。没有国会法案，特朗普在法律上无法关闭一个政府机构，但是，正如最近美国国际开发署遭受的重创所示（该机构83%的合同和项目在2月被取消），他的政府至少在一段时间内，能让教育部基本无法正常运转。

　　在签署行政命令前的一次演讲中，特朗普对教育部“惊人的失败”表示惋惜，首要提及的就是美国在阅读和数学方面糟糕的成绩。他提到了今年1月公布的最新全国教育进展评估（NAEP）结果，该评估也被称为“国家成绩单”。结果显示，40%的四年级学生和三分之一的八年级学生不具备与其年龄相符的基本阅读技能；在数学方面，四分之一的四年级学生和39%的八年级学生没有掌握基本技能。特朗普称，鉴于这种惨淡的情况，共和党籍的州长们都急切地“想把孩子的教育权夺回来，真正地因材施教”。

　　右翼人士对教育部以及整个公立教育的反感，其典型特征之一就是认为孩子和学校需要从联邦政府的管控中“夺回来”。实际上，教育部并不决定学生学什么或怎么学；它也不会就一所学校是否应遵循共同核心标准，或者学校图书馆书架上应摆放多少伊布拉姆·X·肯迪的书籍发表意见。然而，教育部职责范围内的一件事是，在国家教育统计中心的支持下，组织考试并为年度全国教育进展评估报告收集数据。据《赫钦格报告》的吉尔·巴沙伊报道，由于教育部最近的裁员，统计办公室的员工已从大约100人减少到仅剩3人的骨干人员。如果肢解一个联邦机构真的能以某种方式提高阅读和数学成绩，那些本应追踪这一进展的联邦工作人员却已不在，无法向我们报告这一情况了。

　　特朗普在演讲中声称，针对服务不足学校的“第一章”资金、面向低收入大学生的佩尔助学金以及特殊教育资金将“全额保留”，并且分配这些资金将成为其他联邦机构的职责。周五，他在椭圆形办公室发表讲话时解释称，所有学生贷款将移交给小型企业管理局，卫生与公众服务部部长小罗伯特·F·肯尼迪“将负责特殊需求方面的事务”（大概指的是特殊教育）。目前尚不清楚，这些教育部门（本来资金和人员配备就从来都不充裕），无论在联邦官僚体系中处于何种位置，仅靠之前一小部分的员工，如何能履行其法定职责。

　　对自己想要摧毁的事物了解甚少，这一点特朗普和他的教育部长琳达·麦克马洪倒是颇为相似。本月早些时候，麦克马洪在接受福克斯新闻采访时，表现出对《残疾人教育法案》（简称IDEA）的不熟悉。该法案要求公立学校为残疾儿童提供适当的服务，监督联邦特殊教育资金的使用情况，并允许家长参与制定孩子的教育计划。“我不确定能否确切告诉你它代表什么，”麦克马洪谈到《残疾人教育法案》时说，“只知道它是为残疾人和有需求的人设立的项目。”她还补充说，这只是她上任的第五天。

　　更有经验的教育专家担心，“第一章”资金和《残疾人教育法案》的资金都将被整合为整笔拨款，各州在使用这些资金时几乎不受联邦政府的监督。总统在1月发布的一项早期行政命令，指示内阁各机构审查各州如何使用联邦资金来“支持那些选择政府教育机构以外教育方式的家庭，包括私立和基于宗教的教育选择”。这几乎是毫不掩饰地支持从幼儿园到12年级的教育券计划，该计划已经在消耗17个州的预算，还将公共资金转移到私立学校——而在私立学校，《残疾人教育法案》所保障的权利在很大程度上并不适用。

　　为了给特朗普周四在白宫东厅的演讲做铺垫，一群孩子坐在学校的课桌前，课桌摆成一个面向观众的半圆形，中间是空荡荡的总统讲台。在总统到来前的几分钟里，学生们耐心地坐着，一些人带着紧张的微笑看着聚集的人群。特朗普出现后，几乎没有和孩子们互动，在他的演讲中，也没有说明这些孩子是谁，或者为什么选他们和自己同台。也许他们是从特朗普脑海中想象的场景里“挑选”出来的。他结束演讲并签署行政命令后，和麦克马洪拍了几张照片，然后走向出口。孩子们还坐在原位，没有入镜。♦